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進宮給皇帝看病
“我家主人患了奇疾,不便見風,不知可否請神醫移駕。必有重金奉上!”
蔣琬轉回頭,看着那個神容清瞿的老人,緩緩道:“可是在下已有明言,只開醫館五日,今天五日已到,不再出診。”
那個青衣老人並不急燥,微笑着道:“今日正好是第五日,神醫並未說何時結束,我來之時,神醫未走,而院外已無一人,豈非正是天意!”
蔣琬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忽然大笑道:“好,好,我隨你去,請容我收拾一下,這便起行!”
蔣琬並沒有帶任何東西,所謂的收拾只不過是吩咐了情兒銷衣幾句,他便自行跟着那青衣老者而行,出到門外,早有一頂青色軟轎等在那裏。
那青衣老者引手道:“神醫先生,請上轎!”
蔣琬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也不說話,直接走入轎中,轎夫抬起轎子,健步而飛,蔣琬根本不用掀簾觀看,就知道他們所走的方向。
自醫館出來,左拐右拐,終於蔣琬感覺到轎子停下,外面有人喝道:“且慢,令牌何在?”
那青衣老者從腰間摸出一塊金色的牌子,向著那兩個侍衛一晃,那兩個侍衛大驚失色,正欲施禮,那青衣老者卻擺了擺手,那些士兵愣在原地,眼睜睜的看着他帶著那頂青色的小轎進入皇宮之中。
蔣琬在轎中閉目養神,思索著此次皇宮之行,在這之前。他早已利用特殊通道讓三皇子漢王蕭殿閣知道了寧皇妃的計劃,斷劍傳書,蔣琬托那中年醉漢去辦,可以說是來無影去無蹤,漢王府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由此蔣琬對那中年醉漢地實力再不懷疑。
寧皇妃的計劃必然擱淺,而她卻還不知道。破壞她全盤計劃,讓她二十年心血為之東流的竟然是一個從來不相干的青年。而現在,就到了該蔣琬自己親自出馬,治好皇帝的病情,他只不過稍稍在長安城中擺了幾日桌案,果然就驚動了皇宮,秘密派遺人員帶蔣琬進宮。
拋磚引玉,願者上鉤,計謀的最高境界,就是創造機會。讓人來求你。
小轎在宮中轉了不知道多少個圈子,終於停下,那青衣老者走到轎前,躬身道:“神醫,請!”
蔣琬走下轎來,絲毫沒有意外之色。那青衣老者心中暗暗稱奇,拜罪道:“先前未加說明,此次請先生進宮,是為我皇醫治疲累之身,還請先生恕罪!”
蔣琬微笑了下,不卑不亢的道:“先生多禮了,醫者從來不問對方是誰,帝王貧賤,一視同仁。琬儘力而已!”
那青衣老人敬重地道:“先生高風,莫土不及,請跟我來!”
蔣琬根本沒有打量一下眼前這巍巍高娥的皇宮,就跟在那自稱莫土的人身後,進入了內殿,那青衣老者莫土有些不可思議,任誰第一次踏入皇宮之時都會為其壯觀雄偉而驚嘆不已,而這個年青人身上,卻彷彿看不到一絲情感的波動。
他發現識人無數的他第一次,有些看不透一個人。而且這個人。還是如此年輕。
這裏不是金鑾殿。而是皇帝的寢宮,即使是參政大臣都不得進入這裏。但有一種人例外,那就是太醫。
而今天,蔣琬再一次踏足皇宮,卻已不是南唐,而是長漢,世事的變遷,人類的經歷,真的很難以講明白。
他沒有看頭頂那龍鳳呈祥的精美花紋,也沒有理會地下鋪着地厚厚絨毯,穿過大廳,一路上無數的白衣宮女侍立兩旁,而盡頭,便是龍榻,上面靜靜的躺着一個已經有些頭髮花白的男子了,他便是長漢如今的皇帝,垂拱!
這幾日,垂拱皇帝只覺一天比一天老去,他清晰的感覺到了生命地流逝和時間的短促,沒有哪一個人不怕死的,而越是高位上的人,越怕,更何況是坐擁天下的帝王。
驟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看着死亡一天一天到來而自己卻無能為力之時,那種感覺,如同夢魘一般,折磨著人的心靈,折磨著人的精神,他甚至發誓,只要有人能讓他活下來,他可以將長漢的江山拱手相送。
然而,饒是如此,依舊沒有人能治得好他,宮庭中地所有御醫都來看過了,甚至全國各地的許多名醫都被秘密的請進了皇宮,可是最後,所有人都只有搖頭,為此已經有三位太醫被砍了頭,然而,一切無補於事。
就在他感到絕望,每天晚上都做着噩夢哪一天就要突然離開這大好的花花江山的時候,他不甘,他恐懼,他害怕,長安城中,突然出現了一位神醫!
他普通的病不治,只治療疑難雜症,而且一治便好,沒有一個人例外,他不信,卻又感到狂喜,似乎是上天派來,他是天子,天怎麼能讓他就這麼活活病死,他廣擁天下,他還有無數的願望沒有實現,因此他派人去探查,去試探,結果他生的火焰又重新燃燒了起來,那人果然是個神醫,他無所不能,彷彿世上沒有他不能治的病,他就是自己的救星!
要不然,怎麼他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就在自己重病地時候才出現呢,這一定是上天派下來地,垂拱皇帝此時,面對生死大難,已經沒有了往常地理智與清醒,他只知道,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他寧願相信蔣琬是天派來救他地,因為他害怕凡間的醫生不能治好他,因為如果神醫是天派下來的,那就代表他是天選定的皇帝,千秋萬代,永世不覆。
當蔣琬走到垂拱帝榻前時,他就是如此一種複雜的心態,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他,似有所感,一把抓起蔣琬的手,睜大了眼睛看着他道:“只要你能治好朕的病,朕封你為關內侯,封你為太醫令,賞千金!”
蔣琬只是平靜的看着他,沒有一點激動之色:“皇上,草民一定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