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第36章 第36章

第二日,她頂着眼下淡淡的烏青,站在謝瑾的身側幾乎站不住,昏昏欲睡,相比較謝瑾確實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樣,讓她心裏頓時覺得很不平衡。

為什麼過度勞累,透支的只有她啊

好睏啊,謝瑾是不是有毛病,她一個沒幾天好活的人,為什麼還要拉着她來參加什麼皇家宴會,她不明白,是想要在她死前對她“物盡其用”嗎?

思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原因最合理。

黑心肝的謝瑾!她又在心裏罵了幾句。

罵著罵著,就有些困的罵不下去,眼皮直打架,四周的聲音變的模糊,忽然身子一歪,倒進了一個硬邦邦的懷抱,熟悉的氣息將她包圍,人霎時間清醒了過來,低頭髮現自己正以非常不雅的姿態坐在他懷裏。

不用問也知道剛剛是誰扯的她,當事人往她嘴巴送酒,不顧她酒量,她被突如其來的烈酒嗆出了眼淚,不住的咳嗽,卻見對方笑的愉悅。

“還困嗎”

眼看他又倒了杯酒,不想被灌的雲謠趕緊搖頭,“不困了,不困了,小的一點的也不困。”

這句話不知哪裏又觸到了他的逆鱗,雲謠又被灌了杯烈酒,這下辣到天靈蓋了。

“九弟,你懷裏的美人我怎麼沒見過?”

賢王捏着金樽上前,一臉垂涎的看着謝瑾懷裏的雲謠,閱女無數的賢王一臉就看出眼前的美人是個極品,膚若凝脂,一掐出水,腰肢纖細,雙手可握,堪稱極品中極品!

謝瑾往嘴裏倒了半壺酒,揚唇一笑,將雲謠往前推,“七哥你要便給你了。”

雲謠死死的扒着謝瑾不放,謝瑾嘖了聲,“怎麼?你不是巴不得離開本王嗎?將你給七哥是你的福氣。”

雲謠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神經病,我現在又不是你的侍妾,我是良民,良民,你把我送人合規合法嗎

在看那謝瑾的七哥,眼袋大的掛在顴骨上,烏青一片,比她這被透支了一晚上的嚴重了一萬倍不止,一看就是個耽於美色的虛貨,把我送給他?把他弄死了,你負責啊!

雲謠不說話,謝瑾索性將她提起,拎小雞仔一樣拎到賢王跟前,直接推入賢王的懷抱。

賢王笑的蕩漾,“不愧是哥哥的好弟弟,貼心啊。”.

雲謠“……”

本來按照以往她這時候多少會掙扎一番,可剛剛被謝瑾灌了幾杯烈酒,這會兒逐漸上頭。

她昨晚本就睡眠不足,又有些醉酒了,實在沒力氣掙扎,想到自己也沒幾天好活的,陪謝瑾是陪,陪這個色鬼也是陪,都是男人,拉了燈都一樣,索性頭一歪,靠在賢王懷裏就地擺爛了。

順便迷迷糊糊的回憶下這她這“蛋的走馬燈的穿越人生,剛在腦海里開了個頭,又被粗暴的扯回了熟悉的懷抱。

賢王得了美人,正準備摸摸美人的小手,忽然懷裏得美人又被他九弟搶了回去。

慍怒道“九弟,你這是何意”

謝瑾淡淡的掀着眼皮看了賢王一眼,先前還有些囂張的賢王,氣焰陡然矮了一截。

“九弟不肯割愛便算了哈哈”。餘光捕捉到前方獨坐着的睿王,找到救星般快步向前,“五哥,好久不見。”

雲謠整個人暈乎乎的靠在謝瑾的懷裏,一個頭兩個大。

靠了不知道多久,酒勁才緩和過來,稍稍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正躺在謝瑾懷裏,連忙爬了起來,半闊着眼,依舊一副困頓的模樣。

謝瑾摟着她的手指一頓,忽然道∶“弄影,將她帶回去,省得在這裏丟人現眼。”

最後幾個字特意咬重了音。

弄影應了聲,婢女將迷迷瞪瞪的雲謠送上了馬車,一上馬車她便立即呼呼大睡起來。

皇家宴會地點離寧王府實在遠,弄影見她睏倦,有意放緩了馬匹前行的速度,多虧弄影,雲謠靠着車廂睡了一美美的回籠覺,醒來時終於恢復了精神,舒暢的抻了個懶腰。

掀開馬車帘子往外看,外頭景色緩緩略過,估摸着還在路上,她也不急,馬車走着慢些也好,回到那冷冰冰的寧王府也沒什麼好的。

從知道命不久矣到如今,統共也就兩天的時間,她卻已經能夠平靜的接受了,你問為什麼她能接受的這麼快,她不是惜命嗎?不是為了保命甘願演戲,如今她寶貴的生命即將逝去,她怎麼會表現的如此平靜

雲謠以為這和她惜命不衝突,有命的時候自然是惜命了,如今將死事實既定,再不平靜還能如何拿把刀和謝瑾同歸於盡

雲謠搖了搖頭,不要,當她膽小慫包好了,她不想殺人,就算那人給在自己下毒要了自己的命。

可是她本來就是死過一次的人,重生到這個世界多活了三、四年已經是恩賜,於她而言,這就像一場夢,她很滿意了,雖然她本可以不這麼狼狽的、這麼早就死去。

馬車經過一場風格別具的建築,雲謠雙眼一亮,忙叫弄影停車。

她從那建築里看到了慶秋和的身影。

“停車,停車,我想下車看看。”

弄影有些猶豫,他跟隨寧王多年,寧王說東他從不往西,此次是王爺命他送雲姑娘回寧王府的,他自作主張緩了馬車速度已經是“忤逆”了王爺,如今非但沒及時將姑娘依言送回寧王府,還在郊外逗留,如何使得?

