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第 126 章
顧莞寧沒法再拖延了。
算算時間,距離上次快兩個月了。
……兩個月?!
顧莞寧被自己嚇了一跳,她都不知道是該佩服自己還是該佩服程硯洲。
剛回營那陣子,顧忌着斜對門就是二哥,程硯洲不敢太過分,自然也有顧莞寧身體的原因。
後來因為營區裁軍程硯洲要配合林政委工作,經常看檔案看到深夜。一批裁撤名單確定后,緊接着被人舉報,再然後她生了場不大不小的病,病好沒多久就被杜大娘的孫子撞到腰。
——一直到現在。
雖然程硯洲在那種時候特別凶,卻不是不尊重她意願的人。
當然他軟磨硬泡死皮賴臉的事沒少做過。
兩個月,再加上程硯洲外出比賽訓練這大半年……
盤算之後,顧莞寧湧上陣陣心虛。
她抿着嘴角,翻身裹緊被子,“程硯洲,你去淋浴間吧,我捂着耳朵不聽!”
可別把這人憋壞了。
程硯洲把人抱回來,不解道:“去淋浴間做什麼?我回來那會兒剛衝過澡。”
聞言顧莞寧輕咬住嘴唇,皺眉回想,程硯洲沖澡的時候有沒有哪次時間特別長。
好像沒有。
就是典型的十分鐘模型。
一分鐘穿脫衣服,兩分鐘洗頭,一分鐘打肥皂,餘下時間沖澡。
顧莞寧小聲嘟囔一句。
程硯洲沒聽清楚,側耳往跟前湊,“什麼?”
顧莞寧深吸一口氣,聲音更加小的重複了一遍。
程硯洲沉默。
他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顧莞寧往被子裏縮,仰頭露出兩隻眼睛,“你去吧。”
程硯洲:“……”
顧莞寧:“我不聽。”
說話的時候她扯下被子露出嘴,說完迅速蓋回去。
見顧莞寧還想說,程硯洲伸手捂住她的嘴,艱難啟齒:“其實……”
剛開了個頭,對上顧莞寧清凌凌的眼神,程硯洲拿開手,卻有些說不下去了。
顧莞寧眨巴眨巴眼睛,“其實什麼?”
程硯洲咳一聲,被子下摸索到顧莞寧的手輕輕攥住,再看她的目光帶着明顯的暗示。
視線相接,顧莞寧一瞬間明白他的暗示。
她鼓起腮有些抗拒。
按照唯一一次的經驗來說,顧莞寧不想晚上吃飯拿不起筷子來。
但是,她抬眸看了眼程硯洲,這人又怪可憐的。
看出了顧莞寧的動搖,程硯洲鬆開手,垂眸嘆氣道:“我去淋浴間,剛衝過澡,不知道現在水涼不涼。”
見他放棄打算顧莞寧鬆了口氣,說道:“你去陽台跟秦大爺喊一聲就有熱水了。”
程硯洲作勢起身,“我怕水是熱的。”
“沖涼水澡會生病的。”顧莞寧反應了三秒,皺着臉問:“你怎麼像很有經驗的樣子?”
聽見這話,程硯洲心說可不么,這倆月自己都是這麼過來的。
顧莞寧用腳戳戳他的小腿,“你趁我不在的時候沖涼水澡?”說完她頓住,“我沒有不在的時候,那就是晚上?”
怪不得她最近總覺得晚上睡覺有一陣特別冷。
顧莞寧瞪他,“涼水沖澡,你是覺得家裏一個病號不夠嗎?”
程硯洲緩緩躺回去,不敢吭聲了。
顧莞寧往上蹭了蹭到和程硯洲一樣的位置,盯着他的眼睛,“說話。”
程硯洲抬起眼睛和她對視,試圖狡辯,“我身體好……”在顧莞寧冒火的眼神中,他把話憋回去,“白日要訓練。”
所以只能晚上沖澡,但晚上沒有熱水。
顧莞寧兩眼中的小火苗騰一下燒得更旺。
眼見有要打地鋪的趨勢,程硯洲趕緊說實話,“我怕你嫌棄我。”
顧莞寧疑惑,“我嫌棄你什麼?”
程硯洲憋出三個字:“不正經。”
顧莞寧:“……”
她更困惑了,脫口而出:“你也就白天正經點兒。”
輪到程硯洲:“……”
他板著臉為自己正名:“外人眼裏也是。”
顧莞寧:“……”
她遏制住翻白眼的衝動,“你這是正常生理需求,我嫌棄你做什麼?”
程硯洲同顧莞寧額頭相抵,低聲道:“你不喜歡跟我……我就怕你知道后嫌棄我。”
明明忍一忍就過去了。
顧莞寧臉頰蹭一下爬上緋紅,都說到這裏了她不得不發言:“我要不喊停你會停嗎?我可不想第二天補一整天的覺。”
程硯洲鬆開緊皺的眉心,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那我以後自覺點,是不是每天晚上都——”
“你想得美!”顧莞寧打斷他的話,“說好的一周三天。”
程硯洲惋惜地輕嘆一聲,然後目光灼灼地盯着顧莞寧。
顧莞寧把手塞到他手上。
程硯洲攥緊,依舊盯着她,“那你,不討厭我?”
這話奇奇怪怪的,顧莞寧不解地看過去:“我什麼時候討厭你了?”
程硯洲眼神亮了亮,小心翼翼地追問:“不討厭的意思是喜歡?”
