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被鬼纏上的校園少女26

第134章 被鬼纏上的校園少女26

老陳失蹤了,這個消息一大早地就把博雅班的同學們給嚇壞了。

安怡昨晚在葉姝的陪伴下,安心睡得很好,第一天起來精神奕奕的,完全沒了那天坐車的疲憊和不安。

她絕對想不到昨天晚上葉姝經歷了什麼。

要是知道了估計又要被嚇傻了,畢竟人類對於皮球變腦袋這種事情接受的速度還是沒有人工智能快的。

而且更別說那顆腦袋還是被倆紙人小孩給踢到懷裏來。

葉姝披着薄外套站在房間門口,安靜地看着院子裏喧鬧的人群.......以及童老師那略顯蒼白的臉色。

顯然她也是靈異事件偏愛群體,她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而且因為鬼上身後對人體到底有所損傷,所以童薇薇的臉色不是很好看,連走路都有些打飄。

一陣喧鬧過後,童薇薇勉強笑着,掩蓋了所有的奇怪神情,安撫下了同學不安的情緒

最後還是決定讓熟悉岩池古鎮周圍環境的村民們一起出動,去周圍找找看老陳跑哪去了。

這件事總算是告了段落,同學們分成小隊在鎮子裏逛着。

臨出門前,葉姝思慮了片刻,依舊把紀寒羽給的平安符錦囊戴在了脖子上,這才跟着眾人出了門。

岩池古鎮保持着極具西南民族特色的古派建築,還有各種老式圍屋。

只是處于山區中,常年雲霧縈繞,天氣即使在盛夏也依舊送來絲絲涼意。

葉姝跟着小隊逛着鎮上的集市,然後不着痕迹地脫離了隊伍,一個人在鎮子上閑逛,邊逛邊尋找着紀寒羽。

腳踩在青石地磚上,發出了細微的腳步聲。

葉姝忽然停下了步伐,低頭盯着自己腳上穿着的綠白色運動鞋出了神。

她剛剛好像意識到了點不同,以前在她所在的那個時代,出於不能製造出噪音從而影響用戶使用體驗的設計理念,所有的家用機械人都有一套程序編碼,防止他們的行動產生聲音。

所以,人工智能機械人是不會有腳步聲的。

但是現在葉姝發現,自己好像有腳步聲了,雖然比起正常人類那樣會有所不同的腳步聲還是有點不太一樣,但是至少有了。

低頭看着自己鞋子的葉姝抿唇,輕輕笑了起來。

並且真正讓葉姝注意到的是剛才很明顯,不止她一個人的腳步聲。

有另一道腳步聲剛剛在她走路的時候,亦步亦趨地跟着自己。

葉姝緩慢地蹲下來,重新把運動鞋的鞋帶給系了一遍,還狀若平常地擦了擦鞋面上的臟污。

做完了這些她才站起身,繼續往前走。

果然,耳邊又響起了那緊隨其後的腳步聲,並且還有一陣陰冷的風隨着這腳步聲徐徐吹過臉側,讓人有些頭皮發麻。

但是葉姝沒有回頭。

因為紀寒羽說過,人的身上有三盞燈。

如果在外面走路碰上這種東西,無論是聽到重疊的腳步聲還是身後的呼喚聲,都絕對不可以回頭。

只要一回頭,三盞燈就要滅上一盞,陽氣弱了就直接等死了。

葉姝順着這條彷佛沒有盡頭的小巷子一直走下去。

期間葉姝還嘗試性地加快了腳步,那道詭異的腳步聲也跟着加速,葉姝一停下來它也停下來。

葉姝有點不確定,是不是那天在鎮子口看到的青年。

如果真是他,那他可真是夠惡趣味的。

葉姝覺得這種嚇人的行為,並不能為她帶來任何的樂趣。

巷子盡頭傳來了若隱若現的光亮,葉姝小跑着走出了巷子。