弄影為難道“雲姑娘,這恐怕不行。”

雲謠賣慘道“咳咳———我都是要死的人了,你就不能好心成全下我這將死之人的心愿,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下車看看。弄影你也不想我死不瞑目啊!”

弄影“……”他應該不應該告訴她,其實王爺根本沒下給她毒,什麼愛人的吻才能解的毒藥是王爺氣極之下想出來嚇她的,誰知她竟真的認了“從沒傾心過王爺,一切都是做戲罷了”。

那是他第一次見王爺露出那樣的神色……

雲謠賣完慘見弄影不說話,故意大聲咳嗽了起來,勢有一副“你不停車,我就把肺咳出來給你看”的氣勢,將弄影飄遠的思緒強行拉回。

拉緊了韁繩,終是停下了馬車。“姑娘快去快回。”

“好嘞,謝謝弄影,弄影你真好”

歡快的跳下了馬車,王那古怪的建築跑了進去,一進去就看到了埋頭刨木頭花的慶秋和,慶秋和像是有所察覺般也從一堆木頭花里抬起頭來,顴骨部分淤青一團——是前兩天被謝瑾的人按在地上摩擦所致。

兩人對上對方的視線,一時相顧無言。

院子裏還有其他的人木匠,見突然來了美人,獃獃的望着慶秋和不說話,慶秋和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對不起”

兩道聲音重到一起,一起聽了下來,慶秋和撓撓頭,“雲謠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你又沒對不起我。”

“我,我什麼都不告訴你,瞞着你。”

“那是你的事兒,沒有告訴我的必要,真的,雲謠你沒做錯什麼。”

雲謠“……我早應該同你說了,但。”怕被不喜歡,她的心裏一直抱着隱秘的僥倖,刻意忽略,就像不見光的柴房裏藏着的垃圾,因為怕被人發現腌騰,所以從不在白天打開柴房的門。

但只要腌攢存在,總有有一天會被發現,或遲或晚。

終於那一天來了,藉由謝瑾的口,她故意隱瞞慶秋和的那些過往全都口裸的暴露在了天光之下。

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卑劣。想過來說聲對不起。

“沒關係的,真的沒關係,”慶秋和舉起手上的刨花器道∶“王爺就是嚇唬我,你看不是照樣放我回來修建船舶了。”

“修建船舶”

雲謠這才注意到慶秋和和其他人刨的木頭確實像甲板的樣子。

“你結業了”雲謠問道。

“算是,修完這艘船舶,我就可以取得一級匠師的職務稱號,回雲貴造福家鄉了。”

“真好哦。”

雲謠真心為他感到開心,越發覺得慶秋和人好了,明明自己有意騙他,甚至因為她的緣故無辜挨了一頓打,再次見面慶秋和也沒有說什麼重話——

還是從前那般靦腆的笑,看久了雲謠也是會不好意思的別過頭,這三年他在農學院半工半讀其實已經攢下不少錢,惦記着雲謠曾經資助他束惰之事,全都寄回了雲貴。雖對愛意謹慎,沒有回應過雲謠,但錢財一點也沒少給——

雲謠想,他是個真真正正的好男子,可這樣的好男子卻偏偏不喜歡自己,罷了罷了,只能說是沒緣沒份,她從袖口小心翼翼的掏出一把小巧的鑰匙塞進慶秋和手中。

"給你,這些年你寄給我的錢財我沒用,同我這些年賣餛飩攢下的錢都鎖在地窖里了,你回雲貴記得去找三個喚做昭昭、青青、花鈿的姑娘,那是我的姐妹,很好找,花鈿,青青開的水粉鋪子在主街上最大的鋪子,同她們說我不回去了,這錢你拿着娶個喜歡的媳婦兒。”

說罷,擺了擺手,轉身離開。

慶秋和反應慢半拍,直到同樣木楞的“土木小哥”同門拍了他一下,他才反應過來去追人,人已經上了馬車。

等她魂不守舍的回到雲湘館,屁股還沒坐熱板凳,便見謝瑾黑着臉從外"咣當——"推門而入,力氣之大,差點把門摔碎。

雲謠無語,和慶秋和一比,面前的人性格真的差到乏陳可善。

懶的理他,趴在桌面上喝茶,好在他留了幾分良心沒有遷怒無辜的慶秋和,她又是將死之人,討好他做什麼

謝瑾徑直向她走來,奪走她手裏的杯子,杯里的溫茶水撒了一桌面,雲謠看了眼,面前這張看起來起來似乎有些生氣的臉,默默的趴在了桌子上,無語的想,怎麼又生氣了?實在搞不懂。

枕着胳膊靠在桌面上,一言不發的拿手指頭划拉着桌面上的水珠。

“為何如此遲才回到王府”

“不知道。”

“不知道你去見那木匠了”

雲謠手指一頓,是弄影說的吧

面對謝瑾的問話,不否認也不承認,當夜謝瑾繼續宿在雲湘館,雲謠沒掙扎沒反應,任他予取予求,甚至還挺配合,管他的,反正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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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精侍妾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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