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絕色美人
白皙如凝脂一般的背部泛着綢緞般光滑的色澤,彷彿一塊溫玉,只不過此刻蔣琬已經徹底沉浸入醫道之中,再不為外物所動,手指動處,金針在空中連成一條金線,肩井、肩外俞、風門、魄戶、膏肓、神堂、至陽、中樞、身柱、神道……這些穴道分佈在人體幾條主要的經脈上,足太陽經、足少陽經、手陽明經、手少陽經、手太陽經以及最主要的督脈,蔣琬針完之時,不知不覺,竟然過了半個時辰那麼久,商府的下人已經來過了,酒菜在中年醉漢的房中都已經冷去,而四人恍然不覺。
此刻張如畫已經不似先前那般冰涼,肌膚之上滲出一排密密的細汗,有些地方已經有了一絲微紅,蔣琬知道,她離醒來之時不遠了,不過即使她醒來,想要徹底恢復,沒有一年半載,也幾乎不可能,她如同全身癱瘓如同一團軟泥,日後恐怕也只有在輪椅上度過漫長的一段時間了。
頸下、胸前、背部都已經針炙完,蔣琬休息片刻,才進行最後一項針炙,足部。
自脾關、伏兔、陰市、梁丘、犢鼻、足三里、上巨虛、豐隆,直至足踝處的解溪、沖陽、陷谷、內庭,眼見最後一個穴位后就能大競完功,不想此刻張如畫竟然“嚶嚀”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那一雙明玉一般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看到蔣琬站在自己床前,再一掃自己,猛然間忍不住“啊”的一聲尖利之極地長叫。蔣琬大吃一驚,金針登時刺偏,扎入了厲兌穴旁三寸。
蔣琬呆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這一下,會造成什麼後果,可是一切已經註定,張如畫看着獃獃發愣的青年。再看到他手指之上那細長的金針,終於明白剛才他是在幹什麼了,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卻不知道差點因此鑄成大錯。
蔣琬不由分說的扯過張如畫的手臂,過了片刻。卻是一無發現,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妥之處,可是剛剛那最關健的一針地確是刺偏了三分,怎麼會這樣?
張如畫秋水般的眸子注意着蔣琬,輕輕叫道:“公子!”
銷衣也扯了扯他的衣袖,不知道怎麼了,蔣琬回過神來,苦苦一笑。天意?
不過此刻蔣琬也檢測不出什麼,從脈像看並無任何異樣,相反張如畫體內的內傷幾乎已經完好如初。只有那全身破碎的骨賂需要時間來修補。一身功力也幾乎全廢了,那卻不是短時間能治療得好地。
蔣琬拔出金針,命銷衣打來溫水,為其洗浴一下身子。再找了一套情兒的衣服給其穿上。當沐浴過後的張如畫出現在幾人眼前時,幾人眼前都不由得一亮。
沒有了剛剛的血污滿身。一身白衣如雪的張如畫,果然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剛剛沐浴過的肌膚呈現出一種緋紅色,長發還有些濕漉漉的,鬆鬆披散在肩下,流瀉如瀑,此刻她鬆鬆懶懶地倚在竹榻之上,裹着一床水綠色的薄被,根本無法自己站起,眾人不由得一陣嘆息。
早已餓扁了的蔣琬等人,為了不使商府地人生疑,只得就着那一桌子地冷菜隨便吃了一點裹腹,幸好四人都不是挑剔的人,蔣琬徒步上千里,夜宿野外,有時半天看不到人家就只有就着一些野果松子食腹,餐飲露水,一些冷飯根本不在話下,那中年醉漢常年一人,經常被酒店轟出,他只要有酒便足,根本不在乎吃的是什麼,至於情兒和銷衣,只要看着公子,就倖幸福福的把東西吃下去了,什麼味道根本沒有感覺到。
只是張如畫重傷未愈,此刻根本吃不下飯食,蔣琬等人吃完之後,吩咐銷衣來叫人撤下去,並讓小翠弄點冰糖蓮子粥過來,說是當夜宵,那小翠一頭迷糊,心想這剛剛吃完飯就要吃夜宵,果然都是與眾不同地大人物,大小姐地客人果然是那麼的不同凡響,大人物有命,商雲裳又早已說過了有什麼吩咐便去照辦,小翠只不過是一小丫環,於是很快就端了四碗冰糖蓮子粥過來,蔣琬揮了揮手命她退下,然後讓銷衣喂着張如畫吃了一點,只不過張如畫只吃了一小半碗便再也吃不下了,看着另外三碗,蔣琬豪興大發,拍拍肚子道,剛都吃了些冷地,正好熱的暖一暖腹,只是現在只有三碗,可如何分,總不好去叫來小翠說還沒吃飽再來一碗,到時恐怕小翠看他們就不是看大人物而是看怪胎的眼光了。
當下蔣琬便想叫另三人吃掉,不想銷衣和情兒都紛紛說自己已經吃飽了不用,讓蔣琬和那中年醉漢吃,然而那中年醉漢卻提着一個酒壺就走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三人紛紛無語,最後還是蔣琬情兒銷衣把這剩下的三碗蓮子粥吃掉了。
張如畫一直在旁邊靜靜的看着四人,對這四人的身份也不由感到由衷的好奇,現在她已經
知道是四人救了自己,而且那個白衣青年竟然能治好武林至聖猛的修羅手,要知道那可是傳說中的絕殺之手,連張如畫擁有一身不俗的內力,中了修羅手之後都自忖必死無疑,而此刻竟然被這個神秘的白衣青年所救,這要是傳出去,必將引起武林的轟動。
這人究竟是誰?而且,剛才在無情閣中,好像他是與商雲裳一起出現的,自己刺殺漢王,必然連累到商家,而他竟沒有將自己交出去,也着實奇怪,如果他們將自己交出去,商家不但不會因此受累,而且還建有大功,牽上了漢王這一條線,對商家日後在長漢國的發展,無疑於打開了一扇通天大門,可是他並有這麼做,而且還不惜大費力氣的救了自己,他到底想幹什麼,是哪一方的人?
