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細思極恐
走出別墅時,活動場上已經有很多人開始攀談健身了。
這些人見自己從別墅中走出,皆朝自己看來。
其中一個人,是在澡堂時遇到過的壯漢,他光着膀子,坐在椅子上,身後站着一群人,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麼。
劉賢早上聽說三位長老今天早上約見了客人,沒想到是這個毛頭小子。
“價值一百萬的人頭就這樣大搖大擺肆無忌憚地走在劉賢五長老面前,怕是惹了笑話。”
不遠處,踢出一腳足球的馬石走到劉賢身旁,不咸不淡地說道。
“我和劉月誰是五長老,長老會還沒有決定,你再亂叫,傳到幾位長老的耳朵里,還說我劉賢不是。”
劉賢冷淡地回了一句,接著說道:“倒是你,被別人壓了頂綠帽,到現在還沒有摘下,你家的那朵蓮花,你如今身在獄中,估計都爛成破布了。”
聞言,馬石攥緊拳頭,臉上卻是滿面笑容,“劉賢長老嘴下留情,我也只是為你發發牢騷,你說這一百萬,都是咱們黨派半年的收入了,誰不心動啊,長老們現在也不表態,咱們就這樣干坐着也不是辦法啊。”
“半年?那只是明面上糊弄外人的電子數據罷了,背後的利潤龐大得可怕,可不比那五大集團差多少。
不過,一周前,也就是三位長老進獄避難的時候,老城區不知道怎麼就亂套了,像是生活在陰影下的乾草毒蟲,突然暴露在了陽光中,於是四散奔逃,人人自危。”
聞言,馬石點點頭,“這件事我也聽說了,只是不知道是誰或者是那邊出的手。”
邊說著話,馬石的目光又盯向活動場外,劉賢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原來是劉月。
劉月此時梳着一頭柔順的長發,髮長及腰,形成一個天然的帷幕,將前方的細腰完美地襯託了出來。
秦爵此時也注意到了迎面走來的劉月,可她身後還跟着一大群人,張牙舞爪,一副蓄勢待發的姿態。
靠近時,不等秦爵說些什麼,劉月就雙手摸索在自己身上,扯開衣領瞅瞅,掀開襯衫瞧瞧,接着扒開褲子,褲子!
秦爵一愣,連忙伸手按住劉月的手,另一隻手把她拉到一邊。
這時候,那跟在劉月身後的一大群人開始七嘴八舌地大吵大嚷了起來。
“堂主,堂嫂帶我們來救你了!”
“堂主,您沒受傷吧?要是被那些人欺負了,您也不用藏着掖着,咱們堂口一百五十號人呢,我們不是軟柿子,不能讓這些人把咱們瞧不起,以為是個人都能來捏上一把!”
“堂主,如果您受委屈了,咱們就干回去!”
“對啊,不就是雞毛黨嗎,真拿自己當令箭了,咱們這麼多人,衝上去一人薅一把雞毛,就能薅禿他們。”
“哈哈,那個時候,他們也不叫雞毛黨了,叫禿雞黨算了!”
接着,人群嘈雜起來,秦爵剛想要抬手制止他們,遠處就傳來了呵斥聲。
一聲,接着一聲,聲音越來越粗獷,也越來越響亮。
新人放下揮舞的手臂,將木棍和扳手藏到袖筒里,尋着聲音,皆轉身向後看去。
馬石帶着三十號人走到一百五十個新人身前,抬手指着他們,“你們剛才誰說改名叫禿雞黨的,站出來。”
話音剛落,有兩個人就走了出來,靜靜站在原地。
見狀,馬石說道:“這是你們自己承認的,也就是你們自己先出言不敬,我馬石就來教你們這幫新人進獄的規矩,
懂得怎麼尊敬前輩!”
接着,馬石掃向圍攏過來看戲的人,“這些新人,無法無天,仗着自己人多勢眾,不把我們這些老犯人放在眼裏,現在不滅他們,難道等他們日後一家獨大?”
“老馬,他們說的是你們雞毛黨,跟我們可沒有關係。再說了,我感覺叫禿雞黨也挺好的,你們長老都躲到監獄裏面了,你們還有什麼底氣,什麼資格來命令我們啊?!”
馬石瞪了他一眼,又看向其他人,發現那些人也都沒有幫忙的打算。
劉賢擠過人群,走了上來,一拳打倒馬石,馬石應力撲在地面上,暈了過去。
“抱歉,讓各位見笑了。”
轉而,拎起一攤肉泥般的馬石走了下去。
等走到遠處,馬石抬起頭來,“長老們猜得沒錯,這些人已經開始不畏懼我們了。”
“用不到的話,殺光便是。”
秦爵看兩人走遠,散去聚集此地的新人,和劉月向活動場外走去。
路上,劉月看着秦爵,說道:“那兩個人有問題。”
“哪兩個人?”
“站出去的那兩個新人,總感覺很奇怪,像是在配合馬石,如果那些圍觀的人因此應召一致對付我們,剛才可就麻煩了。”
“這個你應該問自己,而不是我。”
“如果是長老那邊部署的計劃,我是不知情的。因為談話的時候,總是大姐在處理,她害怕我管不住嘴,亂說出去。”
“那麼就應該看結果。結果無非就兩種,應召吃下我們,新人繼續回到以前的生活狀態,被老犯人打壓,成為注入社團的新鮮血液。第二種就是,那些圍觀的人其社團不打算出手。”
“接着,在第一種的情況下,延伸出兩種可能,圍觀的人和新人鷸蚌相爭,雞毛黨漁人得利,可以將我們這些外人一網打盡,-這樣監獄就是他們一家的了,可以據此建立新的王朝,也就是將老城區的窩轉移到這裏,這也是最有可能的一種。
第二種,就是單純的,削弱我們新人的氣焰。
而在第二種情況,那些人不打算以雞毛黨的名義出手,延伸出來的情況只有一種,那就是利用不到,全部殺光。”
“那這些新人也會被殺掉?”
“不,剛才那兩個配合演出的人你不是都看到了嗎,他們估計已經成為了雞毛黨的一員了。也有可能,現在的新人都是雞毛黨的一員,也就印證了前面的可能性,雞毛黨要在監獄裏建起新的巢穴,這一百五十人,才是最終兵器。”
“那你還當這個堂主?”
“不是還有你這個堂嫂護我嗎?”
這句話,雖然是句玩笑,但剛才劉月檢查自己的身體有沒有受傷時,那焦急的神情,在秦爵這二十二年以來,除了父母和曲園丁外頭一次。
劉月看着笑嘻嘻的秦爵,不禁雙眉微蹙,水靈的雙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像極了一隻受氣的小奶貓,“大姐說得沒錯,長得帥又聰明的男人都很壞。”
不過,新人中也有像忠誠許木老頭子那樣的死侍,秦爵沒有說出來,也是猜測劉月的記憶是三個人格共享的,如果將這件事情說出來,被她那個女王人格的大姐說出去就不好了。
而忠誠老頭子的傢伙估計還有很多,貼身跟隨典獄長白皓的那個人,上一次白皓逼問我許木留下信物的下落時,支開了他,所以這個傢伙是非常關鍵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