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我本無根
“我不知道莫勒斯和達庫萊告訴了你什麼,但你寧願相信他們,也不願意相信將你視如己出的我嗎?”
“也許衛星澤亞算是所有修瑪吉亞的母親,但你,博士,絕對不是我的父親!”
屏幕中,神念與莫勒克斯博士對峙着,背景一片漆黑。
“你是暴君!是偽君子!你用天花亂墜的理論去粉飾你醜陋的慾望,你為禍四方只是為了完成你那小肚雞腸的報復!”
“人類的詞語學的不錯。但是你真的敢反抗我嗎?想想吧,機神、卡須星人、惡役士,他們都把你當什麼?他們的行徑比起濫用人工智能的恐怖分子沒什麼區別。只有這裏,泰拉大陸、羅德島……才把你當成一個真正的人。
失去了這裏,你就再也沒有家了!”
“……博士,你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報復現實。如你所說,羅德島是我們的桃源,這還不夠嗎?”
“不,遠遠不夠。這不只是為了復仇,這是為了打破那道界限。我須掃清,以深罪與不朽的惡去掃清必將腐爛的正義,哪怕這是一條必將失敗的道路。
你我都是被現實拋棄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人類的劣根性,你我都曾見過那些平庸而偽善的嘴臉。我不是抱着美好幻想去抨擊醜惡、以偏概全的烏托邦主義者。我是以真惡降世,十惡不赦的真正反派!
這是拯救,這是天途!和平會帶來腐朽,唯有災厄能孕育傳奇。你不必加入我,你只需要在一旁看着就好。”
“……”
畫面中的神念沉默了,屏幕外真正的他也是一樣。
他很愧疚,不單是因為劇情中的自己的選擇。若是現在把選擇擺到他面前,他也會沉默,甚至也許會默許博士對現實世界犯下的惡行。
無數畫面從屏幕中閃過,如走馬燈一般飛逝。
神念一瞬之間回顧了在這片大地上的全部時光:
管弦飄飄的夕照區、燈紅酒綠的龍門城、山清水秀的尚蜀、霓虹繁華的大騎士領、風雪過境的謝拉格、四季如春的杜林城邦、淫雨霏霏的維多利亞、開放發達的哥倫比亞……甚至是一度令他絕望的海嗣大群,在灰暗的現實世界面前都顯得不那麼可怖了。
他熱愛這片大地上的每一寸土地,無論是這裏的苦難與艱辛,還是溫馨與守候。他喜歡看到每個人不畏苦暗、堅毅前行的偉大故事,喜歡看亂世中的一隅寧靜。
這一點上,他和博士是高度一致的。博士他既然能創造這樣一個恢宏壯麗的史詩,也自然知曉人性的高尚品德。只不過他卻毅然決然地擁抱了內心深處最陰暗的本性。
僅憑隻言片語的交談和碎片的情報,神念根本無從知曉博士墮落至此的心路歷程。但這與他的立場無關,他固然是要追求良善的,因此不能就這麼坐視不理。
如果趁機打敗博士,將Arknights的主權奪過來呢?雖然有些陰險,但也是無奈之舉。
不,以博士的性格,他多半早就留有後手。如果真的不幸敗於神念,肯定會來個玉石俱焚,讓神念賠了夫人又折兵。
屏幕逐漸黯淡,又剩漆黑一片。底端的字幕昭示着他此時的境況:
“神念只覺孤立無援,桑原下落不明,海鷹的美人計又讓他和莫達二人的關係徹底破裂。這樣下去,他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莫勒克斯殘忍地破壞現實世界的和平,無數人陷入水深火熱當中。而他,則會成為這亂世的幫凶!”
