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你真的不是姐姐嗎?”)
聞善剛恢復記憶的時候還很懵,躺了數秒她才記起,她不久前設計姜不復殺了自己,這會兒她應當回到自己的世界了才是。
聞善惆悵了會兒,只是這種惆悵很快就被身下的堅硬和空氣中若有似無的臭味打破了。
聞善帶着疑惑看向四周,卻在看清楚的下一瞬間瞳孔一縮。
這是一間破舊的小房間,她此時正睡在一張木板床上,房間裏還有一個掉了漆的木柜子,什麼多餘的傢具都沒有。
她是……從懸崖上掉下來卻被山裡人撿了?這就是她的重生機會?
聞善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對,公司團建去的可是景區啊,周邊被帶動得經濟很好,哪來這種深山老林才有的生活環境?
她心生不好預感,先沉下心查看自身,發覺手腳能動,神智清醒,身上並沒有痛感。
下床后她推開房門,外面的新鮮空氣頓時充盈她的胸腔。
只見遠處是高聳連綿的群山,近處古舊房子錯落。她所站之處是一個院子,周圍籬笆圈成,只是用來防止養的雞跑出去,並不能防盜也不能隔絕他人的窺探。
聞善茫然地四顧,她怎麼感覺她是上當了?所謂重生,不該是她在她自己的身體自己的世界重生嗎?怎麼還能重生到另一個地方?
就在此時,聞善看到了眼前出現的一行字。
【聞善你好,因為你的失誤,《劍聖姜不復》劇情發生重大轉變隱患,需要作為關鍵人物的你及時修正。因重生機會只有一次,你若成功,可以繼續在這世界生存下去,反之,將隨着這世界一起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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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次沒有馬賽克,但這話她還不如不看到呢。怎麼就是她的失誤了?若非最初的馬賽克,她也不至於瞎猜啊。
聞善明知這所謂的系統不可能給她回應,自然不會再費心詢問,只是盯着這行字直到它徹底消散。
她怔怔站了會兒,心情從悲傷到悵惘再到釋然。
好在她看得開,回不去就回不去了吧,好歹還能白得一條命。她相信她的父母在多次的“預演”之後也能承受得起這樣的打擊。
這時聞善忍不住感激起了過往的倒霉,至少她的父母對她的死亡已經“脫敏”了吧。她還記得他們曾經聊過這個話題,她跟他們說過,真正致命的意外不知什麼時候就會來臨,希望他們不要過於悲傷。
聞善不知道面對自己的真正死亡,她的父母會有多少的豁達,但她希望他們能看開。而且還有另一個可能:原身跟她交換了身體。他們一定可以看出自己女兒的變化,到時候問一問,多半能猜出她在另一個世界活着,那多少是種安慰。
院子裏有個大水缸,聞善慢慢走過去掀開木板,看着裏頭自己的倒影。
水中的自己幾乎就是她十七八歲時候的模樣,她跟原身的樣子有七八分相像,如今這個才是她真正的樣子。
她想了想,又撩開衣袖看手肘,那裏有三顆組成三角形的小小黑痣。
這似乎就是她的身體,年輕了好幾歲時的模樣。
但也不是完全相同,比如她能感覺到自己是有修為的,內視一番確定是築基中期。
聞善鬆了口氣,在這種高武世界生存,沒有修為怎麼行?而且她還要從這個不知名的小村子離開去太清門,沒有修為只怕走出去兩里地就會被人或妖害了。
之前是為完成任務不肯多想,此時此刻她忍不住想她和原身的關係。樣貌差不多,名字一樣。雖說這裏是一本書中世界,可既然已成了這般鮮活的模樣,那就是真實的。她和原身之間,一定是有某種聯繫的吧?或許她先前那麼倒霉,跟“至惡”這個設定也有關係。
在這個世界,“聞善”是至惡,終究會失去意識禍害人間。而在她那個世界,不存在超自然現場,“至惡”的表現形式就是倒霉,致死的倒霉?
