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一次真正的配合
一旦放下自我禁錮，荼小白的行動便再無束手束腳。
也不知是不是系統的原因，她第一次與1號真正進行配合，便覺得雙方間有着十足默契。
往往她甩出一道閃電鞭，1號便會恰到好處出現在合適的位置。
這種連目光都不必交匯便配合無間的戰鬥，兩輩子她都是第一次感受。
不得不說，爽，很爽。
五分鐘，那幫人便七零八散，唯有鄭宵因為實力突出還在苦苦支撐。
然而也不過多撐了三十秒，1號再次與她漂亮地配合，閃電擊中了鄭宵的雙臂。
0級異能者只能通過雙手使用異能，鄭宵雙臂焦黑，疼得幾乎暈過去，自然無法再運轉異能。
1號恰到好處地撲上來，鄭宵躲避不及，被它壓倒在地。
感覺到青灰色的指甲陷入皮肉，只要稍稍用力便能刺破自己喉嚨，鄭宵不敢掙扎。
他也是厲害，剛剛還對一人一喪屍喊打喊殺，此時上演川劇變臉：“求大佬饒命，求大佬饒命，避難所里所有的好東西在哪我都知道，我可以全部為您帶出來，只求能夠活命。”
“好東西，你是說這個嗎？”將血晶在對方眼前一晃，她神色戲謔。
“原來大佬已經拿到了，”鄭宵卡了一瞬，立馬滿臉堆笑，“您果然眼力出眾，這東西罕見，可我們都不知道有什麼用處，想必在您手裏才能發揮作用。”
他努力睜大眼睛，竭力表現出“誠懇”。
然而她對他的想法心知肚明。
不過是想拖延時間，等另一隊人回來翻身而已。
瞥了一眼1號，她忽然甩出幾道閃電。
噼啪幾聲，鄭宵等人再無氣息。
1微微抬頭，似乎對她親自動手感到不解。
下一秒，他突然彈了起來，咚咚咚地往遠處跑。
“站住！”她下意識出聲。
1號像是被施展了定身術，立馬原地定住。
她疑惑：“你跑什麼？”
便看到1號轉過身來，黑洞洞的眼睛裏滿是委屈。
？
疑惑了一會她才想起來……之前她讓1號走來着。
所以它其實是違背了命令，一直偷偷跟着她——雖然因為起霧她的車速並不快，但它就這麼蹦躂着從植物園跟到了城裏也是夠狠的。
一不留神她的思緒又飛了，滿腦子裏全是1號一跳一跳追着車的畫面，有些搞笑，卻又摻雜着另一種情緒。
總覺得有些心疼。
她眨眨眼驚醒過來，飛快將某種不該出現的情緒扔掉，收起剛剛浮現的一絲笑意，板著臉瞪它：“不是讓你到山裏躲着嗎？”
話音剛落，便看到1號微微垂頭。
莫名的，她覺得眼前出現了一隻被主人批評的大狗狗，耳朵耷拉尾巴下垂，委委屈屈又不敢出聲，讓人忍不住心軟。
“咳。”批評的話說不出口了，她不想承認也無法，其實心裏對1號的擅作主張並沒有多少憤怒。
“……算了，走吧。”
這話一說出口，1號的眼睛便是一亮。
……行吧，更像大狗了，不過這會是得到主人原諒所以尾巴搖出殘影的大狗。
車子已經開走了，而牡丹廣場這一片顯然經過清理，她只好帶着一號往外走。
才走了一會，她就發現霧氣又變濃了。
剛剛戰鬥的時候，五米之內肉眼還能看得清楚，而現在兩米之外便已一片朦朧。
異能者也要依賴視力行動，這讓她的前進十分不便。
看着一蹦一蹦絲毫不受影響的1號，她升起那麼一絲羨慕。
一分神便沒有注意腳下，落點一歪，她差點摔倒。
也只是差點，因為1號反應極快，一下子便攔在她前面。
本能地扶住1號的臂膀藉此站穩，忽然覺得指尖感到了一絲溫熱。
忍不住緊了緊手指，卻只抓了滿手冷硬。
喪屍是被病毒喚醒的屍體，當然不會有人類的體溫與脈搏。
她失笑地搖搖頭，將方才的異樣感拋到腦後。
看着半蹲在面前的1號，她有些不解：“你幹什麼？”
緩緩扭過來的脖子發出驚悚的咔嚓咔嚓聲，1號十分艱難地看着背後之人，右臂也僵硬地往後伸展。
看着這個有些詭異的動作，她半晌才反應過來。
這是……要背她？
倒也不失一個好辦法，畢竟它不可能出現“扭腳”之類的意外。
只猶豫了一秒鐘，她就躥到了1號背上。
像趴在了一塊又冷又硬的冰上，舒適度確實不行，但論起前進速度，她還是很滿意的。
又跑了一會，路面上出現了遺棄的車輛。
不過看了看濃重的霧氣，她放棄了再找輛車的想法。
只是無意中瞥過一個隱約的招牌時，她突然用力拍了拍1號的肩膀：“停一下。”
1號乖乖停住，她跳下地，走進了旁邊的商店。
屋子裏霧氣稍淡，因此她很快就找到了目標。
貨架上掛着一排男士衣服。
原本想順手拿幾套，指尖碰到衣架的時候動作一頓，眼前似乎看到1號的模樣。
大部分喪屍是遭到啃咬之後轉變而來，身上自然傷痕纍纍，慘一點還天生斷手斷腳。
但有極少的一部分，肢體完整外表無傷，若不是皮膚泛灰動作僵硬，單從外貌來看與人類無異。
在上輩子，這部分喪屍有個特殊的稱呼：初代喪屍。
雖然1號現在破破爛爛的，但她還記得初見之時它的樣子——它正是一隻初代喪屍。
所以完全能想像對方還是人類時的模樣。
抿了抿唇，伸出去的胳膊一轉，她拿了幾套正裝，想了想，又摘了兩套休閑裝。
這幾套衣服的風格一定很適合它……
咚咚咚——
扭頭一看，1號大概等不及了，所以跳了進來。
迎上它黑黝黝的眼睛，她忽然有些不自在起來，解下一套休閑裝的上衣，用力往它頭上一罩。
力氣用的太大，1號差點被她撞到地上。
“快穿上，真是有傷風化。”她嘟囔着。
然而喪屍僵硬的肢體並不足以完成“穿衣”的複雜動作，她只好無奈地上去幫忙，像對待小朋友一樣幫助1號穿上了衣服。
再回到1號的背上，她覺得手感自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