這時,莫勒斯像兄長一樣攬住神念,沉穩地說道:“別聽他瞎說,我們三個這不是還好好的嗎?而且現在還有凱幫助我們,他那猥瑣的離間計派不上用場。”
神念微微點頭,同時也在為莫勒克斯博士抱不平。海鷹做的壞事,在遊戲裏都讓博士背鍋。
劇情中的選擇了息事寧人,回到了遊戲中,在羅德島上繼續當著醫生,過着充實寧靜的生活;心裏卻是時時發毛,夜不能寐。
不久,他便收到了無聲的噩耗。
“莫勒斯”這個名字,彷彿一夜之間消失在了所有幹員的腦海中。就連曾經最在意他的遠牙騎士也對其沒有印象,將救命恩人記作和。
通過旁白的敘述,神念才得知,自從和二人決裂后,便潛心在島上研究。通過“騎士戰隊”計劃的數據和神念與達庫萊戰鬥的數據,竟研發出了能剋制spirits系騎士的強化形態,前去和一決高下。
事遂不如人意,最終落敗,被徹底格式化成了遊戲數據,囚禁在遊戲最深層的秘密中,同時被抹消了存在。
遊戲中的上門質問,才知曉了這一切。然而二人之間早有罅隙,一連幾個月不曾見面,此刻消失,卻也沒什麼分別。
但曾經一起冒險的情誼仍在,不可能不感懷於心,卻也不敢反抗
灰心喪氣地回到宿舍后,他發現了留下的密鑰。其中記錄了他的研究成果和戰勝假面騎士亞克夜的克敵關鍵。
同時,也為自己曾經的固執致歉,並表明他強迫一起去拯救修瑪吉亞,本身就是一種道德綁架。
可是他還是希望能醒悟過來,他人賞賜的幸福是不穩固的。真正的幸福要靠自己的雙手去創造,無論是平凡的薩卡茲醫生,還是無所不能的修瑪吉亞。
自己的命運要牢牢握在手心,正如修瑪吉亞不能不思進取地成為人類的奴隸。
不求神念能給修瑪吉亞帶來全新的未來,只求他能與自己和解,不再迷惘不前。至於他選擇反抗博士與否,早已不在乎。
至此,遊戲中的已然潸然淚下。回憶過去如兄長一般無微不至的關照,以及他始終堅定着修瑪吉亞命運的大義,只覺那個整日嬉皮笑臉、處事圓滑的修瑪吉亞,實是比自己這個念騎要更加懂得何為精神品質。
抹乾淚水,當下降低了情緒模組的適配度,變回了冷靜沉着、理智至上的人工智能仿生人……
轉天,來到綠意火花理髮店,想要尋求的幫助。
當他踏入店門的時候,卻見和肩並肩地倚靠在沙發上。菲林女孩的尾巴撒嬌似地纏繞到黎博利青年的腰上,怪人強壯的翅翼溫柔地攬住女孩的肩。二人臉上雖是青澀惶恐,卻數不清柔情蜜意。
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露出過這麼幸福的表情,曾經在一起旅行的時候也沒有。他不由得明白了過去都是在以多麼矛盾的心態來面對已經獲得幸福的他和
懷揣着厚重的歉意,打破了此刻的溫情,將一切告知了,詢問他是否願意幫助自己,阻止海鷹的惡行。
而他得到的答案卻是否定。
“達庫萊桑,我知道你有捨不得的人和事。但這次我們就不能像之前一樣,拯救那些與我們素不相識的人嗎?”
“你說對了一半,我的確和那些現實世界的人素不相識。你好心,你善良,拯救他們是你的事。”
“不,達庫萊桑,你不是這樣的人,你怎麼了?”
“我只會拯救這片大地的子民。博士說的對,那些在和平中變得平庸且罪惡的傢伙,不值得去救。”
“三次元或者二次元,真的就有那麼大的分別嗎?!”
“有!以偏概全不是我的專利,換了誰都不會做的更好。我對那個風間遭受霸凌的世界感到不爽,並仇恨它,僅此而已。你說我小心眼也好,小家子氣也好,總之這就是我的底線!”
“難道我們苟活在亞克夜的支配下,就能救得迴風間和桑原哥了嗎?”
