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系統會這麼激動，不僅是有能量，而是這是心愿之外的能量。

蘭姨娘最初的執念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但事實證明，這是假的……或者說她連自己也騙了。

在她剛同萬老爺認識的時候，想的恐怕真是這個，可之後妾也當了，孩子也生了，想來內心深處早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了。

但她不能回頭了，所以就不斷的想着這句話，最後連自己也騙了。

而經過葉艷艷一再刺激，這話背後的真實意圖也就展示出來了——回到過去，回到蜀山。

這也是為什麼葉艷艷一再勸她回去的原因之一。

而現在她人還沒回去，系統就有能量了，難道說，只要動了這心思，就有收穫？

那這也不對啊，她這心思早就動了啊。

而除了這個，還有一個就是，它能兌換下一步的劇情了。

“下一步，不就是萬秋雨頂撞張姨娘嗎？”

系統都真香了，那第二步的任務自然早就同她說了，大概就是萬老爺新找的姨娘進門后，她要過去掀桌。這個任務葉艷艷還沒想好要不要做，她對萬老爺找姨娘是沒有任何想法的，別說找一個，找一百個一千個只要不佔用她的資源都隨便，但反正現在她掀桌也不會有什麼後遺症，不如去掀掀？

也許就有什麼意外收穫了。

當然，不去也有可能有，反正不是什麼大事，葉艷艷準備到時候再說。

而現在又說兌換——

“等等？你現在說的是劇情？全部的劇情？”上一個世界，系統幾乎知道全部的劇情走向。但這個世界的規格更高，它只知道主任務的脈絡。

大概就是天之驕子万俟萬一夜之間家破人亡，自己也被錦衣衛緝拿追殺，雖有各方保護，還是險象環生，最危險的一次他差點淹死，虧得被萬秋雨救了上來。他在半昏迷狀態的時候看了一眼萬秋雨，之後就被方石帶走了，再之後他屢有奇遇，不僅習得一身功夫，還加入了錦衣衛。

總之再出現在江湖上的時候，他身居高位武功非凡，手段高超而又滴水不漏。

唯有一個弱點，就是蜀山青藍雙絕中的藍溪女俠。

傳說他對她一見鍾情死心塌地，但兩人身份卻不合適。

再然後萬秋雨就成了替身，因為她同那藍溪竟有八分相似。

万俟萬做事考究，連蜀山的老頑固都說不出他的不好，對萬秋雨卻是各種虐。當然，他倒也沒做什麼打罵，就是從一開始，他就讓她知道，她只是一個替身。後來大概就是心情好了，溫柔一些，心情不好就丟到一邊。

再之後万俟萬收拾錦衣衛，整治朝綱，終於得到蜀山認可，將藍溪嫁給了他。

那一天，天下同慶。

天子賜婚，青城、華山、恆山各大門派接力送親，乃至少林武當都派出了俗家弟子。

三百里紅妝，八千錦衣衛。

万俟家門外十里就開始紅綢鋪地——世人皆知万俟萬簡樸，向來同兵士同吃同睡，皇帝賜的宅邸也基本不住，都是在府衙里。

而在這一天，卻是極盡奢華。

不過也就在他新婚的第二天，他的對手突然發動，劫持了藍溪。但万俟萬早有準備，藍溪已經被他換成了萬秋雨。

對方的殘存勢力被一網打盡，萬秋雨則死了。

她本來可以不用死，万俟萬也去救她了，但她自己放棄了，萬丈懸崖處，她用牙咬斷吊著她的繩子，直直落下。

万俟萬心中糾結，同藍溪說什麼時候回東梁。

“東梁？”

“嗯，我們回去看看吧。”

“好啊，我還沒去過呢，聽說那裏水多湖多，一定很有意思。”

“……沒去過？”

“很奇怪吧，要說我應該去過的，但就是沒有呢，早先跟着娘親走江湖的時候沒有，師門任務也沒有，走江湖的時候有一次是要去的，但下雨，路不通，就沒去……”

藍溪面帶微笑的說著，万俟萬心下冰冷，終於一口鮮血噴出——

這大概就是主要經過。

而至於万俟萬同萬秋雨怎麼再見面的，不知道；万俟萬怎麼就認定了藍溪是救他的那個人，也不知道。這就像一篇小說，有個簡介，有個主要人物，這會讓你大概知道這會是一個什麼故事，但這個故事到底是怎麼回事，還要看看。

“是完整的劇情嗎？”葉艷艷道。

“也、也不是……”機械的聲音，可就帶着一種猶豫。

“那是……”

“連一半都沒有！”機械的聲音充滿了悲憤。

“咦？”

