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系統與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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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的黑衣少年一臉驚恐，內心瘋狂的大叫：【系統系統，這天劫……不對，天罰又不是我引來的，為什麼一直追着我跑！】
系統：【你把懷裏的兔子丟了，天罰就不追你了！】
黑衣少年猛的驚醒，趕忙從懷裏掏出一隻粉色的大兔子，用力的丟了出去。
這場天劫，並不是這黑衣少年引動的，而是一隻冰絲兔的化形劫。
在三千大千世界，如冰絲兔這種低階妖獸，只要結成妖丹，便可渡劫化形。
眼前這黑衣少年季先，便是通過這種方法，吞噬天劫。
不過此時，那隻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冰絲兔，已經被丟出去十幾里，但半空之上的天罰之眼，卻依舊鎖定季先。
【卧槽，卧槽，狗系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那天罰之眼還在瞪着我！！】
季先慌了。
系統：【別問我，我的cpu也快被干燒了！這不合理，完全不合理！就算天劫轉化為天罰，也只會盯着最初的渡劫者，宿主你最多算是被】
天罰並未如期降臨，只是如影隨形般，一直跟着季先。
那浩瀚的天地威壓，仿若實質一般，壓迫在少年的身上，將他那原本筆挺的腰杆子壓彎。
葉燼趴在劫雲上，俯瞰下方。
他的眼睛，就是天罰之眼。
“合理？”
葉燼撇了撇嘴，若是沒有他的存在，那麼天劫與天罰，只會遵照客觀規律運轉。
但是現在，天劫之上多了一個葉燼。
那麼原本那些本該的事情，就會按照葉燼的意志與想法運轉。
葉燼已經將那隻冰絲兔的天劫，轉嫁到季先的身上。
況且，這一次，本就是覺察到了天劫上的異常，葉燼才降臨到這裏。
此時，他已經摸清楚眼前的情況，這一次的異常，便是少年季先身上的那個名為‘天劫吞噬系統’的東西。
這東西寄生在季先的身上，藉助季先之身，已經吞噬過不少天劫，而季先也通過那些被吞噬的天劫，從系統里得到了不少好東西。
天劫本是天道用來賞罰眾生，平衡萬物的利器，其中蘊含著天道之力。
吞噬天劫，便是在吞噬天道。
之前的幾次吞噬，應該是發生在葉燼得到九霄雷德天宮，執掌天劫之前的時候。
所以這一次，季先再一次利用渡劫妖獸吞噬天劫時，葉燼立刻心生感應，降臨到這方天劫之上。
葉燼沉吟了一瞬，隨即探出手來，朝着下方的季先抓了過去。
轟隆隆——
這一刻，半空之上，雷光閃爍。
如墨的劫雲洶湧而動，將除了雷霆之外的一切光源統統吞噬。
最終，整個天地暗下一瞬之後，陡然間變得明亮。
卻是一隻完全由雷霆構成的大手，從天而降，朝着地面之上的季先一把抓了過去。
季先被嚇了一跳。
但他的反應速度極快。
剎那間，季先頭頂髮髻炸開，周身上下繚繞起一道道銀色雷光。
一桿雷光交織的銀色長槍，出現在他的手中。
下一瞬，季先手中的長槍爆發，一道長達千丈，閃爍着熾烈雷光的槍影橫空，朝着半空之上的雷霆大手直刺而去。
轟隆——
一聲巨響。
天和地，似乎都空白了一瞬。
半空之上的劫雲，也發生了一絲輕微的顫抖。
葉燼凝結而成的雷光大手，竟然被季先這一槍直接刺破。
季先雙目微紅，胸膛劇烈起伏，喘着粗氣。
“天罰，也不過如此！”
季先昂着頭，看向半空之上的天罰之眼，眼底閃過一抹高昂的戰意。
【系統，我覺得我可以擊破天罰，擊碎這天罰之眼！】
【不如，你就試試看，能否吞掉這雙天罰之眼？】
【系統？系統？狗系統，你去哪了？】
……
葉燼盤着腿坐在劫雲之上，他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下方的季先，而後又看向手裏的光團，嗤笑了一聲：“系統？你說那小子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葉燼手中的光團，輕輕蠕動着。
其內部閃爍着熠熠的星光，彷如一團縮小的星空。
雖說這只是一個光團，但葉燼卻明顯覺察到，光團中似乎有一雙眼睛，正用驚恐與疑惑的眸光，注視着自己。
這就是季先體內的‘天劫吞噬系統’，方才葉燼隨手一抓，根本就沒有針對季先，而是將季先體內的系統，一把給抓了出來。
本就沒用幾分力，被季先一槍刺破，也沒什麼意外的。