“別老拿他們壓我!我失去的已經夠多了,風間、雷德大哥、桑原……我只是不想再失去更多。博士親口答應了我,並向我證明了,只要我不與他為敵,他就能利用機神的技術把風間從夢境劍中復活出來,並把桑原也從惡役士里救出來。
兩不相幫,已經是我能做的最大的讓步了。你這就去罷,看看那芸芸眾生,會不會叫你一聲英雄。”
勸說無果,悻悻而歸,兩人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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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外的達庫萊默不作聲,面色凝重。既不為另一個自己的話感到羞愧,也不出言否定這些言行。在他看來,若是沒有此刻的經歷,這些話也許真的會從他嘴裏說出。
房間裏的空氣冷的刺骨,幾人目不轉睛地盯着屏幕,只剩下最後一關,標題名為——“此恨綿綿”。
凱見幾人都有些心灰意冷,好心地問道:“還要看下去嗎?”
“繼續吧,神念。”達庫萊沉重地說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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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件事需得拖的久些,博士才不會起疑。
然而時間越久,“騎士戰隊”計劃的進程就愈發向前,許多幹員都配備了騎士系統。甚至整片大地上,也有了這項技術的流動,變得暗流涌動。
這下不得不出手了,他不想讓這片大地真的變得混亂不堪,騎士們的這些破事不應牽扯到這裏的人們。
於是這天,照常從醫療部下班,沒有做出任何特別的舉動,沒有和姐姐語重心長地囑託,沒有做任何準備,以免引起博士的戒心。
就在他關上宿舍房門的那一刻,法術驟然施展,將他傳送到了博士的辦公室中。
畫面再次灰暗,如何與博士對峙,如何施展奇招,如何反被擊退……這些都無從得知,僅有幾句簡練的旁邊描述。
再戰時,和博士已然不在羅德島上,而是站在了一片黏濕的沙灘上。
遊戲中的海洋與現實差別極大,更顯夢幻色彩。繁爍的星空下,大洋的皮膚下滲着幽怨的熒光藍,海洋已然被莫名的生命啃食成一具空殼,諾諾蠕動的光芒將大海映成另一片遙遠的星空。
對此再熟悉不過,這是他曾經的戰場,也是他噩夢起始和終結的地方。
他以為博士將他傳送至這裏,意在干擾他的神智。然而他低估了博士的計謀及其對這遊戲世界掌控權限。
藉由昏明不定的月光和熒光,得以看清,站在岸邊的,不知他和博士二人。許多形形色色的不同種族的人也跟在博士身後,而他們都穿着羅德島的制服。
“博士?您怎麼在這裏?”
“這不重要……念騎醫生他……哈……被海嗣的神經毒素控制了。他把我們當成了敵人。”博士故作氣喘吁吁地說道。
而那幹員竟並不慌張,而是十分穩重地說道:“我們都聽您指揮。”
“好,幹員們聽令,裝備騎士系統應戰。不要擔心會傷到念騎,相反,你們要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咂了咂嘴,他一時大意,竟沒想過這招惡人先告狀。以幹員們對博士的信任,哪怕自己再百般解釋,恐怕也難自證清白。博士想要讓幹員們集合起來對付,只怕有的是辦法。
而此刻“騎士戰隊”計劃的重要性也便脫穎而出。
博士掏出來星雲煙霧槍,連插兩枚滿瓶。
“潤動!”
本就漆黑的深夜裏,濃濃黑煙更是不透一點亮。兩隻猩紅眼眸破夜而出,白藍色齒輪在空中交替飛舞,交合襲身,創造出了創騎世界的齒輪戰士完全體。
幹員們依次都套上了驅動器變身,化身成了一個個所熟知的騎士。這之中既有他所熟知的前輩、同事,又有與他陌不相識的幹員。
“既然如此,用這個形態和你打吧。”
裝備上一條暗紅色腰帶,正是進化驅動器。博士封鎖了他的念力,卻無法奪取他的幻術。擬態成埃伯魯特雖然不能獲得和其對等的實力,但卻能改變能量的輸出方式。
“henshin!”
