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謝子路是個瘋子

第41章 41.謝子路是個瘋子

林瀾從角落裏出來,手裏莫名其妙多了支藥膏。

陸時問他:“哪來的?”

“撿來的。”

陸時:“你當我三歲小孩啊,你再給我撿一個看看。”

“是吧,你也覺得離譜對吧?”林瀾忍不住吐槽:“隊長還跟我說他是撿的,怎麼可能……”

陸時一聽是肖盛景說的,立馬轉變話鋒:“嘶……怎麼不可能?說不定是哪個粉絲偷偷送的,掉地上,正好被他撿到,或者哪個工作人員配的藥箱,不小心從裏面掉出來了,你看,是不是很合情合理?”

林瀾滿臉小問號:?

這麼離譜都能幫他編下去?

不過藥膏還是很好用的,活動一下,酸痛感都沒了。

他把藥膏放進背包里,上車的時候特意坐到肖盛景身邊,跟他說一聲:“藥膏謝了。”

隊友都在周圍嬉笑打鬧,肖盛景安靜看他的書,只在林瀾坐過來時抬了下眼,“嗯。”

“不過隊長,打完比賽最好還是把隱形眼鏡取下來,會舒服一點。”林瀾建議完,忽然湊到他面前,仔細看他的眼睛,“咦,隊長是不是用了我給你推薦的那款?是不是感覺舒服很多?”

他突如其來地湊近,讓肖盛景喉嚨下意識滾動了一下,他盡量保持着距離和冷靜,“嗯。”

“不過還是要及時取下來,”林瀾忽然想到隊長的眼睛和傻狗一樣敏感,經常取不下來,“隊長是不是一個人不好取?”

肖盛景的睫毛終於動了,抬頭看了他一眼。

林瀾一看他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猜中了,他當即就半跪在椅子上,躍躍欲試地要幫忙,“隊長,你把頭抬起來,我幫你。”

車上除了林瀾,還有一堆隊友和工作人員,向來不喜歡將私事示於人前的肖盛景委婉拒絕:“不用了。”

“隊長你別怕,我是專業的,”林瀾說著就開始上手,他按住肖盛景肩膀,“真的,你相信我,我取這個可熟練了……”

肖盛景起初還是很委婉地拒絕,後來發現林瀾來真的,手都扒上他眼皮了,瞳孔瞬間變得驚恐,“林瀾,你把手放下來!”

“隊長,你信我。”

“我不信你。”

“這個很好取的,眼睛往旁邊看……”

“這個不好取!”

“一點不疼,很快。”

“這個很疼!嘶!”

“哎呀,你看,下來了。”

林瀾就這麼一扒拉就下來了,他拿着薄薄的鏡片,得意洋洋地跟他邀功,“是不是很快?”

肖盛景捂着眼睛,看林瀾的眼神已經震驚到瞳孔放大,他向來很少和人接觸,尤其是隱形眼鏡這種非常私人的東西,就連他的家人都不知道,林瀾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他扒拉下來了。

“林瀾,”肖盛景額頭青筋暴跳,耳根和脖子都是紅的,“你給我坐後面去。”

“誒?”林瀾無辜撓頭,不知道他怎麼突然生氣了,他拿着手裏的鏡片猶豫道:“那這個,再給你戴回去?”

肖盛景:“……”

無語已經變成他的母語了。

……

林瀾是真的不知道肖盛景為什麼生氣,他就是想還那個膏藥的情,知道肖盛景有麻煩不好意思說出口,就主動幫他解決。怎麼還把人弄生氣了?

他問陸時:“我剛才很過分嗎?”

陸時點頭,煞有其事:“非常過分。都跟你說了隊長有潔癖,你還坐過去,你還摸他臉,能不生氣嗎?”

可是隊長並沒有潔癖啊。

林瀾撓頭,“那我去道個歉?”

“嗯,去吧。”

林瀾帶了瓶可樂,去道歉了。

房間裏,肖盛景正在費力取另一隻鏡片。

他之前的習慣是找准中心的點,一鼓作氣扯下來,但這種方法很難,每次都會讓他的眼睛紅很久。

看着鏡子中的臉,肖盛景不由自主就回憶起林瀾取鏡片的時候,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就那麼一扒拉一下子就給他取下來了。

兩種方法在肖盛景腦海里交織着,不管用哪種方法都不對,結果就是怎麼都取不下來。

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隊長,我能進來嗎?”