“要30G！而且只有三分之一！”

“竟然要30G？”

“是，30G！”

“你從一級到二級不也只用了30G嗎？這30G還只給三分之一？”

“是啊是啊。”

“三分之一夠幹什麼？就看看那些重要人物出場嗎？這些重要人物若是都同趙尚似的也就罷了，若是只有那麼兩三個……”

葉艷艷皺着眉，一副沉思的狀態，系統慢慢接上：“好像……好像……也行？”

趙尚給了15G的能量，能有兩個就不虧，而要多一個，就賺了！

“也行？”葉艷艷一副疑惑的樣子。

“……應該是行的。”

葉艷艷的戰績實在是太顯赫了，雖然這和自己的程序相違背，但經過更深層的計算后，系統覺得還是需要兌換的。在兌換的時候它的程序有那麼片刻的混亂，但很快就平息了。與此同時，前三分之一的劇情，在葉艷艷面前展開了。

說姨娘，兩小童相爭；受訓斥，萬秋雨離家；錯迷路，秋雨水邊救人……

雖然30G的能量不少，但給的東西倒也實在，連目錄都有了。

前面的就和葉艷艷經歷過的差不多，只是葉艷艷是因為系統催促去救的万俟萬，萬秋雨則完全是湊巧。

她被萬夫人訓斥，心生不忿，就從萬家跑了出來。只是她雖然和一般的閨秀不太一樣，過去出來也都是跟着大人，剛跑出來的時候還有一股奮勇，時間長了也怕了。她已經想回去了，偏偏還迷了路，不知不覺中就走到了清水河畔，正巧就把万俟萬給救了。

万俟萬還是被方石帶走了，趙尚還是回頭來找她了，只是萬秋雨可沒系統，又沒葉艷艷的各種技能，趙尚對她當然不會有絲毫憐惜，雖然也沒怎麼為難她，萬老爺知道后卻狠狠訓斥了她一通，並罰她去跪了三天的祠堂。

萬秋雨也是生性執拗，雖然被這麼責罰也不服輸，後來給張姨娘進門，還是給她辦了個難看。

這簡直就是新仇舊恨，萬老爺直接動用了家法，把萬秋雨打的皮開肉爛，蘭姨娘本在床上躺着的，硬拖着病體過來求情，哪有什麼臉面？而且也吃了掛落。

蘭姨娘心死如灰，也是擔心女兒，硬熬着，要說她是要比普通人身體更好的，但她這完全是心病。

她這心病直接影響到了內息，卻比普通人殺傷力更大，待張姨娘那邊是生下兒子，她這邊也支撐不住了。

臨終前，她爬着找萬夫人磕了幾個頭，求她能看顧一下萬秋雨，萬夫人也答應了，但萬秋雨卻不願意。雖然蘭姨娘臨終前叮囑她從此以後要收了性子，聽萬夫人的話，她也點了頭，但當蘭姨娘下葬后，她卻要拿刀殺了張姨娘——她真去拿刀了，但她還不到十歲，蘭姨娘早先也沒教過她什麼正經功夫，哪怕力量比一般孩童大些，身手敏捷些，也到底不如大人。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她到底也不過是個連雞都沒殺過的孩子，雖然心中憤恨，下了決心，真動起了手還有遲疑，張姨娘就是被劃破了點皮子，她卻是再不能在萬家呆了。

萬夫人想盡辦法也只是留住了她的性命，將她送到了城外的一處尼姑庵。

那地方各種清苦也就罷了，還各種規矩戒律，萬秋雨哪受得了，沒呆兩天就跑了。

這一跑出來，她就是真吃苦了。

殘羹剩飯都要搶，屋檐下睡覺的位置都要同其他丐童打上一架，半年之後的萬秋雨終於殺了人，在一個老乞丐要對她猥褻的時候，她用破碗的殘片，割開了他的脖子。

從那以後萬秋雨開始偷開始搶，直到遇上妖女若若。

若若身份未知，師門未知，卻有一身出神入化的輕功，還有被傳的如同狐狸精似的媚術——據說男子同她呆在一起不能說超過三句話，否則必是要被迷惑的。

若若見萬秋雨身手不同一般乞丐，就有點興趣，後來再見她容貌出眾，就收了她做侍女。

萬秋雨現在雖然吃盡苦頭，但也自由散漫慣了，並不願意做人侍女，不過一來她打不過若若，二來也想從她這裏弄點錢，就先跟了她。

但在若若身邊，見她將諸多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就真服氣了，想要學習，若若卻輕輕一笑：“你不行。”

“我怎麼不行？”

“因為你還沒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