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三個人的抉擇！
龍腸回蕩，遠古曠音，森然，恐怖，陰森，幽冷，極致的陰寒環境，讓諦賦越戰越心驚，前朝嘲盡天下人，奈何此時已兩朝，人形龍者不恐怖，真化龍時顯真腸。柳如華也是略微吃驚，人仙竟能強到如此地步，不但能抗衡龍級肉身，還能處於不敗之地，目前為止都只是流汗而已。柳如華處於自身肉身域中，有不敗和高傲的資本。
無之空間，靜盤雙膝天下手，絕悟古人非常心。“失”字訣，霸道，另類，罕見，特殊，冷門。重點就在於它一個“失”字，是古人一種特殊的境界，現在早已失傳。燒盡心中所有惑，方得前人真超脫，無之空間中，清揚形體如信息般瓦解，渙散，重組，處於無限時間中的他，有得，更有失，古人之路的確是很難修鍊的，總的來說，嘗試失去的次數多過得到心得的次數，越往後，失就越多，多如潮海，退不散，困心神。
在宰相和老將軍二人監護下，清揚模擬了各種情況，準確說是經歷了任何一種失去重要神通的場景，真實，不浮誇，痛苦，低沉，不悅。好比剛才清揚失去了對“氣”的駕馭，由於這感受和真實無二，失去了抓擲手法的清揚，面對強大敵人時，不再那麼遊刃有餘，無畏，而是手足無措，頭痛欲裂，情況一落千丈，匪夷所思！
失也意味着舍，清揚考慮未來若是真要在所有神通中二選一，是否有舍的覺悟和曠達？這無疑是殘忍的，不幸的。花瓣落地仍顯紅，一落只多踏來足，曾經共舞一色香，奈何只留根高處。心也不再那麼完整，清揚感受了古人的心，或和宰相老將軍的一樣，不再那麼圓潤剔透，健康，圓滿，只剩乾癟，滄桑，辛酸，痛苦。
風隨眾花舞色香，兩朝人心各不同，若非清兒真體驗，如何得知昨日事。不過清揚並沒有灰心，即使處於這種情況，清揚也絕不會絕望，放棄自己的修仙道路，宰相二人都沒放棄過，清揚更不會，也絕不會。
清揚飽滿水氣的身體逐漸真實地變化，膚色乾癟，失去水氣，潔白，甚至心也被壓過一般，不可描述，這是一種極致的虛弱，如變化為其他世界的人般，與無之空間格格不入。無盡的歲月和蒼老拉着清揚一同離去，內心只傳來冰冷，無情，恐怖的氣！雖是模擬般的經歷，但和真實的確無二，讓清揚頭次產生對未來未知的恐怖，清揚這顆無懼的心也終於察覺到了某些無法阻擋的事物，但清揚還是有些開心，至少，這是感悟，只要沒有直面那份恐怖，就一定有辦法掙脫命運的束縛。
手法頻變，劍訣，掌刀，運氣，明目，靜想，發力，口訣的輔佐，這“失”字訣包含太多，還有許多古怪的動作清揚沒有做出來，包含了古人太多極致智慧，不方便讓他人看到，如凝彩練，將天空的深藍都變淡的奮鬥，清揚刻苦忘我打着法訣，時時也會摻雜“幻”字訣的障眼法，伴以風，無限逼近真仙領域之門。
世間真有罰失仙，訣出隨風達不劍！“失”字訣可謂不劍之劍，出手間掠奪一切！恐怖如斯！銀首震訣前彩練，紅粉之中黑升仙，意境出塵縹緲間，無窮歲月可凝練。清揚輕呼口氣，從識海內醒來，還好有宰相老將軍幫助守護心神，否則也不會凝練這麼快。
傳音至耳：“清揚，柳如華過於無敵，我僅能平手牽制，不過幾個呼吸，他就會過去了，我恐怕攔不住！”清揚深呼口氣，柳如華在自己肉身屬實恐怖，壓着仙人都不在話下，可知真龍族底蘊。清揚微笑感謝傳音：“謝謝皇上牽制，該來躲不掉，你專心自己的事情吧，我自己想辦法。”
諦賦震驚：“清揚，你是如何得知我是當今皇帝？”清揚微笑：“皇上，我也是猜到的，放心我還不至於一下子死掉，你儘快找到出去的辦法。”諦賦苦笑：“那你為何不給你朋友道明我的真實身份。”清揚道：“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何種人。”
此時阿光的樂聲也傳來：“我也早就知道你就是皇帝諦賦。”“那你們為何不揭穿？”諦賦不解追問。阿光再度笑笑：“若拆穿，能有這麼大機遇跑進龍肚子裏來嗎？”清揚也絲毫不猶豫等待，法訣傾囊而出，光芒陡變，色彩斑斕，劍鳴，風吹，彩練凝結，紅粉黑三色化為制裁之練，帶狀沒入龍壁泛藍光核心處，三息后灌入之力化為無限吸力，震動清揚全身，第二刻，龍壁周圍晃動，搖晃到不能站立，龍嘯蕩漾，龍腹中遠處海水也在作響沖刷，滔天氣勢！
卯足了勁，清揚運轉全力道：“失！”藍光中間似乎有個圓球晃眼間劇烈抖動，聲音裂耳腦，終於“砰”地一聲爆炸了，柳如華此刻也是惱怒地出現在清揚面前，表情猙獰，嘶吼：“臭小子，你作孽，幹了什麼！”這東西似乎對柳如華至關重要，如命！見他反應翻江倒海，從前未有，清揚也嚇了一跳，不過轉念一想知道做對了，看來這玩意兒真的是核心，炸了更好。歧路藍光龍鳳心，巧奪天工毀核心。