肖盛景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緒又亂了,只能無可奈何地放下手,“進來。”

林瀾打開門,先伸個腦袋進來,確認氣氛還行才敢進去,“隊長,我給你賠罪來了,我仔細想了想,我確實不該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扒你鏡片。”

他拿出一瓶可樂給他放在桌上,又注意到他眼睛,“還沒取下來嗎?我幫你吧。”

肖盛景並不習慣暴露自己的軟肋,他正要拒絕,林瀾已經伸手扒上他的眼睛。

林瀾不說話的時候,有種非常專註的認真,就像他打遊戲時一樣光芒四射,讓人移不開眼。

他的手覆上肖盛景的臉,手指碰到他的睫毛,異樣的觸感讓睫毛不自在地顫動了一下,又被林瀾的手指輕輕按住。

“你往旁邊看,然後眨眨眼,對,你看,這不就下來了?”林瀾捏着薄薄的鏡片,忽然朝着他笑了一下。

取下鏡片后的世界會有一點模糊,給林瀾的笑也蒙上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肖盛景忽然覺得周圍有些灼熱,喉嚨發乾,不由自主地滾動。

面前的人絲毫沒有察覺,取完就收手。

他一邊將鏡片裝回盒子裏,一邊對他說:“大家都是一個戰隊的,隊長不用跟他們分得這麼開。你眼睛不舒服本來就要及時取下來,戴久了對你眼睛有傷害。”

他還說:“隊長有需要可以找我,放心吧,我不會笑你的……”

在賽場上那麼囂張的一個人,在他面前卻一副無害柔軟的模樣,肖盛景莫名有種想rua他的衝動,但很快就被理智打消了。

“咳,好了,回去訓練吧。”他說完,又覺得不對,“也可以休息下你的手。”

“咩?”還有這種好事?

林瀾當即決定,以後要多關心關心隊長,沒別的意思,他就是單純地想向隊長表達自己崇高的敬重之情。

不用訓練的林瀾就端着咖啡,看着被訓練折磨的隊友們,舒服眯眼。

被訓練折磨到發瘋的陸時哀嚎着問他:“為什麼你可以不訓練?”

林瀾得意洋洋地拿起自己的手,“隊長說了,我手不舒服,可以多休息休息。”

這還有天理嗎?

陸時又嚎叫着繼續他的訓練。

說者無意,聽着有心,江金當天晚上就收集了36條手部保護小妙招,順便覆上一套史上最完整的手部恢復訓練動作,一起發給林瀾。

發完還躍躍欲試地給他發消息:“我都試過了,我覺得很有用。”

然後隔天還問他:“練沒有?”

林瀾一臉懵,“我就看到密密麻麻一堆字,覺得困,就去睡了,這套催眠大法確實很有用。”

江金:“QAQ林瀾……”

當天林瀾回去又看了看江金髮給他的東西,確實很助眠。他洗個澡,躺在床上,看兩眼就困得不行,眨巴眨巴就快睡過去……

手機鈴聲響起,林瀾迷迷糊糊:“喂?”

電話里傳來一陣輕笑聲,帶着一股輕鬆愉悅的味道,“想我沒?”

林瀾瞌睡都嚇掉了,他一看手機號,是個陌生的號碼,再三確定:“謝子路?”

“呵,這麼快就聽出我聲音了?”他那邊有風,隔着手機都能感覺到呼嘯的風刮過,緊接着是嘈雜的腳步聲,能感覺到他站得很高,聲音在那個地方顯得很空靈,“猜猜,我在幹嘛?”

林瀾言簡意賅:“你在跳樓。”

“哈哈哈……”謝子路的笑聲從裏面傳來,“林瀾,我發現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他停下腳步,腳下有鋼鐵碰撞的聲音,“我在S市最高的燈塔上,我跟他們打賭,賭我敢不敢上來,我上來了,他們都輸了。今天夜裏,只有我一個人是最大的贏家,但是好奇怪,這個時候我最想分享的人居然是你。”

除了碰撞聲,甚至還有年久失修的鐵鏽聲。

如果林瀾沒記錯的話,謝子路說的那個燈塔早就廢棄了,包括底下的工廠,那一整個地方都在爆炸后變成了禁區。

假如他一個沒站穩從上面掉下來,就是死了都不會有人發現他。

林瀾覺得,只有腦子不好使的人才會去那種地方,“爬上去然後呢?跳下去?”

謝子路又笑了起來,卻不是那種惱怒的冷笑,反而帶着舒心和自由的音調,“林瀾,你是有多想我死?說實話,我這些年活得很無趣啊,只能到處找一些有意思的東西,好不容易找到了,你說我怎麼捨得跳下去?”

林瀾靜靜地聽他說完,“謝大

少,我覺得有病的可能不是我,是你。你有沒有讓吳明給你看看腦子?”