他的目光緊緊注視着顧莞寧的反應。
程硯洲當然清楚,顧莞寧雖然和他結婚,卻不見得有多喜歡他。甚至程硯洲自己都不確定,到底有沒有他臆想的那點喜歡。
顧莞寧被盯得不好意思,繞了半天原來是想問這個,她點點頭,“算是吧。”
話音剛落,她就被眼前這人抱緊,嘴角也被重重啃了下。
程硯洲黑黝黝的眸子閃着光亮,“我比你多。”
這有什麼好炫耀的?
顧莞寧揪起他的袖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你要去淋浴間嗎?”
程硯洲捏捏她的手,望向她的眼神亮晶晶的。
在顧莞寧眼裏,要是給他安條尾巴怕是現在搖得能上天了。
就是個大尾巴狼。
顧莞寧腹誹,卻沒忍心搖頭,只是剛應下她就有種自己被算計了的感覺。
尤其到後來一有罷工的態度程硯洲就拿那種可憐巴巴的眼神望她,顧莞寧心軟又心軟,縱容得程硯洲就差為所欲為了。
……
天色暗下來。
謝明望拿着飯盒過來敲門,等了約有半分鐘程硯洲才把門打開,看他睡眼惺忪的樣子怕是剛醒。
謝明望把飯盒遞過去,“小晚還在休息吧,我就不進去了,你幫我盛份菜,我晚上要和李首長他們開會。”
程硯洲接過飯盒,說道:“您進來等吧,肘子菜一直溫在鍋里,但是饅頭還沒熱。”
“路過食堂我買幾個就成。”謝明望催促,“你快回屋,一直開着門冷風再進去。”
程硯洲快速盛了盒菜,又從一旁碗裏挑了幾個丸子塞進去。
顧莞寧揉着眼睛探出頭來,“怎麼了?”
程硯洲三步並兩步上前把她推回去,“快裹上被子,小舅晚上開會來不及在家吃,過來盛碗菜。”
顧莞寧慢吞吞披上被子,“該不是要熬夜吧,櫃櫥里有二哥的朋友寄來的咖啡和茶葉,給小舅拿上幾袋。”
之前圖新鮮她把牛奶和咖啡兌一起喝過兩次,加兩勺蜂蜜都壓不住那股苦味。倒是茶葉顧莞寧覺得還行,嘗着就不便宜。
咖啡一小袋一小袋散落在盒子裏,程硯洲隨便撿了幾袋連同開了口的半袋茶葉包在一起,都交給謝明望。
謝明望在門外聽了個全乎,心裏頭暖烘烘的跟喝了兩斤熱水一樣。
他攥着油紙包,叮囑程硯洲:“下午吃得晚,你們倆要不餓就過會兒吃,不過也別太晚了,太晚了不好消化。”
謝明望說完轉身離開,程硯洲心裏有疑問,他猶豫着最後還是沒把人喊住。
目送謝明望離開,程硯洲進屋,上床躺在顧莞寧旁邊,“我懷疑,今早李首長視察訓練是謝小舅幫的忙。”
“幫忙?”顧莞寧費力睜開眼睛。
程硯洲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二哥團里那個杜營長,他娘在營里到處散播我針對他的謠言,雖然沒什麼人相信,但我總不能任由他們潑髒水。眼看時候差不多,我打算請我們旅長和政委去山裏視察訓練,算是給自己澄清了。”
顧莞寧遲鈍地點頭,半開的眼睛合上,“對。領導視察,你再安排個比賽,到時候名次出來謠言就不攻自破。”
程硯洲道:“我還沒請我們旅長呢,今天視察訓練的是李首長和小舅,還有京市軍區的幾位首長。”
顧莞寧打了個哈欠,“現在營里要二批裁軍,你覺得幾位首長應該在忙這件事,視察訓練是小舅提的?”
程硯洲給她掖掖後面的被角,“我這麼猜的。”
“其實我們倆和小舅算不上多近的關係,他幫二哥還說得過去,幫我就不必了。”
再說他只是個小團長,就這麼稀里糊塗欠了人情,要不是覺出不對來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欠了人家。
顧莞寧動了動迷糊的腦子,“我覺得你可能是想多了。”
“謝小舅不是我親舅舅,就算是,那你和二哥同他的關係也差遠了。他是長輩,做好事不留名圖什麼呢?”
話是這麼說,程硯洲卻覺得自己猜得沒錯,“回頭問問二哥。”
“也行。”顧莞寧困得魂兒都快出竅了。
二哥是謝小舅的親外甥。
她歪頭想繼續睡,程硯洲在旁邊騷擾她,“該吃晚飯了。”
顧莞寧躲進到被子下面,軟糯的嗓音不滿哼道:“我困,好睏,我想睡覺。”
“吃完飯再睡。”程硯洲誘惑她,“剛蒸了米飯,有剩下的肘子菜,我又加了把細粉條,還有蒸丸子。”
顧莞寧緩緩睜開眼,看程硯洲的眼神充滿怨念。
程硯洲低頭親親她的嘴角,保證道:“吃完飯你就睡覺,我保證安分。”
顧莞寧:“……”
她頓了頓,說道:“你先把解繩子的手拿開。”
鬆緊帶太勒人,大姨給她做的內衣都是抽繩綁帶款的,這樣胖點瘦點都能穿。
程硯洲的手掌緩緩下移,貼在她的后腰上,“其實晚點吃飯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