真龍怒，發衝冠，下秒滑落，隨風舞動，形態顏色似神。柳如華脾氣暴虐嘶吼：“你做了什麼？該死的！”這怒，是阻不住的辛辣，字字誅心，毒心！清揚也是額頭冷汗，柳如華第一次暴怒成這樣，比之前奪走他孩子時還要毒！不過清揚下一秒爆破出劍，龍壁虛弱最佳時機，一劍破開，肉壁炸裂！產生空穴，穴如浮虛空，只有未知的冷風灌入，深海和龍息聲交雜，響徹耳邊緣，讓人一陣幻象。
柳如華終於知道了這小子的意圖，知道不可能在這裏打過自己，所以瞬間決定了逃遁！其性情果決，出手狠辣，不可留！柳如華咬牙嘲諷，沉靜的臉龐兩側的肉第一次微微顫動：“小子，妙手，連我都止不住驚嘆你的智慧，不過你的算盤雖然精，但不夠准！清揚！出口雖然在你我眼前，可我們四人中能出去的唯有一人！別說我不可能讓你出去，即使你真的逃出去了，你的兩個夥伴一樣是赴死的結局！你知道我的脾氣！”
諦賦看着柳如華動怒的場景背景，也是震撼，真龍的性情果然奇特，瞬間風雲變色，九霄雷怒當如兒郎！說的就是怒氣風發的柳如華！不過諦賦聽到此言也不傻，化為白色流星撞向柳如華，同時朝清揚大喊：“清揚，好機會，你先逃，再想辦法營救我們，否則我們一人也逃不出！”柳如華化為紅辣主宰痛苦的魔焰，與白凈流星相撞，二人皆是頭痛耳鳴顫抖中分開，皆是痛苦之色！
清揚也絲毫不辜負諦賦期望，事到如今只能先逃出去看看這裏屬於什麼地方，再想辦法營救，遠處趕來的阿光也同樣皺眉看着二仙激烈碰撞，似乎籌劃着什麼。至仁仙道，至仁仙風，無始乘風，清揚從空穴飄出。用無始乘風既不用耗費修為，還能隱蔽氣息，不讓周圍海洋生物察覺，否則柳如華必然猜到清揚逃跑路線和所處位置。
這裏是海底深淵，只有大型水怪，只要不散發修為氣息，就能不引來這些海洋生物的注意。宰相道：“這裏水壓積深度過高，若是柳如華醒來環境對你不利，還是先出去吧。”清揚也只能快速衝去，準備浮出水面，看看具體位置，不過清揚出來時簡易觀察了下周圍環境，應該是第一次遇見柳如華和蛋的反面位置。果然，等清揚衝出去后，確定和觀察結果一致。
陌生氣息划空，本劃過露出水面查看四周的清揚頭部的流光，突然又折返了回來。清揚內心隱隱不安，原因一是來者，原因二是冥冥中內心有種迫切需求，極度想要一戰！而對象便是真龍柳如華！藍影淺散，來者露，嚴肅，目光深沉：“清揚，你怎麼在這？”清揚微笑：“原來是夜海洋教師，巧了。”夜海洋沒說話，僅道：“這裏危險，速速離去。”旋即又化遁光沒入不泛漣漪的深海。夜海洋位高權重，身為大陸管理者，別說是距離近的這塊海域，就算是大陸任何一角，只要他想去，頃刻間就能去。不過清揚也終於知道了諦賦的抉擇打算。
用殘餘“失”字訣的氣息，清揚用神識查看戰鬥情況。清揚一人逃離，諦賦和阿光只能奮戰，不過清揚豈是那種讓朋友處於危險之人？尤其是阿光！所以，清揚需要簡單布一個局，一個簡單又無解的局！清揚仔細盤算了下，知道諦賦呼喚夜海洋相助，所以夜海洋才義無反顧地沖了下去。清揚更知道，柳如華身為真龍水龍一族，在海中有不死的本錢，宰相之前和他的大戰就是血淋淋的例子。諦賦知道憑一人無法戰勝域內無敵的柳如華，更無法保護其餘二人，所以請好友夜海洋相助，不得不說諦賦挑人很有眼光，夜海洋，人如其名，絕對是水元素的精準掌控者。
“我誓言，未知悠遠的哺育超越歷史生物的成長，以無之空間絕對掌控者承諾，我若不收星樹，水龍休想浮出水面！”無形之風凝結，星樹緩緩成型，虛影成，斷續連連發亮，靜靜浮於水面二米，化為無上結界，無限結界，鎮壓阻礙柳如華的出世。
機敏的柳如華驀然察覺有一股強大的氣息靠近，瞬間完美補上了剛才被清揚一劍洞穿的空穴，呼嘯灌入的冷風不再。柳如華細想，外面之人雖強大，但未必能在短時間找到洞裂的漏洞。又看了下皺眉，氣息提升無比自信的諦賦，看到其加持的強大力量，儼然具備了和自己比肩的龐大實力。柳如華知事不對，幽幽念訣：“所倚呢喃三尊侍，許我往日大慈悲，吾心不死，元神不滅，不滅再戰，直至永遠。”一股空曠陌生的氣息散發，如虔誠的祈禱，如極遠虛空處響應召喚，破極來，諦賦眼前一花，柳如華身形化為一團海洋水，一分為三，不過並沒有因分為三份而變弱，反而比之前更強，強了不少，三個一模一樣的柳如華，神情動作一致，離譜，淡定，生冷地諦賦和阿光。
諦賦暗道不好，這柳如華怎麼又突然變強這麼多？夜海洋也不負所托迅速找到填補方位，“砰”的一聲炸開龍壁進來，手一招，空處自然填補，龍壁漫生，絲毫沒有經過柳如華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