“呵,”謝子路的心情聽起來還不錯,“我只是裝瘋,不是真瘋,我要是真瘋起來你看到我都得發抖。”

那邊又傳來腳步聲,他好像還在往上爬,忽然一陣“刺啦”聲,有什麼東西掉下去了,過了很久才發出一聲悶響。

死亡一般的寂靜過後,終於有輕微的喘氣聲,隱隱夾雜着興奮,“林瀾,差一點,差一點你就看不到我了,不過可惜。”

林瀾感覺自己的頭皮都麻了一下,他有些不確定,“你喝酒了?”

“半瓶伏特加,而已。”他站起來,好像還在繼續往上爬,架子已經發出不堪承受的聲音,“我沒加冰,我不喜歡加冰,我就喜歡那股割喉嚨的感覺,越烈越好,每次他們看我的表情就像看神經病,哈哈,可惜,我真的不是。”他“呼”的一聲喘息,“林瀾,我到頂了。”

即便隔着手機,林瀾也能感覺到那邊的搖搖欲墜,風從耳邊肆意吹過,此時的謝子路彷彿是一個站在刀尖上的人。

林瀾其實不太理解,為什麼謝子路會這麼瘋?他不是從一出生下來就什麼都有了嗎?

不在乎別人的性命就算了,他甚至連他自己的都不在乎。

“謝子路,”林瀾捏緊手機,緩緩打開錄音功能,“之前的林瀾是怎麼死的?你威脅他了?”

謝子路坐了下來,架子又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他在那邊輕笑,“我還沒喝醉,就想套我的話了?林瀾,你想知道的話,今晚出來陪我吧,我今天心情很好,說不定會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如果他真的是殺人兇手,根本不可能告訴他一切。

林瀾斷定他在騙自己,“我明天還有比賽。”

謝子路忽然又安靜下來,似乎是想到什麼,語氣也變得奇怪:“林瀾,我想來現場看你比賽,我們見一面吧。”

林瀾回他:“我為什麼要跟你見面?”

那邊又笑了,他從架子上站起來,凌冽的風從他耳邊呼過,每一瞬都在與死亡交鋒,“那這樣玩吧,我允許你問我三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是或者不是,你自己去找真相,這個遊戲是不是很有意思?明天我會把餐廳定在開放區域,來或者不來,都隨你。”

林瀾思考了一下,沒下決定,“那就希望你能活到明天。”

“呵呵呵……”謝子路又發出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聲,他竟然真的從架子上下來了,“這麼有趣的遊戲,我當然得到場了,林瀾,期待和你見面。”

電話掛斷,林瀾睡意全無。

他沒想到一個兇手敢這麼囂張地跟他玩這個遊戲,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他又爬起來翻出那張班級照,百思不得其解。

林瀾對謝子路的印象並不多,但很深刻,無論是他一身扎眼的名牌,還是他囂張跋扈的性格,都很難讓人忘記。

還有他今天晚上的電話,那種遊走在瘋魔邊緣的感覺,讓林瀾莫名想起那個面具男。

林瀾想到這裏,已經有了決定。

第二天,DT的第三場比賽正式開始,這次他們對陣的是LPL一個倒數的小戰隊,DT只需要穩住發育,後期靠林瀾發揮很輕鬆拿下兩局勝利。

這場勝利在意料之內,開賽前大家很放鬆,打完后大家更放鬆。

至此DT已經三連勝,暫時排在第三名,乍一看戰績還挺華麗。

陸時大言不慚地嚷嚷着:“DT肯定能進季後賽。”

張教練一邊罵他是個嘴上沒把門的,一邊笑呵呵,看着就很高興。

不得不說,他最近是真的高興壞了,牧哥也是。

兩人雖然在大家面前沒什麼表現,但私底下經常喝酒,高興得東南西北都找不到了。

DT的成績真好啊,已經完全超出他們的預期,那些投資商的錢也是一加再加,高興得牧哥合不攏嘴。

張教練偷偷透露:“回去給大家說個好消息。”

陸時:“什麼好消息?是不是要漲工資了?”

“差不多吧,等你們回去就知道了。”

“哇!太棒了,林瀾呢?林瀾去哪了?他要是知道漲工資不得高興瘋了?”

“咦,林瀾呢?”

正好領隊從外面回來,“林瀾跟我請假了,說他遠方表弟來看他。”

“遠房表弟?”跟林瀾認識這麼久,居然有個表弟他們都不知道?

此時此刻的林瀾正在見自己的“遠房表弟”,他昨天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來了。

玩遊戲嘛,他最不怕的就是玩遊戲了。既然謝子路想玩,那就好好跟他玩玩。

謝子路很守承諾,就像他說的那樣將餐廳定在露天場所,愜意的陽台上可以吹到海風,周圍都是一起吃雙人餐的情侶,包括謝子路自己訂的餐也是一份雙人套餐。

他點完將菜單還回去,好整以暇地坐在林瀾對面,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為了不顯得我們很奇怪,所以我點了情侶套餐,不介意吧?”