她一時間也難以評判究竟哪個比較慘。
聞善靜靜地站了很久,終究不可避免地去思考那行字透露的問題。
她希望能順利走劇情讓卻邪開鋒,萬般無奈之下使用了如此激烈的手段,不知道姜不復如今是個什麼樣子……按照那行字所說,有重大轉念隱患,那就是還沒有出問題,她得儘快弄清楚發生了什麼,再決定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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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樣子一模一樣,要怎麼解釋她沒死的事?該不會又被陳行岳他們抓住殺一次吧?
她設計姜不復殺她,她當時只覺得自己死了可以重生,而且還能幫到這個世界,今後不會再見姜不復,自然沒事。如今卻還要再見,她覺得很對不住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考慮到各種問題,聞善心生悵然。這第二次的開局,不比第一次好多少。
聞善正憂愁着,一道爽朗的聲音道:“你醒了?”
她轉頭,只見一個臉色黝黑的中年婦人正驚喜地看着她,笑容淳樸燦爛:“姑娘你可算醒了!你都躺了兩天了,若非見你面色紅潤,我還當你不好了呢。餓了吧?剛好我熬了小米粥,可香了!”
聞善聽着有點饞,但她一想到農村旱廁那環境,就不是很有吃東西的**。系統也不是完全不做人,還給她配了儲物袋,裏面有兩瓶辟穀丹,一小木箱的靈石,兩套乾淨的換洗衣物。
這些東西全都是嶄新的,從未使用過,因此她才確信她不是穿到了另一個人的身上,而是系統給她生造了一個身體。
為了不上廁所,聞善只能含淚拒絕:“多謝您,我是修士,不必吃東西。”
“修士?”婦人微愣,隨即驚喜道,“您是仙人!太好了!”
她忽然跪下,激動地說:“求仙人為我們做主!”
聞善嚇了一跳,趕緊扶起她道:“大娘不必如此,有什麼我能幫忙的,我定不會推脫。”
婦人這才起身,絮絮叨叨地說著緣由。
據這婦人所說,她夫家姓王,旁人都叫她王大娘,她夫婿早逝,家裏只有她和一雙兒女相依為命,好在兒子也大了,長得強壯,能立起家門,不至於叫旁人欺負了去。唯一讓她操心的是她的女兒,剛剛十五歲的姑娘,正是花一般的年紀,她早半年前就開始給她的女兒說親,可女兒都不願,就在前幾日她才發覺,原來女兒是被一妖怪蠱惑,非要跟那妖成親,她怎麼勸都不聽。
聞善對妖向來沒有偏見,聽王大娘說她女兒至少已跟妖來往了半年,覺得對方多半是沒有惡意,不然半年下來,該出事早出事了。
聞善道:“王大娘不用着急,我先看看情況。”
“多謝仙人!”王大娘連連感激道,即便聞善這話其實並沒有說滿。
王大娘的女兒名叫王翠,此刻並不在家,王大娘說她看也看不住,只怕正是跟那妖見面去了。
聞善便先回了她醒來的房間打坐修鍊。她先前修鍊不算勤快,只為了應對劇情,可如今卻得勤奮起來了,這是她嶄新的人生,她還要靠修為安身立命。
修鍊時聞善不可避免想到了當初帶她入門的辰嬰,也不知他此刻如何了,是否重塑了肉身。如今她得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不知將來會不會再遇辰嬰,也不知他的真身是否真如他吹噓的那樣霸氣,她還真有些期待。
時間就在聞善的修鍊中迅速流逝,聽到外頭傳來動靜,聞善結束了修鍊,起身推門出去。
外頭有個十六七歲的小夥子,長得很壯實,看到她,黑魆魆的臉上頓時浮現紅暈,他結結巴巴地說:“你、你醒了……”
王大娘從廚房出來,連忙斥道:“這是仙人,別這麼沒規矩!”
