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自作孽

第261章 自作孽

禾皇國的上層勢力都在瘋狂調集各自的力量,向黑龍會這場大會的召開地進發。

到目前為止他們破開樹藤的進度幾近為零,沒人敢想像被困在其中的那些重要人物這會怎麼樣了。

他們都清楚誰才是真正把持禾皇國國脈的人,若這些人在同一時間出事,整個禾皇國都會深受影響,沒有一段時間的修整根本不可能恢復過來。

而禾皇國在國際上地位並不太高,若真露出頹勢,想必那些虎視眈眈的敵人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所以他們急啊,恨不得將全國的噴火器都調來,好能破開這些可怕的樹藤進去救人。

然而就在此時,樹藤忽然簌簌地往地下縮,不過十幾秒,讓他們束手無策的樹藤就全部消失了。

只留下地面上一個一個的大洞,證明剛剛的一切不是幻覺。

然而負責救援的人們並沒有覺得輕鬆,相反,沉甸甸的不祥之感壓在了眾人心頭。

他們飛快地衝進去,第一時間當然是去往密室。

大門是直接打開的,不用進去便能看到一小部分密室中的場景。

乾乾淨淨,紋絲不亂,看上去不像是爆發了衝突的樣子。

然而再走兩步,原本被牆壁掩蓋的另一部分密室便出現在眾人眼中。

撲通、撲通——

膝蓋落地的聲音連續響起,這些自詡為鐵血漢子的救援者,一個個都因為心神大震站立不穩,接連跪倒在地。

天花板、牆壁、地面皆是血跡,焦黑、破碎的屍體混在一塊,幾乎分辨不清身份。

他們多希望死的是敵人,但左邊牆壁上凌厲的一行字打破了所有的幻想:

殺人者,種花家荼小白。

每一筆都深深刻入厚實的牆壁中,筆勢猶帶殺意,就這麼明明白白地將恨意昭告天下。

此事想瞞也瞞不住,一時間禾皇國舉國震驚,從來不關心實事的人也走上街頭抗議,要求政府拿出強硬的態度,一定要讓鄰國將這滅絕人性的罪犯交出來。

禾皇國殘留的上層焦頭爛額,緊緊捂着真相不敢泄露半分,一邊飛快向參與了投毒事件的其他勢力求助。

不管做什麼都要就利益扯皮許久的諸多勢力,第一次這麼快地達成了共識。

黑龍會一朝覆滅的事實讓他們意識到,那個叫做荼小白的殺手來勢洶洶,絕不會輕易放過他們,而他們現在只有聯合起來才有可能對抗了。

而被這些人視為勁敵的人,已經悄無聲息地回到了船上。

今日是極好的天氣,她也難得地放下戾氣享受起來,寬敞的甲板上擺放着兩張舒適的躺椅,她換了一套熱帶風的弔帶長裙,舒舒服服地半躺着,不時拿起旁邊的冰鎮果汁喝一口。

只看這副模樣,誰能想到這是在“末世”之中呢?

荼小白嘴角冷冷勾起,心想對於種花家之外的地方來說,現在也確實算不上末世。

禾皇國之旅,她當然不止是奔着殺人去的,還打探到了許多信息。

種花家之外的地方沒有出現喪屍病毒,但這一年來全球的氣候也十分詭異,去年那場持續了數月的暴雨,淹沒高樓的大雪也同樣席捲了其他國家,包括食電蟲之災,以及陸續出現的變異動植物,也讓許多繁華城市遭遇了大難。

但總的來說,比起種花家所承受的苦難,外界的情況還是要好得多。

由於無論是天災還是變異動植物的出現,速度都是循序漸進的,因此給了各國一些應用的時間,但凡國力稍豐的,都拿出了各種應對的法子。

而唯有她的祖國……在這場災難中幾乎遭遇滅頂之災。

一想到這兒,她就有種殺人的衝動。

卻在這時,一團甜滋滋的東西沾到嘴唇上。

抬眸一看,顧庭川斜斜彎下腰來,手裏不知什麼時候拿了一顆糖伸到她嘴邊。

下意識微微啟唇,舌尖一勾便將那顆糖含進嘴裏,自然也就劃過他的指腹。

送完糖的喪屍先生沒有收手,指腹微微下壓,在她嘴唇上輕輕掃着。

輕笑一聲,她撥開對方的手,在陽光下眯起眼睛,懶洋洋地道:“這會心情不好,別鬧我。”