林瀾看了看周圍,“你謝大少都不介意,我介意什麼。”

謝子路又笑了,他的臉龐線條非常薄,顯得他五官很鋒利,就算笑着也給人一股毛骨悚然的桀驁感,“還是第一次正式看你這個樣子,這個髮型很適合你,你的眼睛很好看,本來就該露出來。”

“謝謝誇獎。”林瀾眯眼看向海邊,他可沒那麼多的耐心,“提問可以開始了嗎?”

“當然。”

謝子路習慣性地往後靠,他今天穿了紫色的西裝,帶了黑色領帶,明明很正式的穿法,在他極具痞氣的動作下顯得別具張力。

他真的很喜歡穿西裝,似乎是想用這種方式來掩蓋自己的本性,反而因為本性太甚,將西裝穿出了暴徒之感。

林瀾的視線落在他手上,上面大大小小帶了三四枚戒指。

他的骨節很長很細,和面具男很像,但謝子路的手顯然是一個成年男生的手,很乖張有力,表面有青筋,沒有面具男的纖弱感。

但也有可能是時隔多年的原因。

所以林瀾不是很確定。

服務生給他們拿來水,林瀾沒喝。

他問了第一個問題:“分裂症治療方案上的字和手印,是不是我在你逼迫下籤的?”

謝子路笑了,第一個問題果然很犀利啊,“是。”

“他是你逼死的?”

“不是。”謝子路回答地

很乾脆,“你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林瀾皺了下眉,顯然謝子路的回答在他意料之外,“我插個題外話,你能保證你的回答都是真的嗎。”

“當然了,遊戲規則雖然是我來制定,但我也需要遵守,不然不就不好玩了?”謝子路又笑,他笑起來玩弄意味十足,顯然已經將林瀾當成了自己的獵物,饒有興趣地撐着下顎,看着他,“林瀾,你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林瀾不着急,他掏出手機,裏面全是隊友們發來的消息,其中一條是肖盛景的:你去哪了?

他嗒嗒打字回他:在外面吃飯。

肖盛景:跟你遠房表弟?

林瀾:不是,是謝子路。

那邊立馬發來:在哪?地址?

林瀾二話不說就給他發了定位。

對面的謝子路喝了一口紅酒,意味深長地看着他,“搬救兵呢?”

林瀾收起手機,“算是吧,畢竟以謝大少的手段也沒有你干不出來的,我擔心擔心自己的安危不是很正常?”

謝子路並沒有生氣,反而笑了。

他撐着桌子,轉動着手上的戒指,看向林瀾的眼神越發著迷,“真希望這個遊戲能玩一輩子。”

林瀾很嫌棄,“不了,還是快點結束吧。”

謝子路示意他:“你杯里是飲料,不是酒,可以喝。”

“不了,喝飲料不健康。”他說著從包里掏出一瓶沒開封的礦泉水,打開喝了一口,放桌上,淡定地看着他,“我喜歡喝礦泉水。”

這個舉動真的逗笑了謝子路,他不顧周圍人異樣的眼光大笑起來,像個神經病一樣。

他笑完站起來,拿過林瀾桌上的飲料一口喝了半杯,重重放下,“林瀾,你把我想得太低端了。”

他一揮手,服務員就上來撤走杯子,緊接着端上情侶套餐。

謝子路很是“體貼”地告訴他:“我可以幫你試菜,如果你擔心的話。”

林瀾並不想冒這個風險,他等服務員離去,忽然問了他最後一個問題:“學校里的小丑面具男是你嗎?”

面前的謝子路忽然頓住,他看向林瀾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富有攻擊性。

很顯然這個問題超出他的認知範圍了,他動了動嘴角,但沒說話,眼神冰冷地探究地看着林瀾。

“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

“為什麼。”

“我知道你在錄音。”謝子路直截了當:“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

林瀾大概是懂了,他沒說話,直接收拾東西起身離開。

“你要走?”謝子路起身攔住他,皺眉,“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不問了。”

林瀾背上背包,“不用了,你已經回答我了。”他說完帶上自己的東西,還有那瓶礦泉水,自顧自地離開。

如果謝子路不是小丑男,他一定會說不是,他不敢回答,那就說明他一定是,所以林瀾已經不需要再問了。

他故意起身離開,就是要給謝子路營造一種自己在掌控全局的錯覺,人越是好勝,越會露出馬腳。

謝子路站在原地,發出不可思議的笑聲。

他是被林瀾擺了一道嗎?

明明自己才是這個遊戲的規則製作人,怎麼感覺林瀾在騎臉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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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只是個替補[電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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