在葉姝的身後,她沒有看到,那個容顏溫潤如玉的青年就站在巷子裏,沒再跟着她,只是深不見底的黑眸一直看着那纖細皓腕上帶着的銀鍍金累絲鐲子。

他蒼白昳麗的臉上,徐徐牽扯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找到了。

葉姝都沒想到自己找紀寒羽能夠找到鎮子後邊的山上來,在山腳下有許多罈子。

她在紀寒羽那裏見過,是裝骨灰的罈子。

罈子旁邊還坐落着一座小小的廟宇,裏頭是兩尊笑容和藹可親的泥塑神像,看那兩張笑容和藹的臉和服飾,葉姝猜測應該是土地公和土地婆婆的廟。

民間也會俗稱是社公廟。

葉姝蹲在小廟前,仔細端詳着這兩座神像,想起了周懷逸給自己講過的趣事。

周懷逸說他在五歲的時候不懂事,覺得家裏人信這個是迷信是不對的,放學路上不知道從哪找了一塊磚頭,把家附近的一座社公廟給砸了。

結果就是他一連發燒了兩三天,直到他奶奶拖着他找到了那座被砸了的社公廟,重新砌好了還逼着周懷逸跪拜了三下,這才好起來。

堪稱是整治熊孩子典範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小土地廟有些破損了,看着像是很久沒人來祭拜過的樣子,連神像都有些落灰了。

葉姝拿出紙巾,細細地將土地公和土地婆婆臉上的塵土給擦拭乾凈,還從旁邊柜子裏拿了一對蠟燭和三柱香。

點好之後,將香燭放進了空蕩蕩許久的香爐里還神情認真地拜了拜。

入鄉隨俗其實挺好的,而且葉姝覺得人類們對於鬼神的信仰也是很有趣的。

畢竟信仰是人工智能所沒有的東西,她很樂意學習一切新奇的事物。

做完了這些,葉姝還笑着跟這對神像揮了揮手,準備離開了。

葉姝沒有發現,在她轉身離開的時候,廟宇里原本笑容還有些孤寂的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唇角上揚的弧度格外大,塑像上的寂寥一掃而空,全是和藹。

社公廟裏還傳來了一陣竊竊私語。

“老頭子,你忍心就看着這麼講禮貌的小姑娘被強娶了去嗎?”

回應她問題的是一道聲音蒼老的長嘆。

“不忍心啊,可你我不過小小的土地神,又能做些什麼呢?最多只能提醒這個孩子快點離開這個鎮子。”

於是在葉姝走了幾步路的時候,就聽到了身後傳來了蒼老的呼喚聲,悠悠的卻又極其迅速地消散在了空氣中。

但是葉姝將內容聽得很清楚。

“孩子快走.......快離開這。”

這下葉姝回了頭,卻只看到那座土地廟消失在了濃煙之中。

葉姝搖了搖頭繼續往山裡走,循着聽到的戲曲聲方向走去,終於找到了戲曲聲的來源。

是一座小小的戲台,上面正演着木偶戲。

細細的絲線牽扯木偶的四肢,讓它們能夠靈活地動起來。

台上的木偶加起來有九個,四個穿紅衣的轎夫抬着花轎,一個穿着鳳冠霞帔的新娘子,三位端金銀首飾的丫鬟.......和一個胸前戴紅花的新郎。

幕布後傳來了若有若無的鑼鼓聲,還有木偶戲班主的唱詞聲。

“此戲名為俏郎君迎美嬌娘,可聽那鑼鼓聲震天響,拜天地拜高堂,可道是紅燭下有鴛鴦戲.........”

葉姝看到那個新娘的木偶還會擦拭眼淚,幕後傳來幽怨的哭泣聲,被那四個轎夫拉着送上了花轎,然後轎子停在了高樓亭台前。

新娘被抬進了婚房,新郎的木偶動作滑稽地走上前來褪去了它身上的婚服。

“金杵搗碎桃花芯,美嬌娘低語輕言道不可.......”