不過話雖這麼說,隨着那顆糖在舌上翻滾,將一縷縷的甜味送入喉間,她還是慢慢平靜下來。

太陽曬得人暖烘烘的,心緒平靜之後困意湧上來,漸漸地她閉上眼睛,進入半夢半醒的狀態,嘴裏的糖也由滾來滾去變成含着不動,只由那絲絲縷縷的甜意在舌尖蔓延。

卻忽然覺得唇上一重,是顧庭川俯身下來,熟練地撬開她的唇齒,與她一起追逐戲弄那顆糖。

堅硬的糖果在狹窄的空間裏旋轉,時而被他的舌頭勾走,又時而哺回她的嘴中,彷彿有多麼珍貴,讓兩人爭來奪去,誰也不肯放棄。

那甜味瀰漫在這個吻之間,一時吞咽不及便黏膩膩地順着嘴角滑落,引得親吻之人好像捨不得似的一路追趕而去,沿着嘴角吮至纖長的頸子上,終於將那縷甜盡數捲入嘴中,也激得荼小白髮出低低的甜膩的聲音。

心頭殘餘的怒火一秒轉變為別的衝動,她掀起眼皮,卻嫌陽光刺眼,乾脆腰間用力,一下子主賓易位,她伏在顧庭川的肩膀上,主動去吻他。

卻偏不肯如他所願加深這個吻,只好似漫無目的地在唇角、鼻尖、眼瞼輕啄淺嘗。

過去兩人雖多有親近,但她一直是被動承受的那個,只是這一次,她畢竟第一次那樣大開殺戒,心中總像有一團邪火盤旋不去,看着顧庭川無論何時都平靜的臉,只覺萬分不忿,升起個惡劣的念頭,就偏要打破他的這份淡定。

明明是兩人一起製造了修羅地獄般的畫面,憑什麼只有她心緒動搖?

她不服,也不高興。

於是一道閃電從指尖揮出,直接將顧庭川的兩隻手腕牢牢纏住,荼小白低眸淺笑,在他耳邊欲觸不觸,低聲道:“喪屍既然能有反應,說不定逼一逼也能有情緒波動呢?等會你不能亂動哦,不然我要生氣的。”

顧庭川視線微轉,黑眸沉沉,但依舊是那副永遠平靜的樣子。

於是邪火更盛,她伸出殷紅舌尖,輕輕在他耳廓處一勾,一隻手順勢向下,忽而輕笑:“其實我好奇很久了,如果到了那時候,你還會這麼平靜嗎?”

忽然覺得顧庭川的身體繃緊了,原本就充滿了力量的肌肉,這會更是好像即將爆發的火山。

顧庭川不知在想什麼,突然將臉轉到另一邊,似乎不願意讓她看到。

但這會的荼小白滿腦子只有怎麼戲弄他,最好將這個平靜的罩子打得稀碎,省得她常常懷疑自己這場戀愛談得有問題,否則憑什麼每次自己暈乎乎的,對方卻清冷自持,好像修長手指所做出的動作,都是迫不得已為之。

不爽,好多好多的不爽。

她懶得去管這洶湧的不爽之情到底有幾分來自那場殺戮,又有幾分是出於某種此前未曾出現過的惡劣情緒,反正她今天就要挑戰極限。

首先,他偏過頭去,她就偏要顧庭川再轉回來。

於是空着的手便掐住他的下巴,用力將他的頭又轉了回來。

以顧庭川的力氣若要抗拒當然是做得到的,但他從來不會這樣拒絕她,所以果然順從地扭了回來。

她仔細查看他的表情,從滿懷期待到失望地噘嘴,覺得他的表情與往日沒什麼區別。

心中不忿,手上的動作便不那麼溫和了,故意收緊五指,用上了將極大的力氣。

反正喪屍的身體銅牆鐵壁,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受傷。

她態度隨意,右手時輕時重,只關注着他的表情有沒有變化,卻沒發現顧庭川的眼底隱隱紅了。

被閃電鞭捆在一起的雙手也漸漸握起拳頭,彷彿在極力隱忍着什麼。

偏偏荼小白還要作死,她知道怎麼最快殺死喪屍,如何一擊制服異能者,但對人體的其他屬性就不怎麼清楚了,這會懷着五分逗弄五分好奇的心情,開始這兒戳戳那兒摸摸,一邊觀察顧庭川的表情,自學得很是認真。

欣賞了他八塊稜角分明的腹肌后,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湊到顧庭川臉邊問:“你是變成喪屍前就有腹肌,還是變成喪屍后才有的?”