那季先從系統里，可是兌換了不少好東西……他的體質，已經化作雷霆神體，與葉燼無塵劍體不相上下。
而手中那桿長槍，更是一件超越仙器的先天法寶。
而且，季先本身早已成仙，達到金仙之境。
“我當你是什麼系統了，原來是一個覆滅的大千世界的天道碎片。”
終於，葉燼手裏的系統發出艱澀的聲音，語氣中又帶着濃濃的不可思議：“你……你是天道！？怎麼可能！天道無情，只是客觀運轉的規律，怎麼可能擁有思維與意志，更不可能化形！”
葉燼一本正經的問道：“那你來說說，我是個什麼東西？”
系統張了張嘴，卻着實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正如葉燼所說，這天劫吞噬系統，本身就是一方大世界毀滅之後，那已經崩毀的天道碎片，融合那方世界死去生靈的殘念所化。
正因如此，它才擁有自身靈智，化身為系統。
當然，作為系統，它本身並沒有任何力量，需要寄生到生靈的身上，才能將自身的力量發揮出來。
系統在培養季先，不僅是通過季先，吞噬天道之力，更是將自身的力量，那方已經毀滅的大世界留下的遺產，轉交給季先，將他培養成那方已經毀滅的大世界的傳人。
可是現在，系統見到了葉燼，cpu直接冒煙了。
完全無法理解，葉燼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
這天劫吞噬系統，過去確實是一方大世界的天道，但那方大世界的天道，根本無法與仙界的天道相提並論。
仙界，才是這方世界的至高之界，仙界的天道，也是這整個世間萬物的主宰。
過去的它，在仙界天道面前，也只是一隻螻蟻。
天劫吞噬系統，在吞噬天道之力不假，但吞噬的天道之力，對葉燼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只是這種吞噬，是對天道的挑釁，所以葉燼就來了。
葉燼看着手中燦若星辰的光團，僅僅是一眼，便將其徹底看穿。
“你有火梧桐？”
驀的，葉燼開口問道。
系統連忙道：“有有有！”
下一瞬，一株小小的火焰樹苗，從光團中鑽了出來。
正是天地靈根火梧桐。
這種靈根在仙界已經絕跡了。
葉燼接過火梧桐，隨手一丟，道：“給你了。”
一臉懵逼的鳳清歌，一臉懵逼的來到天劫上，又一臉懵逼的接過了火梧桐。
火梧桐，對於尋常的仙人來說，只是一種強大的天地靈根。
但對於鳳凰一族來說，卻是無上的聖物。
“謝天道老爺！！”
鳳清歌回過神來，她接過火梧桐之後，認認真真的對着葉燼拜了三拜。
然後就抱着火梧桐，歡天喜地的離開了。
葉燼這才看向系統，幽幽道：“若是我吃了你，會發生什麼呢？”
這系統的本源也是天道，其中也蘊含著天道之力。
但這點天道之力，對葉燼來說，連蚊子腿都算不上。
系統被嚇傻了。
它哆哆嗦嗦道：“天，天道老爺，我可以轉而為您服務……”
葉燼扯了扯嘴角：“我用得着你服務？”
這系統本身就是一個有缺陷的殘破天道，需要不斷汲取外界的天道之力，也就是吞噬天劫，才能取出其中的物品。
這對葉燼本身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價值。
合身天劫之後，他便是真正的天道，何須一個破碎的殘次品。
“不是！”
系統連忙說道：“小的可以為天道老爺培養人才！比如那季先！”
“他是雷神之體，手持先天神器雷神槍，現在雖是金仙，卻已經擁有堪比聖仙的戰力……這都是小的一手栽培出來的！”
“他若是成長起來，必然會護法天道……”
此前，系統也是天道，他自然知曉，天道也會毀滅，世界也會崩塌。天道也會選中生靈，加以培養，為天道護法。
葉燼麾下的天劫神使，敕封的神將，本質上都是天道護法。
葉燼沉吟了片刻，道：“行。”
“不過，我給你改一個設定……你這樣吞噬天劫，會被天道規律視作挑釁。”
葉燼想到了眾生願力，稍加修改之後，將天劫吞噬系統，變成了功德系統。
宿主只要不斷的做好事，做善事，便可得到功德加持，以功德從系統處兌換寶物。
當然，功德本身，也是天道之力的一部分。
葉燼擺了擺手，將系統送了回去。
略微思索了一下，葉燼又降下幾道雷霆，將下方的季先劈成碎片。
天罰劫雲散去，天地恢復清明。
季先張開嘴，吐出了一道灰色的眼圈，一臉不忿道：【我勒個擦？】
【狗系統，你竟然讓老子去當聖母？！】
系統：【當聖母，和被雷劈，你選一個吧。】
季先看了一眼自己宛若焦炭一般的身體，眼底的倔強瞬間消散。
若非他是雷神之體，此刻他已經被雷劈死了。
【我選擇做聖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