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番外:小豌豆VS傅錦鴛
姜濃自從被調任回了瀝城后,一有空,就會去謝音樓的旗袍店光顧會兒。
青石雨巷的古色古香庭院裏,門前攀着層層疊疊的無數薔薇花,隨着微風拂過,就連室內的窗戶前都能聞見空氣里誘人的淡香味。
姜濃欣賞着她那些珍藏的孤品旗袍,繼而,謝音樓笑着從裏面挑了一件月白蘇綉旗袍出來:“上周剛綉好的,一直想要送給你。”
這個顏色,很襯姜濃江南美人的氣質。
去換上后,謝音樓細白的指尖替她整理領口,拂過極柔滑的面料:“喜歡嗎?”
姜濃偶爾也會穿旗袍,秋水眼眸浮淺笑:“你喜歡什麼,我也想送你一些禮物。”
謝音樓愛送東西給她,已經不止一次了。
“唔。”謝音樓柔軟的腰肢傾靠在窗檯前,墜着一對鈴鐺的玉鐲垂在腕間,稍抬起,輕輕推開些窗戶,透過視線看清在院裏玩的小人兒身影,她半開玩笑說:“我好喜歡你家小豌豆,可惜傅容與說輩分有別,不能認來做乾兒子,不如給我養幾日?”
她堂堂謝家的大小姐,又師從書香門第的顏家老爺子,是唯一的關門弟子。
按理來說,在圈內的輩分是級高的,可惜生生被傅容與降了下來,論資排輩的話,得叫姜濃一聲小嬸嬸,也算小豌豆名義上的表嫂。
謝音樓輕輕的嘆氣:“還是我家小戒尺走運,跟南枝訂了婚,輩分都高了一些。”
姜濃笑:“那就各論各的,小豌豆能喊你一聲乾媽,是他賺了。”
謝音樓是謝家主的掌上明珠,倘若不是對繼承人的位置沒興趣,恐怕兩個親弟弟都越不過她去。而她被家裏幾個位高權重的男人團寵着,能使喚的起豪門新貴傅容與,更能代表謝家的立場。
小豌豆是人見人愛,走到哪兒都能輕易蠱惑一片姨姨的愛心。
謝音樓喜歡他,也動了許些惻隱之心,只是又想了想:“爸爸會說我沒規矩的。”
姜濃如今是讓沈洐百依百順寵着的,有些好奇謝家主寵她,又怎麼會訓她?
謝音樓說:“我爸爸是嚴格育兒,我歲起就拜師學藝,每年生日收到的禮物,都是爸爸以我名義去做一次積福的慈善,唔,等成年禮后,我和弟弟們也都會被斷了家族提供的生活費。”
當然,她只要撒嬌求一求父母,就能有酒醉金迷的財富揮霍。
但是謝音樓也有骨氣的,早就開了家旗袍店自力更生……
姜濃微微訝異,繼而在旁邊椅子落坐閑聊起:“你爸爸的規矩,感覺和我傅家差不多。”
謝音樓裙擺垂着腳踝輕晃,笑道:“我父親的柔情都給了母親一人,說來也是緣分,你姓姜,我母親也姓姜,她叫姜奈。”
因此,謝音樓對眼前這個溫柔如水的女人頗有好感。
“我知道,姜奈——”姜濃想了想,輕聲說:“她是娛樂圈最著名的仙品女神,至今地位都無人能撼動,不少新晉的女明星都以她為偶像崇拜,我有個閨蜜叫沈珈禾,也是你母親的粉絲。”
而謝音樓,是完美遺傳了姜奈的顏值下來的。
這點上,傅青淮在私下沒少跟她說:“若有個女兒,恰好樣貌上又隨你,哥定會寵她到無人能及的地步。”
姜濃認真思考幾番,覺得傅青淮絕對做不到像謝家主對女兒那般嚴厲,要真有女兒。
多半是,得寵出個混世小魔王出來。
謝音樓眼尾處一抹深紅色淚痣,笑意浸染開時,落在光下格外明媚旖旎:“你家小豌豆這麼甜,直接當女兒寵吧,這樣小叔也圓夢了。”
……
小豌豆跟湯阮在庭院裏玩的正歡樂,即便一大一小的語言不通,他也沒有欺負湯阮,還很認真地比劃:“小湯圓叔叔,你教我手語呀。”
湯阮是旗袍店裏的小助理,也是以前謝家派來照顧謝音樓飲食起居的。
他極喜歡這個小甜豆,還特意煮了碗甜湯哄人。
小豌豆心滿意足喝着,奶聲奶氣說著想住下來。
外面天色漸晚,姜濃臨走時,又再跟他確認:“你今晚真不跟我回家了?”
小豌豆抱着湯阮的脖子,點點腦袋。
姜濃回頭看在朦朧暖色的燈光下,斜倚門側的謝音樓。
見她彎唇笑,手握着摺扇,手腕間的玉鐲子清音地作響:“過幾日,肯定完璧歸趙還你。”
姜濃對待孩子向來都是溫柔講道理,見小豌豆真心想留在這,也就沒強行帶回去。
這一天兩天的還好,時間久了,家裏的傅錦鴛就不樂意了。
夜裏洗過澡,光着小屁股跑到床頭問傅青淮:“我哥哥明天回來了嗎?”