一邊問,指尖一邊滑過壁壘分明的腹部。

然後她突然發現了什麼,驚喜地往上爬了點,湊在他眼睛前仔細看着,然而笑起來。

“顧庭川,你的眼角紅了知道嗎?該不會是被我欺負哭……啊——”

形勢瞬間顛倒,顧庭川雙腕見一圈焦黑,竟然拼着受傷睜開了閃電的束縛,此刻他懸在躺椅上方,像一隻瞄準了獵物,匍匐等待已久的凶獸。

荼小白感覺到了危險,戲弄他的心思頓時消散大半,直覺告訴她再不跑一定會很慘,於是強笑着去推對方的胸膛:“你幹嘛這麼看着我,快讓開,我要起來去洗手。”

下一秒手腕一痛,已被他單手攥住兩個手掌壓在頭頂,兇狠的親吻如雨般落下,似乎連她的呼吸都要奪走,不過一會就讓她頭暈目眩。

荼小白是全身異能化,變作一團閃電呼嘯來去過的,但此刻她好像成了水系異能者,覺得要不是顧庭川的懷抱禁錮着自己,她就要變作一灘水流走了。

大腦迷糊成一團,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更無法控制喉間發出的奇怪聲音。

顧庭川的手指長而有力,從她臉頰滑過,落到纖細漂亮的鎖骨處,彷彿在彈奏最難的鋼琴曲,漸次落下的音符又好似帶着火,在嬌嫩的肌膚上留下一個有一個印記。

他的眼角紅得更是厲害,若荼小白此刻還能正常思考,一定會很得意自己做到了,此刻的顧庭川哪還有半分平靜,全然化作了準備擇人而噬的野獸。

他沉下身體時,荼小白的思緒才猛地從雲端被拉回來,她忍不住哆嗦,又無法控制地哭叫,拚命向後縮着身子,卻不知道落到了捕獵者的手中再想逃走,已是不可能的妄想。

眼淚連帶嗚咽都被親吻吞下,她迷迷糊糊地想着,海上是不是起了風暴,不熱為何這艘船一會被拋上浪尖,一會又好似沉入海底。

空無一人的海面上,只有他們這艘船在飄蕩,因此只有偶爾路過的海鳥才聽到女子嗚嗚咽咽,似痛苦又愉悅的聲音,從天光大亮一直響到明月初上。

荼小白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嗓子也不知什麼時候沙啞起來,喪屍先生卻依舊很有精神。

她忽然明白了,為何之前顧庭川讓她愉悅,卻從不與她真正親昵。

都是為了她好!

她徹底暈過去前腦子裏只剩一個念頭:她這是自作孽,不可活!

荼小白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昏睡過去的,只曉得這會躺在艙室中,她深深覺得自己被二十個壯漢揍了一夜,酸脹之意從每一塊肌肉上傳來,連翻身下床的動作都像能要了她的命。

她感覺了一下,被褥之下清清爽爽,想來某個罪魁禍首做過了清潔工作,那她就不下床了,渾渾噩噩地眨了眨眼,她乾脆又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身上的酸軟稍微好了一點,她也感覺到了飢餓,於是便掀被子爬了起來,“飄”去洗漱。

正對鏡刷牙呢,荼小白忽然瞳孔地震。

好傢夥,從左邊脖子一直延續到右邊衣領里的一片紅是什麼鬼!

拉開衣領往下一看,臊意層層爬上臉頰。

怎一個慘不忍睹可以形容。

某些、某些傢伙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然而一想到要不是她執意撩撥,對方還憋得好好的,她又實在說不出什麼算賬的話來。

幸好……這海上只有他們兩個人,不然大熱天的穿高領,跟不打自招有什麼區別?

她閉眼不看去看鏡子裏,好容易忍着羞赧洗漱完畢,又忽然想到,某個吃干抹凈的傢伙為什麼一直沒出現?

難道真是應了那句得到了就不珍惜?

她頓時又有了脾氣,拉開艙門氣勢洶洶去找“負心漢”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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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末世騎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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