先弄清那白衣青年的身份再說,自己現在如同一癱軟泥一般,別說武林高手,只要一個小孩子都能輕易將自己擊倒,在這長安城中,到處都是三皇子蕭殿閣的爪牙,只要被人發現,自己絕對就是死路一條,這個時候,自己根本沒辦法
逃出這白衣青年的手掌,他既然沒有立即把自己交出去,便一定不是漢王那一邊的人,所以此刻張如畫根本不擔心,就算擔心也沒有用,這長安城中她的勢力早已全部撤出,根本沒有人會來救自己,縱使有人冒險進入城中,如果有心隱藏,加上漢王的屬下必定鷹騎四齣前來尋找自己,那些人只有自投羅網,張如畫寧願他們不要進來,依自己目前的情景,就算他們找到了自己,自己也無法跟他們逃出長安城!。101'du。net
如果這人是自己的敵人,張如畫也只有認命了,刺殺漢王,她本來就沒打算活下來,所以此刻竟然特別的放鬆,微笑看着蔣琬,說道:“多謝這位公子相救,如畫感激不盡,不知公子怎麼稱呼?”
蔣琬看着她道:“醫者父母心,任誰看到一個血人躺在自己房裏,也不會放手不管,我之所以救你,一切全因巧合。”
張如畫自然不會信他的鬼話,難道這世上真的有如此巧合之事,剛剛在無情閣見過一面,親眼目睹了一場刺殺的神秘公子,卻又親手救了那個刺客,如果不是別有用心,那真的是……運氣也好得太過了一點吧!
當蔣琬問及她的事時,她並沒有隱瞞,其實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因為這件事曾經一度在長安城中傳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如果眼前的這白衣青年是漢王的人,這事他們自己早已心知肚明,有什麼需要隱瞞的,如果他真是碰巧救了自己,那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更加不能騙他,所以張如畫很快的就坦言相告了自己的一切。
張如畫父親張謙,官職正三品中書令,與六部尚書地位相同,他剛正不柯,處事嚴明,從來不阿諛權貴,太子與三皇子奪嫡之爭,朝中官員上上下下、大大小小俱都不能倖免,全被牽入其中,想要做個中間人都不行,太子仁德,不歸服他也不會怎麼樣,但三皇子幼小從軍,心狠手辣,張謙就是因為抱着兩不相幫的念頭,而且一次三皇子率軍出征,其中數次途矩,禮部尚書嚴柯桐是三皇子那一派,雖然知道漢王逾禮,其罪甚重,但卻根本不予揭發,而張謙看不過,非要當庭指責,從此三皇子蕭殿閣懷恨在心,終於找到機會,捏造罪證,將張謙一門盡打入獄,不久后便全部處斬,造成了長漢數十年來第一大冤案,而新的中書令袁萬年,根本就是張謙的一條走狗。
朝廷之中,為了奪嫡紛紛安插自己的人手,而那些剛正不阿的大員,則或貶或謫,很多都被連根拔起,張謙行刑那一天,天飄血雨,六月飛雪,張如畫被張謙曾有恩過的劍俠救走,後來被推薦拜入了劍器門,努力學武,矢志報仇,而他也沒有接近一國親王的機會,只有淪落風塵,以期終有一天,能夠手刃仇人,所以當商雲裳找上她時,她才爽快的答應,並佈下了刺殺之局,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幾年不見,蕭殿閣的武功竟然精進若斯,那麼近的距離都沒有刺殺成功,反而被他擊成重傷,被蔣琬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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