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還差得遠
“年輕人,你在幹什麼?”
當先那個白髮醫生看到此幕,鬍鬚都快翹起來,慌忙擺手道:“快給我停手!”
“媽!”陳夢瑤一聲驚呼,臉龐蒼白。
“滾出去!”
只有陸塵神色未變,依舊手捏銀針,輕輕轉動。
“混賬,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和誰說話呢!”白髮醫生後面,一個中年醫生怒斥,指着白髮醫生:“這可是孟玄南醫生,荊北市醫界聖手,你給我放尊重點!”
“那又如何?”
陸塵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年輕人,你是在質疑老夫的醫術嗎?”孟玄南面色一沉。
“也許你確實有點本事,”陸塵換針,瞥了孟玄南一眼,目光微微一凜:“但在我看來,還差得遠。”
“好大的口氣!”
孟玄南還沒開口,他身後,其他醫生怒不可遏。
孟玄南,可是他們的偶像,眼前這個年輕人,竟敢如此輕視!
“老夫懸壺濟世三十年,從未叛錯病情!”孟玄南也是神色難看,又看向病床上的周姨,嘆了口氣:“這位患者,不是老夫不想救,只是已錯過治療時機,誰也無力回天!”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遺憾。
醫者仁心,他還是有的,只是面對着一個必敗之局,他實在不敢下手!
“這樣說的話,你可以學着點。”陸塵平靜說道,拍了拍陳夢瑤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擔心。
“混賬東西,你哪家醫學院畢業的,竟敢讓孟老師學着點!”而他此話,愈發激怒了其他醫生,當即一個身材壯碩的醫生,就擼起了袖子。
“咳咳。”就在這時,周姨又是一陣咳嗽,嘴角溢出更多血跡。
不過這次和剛才不同,雖也吐血,可呼吸還算平穩。
“快住手!”
然而孟玄南一看此幕,頓時厲喝:“她已油盡燈枯,經不起折騰了,你這完全是在讓她白白受罪!”
說罷,他沖向陸塵,想要阻攔。
“砰!”陸塵理也沒理她,又捏起一根銀針,扎向了周姨額頭處一個穴位。
“你!”孟玄南的腳步猛地頓住,眼見陸塵正在施針,一時間不敢動搖他的身體。
“咳咳!”而這針下去,周姨臉上,血色與蒼白之色交替,顯得怪異無比。
“住手!”
其他幾個醫生對視一眼,當即,一個醫生大聲怒吼:“不能再施針了,出了事責任算誰的,你自己找死沒關係,可別連累我們!”
“對,把銀針交出來!”
其他醫生急忙附和,當即就有醫生探手,向銀針搶去。
“不要!”
陳夢瑤猛地一聲清喝,一把站在陸塵前面,看向一群醫生說道:“出了事,和你們無關!”
她只剩最後一絲希望,除了相信陸塵,別無選擇。
而且,她剛才親眼看到,母親的病情有所改善,只是一群醫生衝進來,打亂了這個節奏。
“小姑娘,你別被他騙了啊!”
幾個醫生面面相覷,看向陳夢瑤:“這小子一看就是個江湖騙子,專騙你們這些年輕小姑娘!”
“我相信塵哥哥!”陳夢瑤咬了咬嘴唇,目光堅定地說道:“他不會拿我母親的命開玩笑的!”
“唉!”一群醫生惱怒嘆息。
但既然陳夢瑤這個家屬都這麼說了,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麼,而且,此時若貿然出手,這事就真和他們扯上關係了!
“孟老師,我們走吧!”
幾個醫生看向孟玄南。
“這……”孟玄南面露猶豫,看向病床上的周姨,有些於心不扔,可最終擺了擺手:“罷了,罷了,自作自受啊!”
他搖了搖頭,向病房外走去。
在他看來,接下來的事情,已無需多言。
“叮叮——”可也就在他們剛走出門的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想起,病床旁的監護儀上,那條原本趨於平穩的線條,忽然輕輕一顫。
接着,線條不停躍動,僅在幾秒鐘后,竟恢復得和正常人相差不多。
“這……”孟玄南等人的身體,瞬間僵硬在了門口處。
“媽!”
陳夢瑤發出驚喜的喊聲,病床上,周姨原本一片蒼白的臉龐,不但恢復了血色,而且呼吸都趨於平穩。
“這……這怎麼可能?”一群醫生如見鬼魅,彼此對視間,都看到了地方眼中難以置信的神色。
“見鬼了!”門外,之前那個中年護士也是一臉錯愕,她一直跟在一群醫生後面。
“難道是……迴光返照?”一個醫生猶豫着說道。
“嗖!”前方,孟玄南神色變幻,猛地一步躥到病床前,捏起周姨的手,緊閉雙眸,開始把脈。
陸塵沒有阻攔,只是又將一根根銀針輕輕拔掉,放入酒精中,看向陳夢瑤,淡淡一笑:“沒事了。”
“嗯!”陳夢瑤用力點頭,雖未多說什麼,可目光中充滿感激。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僅僅十多秒后,孟玄南猛地站起來,驚疑不定地看向陸塵:“她積勞成疾,體蘊陰鬱之氣,並且錯過手術時間,陰鬱之氣已浸遍五臟六腑,神仙來了都救不了,你怎麼可能將這些陰氣全都消除了?”
他實在難以相信,連自己都無法做到的事,這少年輕輕鬆鬆就辦到了。
“我說過,你還差得遠呢。”陸塵看了他一眼,舊話重提。
“你!”孟玄南神色一凝,可半晌后,長嘆一口氣,一臉苦笑:“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啊,原來今天,是見到高人了!”
神色頹喪,滿臉苦澀。
對陸塵的醫術,再無一絲懷疑!
“這……”門口,一群醫生啞口無言,目光躲閃。
“不對!你剛才施展的,是什麼針法!”忽然,孟玄南猛地抬起頭,死死盯着陸塵說道,目光熾熱,呼吸急促。
“炎華九針。”
陸塵回答。
“炎華九針!”孟玄南的瞳孔,就是狠狠一縮:“這套針法,不是已經失傳三百年了嗎?”
“無意中學到。”陸塵說道,並未透露實情。
老頭子已經入土為安,他並不希望有人打擾。
“原來如此……”
孟玄南目光一閃,知曉陸塵不願多說,沒有多問,只稍稍猶豫了一下,猛地跪伏在地,無比嚴肅地看向陸塵:
“大師在上,之前多有冒犯,還望恕罪,不知大師,能否指點老朽這炎華九針!”
瞬間,病房裏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