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故去的印記
星空下。
一道仙光繚繞的偉岸身影踱步而去，平靜的目光投射到一方古星上，笑了笑，那裏朦朧如幻影，彷彿是有一座神秘佛國鎮壓。
“施主，來此所謂何事？”
白衣和尚飄飄欲出，那雙金輝繚繞的清澈佛目，靜靜的注視眼前的道袍青年，有些疑惑道。
在他身後，神秘佛國流動着神聖而詭異的佛光神輝，隱約間彷彿是普照出一方古寺。
神秘的道誦音、浩大佛音在他身邊若隱若現的響起，手腕上的古樸佛珠閃爍着一些大道金光，彷彿有佛陀神祇圓寂其中。
“道友，我有些事想進熒惑古星，還望放行啊。”
道袍青年笑道，那雙被紫薇神輝環繞的眼瞳，緊緊的透過虛空，似乎是要看透此古星，可卻發現這裏似乎如同虛無般，一片迷霧。
“嘖…熒惑似乎已經成為這傢伙的道場了，不知道那道印記消散了沒有。”
這次重回熒惑古星，自然是為了那道不朽的印記，不死天皇與無始大帝的對峙景象。
白衣和尚愣了愣，旋即眉頭微皺，道：“施主自然可以進入這熒惑古星。”
隨後他袖袍揮動，熒惑古星的神秘佛國流動着金色光輝，在道袍青年眼中，迷霧一片的古星，也漸漸消散。
一座神秘古寺，朦朧的屹立，敲打木魚的聲音，若隱若現，李玄澤定睛望去，那座古寺中，一座神秘佛身石像矗立天地。
雙手合十，目光虔誠。
“多謝。”
李玄澤眸光微定，隨後在白衣和尚的默認下，二人身影化為兩道仙虹，齊駕並驅，如同兩尊神祇般，俯視腳下古星，令其震動。
“嘖，這座熒惑古星的大雷音寺遺址，都重新建起一座古寺了嗎？”
李玄澤的目光停留在古寺的牌匾上，那裏似乎是歲月的流逝，古意盎然，刻下幾個金色小字。
“阿彌非陀佛寺。”
“大帝！”
一道縹緲空靈的聲音自虛空中傳來，而後在李玄澤有些疑惑的目光下，那座古寺中走出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鱷祖？”
古寺中，迎面走來一道身影，身披袈裟，目光幽靜，雙手合十，身上帶着一股大智慧、大慈悲的氣息，彷彿是一尊在世佛陀般。
“？？？”
李玄澤眼瞳有些抖動。
誰能告訴我，這還是以前那個桀驁不馴的遠古聖人鱷祖？
眼前的鱷祖也不再是如同往日的真身現身，而是一位人類青年，手腕上也有着一串佛珠。
“施主，小鱷已經看清了這世間紅塵，已經皈依佛門…”
白衣和尚面上的笑容在下一刻，變得僵硬。
“嘿。”
李玄澤從虛空中抓出一團肉泥，那是他來此地之前，所發現的一頭虛空巨獸，肉質細膩，鮮美，含有一定的虛空物質。
“吼。”
鱷祖興奮的吼叫一聲，瞬間吼潰了星河，散去了漫天星辰，一頭體型龐大的荒古巨獸，撐破了那件袈裟，撲向了那團肉泥。
“確實是皈依佛門了。”
李玄澤笑道。
“小僧教導無方，讓施主見笑了。”
白衣和尚的神情微愣，隨後臉上的尷尬化為從容，只是那雙金色光輝繚繞的清澈佛目帶着縷縷殺機。
“哎，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李玄澤笑而語前，背影悄然偉岸起來，一股難言的佛道真意自他的話語流露，令古星上下橫動。
這股波動自然不是來自於李玄澤，而是釋迦牟尼，只見得他白衣的衣袍微微抖動，頭都沉了下去。
“好！好一個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白衣和尚神情恍惚間，竟是看見了佛道的盡頭，他雙手合十，佛目中帶着一股驚人的意境。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
