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未果

第一百三十六章 未果

“舅舅,你怎可這般不明是非!”許綿綿責聲道。

“你個小孩家懂什麼?”陳止州冷嘲她道。

許綿綿氣憤,氣他來此添亂。

局勢已經很明顯,他們四人加起來都不一定能擋姜禾,再加一個陳止州,那就是毫無勝算。

姜禾不想靠別人,他一步步逼近,對方面色凝固,氣氛愈發緊張,陳安願抹了下汗,怕是因為之前的比試有了心裏陰影。

焦雪在這關頭上選擇了道義,她也想幫姜禾,並非因為愧疚王道長,她就覺得姜禾這樣做是不對的。

“對不住了,我必須救她!”姜禾抱歉道話說道這,他接下來就不會留情面。

就在姜禾準備踏進那一步時,突然他身後傳來一句“師父!”

那句話是陳止州叫喚的,而對面的幾位也是看得很懵,尤其是王道長。

“前輩,你怎麼……”

姜禾轉頭一看,一位老者正拿着一堆吃的,他同樣疑問的看着他們。

“你們都在這幹什麼?是要打架,要打去別處打去,我這可還有病人需要靜養。”雲似海言道。

“師父,你這是打哪回來?”陳止州問話。

看到他拿着吃食,看上去還挺新鮮。

“我還想問你呢!我在官陽城的消息是誰走漏的,滿城找我,害得我為了躲這事在外待了幾天。”醫仙忽然來氣道。

“你就是醫仙前輩吧!”姜禾直接跪下,然後求道“請你幫我一定要救下她。”

“救人?”雲似海思量着。

“止州,綿綿,你們是何意啊?”醫仙想問問在場的二人。

“師父,恕弟子無能。”陳止州怕沖了醫仙的脾氣,雖然說雲似海有他的原則,但對於毒神下的毒他是義不容辭“這位公子的朋友中了奇毒,我猜是出毒神之手,想不到醫治之法。”

“什麼新毒?怎就難住了你們。”雲似海好奇。

他忽然又想到自己還有一傷者在等他,不再閑聊,撂下話“此事我記下了。”

“前輩,事從緊急,還請先與我走一趟。”姜禾一手攔下,他已經等了五天,如今已是刻不容緩。

“你這是做甚!”醫仙怒視這無禮之輩。

“請前輩告知,現我家野兒如何了?”王道長關心問道。

“她已無大礙,我已重塑其身,五天的溫玉療養,這算好的要醒了,給他她弄了些吃食,想必五日定是餓壞了。”雲似海回他的話。

“那她可無恙?”

“無恙!”醫仙很明確道。

雲似海很是感動這父女情,看出來他是一直在這裏守着。

“既然如此,就不勞前輩,我自己去給她送好吃的。”王道長得知無恙心裏的大石落下,他知道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姜禾都那般不管不顧,想他要救的那個人比他性命還重要,姜禾有意與他為敵,可如今都釋然了,便為成全他道“您還是快去醫治那位姑娘吧!”

雲似海眯了他一眼,這是讓他下不來台啊!他的原則一次又一次被破,他是看小野那丫頭靈動有野性,廢了就可惜了。

“好吧,我倒想看看會是什麼毒!”雲似海心裏憋着氣,不情願的跟着姜禾走了。

王道長則是接過他買來的食物,連句道謝的話都給忘了,徑直的就往小野所在處奔去。

走在路上,雲似海越想越不對,他問道“是不是我晚來一步,你們就打起來了!”

“可不是嗎!你離開官陽,咋不知會一聲!”許綿綿言道。

“你真想知道我去了哪裏!”醫仙回想五日前,有兩個女子搶了他的位置,聽出是許綿綿的聲音,便入座了隔壁雅間。

“綿綿,是不是你弄得滿城皆知我來了!”雲似海問她話。

“這……”許綿綿看向陳安願,她至始至終就帶焦雪一人。

“我知道是誰了。”雲似海忽然不想追究了,只是心底里對陳安願多了幾分厭惡。

來到了白絡所在,雲似海又是觀察面色,又是搭脈,他回想自己行走多年遇到的奇毒怪症,想到了之前他遇到過有這種毒狀之人。

“她是什麼人!”雲似海面色凝重。

姜禾在一旁也想不出該怎麼說。

“這種毒,我遇到過!”雲似海直言道。

“那該如果醫治!”姜禾緊張發問。

“像這種毒,我不可解!”雲似海忽然鬱悶。

“師父,這世上還有你解不了的毒?”許綿綿難以置信道。

“此物不能說是毒,而是一種邪術,名為蠱。”雲似海解釋道“若是毒就好了,你們說這是出毒神之手,我不信,你們不可能看不出來,她其實已經死了。”