葉姝站在戲台的外圍,能夠看到賓客坐滿堂。

只可惜坐滿的,都不是人,全是鬼。

唱到那葷詞艷曲片段時,台下的鬼還一陣陣叫好。

一齣戲唱罷,天色都暗了下來。

鼓聲響了一下,隨後是班主的道謝詞,“今日賓客滿堂,實乃幸事。”

“鄙人規矩,戲既已開場,四海來觀,可謂是三方皆為鬼,只有一人。”

幕布落下,身量高大的班主手上領着那九個木偶走上前來,鞠躬道謝。

待到那班主抬起頭來,葉姝心跳都停了一拍。

因為那張昳麗穠艷的臉,赫然就是昨天看到的陰親新郎官,他上揚的眼尾還塗了緋紅的油彩,看着是詭異而又艷麗。

發現葉姝在看着自己,他的唇角還慢慢地上揚,幽深的眸光就像是找到了獵物般。

葉姝扭頭就跑,他居然詭異地沒有追上來。

葉姝都沒想到自己就這麼容易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等到洗漱完后她躺在了床上。

今天的步數,對於她這個身體素質不怎麼樣的人而言,實在是有些累了。

剛躺下沒多久葉姝就陷入了沉睡。

夜晚的岩池古鎮是死一般的寂靜,只有晚風吹過樹杈發出的聲響。

皎潔明亮的月亮被藏進了厚重的雲層后,於是再沒了半分月輝灑下。

葉姝做夢了。

她發現自己走在了白天走過的山間小道上,白色的霧氣很濃根本看不清周圍的路徑和環境,整個空曠的山上只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

