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歐洲
“這個男人,”黎微的身體被抱住他的卡茜不斷的搖晃着,可他的視線卻沒有離開克里斯半秒,“是他媽的怪物啊……”
“你們兩個給我冷靜一點!”菲爾德扯着他們兩個的衣服拽到一旁,“很抱歉打擾您的行動了。”
“他是誰?”黎微的眼神沒有離開那個男人,“不是問他的名字,而是問——他是誰?”
“最強大的人類……”
黎微輕輕的搖了搖頭,滿臉的“我不信”。
“等我把它解決完再聊你們的事,”克里斯忽覺腳下一空,便邪笑道,“看來這點傷害還是不夠啊!”
他手向眼前一團正在快速後退的黑霧中一抓一收,連着滴滴血珠掏出來的便是那幅捲軸和點點碎肉。
虛無縹緲的黑霧在陽光下不斷地快速消散,直到在天台邊緣布蘭奇才肯變回人類的模樣。
“嘭——”
克里斯另外一隻手也沒閑着,拔出一把超大口徑的左輪手槍懶得去瞄準就直接開槍。
“呃啊!”
布蘭奇感覺到自己左邊胳膊的斷裂,但還是咬着牙忍住失血帶來的眩暈展開了漆黑色的翅膀向樓下墜去。
她漆黑色翅膀剛一展露便被太陽灼傷,不過好在她墜下的那一側是陰面才撿回一條命。
不過她並不敢直接停靠在地面上,因為地面上還有數不清的黃金遺產成員在等着。
於是便又一咬牙,在灼燒的狀態下向著城市中的陰影角落飛去。
“回收完畢,”克里斯輕觸了一下藍牙耳機,“那隻吸血鬼也清理掉了……”
“那麼這邊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克里斯招了一下手示意其中一架直升機停在旁邊的停機坪上。
巨大的噪音裹挾着狂風使黎微與卡茜的頭髮不斷紛飛,同樣不斷紛飛的還有他們心中的不安。
“上來吧,”克里斯做出了請的手勢,“有一個人想見你們。”
“誰?”
黎微控制住腿部的顫抖,順着卡茜的手也抱住了她。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
“等一下!”
蒼老渾厚的聲音爆發出來,一名身穿黑色和服的白髮老人踢開天台的門走了出來。
“你有什麼資格帶走他們?”
他的身後跟着幾名相同裝扮手持打刀的武士,簡單幾個肢體交流后他們就快速的散在天台四周。
“日本分部長?”克里斯雙手抱胸,臉上的橫肉儘是不屑,“這是預言家的命令,你就管好你那一畝三分地吧。”
“閉好你的嘴,”日本分部長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這些人今天帶不走,美國分部已經與我們取得了合作!”
“而且,”他神色嚴肅的用手指點了一下克里斯肥碩的胸口,“你要帶走的其中一人不僅不是日本人而且也不是美國人,你哪來的權力帶走他?你有這三個國家的許可?”
“本來就沒你們的事,”克里斯長嘆一口氣,“非要在這種地方站出來逞英雄嗎?對你最好的結局應該是退休。”
“逞英雄?我只不過是在做我認為正確的事情而已,”日本分部長轉身指了一下織田鳴次,“折太,你去把他們送下去。”
二人四目相對,僅僅一瞬織田鳴次就撇開了眼神,而日本分部長則抽動了一下嘴角目光也變得有些暗淡,自言自語道,“上了年紀,眼睛是有些花了……”
“你在那裏說什麼呢?”
跟着克里斯的疑問一起發出的還有一枚子彈,
而那枚子彈直接打爆了日本分部長的腦袋。
“你瘋了?”菲爾德企圖去阻止正在瘋狂殺戮那群不斷進攻着的黑衣武士的克里斯。
“還沒到你說話的時候!”
一發子彈直接擊穿了菲爾德的胸膛,血液噴涌而出。
“咳啊——”
一大口鮮血從他的嘴裏噴了出來,僅剩的一隻左手也根本捂不住貫穿了胸膛的血洞。
“菲爾德先生!”黎微難以置信的看着他,然後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心理在作祟他鬼使神差的捂住了卡茜的眼睛,“這怎麼會?”
“我已經看見了,”黎微能感受到懷中的顫抖和她語氣中的憤怒,“還有我會保護好你的……”
“這下沒廢話了吧?”克里斯直接忽視了去攙扶菲爾德的織田鳴次,“你們自己上去吧,有需求和上面的人說,我坐另外一架直升機走。”
“走吧,”卡茜牽起了黎微乘上了那架停靠在樓頂的直升機。
“……”
黎微心中五味雜陳。
雖然他加入這個團隊沒多久,但許多可以被稱作同伴的人也都死去了,而且就連他心中最敬重的那位菲爾德先生也在剛才被子彈射穿了胸膛。
“我們這是要去哪?”
黎微帶上了專用的耳機,並通過這個耳機向坐在對面的士兵打扮的人詢問。
“歐洲。”
“哪個國家?”
“你不需要知道。”
“英國,”卡茜回答了黎微的問題,“那裏系我的故鄉。”
“如果是我想的那樣,”黎微用褲腿擦了擦掌心的手汗,-“你的父親如果只是想見我們兩個一面,有必要這麼大開殺戒嗎?就連一個分部長都可以殺掉,而且菲爾德先生也……”
“對他而說,”卡茜面無表情,“燒死一千個無辜的人而只為在我面前將你殺掉都算系超值的買賣……”
“為什麼?”
“為了讓我嫁給我的弟弟。”
———
“我們慢了一步。”
隨性的女性聲音好像是在撫摸一朵未盛放的花朵。
“不過那東西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區別也不過就是晚幾天拿到而已。”
穿着深紫色中性西裝的成熟女人正在攪拌着眼前早就空了的咖啡杯。
“你也真是的,都把好不容易活着抓住的妖怪放出來了,樓也燒的一乾二淨了,你怎麼就不自己上去拿呀?”
她裝作惆悵的撫了一下額頭。
“非得要等我來嗎?還是非得聽我的命令啊!”
她把手擺在一邊然後鬆開咖啡勺,任由其掉在橘色的沙發上然後又滾落在地板上。
“不過無所謂了。”
她將那隻塗著金色指甲油的手收了回來,對着掌心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這裏就處理乾淨吧,等我離開后五分鐘動手,隨便裝作什麼事故都可以。”
她踩着藍色的高跟鞋離開了座位,拍了拍坐在他對面的高大男人。
隨着門口風鈴聲響起,她那纖細的被套在黑色絲襪中的腳踝也跟着消失在門后。
不過連五秒鐘都沒到,那扇被關閉的門上就濺滿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