姜禾如聽到驚雷一般,死了?他沒有聽錯,這是醫仙斷定的話。

“可她還有氣息,她還沒有死。”姜禾能感覺到白絡的身體有溫熱,那並不是屍體。

“你別以為她現在這樣子是活的,其實那是她體內的蠱蟲,我不知道這蠱主是誰,但我還是奉勸,早些處理掉吧。”雲似海曾經也追查過這種蠱的來處,他還親自殺過這些身種此蠱的人。

“師父,確定沒救了!”許綿綿問道。

“那尤憐花是否有效?”許綿綿忽然想到。

“尤憐花是救死人的,她這狀況,半死不活,確實是做活傀儡的好料!”雲似海多年前就發現其中蹊蹺,查探出中了此蠱的人,都是些無根之人,背後定是有一股勢力,他不知道這是何人操控,但他不得不承認這背後之人實在了得,每次有點線索很快便斷掉,已經不止三四次。

“不會的,她不會成傀儡。”姜禾不願相信。

“蒼靈冢有葯人,那是以毒侵染,而她身上,看似中毒,實則她體內沒有毒,所以毒神是做不出這樣的手法,事先告知,她說不定哪天就會醒來,可她不會記得自己是誰,如常人一般,唯一不同之處是她不會用情。”雲似海描述自己先前遇見。

“她會是一個冷麵人,不會顏笑,亦不會感知疼痛,只有她的頭蓋骨,只要逼近她就會對你反擊。”醫仙便說邊向白絡的頭撫摸,然後再她的頭蓋上準備用手刺入。

姜禾立馬推開,他不相信醫仙的話,這聽着就像是恐怖故事一般,嚇唬小孩。

“她會害死你,那蠱蟲就在她腦中,趁現在,把它挖出來。”雲似海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看上去他是想要殺人,只有他見過,這種東西一旦活過來,那就是個怪物。

“挖出來!”姜禾哭笑“挖腦,能救?”

姜禾已經聽不得他任何話,姜禾滿腦子裏都是對雲似海的謾罵,什麼醫仙,都是狗屁。

“你救不了,我自己救!”姜禾抱着白絡的身體往外走,他的眼淚止不住外流,他不停的安慰自己,他還能感受到她的體溫。

其他人看着都覺得難受,他們不知究竟該如何,甚至都懷疑醫仙所說有假。

眾人看着姜禾遠去的身影,焦雪慢慢跟上,她不知道是不是要上前安慰,又或是給他想辦法解決。

“唉!”雲似海長嘆道“若是再早些還是有辦法,都晚了。”

陳止州好奇問“是不是五日給耽擱了!”

“非也,是要她活着的時候,就預先除掉蠱蟲,這是最好的醫治之法,只是現在蠱蟲慢慢掌控她的身軀,原來的那個她已經死了。”醫仙言道。

“什麼醫仙,都是一群庸醫,庸醫!”姜禾一邊走一邊道。

他走出了官陽,一時間也不知要去往何處,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個人,那個人不敢靠近他,是想他一個人靜一靜。

跟來的路上,焦雪讓許綿綿和陳安願不要跟着,她也不知道要去哪,就這樣跟在姜禾的身後。

“你走吧!”姜禾忽然對焦雪道。

“你還沒教我劍術呢!”焦雪叫嚷道。

姜禾苦笑,是啊,他曾經答應過這一件事。

“好,天下之大,肯定有人可以救他。”姜禾為自己鼓勁。

焦雪覺得不可能,雲似海已是這世上醫術最高的人,就連他都無辦法,那這天下之大要找尋多久,又是否能有結果?

