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成為盟主
“你不是對手。”風輕烈小聲說道。宓洛本來修為就在黑衣婆婆之下，卻還要心存仁慈，又怎麼會是黑衣婆婆的對手呢。
宓洛朝着黑衣婆婆行了個禮，伸手示意。她不願意先動手，她對眼前這位婆婆還是心存尊敬的。
黑衣婆婆伸手一拋，一道黑色的符冒出，宓洛被一道黑煙籠罩。
宓洛早已有所準備，黑煙一起的瞬間，她就已經拋出了神行符，要從黑煙的攻擊之中離開，卻沒想到她的神行符根本就不起作用，她仍然被黑煙籠罩。
黑煙之中一道水流飛出，將宓洛吞噬其中。宓洛如同一個孩童被丟入了河水之中，怎麼都浮不到水面上來。這水流如同將她與這個世界隔離了一般，她甚至在裏面連元氣都吸收不到，她感覺到一種深深的絕望。
但隨即，她被從水流中移了出來。
黑衣婆婆收回了黑煙，她看向台下的風輕烈，卻並沒有說話。宓洛知道，是風輕烈幫了自己，她知道再來一次，也是一樣，她躲不開這個黑煙水流。只要被水流籠罩，就連符籙都使用不出來，因為那裏面沒有元氣。
“婆婆贏了。”
宓洛行了一禮，回到了風輕烈身邊。
眾人大驚，這黑衣婆婆到底什麼來頭，居然如此簡單就將一個九品的凡巫師擊敗。
封長清早已看出黑衣婆婆不簡單，他不是個藏事的人，一道靈蛇符拋出，他跳上長蛇的頭頂，飛到了演武場上。
“讓我來領教一下婆婆的高招。”
黑衣婆婆又是一拋，一道黑煙瀰漫，那長蛇被黑煙擊中，立刻化作了一道符籙掉在了演武場上。
封長清想要躲開，卻發現自己已經掉入了河水之中，在這水流之中，他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
他又遇到了宓洛剛才遇到的情況，他就連元氣都吸收不到。他覺得自己已經窒息，如同溺水之人，得不到喘息的機會。
忽然之間，黑煙散去，封長清滿臉通紅，大口吞吐天地元氣，他真的以為自己要死在這裏了。
“多謝婆婆手下留情。”
封長清灰頭土臉的走下台去，他雖然敗了，但他並不覺得丟人，因為他知道今天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人是黑衣婆婆的對手。
姚青青和費南月兩人霍得站了起來，她們知道這個黑衣婆婆來到這裏，目的不簡單。
“敢問婆婆到底是誰？”
“你們可以叫我黑巫婆婆。”
黑衣婆婆說話十分簡潔，這點與風輕烈很像。但這簡短的幾個字，卻令得在場的人驚訝萬分。
因為黑巫婆婆就是黑巫教的教主。
姚青青和費南月正要動手，卻見黑巫婆婆伸手一揮，一道黑煙籠罩演武場，隨即黑煙之中滴下來黑色的水滴。每一滴水滴吞噬一個人，每個人都不能從水滴之中逃離出來。
“哼，你們不是要對付我嗎，我來了，你們又能怎麼樣？”
黑巫婆婆站在一條黑色的巨蛇頭頂，她那睥睨眾生的眼神看着下方，不斷掙扎的眾人。
風輕烈卻從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憐憫。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對方要殺他，他卻還能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這種憐憫。
“她或許也不想殺人。”
黑巫婆婆若是知道有人如此想，恐怕要坐下來與他結為異姓姐弟。
演武場中所有人都已經陷入到了水滴之中，風輕烈卻還看着黑巫婆婆。
“你這是什麼水？”風輕烈問道，他並不關心黑巫婆婆到底怎麼想，他只是忽然從這水滴之中，感受到了當日赫胥族被淹的恐怖。
“弱水。”黑巫婆婆還是如此簡潔。
風輕烈腦中一陣眩暈，他很害怕，很恐懼。這種水竟然連赫胥族人都能輕易淹死，他想起了當日那被淹在水中不得逃生的族人。
他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彷彿做了一個相同的夢。每個夢都如此的真實。他想要逃，卻發現自己已經逃不出去。
“風兄弟，救我們！”
風輕烈眩暈中聽見一個人歇斯底里的叫喊，他驚醒過來，抬頭看去，正是三毒童子中的銀童，他已經被弱水包圍，就剩一個頭在外面。這句話是他喊出來的最後一句話。
他已經想不到還有什麼人能夠救他出來。
“我不會讓一個樁子絆倒兩次。”
“金葫蘆，吞吸。”
他心中默念口訣，金葫蘆對準了弱水。宓洛被他救了出來，宓洛已經快要陷入昏迷之中，此時看見他，一把就將他抱住。
畢竟，就算她是九品的凡巫師，也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在這種情況下，總是容易更加的相信一個人，一個救她的人。