忽然,白色的霧氣像是被什麼操控着平地而起。

遠遠傳來了一陣震天響的鑼鼓聲,伴隨着高亢的嗩吶吹奏聲響。

葉姝瞳孔微縮,才看到不遠處的前方正有一隊人,浩浩蕩蕩地朝着自己的方向而來。

穿着暗紅色喜慶服飾的他們動作僵硬,慘白的臉上塗著兩圈腮紅,唇角像是被什麼鐵鉤拉扯着提上去似的,是笑着的模樣可卻格外地瘮人。

領頭的那幾個就是吹奏樂器的,步履滑稽而詭異,紙片一樣薄的身子隨着樂聲一下一下搖晃着。

四個轎夫在隊伍的中間,抬着一頂極其奢華精緻的花轎,硃紅色的轎身綁着數十多大紅花,葉姝還數了數,四十四朵,分毫不差。

轎子的頂上是嵌金絲的龍鳳圖案,周圍飾以各種喜慶的圖紋。

但是讓葉姝頭皮微微發麻的是身後也傳來了鑼鼓聲,不過打的不是喜樂,而是哀樂。

葉姝轉過身去,就看到了是一隊人抬着黑木漆金的棺材,一面撒着白紙銅錢,一面直直地向著迎親隊伍而來。

這些送葬隊伍的人臉色依舊是蒼白如紙,只不過沒了笑,冷漠嚴肅到讓人害怕。

眼看這兩隊人就要來到自己的面前,葉姝忙後退,閃身站到了路邊上。

迎親的隊伍就這麼和這支喪葬隊伍混雜在了一起。

當棺材從葉姝的眼前被抬着過去時,葉姝的手一下子捏緊了。

因為棺材並沒有完全閉合,露出來一張雪白嫻靜的臉,棺材裏的女孩靜靜地躺着,手交叉放在了身上。

那張臉不要太熟悉,因為就是葉姝的臉。

葉姝連忙移開了目光不敢再看,選擇去看辦喜事的那支隊伍。

花轎就這麼和棺材擦着過去,無端端起了一陣陰風,吹起了轎子的帘子。

然後從轎子裏伸出來一隻白皙纖細的手想要關下帘子,皓腕凝霜雪不過如此,裏頭坐着的新娘子像是注意到了路邊站着的葉姝,如雪般的脖頸微微側過垂首來看她。

葉姝的目光落在那隻捏着帘子的手腕上,在她的手腕上戴着一隻格外眼熟的鐲子。

原因也很簡單,那隻鐲子就是葉姝經常戴着的銀鍍金累絲鐲子,就連丟了八寶珠玉的空銀扣都是一模一樣的。

就在葉姝愣神是,喜喪兩支隊伍都停了下來,鑼鼓嗩吶聲毫無徵兆地消停下來,原本詭異而熱鬧的場面一下子陷入死寂。

那些紙片般瘦削的“人”,脖子間發出了嘎吱嘎吱令人頭皮炸開的聲響,它們都直接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頭,黑漆漆的眼珠子就這麼盯着葉姝。

陡然間,有一縷格外熟悉的陰風吹過葉姝的耳垂邊。

葉姝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了,一隻骨節分明卻蒼白到透出冷意的手摟住了她如柳般的腰肢。

那個鬼新郎來了。

葉姝能夠清晰地感知到周圍的一切,她意識到自己落入了一個寒冷刺骨的懷抱,他身上的寒意比沈丹顏更甚,讓她有些微微發抖。

那隻修長的手握住了葉姝戴着鐲子的手腕,他就這麼牽引着葉姝,捏住龍鳳紋紅蓋頭的一個小角,徐徐地將其拉下,就像是在展現什麼寶物一般。

新娘子的臉沒了紅蓋頭的遮掩,完全地展現在了葉姝的面前。

她容顏清麗脫俗,圓潤的小鹿眼矇著層水霧,墨色如綢緞般的長發被梳成了整齊的古代髮髻,血一般紅艷的婚服顯得新娘肌膚如玉般皎潔無暇。

唇上輕點口脂,明艷動人。

但,依舊是葉姝的臉。

身後抱着葉姝的鬼,身穿一樣顏色的婚服,上面還是用金線縫製出來的龍鳳,在看到葉姝怔愣的反應時,眉宇間潛藏着笑意。

是修眉鳳目的俊朗模樣,可那張格外俊俏的臉卻怎麼看都透着陰冷的煞氣。

他在葉姝的耳邊笑了一聲,那雙沉鬱的鳳眸看着轎子裏的新娘。

葉姝聽見他笑道。

“夫人,我終於找到你了。”

脊背上都沁出了點冷汗,葉姝強壓下顫抖的感覺,轉過頭想要看他,卻被一陣推力輕輕地送進了轎子裏。

不過眨眼間,葉姝就發現自己坐在了花轎中。

穿戴着鳳冠霞帔的新娘,變成了自己,就連腕間戴着的鐲子都分毫不差。

接到了新娘,花轎外的喪葬隊伍和接親隊伍又再度奏起了樂聲,四個轎夫抬起花轎穩穩地往濃重的霧氣里走。

眼前的紅蓋頭因為轎子搖晃,而晃起了一片紅波瀾。

在這搖晃間,葉姝脖子上戴着的錦囊跳了出來。

她發現自己能動了。

這花轎會抬到哪裏去葉姝不清楚,但葉姝感覺要是再不跑就真的得進棺材了。

於是恢復了行動能力的葉姝一把拉開了轎簾,扯下了紅蓋頭,提起婚服的裙擺就往相反的方向逃。

眼看着那隻蒼白修長的手就要碰到自己.......

床上躺着的葉姝陡然驚醒,猛然坐起了身,把旁邊一直照看着她的安怡給嚇了一跳。

安怡拿來了毛巾,擦掉了少女額頭間濕了一片的冷汗,“姝姝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啊?”