聞善一笑:“無妨,我也算不得仙人,跟真正的大能比起來,我還差得太遠。”
王大娘訕笑道:“小人也搞不清這些,只是仙人跟我們是不同的,我們應當恭敬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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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修士多,凡人更多,修士也是來自凡人。見多了修士,凡人也不一定就會對修士頂禮膜拜。她能感覺到王大娘其實對她並沒有她嘴上說的那樣恭敬,只是有求於她才如此,當然她也並不在意,她本來就沒當自己是什麼高高在上的仙人。人家暫時收留了她,她幫助對方作為回報也是應該。
聞善不需要吃飯,等王大娘做好了飯,卻見她的女兒王翠始終沒回來,不禁急上心頭。
聞善道:“王翠平常會去哪裏見那妖?不如帶我去看看。”
聞善此時雖只是築基中期,但她判斷對方敵意不大,因此願意去看看。
王大娘就等聞善這話,連忙叮囑自家兒子好好在家待着,萬一王翠回來就扣住,便親自帶着聞善去找。
先前王大娘曾跟蹤過自家女兒,她知道王翠跟那妖經常在離村不遠的一處山谷中幽會,當然對方是妖,總能發現她,但並未對她出手。
聞善試探性地說了一句:“那妖從未對您出手,看着不壞。”
王大娘憂心忡忡地說:“如今不傷我又能說明得了什麼?不過是哄我那傻閨女罷了,等他幾時厭了,我女兒,我們一家,能落得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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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尚且隔肚皮,異類就更別說了,王大娘有此擔憂很正常。
當王大娘帶着聞善來到那山谷時,這裏卻是靜悄悄的一片,並無任何人影。
王大娘着急道:“怎麼不在此地?我的翠兒啊,你究竟去哪裏了!”
聞善安慰道:“您別急,我去找,您先回去吧。”
王大娘面露遲疑,她擔心女兒,哪裏肯輕易回去。
聞善道:“那妖能發現您,不一定發現得了我。”
她這話委婉在說,王大娘在反而是拖後腿,因此王大娘也不再猶豫,說了幾句道謝懇求的話,便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聞善早已嗅到空氣中的妖氣。或許是那妖經常來此的緣故,這裏妖氣一直不散,有些過於濃郁了。
羊妖又急忙道:“我是聞為人啊姐姐,十三年前你從祭台上把我救下,又放了我。我答應過你要當一個不吃人的好妖,我做到了,我……我還遇到了不在乎我身份的人,就是小翠,她對我真的很好,她不怕我,還關心我,會給我帶好吃的粟米……”
聞善聽得有些疑惑,蚊蚊?蚊子妖啊?雖然她很能接受人妖戀,但妖的話,果然還是得毛茸茸的才好摸吧,蚊子妖多少有點獵奇了……
“我不會死的。”那男聲似乎有些無奈,“我可是妖!妖哪有那麼容易死。”
剛剛還面帶羞意的王翠立即擋在羊妖面前,張大雙臂道:“我不許!聞聞是好妖,還幫我們村子打退了很多妖怪,你不能殺他!”
羊妖這才回過神來:“對,我不會嫌棄小翠。”
二人露出同款疑惑,王翠困惑道:“你是修士吧,為什麼要幫我們?”
秦靜蹙眉道:“可是當初的封印鬆動了?”