風輕烈身體一僵，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這種事。他很苦惱，他忽然想到，如果這個人是妘楚希該有多好，不過要真是妘楚希，他又該頭疼了。
因為妘楚希是他的妹妹。
宓洛放開了他，她很難為情，因為這是她第一次與一個男人如此親密，而且還是她主動的。
金葫蘆如同是一個無底洞，所有的水滴都被他吸入了葫蘆之中，就連那道黑煙都被金葫蘆吸了進去。
黑巫婆婆眉頭緊皺，她知道風輕烈手中的金葫蘆一定是法寶。
“暫且放過你們，不過小子，你小心點。”
黑巫婆婆是個雷厲風行的人，漫天的黑煙消失，她站在一個巨蛇頭頂，飛走了。
演武場恢復了平靜，眾人劫後餘生，在地上坐了許久，他們要確定自己還活着。
“想不到這個黑巫婆婆這麼厲害？”
“她到底要幹什麼？”
眾人心中一陣疑惑，如果她如此厲害，那自己等人豈不是時刻要擔心被黑巫教捉拿。
“好在我們沒有與她為敵。”
“那毒影上人就慘了。”
風輕烈心中簡直是五味雜陳，自己剛才才救了他們，這麼快就將自己撇開來。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
黑巫婆婆點名要對付自己，自己可算是擋在這些人前面的一顆參天大樹。
費南月坐在一隻巨蛇的頭頂上，來到了演武場。
“大家都看見了，這黑巫教的教主有多麼厲害。如果我們不結盟，就會被黑巫教各個擊破。”
姚青青也走上前來：“我同意費大小姐的說法。”
封長清、宓洛兩人也走了上去，他們剛才面對黑巫婆婆根本毫無反抗之力，如果不結盟，那麼就只有投靠黑巫教一條路了。
沒有提出異議，這巫醫盟算是結成了。
“那麼現在就選出巫醫盟的盟主如何？”有人提議。
既然要結盟，當然要有盟主，不然遇到了什麼事情，還是一盤散沙。
銀童喊道：“不如選毒影上人當盟主。”
風輕烈一驚，自己只不過是想來拿回金葫蘆，這種結盟之事與自己何干。他正要拒絕，卻忽然被一旁的金童拉住。
“風兄弟，我雖然不知道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但任何時候，單槍匹馬不一定是最好的選擇。”
他明白了金童的意思，自己一個人來到燧明國，卻到處碰壁，還差點被費南星殺了。想要尋找被滅族的真相，卻又無從查起。
他看着滿場的凡巫師，這也許也是一種好辦法。
要不是風輕烈，恐怕眾人都已經死於黑巫婆婆的黑煙水滴之下。銀童這一句話出口，居然沒有一個人反對。
姚青青哭笑不得，這真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裳。這盛會是費南月舉辦的，當然她想要做這個盟主。
不過，人算不如天算，此時她如果強行開口，恐怕也不合適。
“既然沒有人反對，那就請上人來作這個盟主，不知道上人有什麼意見？”費南月只好開口宣佈。
風輕烈站上了演武場，他的易容丹已經失去了作用，他變回了自己的真容。
“毒影上人是我的假名，我乃風輕烈，是雍州人士。今天能夠當上這個盟主，還要感謝各位，我一定會帶領大家將黑巫教剷除。”
如今費南星已經被他拿住，他沒有易容的必要了。
宓洛看着風輕烈的真容，心中更加的歡喜，這副樣子比剛才要好看的多。
“不管你是什麼身份，總之是你救了我們，我們一定會支持你，到時候不管我們在哪，一道盟主令下來，千山萬水，我們一定趕來。”
“對，就請盟主放心好了。一言九鼎，駟馬難追。”
費南月嘆息一聲，這也是好事，如果她真的當上盟主，恐怕朝廷會對費府日夜提防了。
姚青青代表天衍公府，她代表太保府，一文一武，乃國主的左膀右臂，她們兩個誰做這個盟主都會引起朝廷的忌憚，封長清和宓洛兩人都是宗派之主，自然也不是合適的人選，只有風輕烈這個沒有任何根基的人，才能讓各方放心。
這一次，巫道的四個大宗派都已經來齊。陰山派的鹿白翁叛出，由陶榮代表。岳山派當然由封長清代表。
至於洛水派，還是宓洛代表。而最後一個大河派，本來是由姞魚攸代表，但姞魚攸被風輕烈打敗，早已離開了此地。
何況就算他在這裏，也絕不會同意由風輕烈擔任盟主。
於是只好由大河派另外一位八品凡巫師龐洪代表。
如今，巫醫盟的中堅力量，就是這四大宗派。
“四大宗派由四位長老負責，將此事告知本派掌門。至於散修，如果有意參加我巫醫盟，則去到毒山，所有的散修，都由三毒童子共同負責。”
任何一個勢力，首要的事情，就是安排好各路人馬，如果這件事沒有做好，那一定會引起紛爭，分崩離析是早晚的事。
“至於姚青青和費南月兩位巫師，則作為巫醫盟的左右長老，地位與盟主相當。可以代表盟主，發號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