“你不信!”焦雪的沉默讓他發問道。

“不是,我信,只是想問,這需要多久?”焦雪發出未知。

姜禾才不會顧慮,他就一直找,一直走,總會碰上一個能醫治的人。

“那我們現在去哪裏?”焦雪問他。

“不知道……”姜禾看着白絡的臉龐發笑,回想起曾經的回憶,姜禾知道他們是彼此相愛的,只是隔着某種身份,他們是敵卻有情。

焦雪低下頭,她不敢給建議,明知姜禾沒有心思傳她劍術,可她也不知怎的,只要跟着他,好像她哪也可去,總比在太恆山逍遙自在。

太恆山最近熱鬧了,許多人看着新榜議論紛紛,排在首位的是斷幽閣的斷絕,次位是弦家的葉勝秋,第三是太恆山的繼雲,而陳止州也在榜上,排名第九,曾經首位的燕九被擠到了十六,奇怪的是以前的人有許多都消失在了榜上,孟無常,朱予荀,蒙鈺,這些尊位弟子竟前百都不見有名。

不過繼雲與陳止州上榜這無疑是驚喜,早些年都以為繼雲死了,陳止州癱了那麼多年,如今也爬起來了,這天人排榜的真實性,有人質疑,但權威者是玉霄樓,得知了梁羽的實力后,他已然有了尊位,趁這次發榜,他宣告了自己的名號,葉魁。

此事一出,玉霄樓的聲望更盛從前,玉霄樓原本就有這樣的實力,如今大告天下,是為震懾。

茶館裏到處都是流言,天人榜的事成一大談資,不少人討論曾經榜上有名的人是不是死了,有或者像繼雲那般消失了。

話語裏,有爭論,有猜測,也有質疑。

“吾好奇,這天人榜是何物?”須從逸問起。

與他一道的是方游木,他他們走了許久才在這裏暫歇,天人榜的事他並不關心,他偶有聽到有人說起無妙峰的事,當他想要去追問,卻被須從逸攔下。

“你不讓我問我家事,就不必問我天人榜的事。”方游木拒絕回答。

“吾聽到這榜上首位是斷絕,吾想見他,吾想看看他是何資質,可否帶路?”須從逸收徒心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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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看好他,就放我走,可好?”方游木已經被逼上了絕處,打也打不過,逃也不可逃,須從逸看緊了他,也一直誘惑他,說是可以長生又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吾說過要立一仙道門,你即是大師兄,仙門只會收這天下最具有潛質之人,吾要改變這個世界!”須從逸闊篇大論道。

方游木不以為然,他認同對方有實力,但不認同對方一定可以成功,就拿他做比喻,威逼利誘的結果是不會好的。

想想自己的無妙峰,他已猜到將有樹敵,沒有他坐鎮,弦家必定坐不住,可這般現在的他,已經沒了以往的實力,除非屈服於眼前這個人,可他又如何放得下。

“原本想着在虹陽宗立門,可那立已經山水氣運受損,並不適合了,吾倒是想去看看你的無妙峰,你當如何?”須從逸問他道。

“你想立仙門,無妙峰最是不可,那裏也曾是被毀過,這你應該知道!”方游木多少帶些私怨。

在須從逸的記憶里,有過對無妙峰的印象,那時他曾藉助過須德懷的身體,力戰無妙峰師徒,動用了刀里的仙氣,而無妙峰琴魔是唯一被殺的尊位。

須從逸犯了難,他遊山玩水也並不見哪處適合,他嘴裏一直在說著要求,會些堪輿之術,追求完美,心裏想的是要成立一個千秋萬代的宗門。

“我覺得太恆山不錯!”方游木忽覺道。

不知這是否出於真心,須從逸唯獨沒想過,那又是否有個緣由。

須從逸沒有立刻表決,從中看出的猶豫就知道,那裏是有他忌憚的東西。

他們又出發了,也不知要去向何方,一路以來,方游木看出了須從逸竟是枚吃貨,通過相處,方游木怎麼也聯想不到他曾經是個魔頭,有這樣的認識,來源於當年他挑戰尊位,而他真正的過去,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現在他給到的感覺方游木也分不清,須從逸的過去不全知,可他的心性卻令人難以捉摸,自詡仙人,活了千年之久,可有半點看不出他哪裏有仙人的樣子,他口氣很大,興許須德懷就是被他這般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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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刀影下紅驚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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