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救兵來了
宋巧巧看着她兇狠的樣子,嚇了一跳,連忙跟上去。
程清婠翻過牆頭,站在半開的門口,笑嘻嘻的看着裏面吃飯的一家。
宋大強最先看到門口的人,想起剛才的事,肯定了她是來尋仇的,於是連忙站起身,打算把門關掉。
程清婠哪能如他所願,揚起鋤頭,一把抵住了他的門。
“剛才說的這麼起興,現在跑什麼?”
“誰跑了?”宋大強打開家門,氣勢洶洶的說道:“誰跑了,這是我家。你到我家來,這叫擅闖民宅,是要送去打板子的!”
“哎喲,記住啦,這不得多謝我送你兩次見官嗎?”
“你!”宋大強看着她手上的鋤頭,有點慫:“我不和你這個小丫頭見識。”
程清婠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用鋤頭將他的小腿向前勾了一下,他立馬就跪了下來。
“還沒過年呢,不用行如此大禮。”
“程清婠你個小犢子,我,我今天和你拼了!”宋大強抄起椅子,就要往她身上砸去。
女孩立刻躲了一下,衝上去,衝著他的臉給了一拳,惡狠狠的揪着領子。
“不就是說了兩句風涼話嗎?你至於對我下這麼狠的手?”
程清婠冷笑一聲,懶得和他解釋,伸手就朝着他的肚子兩拳。
看着面前的人捂着肚子,順着牆滑下來,她威脅道:“下次,在胡亂說話,我保證把你舌頭割下來。”
說完,她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宋巧巧連忙跟了上去。
宋大強看着這兩人的背影,氣的破口大罵。
他忍着疼,想從地上爬起來,卻怎麼也使不上力,這時候想起自己的妻子,轉頭一看,那母子二人正在心無旁鴛的吃着飯。
“你們還不快來扶我,看着我被打,也不知道上來幫忙。”
婦人不情不願的走過去,將她扶起來,冷笑一聲:“我上次就說過,讓你沒事別去惹程氏。你不聽,挨打了怨誰?”
“你!”宋大強聽着這話,啞口無言。
程清婠二人回到家,看着屋裏的人正在做針線活,就湊了過去。
“阿娘在做什麼?”
“給你們做冬衣呢,天氣也要冷了,給你們多做兩件。”程畫兒一邊指導劉嬸子的針法,一邊說道。
程清婠還想說些什麼,門外卻忽然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屋裏的人都一愣,連忙朝屋外看去。
天還沒大黑,依稀看的見院外停着的熟悉馬車。
程清婠連忙走出去查看,剛走近,就看見元棲摔在地上,腦袋磕到石頭,血流了一地。
她頓時慌了,連忙把人扶進屋裏。
“阿娘,快去那塊布來。”
程畫兒驚訝的看着自家女兒拖着一個人回來,聽到這話,連忙去找步。
程清婠將人放到床上,看着他被血糊住的頭髮,忍不住的去撩。
有些涼的手指碰到他的額頭,瞬間感覺被燙了一下。
她連忙把手放在他的額頭上,喃喃道:“怎麼會這麼燙,不是說低燒嘛?”
“婠婠,給。”程畫兒拿着布遞給她:“這不是元大人嗎?怎麼臉上多了這麼多傷,下午不還好好的嗎?”
程清婠幫他止血,看着那些小傷口皺了皺眉:“阿娘,他好像燒的很厲害。”
婦人一愣,連忙反應過來道:“你上次高燒,家裏還有葯,我馬上去煎。”
說完,就連忙去找葯。
一旁的宋巧巧和劉嬸子對視一眼,紛紛走了出去。
“程姑娘,大人怎麼樣了?”阿竹氣喘吁吁的跑進屋內,問道。
“應該是從馬車上摔下來了,流了好多血,還發著高燒。”程清婠輕聲說道:“你怎麼來了?”
“魏縣令帶着人馬來了,我想着大人應該在您這,就連忙找過來了。剛走到門口,宋姑娘就說大人昏迷不醒。”
“你家大人,怕是一時半會醒不過來。”程清婠點了點頭,轉頭看着昏迷不醒的元棲,輕聲說道:“要不,你去一趟後山,把神醫叫來把。”
“是,我馬上就去。”阿竹說完,就轉身出了門。
程清婠眨了眨眼,她剛才是和他商量來着吧。
過了好一會,她按着傷口的手有點酸了,想要換個人,一轉頭,整個屋子空蕩蕩的。
她剛想站起身去叫人,卻被一隻滾燙的手抓住了。
“你醒了?”
程清婠轉頭,對上那雙清明的眼眸。
元棲點了點頭,隨後就想起身。
“你去哪?”
“我去村口。”
程清婠聽到這話,臉頓時拉了下拉:“你現在發著高燒,去什麼村口?”
元棲微微一愣,隨後說道:“我沒事,那裏得有人守着。”
“魏縣令帶了人馬來,村口有人守了。”
元棲一聽這話,立馬就下床:“我先去和魏縣令交接。“
程清婠聽着這話,還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又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去個屁!”