問了幾天,也心心念念盼了幾天。
結果小豌豆住在謝音樓那邊,天天不是跟湯阮在旗袍店裏瘋玩,就是被謝忱時那個華麗慵懶的公子哥帶去飆車,還有就是坐在傅容與親弟弟的輪椅上,晃着小腿去吃各種美食。
傅錦鴛終於無法忍受,在又一天夜裏,他洗完澡,光着屁股跑到傅青淮的床頭,小手緊緊握着拳頭錘被子:“我要去找哥哥!”
在他強烈要求下,天一亮,也被打包送往了謝音樓的旗袍店去。
傅錦鴛除了媽媽外,向來不喜歡跟女人玩。
所以到了店裏,他只能跟在恣意行事的謝忱時身後晃悠,戴着跑車裏翻出來的墨鏡,都快把稚嫩卻精緻的臉蛋兒擋了大半,時不時地滑下來,又扶上去。
謝忱時去高奢品牌店給謝音樓挑選首飾品,他也跟着。
傅錦鴛第一次紙醉金迷就是被這樣帶起來的,謝忱時花錢如流水,看中什麼,連手都不用抬,一個眼神掃過去,自有獻殷勤的經理端到眼前來。
他單手抄着褲袋,身姿極懶散地靠在旁邊,穿着的真絲黑色襯衫也不好好扣,胸膛前散着紐扣,在頭頂水晶燈的照耀下,泛着幾分鈔票堆起來的野性。
好多穿制服的美女店員都圍繞在一旁偷窺,又不敢上前搭訕。
謝忱時購買完奢侈品,鋒利的眼尾隨意掃了下經常接待他的男店員,已經光榮升職。
“當副經理了?”
店員他能從爬到這個位置,全靠眼前的金主光顧業績,自然是畢恭畢敬:“上周升的職。”
謝忱時漫不經心嗯了聲,精緻的下顎微抬:“店裏的東西我都要了。”
“謝二公子,您這——”
“給你的升職禮物。”
*
傅錦鴛見識到了謝忱時是怎麼紙醉金迷的,小小年紀也想學,只是他不似小豌豆會模仿父親的筆跡,名下又沒有任何資產,所以想紙醉金迷時,都得提前說一句:“你知道我爸爸嗎?”
對方搖頭,沒認出這張臉。
傅錦鴛就會科普:“我爸爸是傅青淮,傅家之主,我是他最受寵的小兒子。”
為何會加上最受寵這幾個字。
全靠謝忱時的觀念灌輸,他這輩子一心想做獨生子,跟傅錦鴛說過:“你在家不爭寵,做父親的,一般都是偏心長子,日後會下場凄慘。”
傅錦鴛不太懂,好奇地問:“我爸爸很愛我呀,你爸爸不愛你嗎?”
謝忱時去掐他清傲的臉蛋兒,最聽不得這話:“我是謝闌深最寵的兒子,你說他不愛我?”
傅錦鴛也提高音量喊:“那我也是傅青淮最寵的兒子!”
等小豌豆在謝音樓那邊住夠了,想媽媽了后,就乖乖回了家。
而傅錦鴛卻玩野了,天天抱着奶瓶,跟謝忱時混跡一處。
謝忱時去跟酒肉朋友在會所包廂喝酒時,他就坐在旁邊喝奶。
謝忱時深夜靠着跑車遊盪市中心最繁華的街道時,他就裹着大人的西裝外套,只露出精緻的臉蛋兒軟乎乎的打瞌睡,偶爾被燈光刺眼驚醒,在茫然地看一看四周。
有人也會偷拍謝忱時,順便把他拍進去。
就連因為飆車登上早間日報,媒體寫的標題都不忘記帶上他。
只不過,說他是謝忱時的私生子。
謝忱時是要清白的,在決定不帶他這個奶娃兒到處浪時,傅青淮也終於找上門來要兒子了。
原因無它,看到早間日報的新聞。
他得提前預防傅錦鴛長大后,變成一位遊手好閒的街溜子。
……
雖然謝忱時是那種踹人一腳怕是能給踹殘了的公子哥,但是姜濃是信謝氏的家風,就算兒子行事看似浪蕩了點,也是有些道德底線在身上的。
好比謝忱時從不混跡野模網紅堆里,也沒有一堆感情爛賬。
她拿着點安慰愛子心切的傅青淮,柔聲說:“錦鴛不會學壞的。”
傅青淮摟着她纖柔的腰壓在蓬鬆的被子上,帶着熟悉的梵香味也瀰漫到了耳邊:“你知道為何一母同胞,謝忱岸頗有謝家主年輕風範,而謝忱時卻是個惹禍的公子哥么?”
“為何?”
“因為他有個二叔傳言身教。”傅青淮抵着她的額頭,親密地分享彼此微暖的溫度,繼而,又低低的說:“傅錦鴛很像哥,日後聲勢怕是要越過性情溫和的小豌豆。”
姜濃淡紅的唇輕貼上他:“沒關係的,無論這傅家是哪個兒子來掌管,我相信兩個小傢伙都會團結友愛的。”
傅錦鴛很愛哥哥,在家中夜裏,都是要睡在旁邊,睜眼就要看到。
小豌豆更是懂得謙讓弟弟,小小年紀就頗為博愛了。
無論是哪個,自幼還在襁褓中時就跟在傅青淮身邊,都被養的很好。
“哥。”
“嗯?”
“我右手長了一顆小紅痣。”姜濃抬起,藉著暖色調的光暈給他看白嫩的手心,清柔的音色輕輕說:“外婆說過,當很愛很愛一個人的時候,右手才會長痣。”
“所以,我愛你,很愛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