半靠在床邊的葉姝還有些發愣,她忙拿出了胸前的錦囊,發現裏頭的平安符已經燃盡變成了灰燼。

葉姝看着安怡然後點了點頭,伸手接過了安怡遞過來的水杯。

喝水的時候,餘光卻瞥見了被打開的復古木窗戶,窗外是一棵古老的槐樹,樹枝上還掛着白綾,順着晚風的吹拂飄飄搖搖。

葉姝一下子就握緊了手裏的水杯,覺得後背發冷。

那白綾,是為自己準備的嗎?

死了就可以成婚了?

這樣看,方才做的是夢,還是她真的被擄奪去了那裏?

喝完水的葉姝臉色好了很多,又重新躺回去,這下才安穩地睡著了沒再做夢。

接下來的這幾天,葉姝總是覺得晚上睡着有些冷,明明是盛夏炎熱的天氣,到早上醒來的時候窗戶依舊開着,那段白綾即使葉姝取下來了也會重新掛上去。

而且半夜的時候,葉姝還會突然醒來,然後發現旁邊站着一個高挑的黑影,冰涼的指尖會細緻地描摹過自己的眉眼。

這天晚上,安怡說要陪她的閨蜜一起睡,葉姝也不好強留下她,便只能一個人睡了,結果剛睡下又感覺到涼意,睡得十分地不安穩。

躺在床上的少女眼睫微顫,猛地睜開了雙眼,身後背對着的窗戶又開了,窗外黑漆漆的景色,無端端地透着不祥。

輕薄綉着竹子紋路的窗帘被吹起,一陣陰冷的風吹了進來。

一雙冰涼的手碰到了葉姝的肩頭,她打了個冷顫倏地一下坐了起來。

葉姝環顧了一遍四周,卻什麼都沒看到,身下躺着的竹席有些太涼了,於是她坐起身披上了外套去梳妝枱前,想要拿濕紙巾擦擦臉和沁着冷汗的手心。

沾着濕氣的紙巾細細擦過眉眼間,清醒了不少的葉姝感覺自己的心跳平復下來了。

然而,頭頂的老式燈泡閃了兩下突然就滅了。

葉姝伸手摸索到備用燈的開關,啪嗒一聲打開了。

但葉姝卻站住沒再動了,她安靜地注視着梳妝枱的鏡子。

與此同時,腦中響起了系統的提示音。

“滴!男主人設卡信息更新,第四位出現,千年惡鬼穆庭,為主要任務對象。”

在她的身後多了個身影,他的身量高挑,襯得葉姝身形愈發玲瓏了。

鳳眸波光瀲灧的鬼在看到葉姝發現了自己的存在後,眉梢微挑,俯身將下巴擱在葉姝的肩頭,伸出一隻手桎梏住了她的腰。

冰涼的指尖繞后捏住了葉姝的下巴,還按了按她的唇瓣。

穆庭吻了吻葉姝如珠玉般小巧的耳垂,嗓音低沉,“夫人,為夫找到你可是費了番功夫。”

他說話帶着很經典的古人語氣。

腦子裏陡然多起來的劇情信息讓葉姝的腦袋有些混沌,高挑的青年還穿着那身婚服,將葉姝抱起放在了梳妝枱上,冰涼的齒間含住了她的耳垂。

“逃婚?夫人,現在我們該結親了,花燭夜難得。”

整個房間裏刺骨到讓人感覺靈魂都被侵蝕攝取了的冷意讓葉姝回過神來,她垂眸看着眼前五官穠麗的千年惡鬼,他漆黑的眸子裏縈繞着森冷的鬼氣。

很顯然,他性格惡趣味的很,格外喜歡嚇自己,而且對強取豪奪的戲碼情有獨鍾。

於是葉姝咬住了唇瓣,澄澈的圓眼瞬間水汽氤氳,一顆淚珠順着眼尾沾上了鴉羽般的睫毛,她伸出手按住了穆庭的肩頭試圖掙脫開,帶着哭腔的嗓音抖着嗓子說道:“我不認識你,你的新娘是那天結陰親的姑娘,你認錯人了,不是我。”

穆庭握住了她戴着鐲子的那隻手腕,在她手腕內側咬了一下留了個桃花花瓣一般的紅痕,抬眸對着葉姝咧開嘴笑了起來,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她?”

