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千層套路
時差一直認為,男人動情的模樣,非常好笑。
他們急切暴躁的壓抑着衝動,猩紅着眼睛,變得猙獰可怖。
困獸,失控的困獸,而她可以給失控的野獸套上鏈子。
但是冷少實在太乖了,他非常禮貌的端坐着,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做什麼。
怎麼可能一無所知呢?
時差狐疑的看了看他,她剛剛明明看到三個小孩嗝屁袋,冷少這玩意兒都裝備好了,還在這裏跟她裝純。
她是不介意自己來的,但那並不是她玩樂的重點。
既然冷少跟她裝,她偷偷一笑,也決定跟冷少裝,比一比到底誰能裝。
既然冷少傻坐着,她乾脆直挺挺躺了下去。
冷少半天摸不着頭腦,急得腦門冒汗,憋了半天,湊到她旁邊,小心翼翼說道:
“我是第一次,能幫幫忙嗎?”
時差怕自己笑場,扯來枕頭將臉蓋上,小聲說道:
“我也是第一次!”
一瞬間,冷少感覺自己真該死啊,竟然會以為時差有經驗,問出那種問題。
他一下子覺得自己應該肩負起男人的責任,拆開包裝,打算給自己小弟穿上工作服。
這個他還是知道的,他偷偷摸摸在自動售賣機買了一盒,覺得萬事俱備了。
但他拆開之後,又愣在那裏了,這工作服,怎麼穿啊!
時差偷偷挪開枕頭,看冷少單薄的脊背偷笑。
他把工作服穿反了,直接報廢了一個。
哈哈哈~
時差捂住嘴,她就喜歡大笨蛋,看到大笨蛋笨手笨腳的樣子,心情都美麗了。
“怎麼還沒好啊?”
她故意催促,急得冷少頭頂都要冒煙了。
“馬上!”
好緊張啊!
冷少心一橫,在那用蠻力套工作服。
但是他沒看尺碼,買小了一號。
慘得嘞!
他緊張得渾身都在發抖。
奈何時差悄咪咪一碰。
他就像一顆成熟的鳳仙花種子,當場將種子彈射了出去。
得,又費了一個。
時差實在沒忍住笑了起來。
她捶打着床板,彎着腰,一個勁“哈哈哈哈哈~”
冷少看着她,委屈的心都要碎了。
時差笑了一會,一肚子壞水沸騰着,起了更壞的心思,她伸出胳膊摟過他,在他腮邊嘬了一口,嘆息道:
“你看你這沒用的樣子,除了我,還有誰要你,嗯?”
冷少雖然覺得丟臉,但是覺得自己有時差就夠了:
“我有你就夠了!”
時差糾正:
“是我有你,你是我的,懂?”
冷少點點頭,一副嬌羞人夫的模樣,搞得時差興奮起來,在他身上種了三畝地的草莓。
種完草莓,冷少才意識到,原來應該這樣玩,以前看別人忙活光覺得不衛生了,原來這種感覺,竟如此妙不可言。
他感覺自己被時差吃掉了一部分,從此只有跟時差一起的時候,他才完整。
他哪裏知道,這不過是時差為了捉弄他故意做的。
時差光明正大把最後一個計生用品當氣球吹了,還跟冷少一起當排球玩了一會。
等到冷少回過神來,已經被時差勒令出去再買幾盒。
時差故意表現得很急切:
“我用異能給你傳出去,你快去快回,等你喲!”
她比了個心,緊接着將只穿了一條短褲的冷少傳送到了最繁華的超市。
冷少瞬間出現在人來人往的收銀台。
他整個人都是懵的,周圍嘈雜鼎沸的呼聲,還有那一排排探照過來的目光,讓他瞬間清醒。
望着反光鏡中的自己,他人麻了,感覺有那麼一刻,靈魂脫離了肉體,獨自掩面逃跑了。
他的脖頸,胸前,後背,肩膀,甚至大腿,到處都種滿了草莓。
圍觀的群眾不但驚訝,甚至都有點擔心,懷疑他是不是接了什麼特殊的任務,心裏默默驚嘆,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會把人搞成這個模樣。
冷少從別人詫異中夾雜着擔心的目光中,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跟時差做那種親密的事情,一下子整個人都燒透了。
他想趕緊買兩盒就走,偏偏這時候,超市的人最多,全家老小齊上陣,都在超市團建,收銀台更是大排長龍。
等他結完賬,起碼半個小時!
即使是男人,他也在差點羞得在眾人的目光中直接原地去世。
他感覺腿有點軟,身體不受控制的想要逃跑。
但是一想到時差還在等自己。
身為男人的自己怎麼可以做出臨陣脫逃的事情。
他咬緊牙關,準備老老實實去排隊。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哥,你要什麼,我幫你買吧,看你挺急的!”
他被嚇得一哆嗦,發現前面竟然有一群自己的小弟。
天啦!
他情願被陌生人嘲笑,也不想被熟人看到。
他想死!
“昂,就那個,來兩盒!”
小弟嘖嘖兩聲,感慨自己不知名的大嫂可真他媽猛!
眼看小弟又要拿錯誤的號,冷少急得大喊:
“要XXXL的”
準備拿XL的小弟又是一愣,自己大哥也真他媽猛!
原本以為事情搞定,冷少出了門才發現,呵,好傢夥,時差給他傳了老遠,就是打車,也得四十分鐘。
而且他還只穿着一條短褲,頂着一身的草莓,就這樣在外面溜達,不被警察抓走都算他運氣好。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是自己太笨了嗎?
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又為時差能夠喜歡自己而感到慶幸。
等他跋山涉水,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終於回到自己的小窩,時差已經笑累了躺在床上,假裝睡著了。
冷少咽了口唾沫,眼眸中情緒百轉千回,終於輕輕給時差蓋上被子。
但是時差突然從被子裏鑽出來,把他拖了進去。
·······
等他再次露頭,已經四大皆空。
時差做項目的時候總是分到輔助的角色,但她在這件事上,更喜歡操控一切,冷少算是小刀喇屁股,開了眼了。
但是時差看他青澀的可憐,行為並不算過分。
天已經黑了,她帶着冷少到天台吹冷風,她趴在欄杆上,在夜幕下回頭,壞壞的問:
“做嗎?”
冷少頭重腳輕,頭暈目眩,完全接不上話:
“做什麼?”
時差捂住嘴自顧自笑了起來,喊他過去,在他腦門親了一口。
真是個小笨蛋啊!
她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