暴躁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神醫背着個箱子罵罵咧咧的走進來。
他摸了一把元棲的額頭,連忙從藥箱裏拿出幾味葯說道:“等你交接完了,你就燒成傻子了。”
“你怎麼來了?”少年看了一眼他,說道:“此事關乎整個村子,我必須得去。”
“知道你愛民如子,我這不是下山來醫治疫病了嗎?”神醫將葯遞給少女,囑咐道:“把這葯熬了給他喝了。”
“我阿娘已經在煎退燒藥了。”
“這小子從小身體不好,有些藥用不得,拿這個吧。”
程清婠點了點頭,拿着葯走到廚房。
走到一半,忽然意識到,阿竹還在,為什麼要讓她煎藥?
她走到院子裏,看着被關上的門,小聲嘀咕了一下。
果然,是為了支開她。
程清婠拿着葯,跟婦人說明了情況,兩人就把葯放上去煎了。
沒一會,葯煎好了。
她端着葯走到門口,透過窗戶,看着裏面的情況。
燭火搖曳,元棲脫下衣裳,後背的傷痕露了出來。
“大人,三皇子的人又來了?”
元棲點了點頭。
神醫看着流膿的舊傷,留着血的新傷,嫌棄的嘖了一聲:“你說說你,一個讀書人,身上的傷每天不重樣。這快一年了,幾乎每個月都要受傷一次。”
元棲沒有接話,只是輕輕笑了一聲。
神醫幫着他處理傷口,問道:“什麼時候回京城?”
元棲剛要說話,一抬頭,卻看見了窗外的影子。
“屋外冷,程姑娘不如進屋?”
程清婠忽然聽到這話,手一顫,差點把葯打了。
她推門進去,看着穿好衣服的少年,尷尬的笑道:“葯熬好了。”
“多謝程姑娘。”元棲端着葯,一口喝完,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程清婠拿過葯碗,十分匆忙的逃離現場。
偷聽被抓到,真的很尷尬的。
她急匆匆的走到院子裏,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宋巧巧走過來坐到她旁邊,輕聲問道:“你怎麼了?”
程清婠滿臉通紅的看着她,剛想說話,就被堵住了。
“你不會…把元大人…”話還沒說完,宋巧巧自己就先紅着臉否認了:“不會的,不會的。”
“說什麼呢你?”程清婠忽然意識到什麼,連忙說道:“你別胡思亂想,屋內加上我四個人呢!”
宋巧巧連忙點了點頭,小聲說道:“我還沒說什麼呢。”
程清婠翻了一個白眼,懶得說話了。
她一轉頭,就看到門口站着的賈誼。
那人一身臟衣服,帶着猥瑣的笑朝着兩人走來。
“這麼晚了還坐在門口,你夫君還沒回來啊?”
“回來了,在屋內。”程清婠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反正他進去看,屋內三個人,隨便認作哪個都行,只要能讓他走人死心。
“你夫君要是在屋內,你用得着坐在這?早就和男人睡下了吧。”賈誼色眯眯的看着她:“我早就打聽清楚了,下午那人是個官,哪能是你的夫君啊。”
程清婠聽着這話,翻了一個白眼,正打算走過去打開門讓他看看,誰曾想,手臂被人抓住,那人一個用力,自己就落入一個臭烘烘的懷抱里。
“神經病啊。”
她低聲罵了一句,忍着要吐的感覺,伸手就給了他一個巴掌,趁着他慌神,抬起腳惡狠狠的踹他的襠。
賈誼下身一陣劇痛,立馬倒地翻滾。
一旁的宋巧巧可算反應過來了,立馬大喊:“快來人啊,有流氓!”
這一聲,把屋內的人都喊了出來。
程清婠此刻正在氣頭上,她張這麼大,還真沒被這樣耍流氓過。
她拿起旁邊的棍子,狠狠地打了下去。
“啊!”慘叫聲響起,聽的院子裏的人心都一顫。
第二聲慘叫響起,阿竹倒吸了一口涼氣,回想起當初這女子柔柔弱弱的,說話也是輕聲細語的。
再看現在這狠樣,他連忙甩了甩頭,不敢要,不敢要。
眼看着第十棍就要下去,地上的人已經奄奄一息,元棲連忙上去拉住了她的手。
“他猥褻我!”程清婠氣鼓鼓的轉過頭,鼻頭微紅,顯然沒有解氣。
“我看見了。”元棲拿過她手中的棍,安撫道:“猥褻罪輕者杖責,重者流放。魏縣令剛好在,將人交給他判。”
程清婠此刻也冷靜下來了,看着地上被她打的吐出酸水的人,有些心虛的眨了眨眼。
雖然,那幾棍打的很爽,但在元棲面前打人,就好比在警察叔叔面前打架,誰都說不準,他下一秒會不會把自己一起送去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