“我把她吃了。”

這個明媚的笑容合著他那雙深潭般的墨瞳,怎麼看都覺得飽含着深沉的惡意和鬼氣。

葉姝愣住了。

吃了?

“你是我的。”穆庭捏着那隻鐲子,直起身捧住少女白皙的臉,低聲道。

他早在千百年前就已經死去,信奉着他這隻惡鬼的人家為了祈求富貴,給他辦了場陰親,期望着鬼送財。

周圍都是震天響的鑼鼓聲,吵得他眉頭緊皺。

他站在案桌前,面無表情地看着熱鬧的人群,通身的陰煞之氣將配了陰親的鬼新娘給嚇到不敢靠近。

只是嗅到了鬼珠和擁有陰陽眼的人類香氣,鬼新娘看向了坐在三輪車上的女孩,她的血肉都沁着芳香,格外地誘人。

但鬼新娘卻不敢靠近,因為在少女的身上有清正之氣護體,不是她這種新生鬼怪能夠輕易靠近的。

穆庭順着女鬼垂涎的目光,看向了葉姝。

本來就聽聞這批遊客中有位少女戴着那枚鐲子,現下穆庭漆黑不見底的眸子倒映出少女溫柔美麗的面龐,和她腕間的銀鐲。

找到了。

終於找到了。

他的夫人,不是旁的東西能夠覬覦的。

穆庭清沉的黑眸流淌出喜悅和詭異的興奮,他輕飄飄地撕碎了那個忍不住靠近她的鬼新娘。

將其撕碎拆吞入腹的穆庭,像是得到了陰氣的哺養,蒼白的俊臉浮起病態的紅暈。

生前的經歷,死後的磋磨,早已讓穆庭忘卻了昔日為將時的善意。

畢竟能活到千年後的惡鬼,連黑白無常都不能輕易收走,豈能是良善之輩。

精心準備好了婚禮和要與她共度良宵的新房,在新婚之夜,新娘卻靠着平安符逃婚了。

溫暖柔軟的少女,如今又回到了他懷中。

周身的鬼氣都叫囂着要撕碎吃掉她,穆庭看着眼前怯生生的少女,忽而就不捨得讓她死去。

指尖如羊脂玉般的細膩,流淌着溫暖。

千年的兇惡猛鬼,將失去了平安符庇護的少女困在了梳妝枱前。

冰涼的啜吻一路蔓延,從耳垂到頸側,無一遺漏。

眼尾帶淚的葉姝無助地試圖推開他,卻被輕鬆地制住手腕,無從逃避,穆庭將她拉向了自己。

葉姝攥緊了他的墨發,眼尾濕紅一片,像是塗了胭脂般明艷動人。

他的不同於任何一個人,抱着這隻鬼的時候是冰冷刺骨的堅硬,以至於葉姝感覺自己像是抱了一塊寒冰般陰冷。

少女眼淚止不住地落下,但餓了千百年的惡鬼卻永遠不知足。

流着淚的葉姝,宛如一樽琉璃娃娃,格外地惹人疼。

穆庭也不例外,但是葉姝的眼淚告訴他,她顯然是喜歡的。

正前方就是梳妝枱的鏡子,昏黃的燈光下葉姝能夠看到自己被那隻惡鬼抱着。

庭院上空的明月早就消失不見了,被隱藏在霧靄雲煙后,漆黑的岩池古鎮裏,唯獨這間民宿亮着昏黃的燈光,風聲將破碎的泣音吹散。

已經在棺材裏不知躺了多久的清俊道士,忽而睜開了冷淡的雙眼。

他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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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戲美人的火葬場們[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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