陳行岳道:“不知……我們也不好抓他來看。”
王翠一時間沒聽出聞善這話的用意,大聲說:“我都跟我娘說了多少次了,她根本不信!她就是頑固,什麼人妖殊途,我就喜歡聞聞,我就要永遠跟聞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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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不復正在門內閑逛,他按照以往的習慣開啟了離幻雙環,不讓別人知道他在哪裏在做什麼。
一人一妖出了山洞,聞善才看清楚那二人的模樣。王翠十四五歲,長了一張圓圓的小臉,很是可愛,眼睛滴溜溜地轉,充滿生機。
羊妖愣了:“啊,你不是姐姐嗎?可你明明跟姐姐長得一模一樣……”他忽然吸了吸鼻子,又疑惑道,“氣息是不太一樣……”
一人一妖旁若無人地說著話,聞善也不打斷,只是等二人說得差不多了她才慢悠悠地說:“王翠,你娘叫我來除妖。”
男生似乎很是無措:“你娘要擔心的啊,這樣她就更不會願意你跟我來往了。”
聞善道:“既然是好妖,總要讓人看到吧?光說有什麼用?”
這時他看到他師尊和師叔正走過來,他也懶得動,沒出聲。
她道:“雖然我不是你的姐姐,但我為你們兩的情誼感動,願意幫助你們,你們想聽聽我的辦法嗎?”
青梅竹馬長大,這妖顯然對王翠感情深厚。
二人邊說邊走遠,最後傳來的是陳行岳的嘆息:“師妹,你說找個跟聞善長得差不多的,能不能讓不復的情況好些?”
王翠和羊妖均沉默不語,他們總還是想要得到長輩的認同,王翠也不能拋下自己的家人跟羊妖私奔。
聞善微笑:“因為我對妖沒有偏見。好妖我就幫,壞妖我就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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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像了。雖然氣息不一樣,但模樣是一樣的,對妖的態度也一樣,可她卻並不像是認得他的樣子……
不遠處有個山洞,血腥氣就是從那裏面傳出來的,聞着是妖的血,並非人血。
大概是察覺出聞善並無敵意,再加之聽說她長得跟羊妖當初的恩人姐姐一模一樣,王翠對聞善很有好感,便軟了語氣哀求道:“這位姐姐,你就不要來棒打鴛鴦好不好?”
經羊妖的提醒,聞善才真正意識到,原來此時距離她“死亡”已經過去了十二年多。她剛醒來那會兒還以為時間是連續的,原來是跳時間線了。
王翠噗嗤一聲笑起來:“你面對我娘的時候怎麼嘴就笨了?”
秦靜道:“能有什麼辦法?他當日的情形……除非聞善活過來。”
聞善道:“他是好妖,你知道,你娘知道嗎?”
羊妖急忙道:“你也好看!你跟姐姐是不一樣的好看!”
可那又怎樣?他記憶中完全沒有那個人,他並不在意。
聞善心道,好報是沒有的,連具全屍都沒留下。
而那妖就厲害了,長得高高壯壯,足有一米九,虎背熊腰,完全不是聞善根據那溫柔的聲音判斷的高高瘦瘦的體型。他化形並不完全,頭上還有兩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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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聞你少說話,好好養你的傷,我娘那裏我會勸服她的。”女聲道。
聞善於是確認了,這妖真的是羊妖,當初她救下,並取名叫聞為人的羊妖。
陳行岳道嘆息道:“記憶的空白總需要東西去填補,師妹,我近來總想着各種辦法,我不希望他再出問題。”
聞善道:“你們沒辦法永遠在一起,他是妖,壽命長,你是人,頂多百年。”
她過去實踐機會還是不夠多,有些分辨不清這究竟是種什麼妖,只能大致判斷出對方修為也不過是築基,她這才稍稍放心。
聞善一邊想着自己的事,一邊對羊妖道:“你認錯人了,我叫沈扇,我今年才十八,十三年前我才五歲,如何救你?”
聞善意味深長道:“我當然不會棒打鴛鴦,可你們就打算這麼下去嗎?”
只是人對妖的偏見很頑固,聞善也不知道這對小情侶今後何去何從。
女聲道:“什麼妖不妖的我才不管,我不放心你,我就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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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翠似乎早想過這個問題,毫不示弱道:“那又怎樣?百年就百年,我活一日就要跟聞聞在一起一日,我就算成了老太婆他也不會嫌棄我的!”