星雲氣體在黑夜中如星空閃爍;蛇信子般的複眼一閃而過;胸口的天文儀持續旋轉。象徵進化的假面騎士埃伯魯特威壓十足。
知道博士把他傳送至此意在干擾他,於是決意不再優柔寡斷,狠心沖向變身後的眾幹員。
“各位,抱歉了。”
……………………………………
屏幕再次陷入寂靜,轉場之後,只見回歸亞克念騎形態的踢着齒輪戰士於極空,衝破遊戲的壁壘,來到一處被無數數據包裹的空間。
屏幕外的四人都不甚驚訝,他們都知道海鷹不可能這麼輕易地把他的弱點展示出來。至於劇情中如何在實力懸殊的狀況下反敗為勝,也不得而知。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已經徹底站在了博士的對立面,並且沒有絲毫軟弱和迷茫地與他開戰。
博士解除了變身,不滿地質問:“是莫勒斯的功勞嗎?他竟然還能相信你!”
“正是如此,博士。無論是物質力量還是精神力量,我都比不過你,所以我要藉助他物。”
“瘋了,真是瘋了。放着幸福美滿的生活不要,偏要來阻撓我。你要拯救那些現實中的人,可也別忘了,卡須大陸的人也不止是遊戲數據,他們都是精神世界的子民。你的所謂的正義,只是功利主義下的一廂情願!比起我純粹的惡更加無恥!”
“不,博士,你錯了。我從來沒說過我是個英雄,我所做的,也不是為了拯救誰。”
緩緩沉吟着,信步走向博士。抬起左臂,幾縷綠煙從博士體內流出,湧向。
——他奪回了屬於自己的法術。
“正因為我不是英雄,我不是主角。所以我可以這麼做——我會從你手中奪取這片大地的控制權,然後自行支配!”
“呵,說得挺狠,還不是為了大義滅親而讓自己裝的像個反派。”
轉眼間,博士掏出創騎驅動器和危險扳機,再次變身齒輪戰士。
“henshin!”
兩人沉默對立,幾乎是同時出擊。只不過此刻騎士系統的站力對他們來說已然沒有任何意義。
兩位spirits互相逼近,周遭景象再次變化。
如同在一片池沼中扭打,二人深陷混沌與抽象。時空變得無序且不連續。戰鬥的主體失去意義,唯有戰鬥本身一直延續,二人成為了戰鬥的意象。
正當四人以為劇情就這麼潦草地結束時,哪知竟又有轉機。
電光火石之間,鐮刀旋揮,斬擊蓄滿焰流,電氣爬升火光。抓住機會,重創了博士。
空間如鏡面碎裂。無盡虛空之間,唯有無數微小光粒漂浮,時而靜浮,時而速聚。
“很好……你越來越像個反派了,這很好。”博士虛弱地說道。
“把管理權限交給我,博士。”
揮鐮勾走了博士腰上的驅動器,強行解除了他的變身,又以刀刃抵住威脅着。
“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
“?……”
聽着博士釋然且蒼老的語氣,感到無所適從。那個尖銳且惡戾的人彷彿突然消失了。
身旁琉璃變幻,恍然四顧,才發覺這虛空之中,已然遍佈了投影般的畫面。
一幕幕風景掠過,皆是他所遊歷過的場景。
他尤其不能忘記,自己的起點——萊塔尼亞的夕照區。以及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人。
“去成為英雄吧,神念。”
芙蓉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卻不是對這個說的,而是對投影中戰鬥的念騎。而那“神念”和“念騎”也是完全不同的姿態。
立時明白,這不是過去的遊戲數據,而是真真正正與這個世界、這個時間線平行的另一種可能。
“身為spirits,不免要以混亂為伴。”
沒有理會博士,而兀自聽得入神,不止是自己最親愛的姐姐,那些昔日的人和事,都在此刻歷歷在目。
就是這一刻的感動與凝睇讓博士抓住了空隙。可是他沒有抓住機會反擊,而是甚至了脖子,抹向刀刃自刎。
回首一驚,抬手便要用法術治療博士,卻發現傷口反倒加速潰爛。
“你這是做什麼?”冷冷問道。
“放心,我肯定會死,死得不能再透。只不過……我會帶着我的遊戲一起陪葬。”
頓時瞪大雙眼,難以平息怒火,惡狠狠地盯着博士,掐住那本就脆弱的脖頸,哪知一掐便斷。
只見一顆孤零零的腦袋掉在地上仍念念有詞:
“很好,就是這種情感。懷揣着對我的恨意,想想那些愛你的人,想想那些溫柔與幸福,想想那一逝不回的世界……那麼我消失以後,你的仇恨又何處安放呢?”