“世人皆如我，世間再無佛！”
李玄澤笑而不語，只是他的目光卻是向著熒惑古星內部看去，那裏面有一座古老殿宇。
“施主，莫是要去做你的事？”
白衣和尚對於李玄澤知道裏面的古老殿宇，並非沒有多大的驚訝，只是意外的平靜，似乎是早已知道了般。
人族大帝，怎麼會看不出此熒惑古星下，藏着一座古老殿宇？
他只是微笑着點頭。
隨後他盤坐在了地上，目光深沉，嘴唇微動。
“佛是否是你的佛？”
白衣和尚笑了笑，抬頭凝望着某個藍色星球，目中有些許滄桑。
“釋迦牟尼非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也非釋迦牟尼，萬般一切，自有他的因果與解釋。”
“就像施主你再次出現在此座古星般，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李玄澤笑了笑，凝望着那座古寺，心中瞭然，對於所謂的命數，所謂的命運，在他這邊可行不通。
古老殿宇。
在它的上方，出現一團血色肉泥，像是一團會動的大繭，被拉入一座虛空門中，似隱似現，彷彿下一刻就會從這個世界消失般。
一道人影走過，一口破碎仙洞，一條混沌通道，都是那麼的虛幻與縹緲。
“無始…”
李玄澤望去，輕語着。
前方，有兩道身影盤坐，互相對峙，形成一道不可磨滅的印記，在此處留存數萬年。
昔日，曾經有兩個人在此對峙，一坐便是兩千年，即使是過去數萬年，這最真實的情景，也不曾消散。
簽到無始大帝與不死天皇時光印記，獎勵悟道茶一千片，一座世界樹幼苗。
那片場景瞬間虛幻起來，猶如過往雲煙般，化成漫天光影，交錯在這座殿宇中。
那道混沌洞中，背對眾生的身影起身，托浮着血色肉球，彷彿是撕裂了另一個世界的裂縫，仙光橫斷宇宙，五彩的光輝環繞身後。
“後來者居上。”
最終，在兩道身影即將消散在這個世界時，他若有若無的發出一道極為模糊的聲音，帶着“道”的空靈，散去天地。
過去良久，李玄澤的的目光都停留在剛才的場景中，倒不是他因為聽到無始大帝的誇獎，而愣住。
而是…
“堂堂人族大帝，居然被誇獎一句後來者居上？”
李玄澤笑了，有些冷。
古今未來，能成人族大帝者，無一不是有着蓋世雄心的人傑，不會對一件事表現特別興奮，也不會因為一件特別的事表現特別憤怒。
如果有…
那一定是祖墳被盜墓的掘了。
如今，被無始大帝誇獎一句“後來者居上”，多少帶點嘲諷意味。
“嘖…不就一個紅塵仙嗎。”
李玄澤目光轉移到北斗方向，背對着眾生，視線上，眾多星辰排成一線，手掌化劍，縷縷劍芒在虛空中交織，帶着極為純粹的道。
“那我就刻一個。”
李玄澤掌心處出現一株雜草，輕輕揮動，草字劍訣，此時的草之劍意不斷的擴散。
“嗯？”
北斗東荒方向，幾位聖主與二人的身影赫然出現，本來的他們眼中只有戰意，可是如今卻……
面色慘白！
一股極為璀璨極致的劍勢，伴隨着一道縹緲的偉岸身影出現，那一剎那，彷彿是時間都被凝固了。
“李！”
一陣沉悶的巨響過後，地面並未被劈開，而是有着幾道恐怖的劍芒銘刻在地面上，殘留的氣息更是沖刷了天地萬物。
“木子李。”
彷彿是“道與“理”的交織，又彷彿是某個道則所銘刻，散發著與星空上那道道痕裂縫同樣的恐怖氣息！
“那是老叔嗎？”
葉凡一陣咳嗽，目光微沉，還想要再說話時，便被一道胖胖的身影抓着衣領，撕裂虛空而逃。
“老叔個屁，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