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戰前部署
萬籟俱寂,悄無聲息,而後吵鬧聲,鳴笛聲像是細水長流一樣倒了進來,慢慢變得喧嘩不安。
接着,又有人高聲喊叫着查爾斯的名字,詆毀着他母親的名聲,可是查爾斯早在出生的時候,應該是有了記憶之後,就沒有見過他的父母,也沒有爺爺奶奶照顧他,福利院裏他欺凌別人,所以自小就在社會中摸爬滾打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也和自己一樣上了這所藝術學院,有人說是為了他的初戀,也有更多的人說只是沒有錢才上了這所學校。
對啊,雖然是藝術學院,卻學費很低,不過也不是大多數家庭能供養起的。
當外面的叫罵聲越來越多,越來越嘈雜,我和查爾斯再也忍不住了。他或許是為了面子,而我純粹是為了想睡個好覺。
我們抓起床板下的鐵棍,床板下面我們常放着一塊磁鐵,不僅可以粘鐵棍,還有繪畫和雕刻所用到的工具。
接着,我們摔門出去,掄起棍子就是大殺四方,他又壯又高,一人在前面衝鋒陷陣,我在後面收拾殘羹剩飯,饒是那樣,以我這樣的身板最後還是挂彩不少。
漸漸地,畫面開始模糊,黑暗浸罩而下,眼前漆黑一片,渾身發冷,彷彿世界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死寂的氣息繚繞在鼻尖,長相醜陋的惡鬼和斜眼歪鼻子的屠夫在眼中放大。
猛地,驚醒過來。
秦爵看向四周,發現自己依舊躺在那張巨大的雪白床鋪上。
外面夕陽西下。
他掏出手機,撥打着一個號碼。
帝秦莊園,內部,青灰色的茶樓里跑出一位妙齡少女,高聲喊叫着“曲園丁”的名字。
曲園丁聞聲,放下桃木剪,急匆匆地趕來。
“曲園丁,二樓的電話響了。”
“好,幫我盯着外面,別讓其他人再進茶樓。”邊吩咐着,曲園丁邊關門進去,忙跑上了二樓。
“喂,少爺,你可算來電話了,老頭我都等得急死了。”
“哦,發生什麼事了?”
“你以前的助理瀾玉,在佔了秦爵堂之後,公司尚未改名和統一,這一點老奴還沒想明白其中緣由。可她在你原來的辦公的地方,修葺了一個書櫃,書櫃高十尺寬十尺,裏面藏着人。”
“什麼人?”
“老奴尚不清楚,那書櫃裏面還有一道暗門,暗門外也是機關重重,很難靠近。”
秦爵聞言,欲要掛斷電話,電話里又傳來了聲音,“少爺,今天晚上須臾城的蘇氏要舉辦一場家庭晚宴,這或許對你有幫助。”
“瀾玉也在蘇銳的受邀之列?”
“是的少爺。”
“舉辦家庭晚宴的名義是什麼?”
“祝他家小兒子早日康復。”
看來這只是一個舉辦晚宴的名頭,連秦爵堂都在受邀之列,看來是想廣納賢才,或者,辦一場“屠龍大會“。
掛斷電話,秦爵思來想去,現如今風平浪靜,看似一切按部就班地正常運轉着,可平靜的海面下暗流洶湧。依照現在的形勢,原本與白氏分庭抗禮的秦氏已經衰落,而白氏和伏氏有着一紙婚約,蘇氏和徐氏事不關己,獨享清幽。
這是表面上的,實際上,秦氏衰落頹敗只是時間問題,白氏只要稍加外力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這個進度加快。
世人皆知,秦管白道,白掌黑道,所以他白氏沒有一擊致命的把握暫且他還不敢妄為亂動。
可現在的情況,白氏顯然已經成了領頭人,
穩壓其他四大集團一頭,且與伏氏聯姻,那麼剩下事不關己的蘇氏和徐氏必定寢食難安,所以才有了現在的家庭晚宴。
如果不讓蘇氏在晚宴上實現目的,白氏一定會出人擾亂,殺人放火都是小牌,直接刺殺了蘇銳都有可能。
既然我會這麼想,蘇氏也會這麼想,必定有所防範,可白氏也會料定蘇氏有所防範,那他白藏青又會使出什麼手段呢。
聽說他門下豢養着一個頂尖殺手,大家都叫他白叔,不知道這個人會不會出現在這次晚宴上。
這牌有些亂,不好掌控啊。
秦爵思索着,隨即雙目冷冽,淺笑着。既然如此,那就徹底打亂好了,一人抓一把,這樣誰都有的打。
他拿起手機,撥通一個電話號碼,“在白氏搜集到的聯手黑惡勢力的證據可以公佈出來了,另外,找幾個人把卧底那邊泄露出來的窩點也賣出來。”
又撥通另一個手機號,“將我註冊在白氏的空白賬戶撤出來,還有秦氏的股份也撤出來。”
掛斷,接着又撥通一個,“晚上盯着蘇氏的莊園路口,等瀾玉出來后撞過去,直接一把火燒了。冒牌的秦魯和冷淑也在裏面,這樣等到後面他們也無法確認,這樣秦氏的掌舵就空出來了。”
牌被打亂了,不夠亂,自己也沒有抓到一副大牌。
按照部署的局勢,蘇氏和徐氏按兵不動,坐看他們城門失火,而白氏會去料理黑道,可黑道這樣一來就會暴露出來,所以黑道就會分散開來,這個時候窩點供出來,就有其他商人前來購買,那麼白氏的黑道勢力就會如此快速削減下去。
而秦氏,沒了掌舵者,自己爸媽也勢力盡失,爭奪位子的人就落到了年輕一輩上,可這麼大塊肉,其他四大集團肯定也會來分一杯羹。
只要他們主動出擊,我就有辦法讓他們有來無回,猛獸只有在攻擊捕獵的時候才會將所以明裡暗裏的東西都展示出來。
在這之前,不能讓蘇氏和徐氏坐吃上膘,得禍水東引到他們頭上才行。
這,棋差一招啊。
秦爵雙手撐在身後,將半個身子支起來,不禁眉頭緊皺。這時候,手底下突然有東西響了起來。
是一張紙條:醒來之後,自行離開。
拉起帘子,窗外漸黑。
那傻姑娘不會真跟着那個丹姐去醫院了吧。秦爵着急地四下一看,發現牆上已經掛了一套熨燙好的墨黑西裝,一條猩紅領帶,腳底下還擺放着一個未拆封的鞋盒,上面是一雙深綠色的薄襪。
起身下床,對着鏡子,穿戴整齊后,向校外趕去。
不知道是哪個醫院啊。秦爵走出校門,轉頭四顧,攔住一輛的士,那就去須臾城最貴的醫院:須臾一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