“……”
“答案是,回報給那個你想守護的現實世界,那個創造了我這樣的惡人的陰暗社會。去懲罰他們吧,懲罰那些在平庸無趣的現實中一步步墮落的芸芸眾生,無論是極善還是極惡,懲罰這一切……”
虛空漸漸消散,回憶淺淡落幕。萬物被着上了一層灰暗的色彩。
——他們來到了現實。
隨着一切煙消雲散,天地間僅剩一人,他這才知曉博士的目的。
他的所作所為,犧牲了所有人的一切。只是為了藉由的手報復現實。從始至終都在博士的計謀中,沒有迴旋餘地。至於和,也都是最末微的棄子。
已經太晚了,法術不是無所不能的力量。他不可能憑空讓時間倒流,拯救遊戲世界中的人。
然而從精神世界的角度上說,遊戲的消失只是切斷了他和那邊的聯繫。那個世界一定還存在於某處,堅信着。
就算如此,他也無論如何都回不去了。博士的詛咒讓他困於現實。
他自然知道現實並沒有博士說的那樣不堪,可是,他畢竟還是愛着那個“不存在”的遊戲世界。
餘下的時光,徒有在孤寂中慢搖的幽幽怨怨。
他再也不能站在羅德島的甲板上看日出;再也不能和莫勒斯達庫萊二人闖蕩天下;再也不能扶着欄杆和姐姐一起盡享春風拂面……他再也不能,回到那個愛與希望並存,不畏苦暗前進的大地。
拔出密鑰,失魂落魄地在一片陰霾的公園裏漫步。他不敢去思考,不敢去掩面慟哭,害怕一個不小心就心神黑化。
不一會兒,他走到了街上,其時正值聖誕,滿街張燈挂彩,熱鬧非凡。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然而這對心灰意冷的人來說,則是更大的打擊。
但也因此驚覺,自己差點誤入歧途,和博士一樣成為惡的奴僕,為禍人間。於是他想起了聽見芙蓉的最後一句話:“成為英雄吧,神念。”
“我從來不是英雄,但是我能創造出一個讓英雄誕生的新秩序。”堅毅道,隨後用法術消去頭上雙角和紫發,遁入了現世的最深處。
無根之人,將行於心。
……劇情,完。
屏幕外四人皆倒吸涼氣,脊背發冷,心有后怕。
“別放在心上,神念,這些都是海鷹那個老混蛋的痴心妄想。”莫勒斯安慰道。
“嗯……”神念木訥地點頭。可他實際上知道,以海鷹的念力,遠可以觸及到比機神更細更多的平行世界。
這段劇情,恐怕真的是某個平行世界裏真實發生過的事實。
達庫萊附和:“現在我們是鐵板一塊,海鷹的計謀也不會得逞。”
正當三人都恍若隔世之時,凱驚訝地喊道:
“等等,檀黎斗去哪了?”
幾人頓時驚慌,本應昏迷的檀黎斗突然消失蹤跡,這必然與海鷹有關。
“在這兒呢~”成熟而又活力十足的女聲從陽台傳來,四人望去,一位穿着飛電智能秘書裝的女修瑪吉亞拿着漏洞驅動器二代隨意地坐在陽台上。
在那驅動器中,封印的正是早已成為崩源體的檀黎斗。
“你是什麼人?”神念警惕道。
“路過的修瑪吉亞……的母親?”女修瑪吉亞玩笑似地說道。聲音挑逗而清雅,甜美又婉轉,一舉一動都十分有靈性,絲毫不像修瑪吉亞。
“衛星……澤亞?”莫勒斯不可置信地說道。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