王翠見狀連忙安慰道:“聞聞,你以後一定能再見到你姐姐的,她那麼好看那麼善良,一定會有好報!”
“你叫我?”聞善疑惑道。
他心中有股莫名的焦躁,忽然飛升躍上大殿,也不做什麼,只是在發獃。
回應他的是帶着哭腔的女聲:“我才不要回去,你傷得這樣重,我回去你就死了怎麼辦!”
羊妖聞言失望極了,他很想再見一見姐姐,可惜姐姐是太清門弟子,他一個妖哪裏敢上太清門。
王翠從他身後探出頭來,掐了把羊妖的后腰道:“她是誰?”
羊妖摸了下自己的角,他也不好說,他看到王翠的娘,總是會想起當初對他好又狠心要殺他的“娘”,他覺得有些彆扭。
先是一個年輕的男聲,正勸道:“我沒事,你快回去吧,晚了你娘要擔心了。”
然而在看清楚聞善的樣子后,那妖似乎有些呆怔,好半天才喃喃道:“姐、姐姐?”
王翠仰起頭得意道:“聽到了吧?”
聞善心道,倒也不是完全一樣。
聞善有些好奇,又有些激動,她忽然現身,驚得那妖驀地將王翠藏到身後,眼神嚴厲地掃過來。
她偷聽着小情侶打情罵俏,思緒開始放飛。二人說了不少,她聽出來原來他們根本不止認識了半年,那是王大娘的誤解,其實他們早在十年前就認識了,那時候“蚊蚊”還沒有化形,才五歲的王翠自己偷跑出來玩,弄傷了腳,是“蚊蚊”馱她回去的,那之後他們就時常私下一起玩。期間有幾次別的小妖想對這村子不利,都是“蚊蚊”偷偷打退的。二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直到了前不久王翠要議親,“蚊蚊”捨不得王翠嫁給別人,王翠也不肯嫁給別人,便鬧得王大娘知道了。
陳行岳先用神識“看”了一圈,見沒有任何旁人的蹤跡,這才憂愁地對秦靜說:“不復近日的情緒似乎有些不穩。”
羊妖有些癢,趕緊抓下王翠的手,搖搖頭:“是我認錯了。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我能活下來是我姐姐救的嗎?她跟我姐姐長得一模一樣!”
秦靜的回答姜不復沒去聽,也根本不在意。他知道自己記憶有缺失,也知道陳行岳口中的聞善是他曾經的小師妹,他甚至知道他的卻邪劍是用小師妹開鋒的。
聽他這麼說,王翠的嫉妒便散了,好奇地打量聞善,又悄聲道:“你沒騙我誒,你姐姐長得真好看……比我好看多了。”
但此刻,聞善卻不好認他。她要回太清門去,最開始情況不明了時,肯定不能用原來的身份,那麼她從一開始就不能露出任何破綻,她頂多就是個臉跟“聞善”長得像的路人罷了。
她聽到了裏面壓低的對話。
等到了最後,王翠見天黑了,終於經不住勸說,還是準備離去,那妖也非要送她。
這就有點奇怪了,有什麼事是她死亡當時沒發生的,卻偏偏在十二年後的今天要發生了呢?
羊妖看着聞善臉上那深藏在他記憶中的熟悉微笑,不禁問道:“你真的不是姐姐嗎?”
聞善忍不住想像一隻大蚊子馱着四歲小孩飛的模樣,不禁笑了。
她順着妖氣尋去,大概走出了四五里地,忽然聞到一股血腥氣,她藏住自身氣息,慢慢靠近。
聞善:“……”蚊子不長角的吧?
她說著回頭拿手肘捅了捅羊妖:“你說話!”
她越看越覺得那似乎是羊角,又記起他被叫“蚊蚊”……該不會不是蚊蚊,而是聞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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