第十五章 是敵是友?
成為守命人的第一個周日,何巷過得是心驚膽戰,公交車上因守護引起的那場騷亂,剛平息,在赴宴的小喜悅中,又遭遇了欺凌,使她心情久久難以平復。
回到住處,她累得倒頭就睡,不知哪裏來的風吹得窗前的風鈴叮叮作響,她應景的說了一句:算了,多想無益,一切都隨風去吧!
周一,還沒走到教室,就知道給自己帶來傷害,招來敵人的同桌——年佑帶傷堅持到校了。
從校門到教室樓道,這一路走來,何巷不想知道關於年佑的事,都難。
而且,句句聽得人反胃。
“哎——聽說了嗎?周六的時候,咱們的男神去上街,剎那間就引來了路人的圍觀,還是男女老少通吃型,造成了交通堵塞。”
“哎呀,我早就給佑佑哥傳紙條說過了,他上街的時候,一定要戴上口罩,捂嚴實了,不要讓人看了去,這下好了嗎,一上街就遭圍觀。”
“噯,前面那兩個花痴,你們知道啥,遭人圍觀、追看是意料中的事。你們不知道還有更離譜的,他的那張絕世容顏,
更是刺激了兩隻狗的垂涎,一隻撲到了他的肩上,忍不住咬了一口,一隻抱住他的腿不放。”
走在右面的女同學,聽到了她誇張的話,斜刺里衝過來,拉着她的胳膊說:
“不許——中傷年佑哥哥,什麼惹得母狗都撲上身了,真會胡扯。周末,不過是有人見到年佑哥哥去打了狂犬疫苗,就在群里大肆宣傳,人人都知道他受傷了。你們倒好,腦補的可以啊,以花痴之心度母狗之腹!可笑,可笑!”
......
何巷,被這幾個女生的言論惹得咯咯的笑,沒想到周一能聽到這麼好笑的事。
這樣好笑又讓人嘔吐的話,還沒完,接着就有女生說話了:
“我要趕緊上網查查,被狗咬傷的病人,吃什麼東西好,下午的時候一定給我的年佑哥哥帶上啊!”
“是啊,我一定不能落後於人,這會兒就讓我家的保姆給我煲營養湯,下午給他送愛心湯盒。”
......
何巷這一路走來,聽得又是好笑,又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進到教室,哪有自己的座位,前前後後擠滿了女生,更有甚者,還有串班的女生,全是噓寒問暖送關懷的。
再看那個肇事者——年佑,他雙眼一閉,猶如僧人打坐,不問身邊俗世,周身散發出的冰冷,被那些女孩子的熱情暖化了。
好一個柳下惠坐懷不亂,可是,我的地盤怎容這些花痴浸染?
何巷一本正經地喊:
“年佑,班主任王老師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何巷坐在身後的桌子上,悠閑地看着他艱難的從花叢柳堆里躋身出來。
在經過何巷的身邊時,他湊近她,俯下身,在她耳邊曖昧的說了聲:
“謝謝!”
“啊——”身後的女生們捂着嘴驚叫中,想像着年佑哥哥對着自己也來了這麼攝心勾魂的一下。
她們驚叫着看向何巷,大有將她大卸八塊之勢。
禍水東引?!
這傢伙是要恩將仇報啊!
“等等!”
何巷朝着年佑喊着,追着他也跑出了教室。
何巷沒有看到的是年佑勾起的邪魅的嘴角,這傢伙有魚兒上鉤的竊喜。
這傢伙一聽何巷的召喚,果然就停下了,恰逢“叮鈴鈴”的上課鈴聲響起,化解了一場花痴潮的洶湧澎湃。
“哎——班主任不怪你時時引發騷亂算是慈悲為懷了,你也不用上杆子去找班主任了,剛才只是姐不爽她們佔了我的地盤。”
你?哥知道是你在撒謊了。
年佑以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坦然看向何巷,而何巷第一次看向他的頭頂,稀罕的沒有看到他的壽命餘額?!
哦?!這人——是敵,是友?
年佑看着何巷搖擺、疑惑的小眼神,滿意的笑了。
何巷一不注意,就想的入神了,語文老師何老師不知什麼時候已站在她的身後了,悄悄的說了句:
“你們可否換個地方——繼續瞧?”
這從天而降的老師,嚇的何巷縮了一下脖子,一溜煙的跑了。
腿腳似乎不變的年佑,不急不躁的盡量走得優雅一點,也返回了座位上。
“《心有一團火,溫暖眾人心》作者用了兩大段直接記述,來專門介紹張秉貴工作背後的個人生活經歷。大家自讀找一找這些內容!”
何巷可沒有心情完成老師的自讀任務,她還在想着同桌年佑腦袋上的問題。
按照何巷現在的認知範疇,看不到壽命餘額,只有一個原因——這傢伙是盟友,也是守命人,墟境還比自己高。
還有,他的受傷,跟營救何爹的人是同一個嗎?怎麼這麼巧,是盟友,還是老爹的救命恩人?又讓自己成為了眾多女孩的情敵!
哎呀呀——何巷的頭有三個大!
如此煩惱,換睡在床上定是輾轉反側,這不是趴在桌子睡嗎,何巷只能左胳膊睡睡,右胳膊睡睡,朝年佑這邊睡的時候,她不可避免的要對上年佑耐人尋味的眼神,她的眸子瞬間由感恩變為埋怨,她的小情緒盡在年佑的眼裏,算是在劫難逃吧!
有意思!
年佑的眼裏多了些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