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鵝梨帳中香
他嗓音溫潤清冽，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問話，可落入溫靜婉耳中，卻不知為何更關注十八這兩個字。
耳根微紅，她道：“嗯。”
“不過你應該也快了，有沒有考駕照的打算?”鶴九霖淡淡的問，放下碗裏的勺子，碰觸碗壁，發出清脆響聲。
骨骼分明的指尖隨手抽紙巾出來，視線落在她的臉龐，不禁想，時間過去的太久了，以前他也見過齊雲幾次，但現在已經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溫靜婉道：“有，打算辦完暑假就去考。”
聞言，鶴九霖意味深長：“嗯，有駕證就能合法開車了。”
不等溫靜婉多想，他很快轉移話題，聲線輕慵：“剛好我待會兒要出去，送你也是可以的，這附近都是山，應該不好打車吧。”
溫靜婉皺眉，他說的確實不錯，正因為齊家老宅在峨山，距離京城還有一段旅程，所以外公才會允許她搬出去住，這邊確實不好打車，每次要麼是蔣靜來接，要麼她等會兒車。
只能盼着趕快成年，然後考駕證了。
到時候她就能買車了。
想去哪就去哪。
深呼吸一口氣，溫靜婉抬眸看向鶴九霖，對上他的黑眸，她不自禁攥緊指尖：“那就麻煩林叔叔了。”
鶴九霖勾唇，彷彿她的反應早就在預料中：“不麻煩。”
吃完飯，溫靜婉回閨閣換身衣服，畢竟要去逛街，又簡單化了個妝。
提着包，踩着五公分高跟鞋出門，就看到不遠處等待的同樣換好西服的鶴九霖，灰色西服襯得他身形修長筆直，尤其配上那張臉，竟讓人有種禁慾，斯文敗類的錯覺。
溫靜婉呼吸莫名一窒，提着包過去：“林叔叔，可以了。”
鶴九霖合上手機，揣進兜里，抬眸看過來，就見她穿着淺藍色的露肩連衣裙，裙擺到膝蓋，長發披肩，踩着細高跟，明顯就是青春大學生的打扮。
視線落在雪肩，薄唇勾起弧度。
雙腿往前邁：“走吧。”
他走的不快，溫靜婉剛好跟得上，原以為穿上五公分高跟鞋的她怎麼著也是一米七幾了，卻沒想站在他旁邊，還是難得的矮。
他估計得一米九了。
耳邊是細高跟摩擦磚塊地面的聲音，一聲一聲傳來，聽的鶴九霖心生漣漪。
陣陣梨花香傳來，清新撲鼻，他扭頭道：“鵝梨帳中香?”
彼時的溫靜婉正沉浸在想法裏，突然聽他說話，她猛地抬頭，塗抹粉色唇蜜的臉頰都是茫然：“啊?”
鶴九霖視線落在紅唇，轉而挪開，眸底劃過不易察覺的暗光。
語氣輕緩：“你用的是鵝梨帳中香?”
溫靜婉這次聽明白了，點頭：“嗯，是外公送的，不好聞嗎?”
說著，溫靜婉還抬起胳膊，湊上去嗅了嗅，她平時只有出門用香水，也只是對着手臂噴一下而已，味道應該不濃。
落入鶴九霖眸中，只覺得像跟小貓遇到想吃的食物時，湊過去嗅味道。
他眸中含笑，說道。
“沒有，很好聞。”
“只是突然覺得這個味道有點像罷了。”
溫靜婉眸光一轉，像?
意思就是他在別的女人身上聞到過這種香味?畢竟只有女生才會用這種香。
頓時，溫靜婉覺得對這香也沒那麼喜歡了，回去送給容媽好了。
車在老宅門外的停車位，站在台階下，溫靜婉等他開車過來。
不一會兒，一輛純黑色的車子緩緩開過來。
見過眾多豪車的她也沒見過這麼有氣勢的車，當即眼睛不禁一亮。
車窗緩緩落下，鶴九霖看過來：“上來。”
溫靜婉打開車門，坐進去，車內的體驗比外面的還要豪華幾倍。
鶴九霖轉頭，見她打量着車子，眼眸藏不住的亮光，薄唇勾起弧度，嗓音輕緩：“喜歡?”
溫靜婉沒回答，反而扭頭問他：“這是什麼車?”
鶴九霖從小就擁有看透人心的天分，對上她明亮眼眸，哪怕她再克制，他也能清晰看到她對這輛車的興趣。
男人清冽聲線傳入她耳中。
“布加迪。”
他念的很緩，很慢，每個字都清晰落入她的耳中。
溫靜婉“哦”了聲，怪不得這麼炫酷，這麼豪華，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布加迪啊。
想起之前他說的做點小生意，她不禁有點想笑，做小生意能買得起全球限量幾千萬一輛的布加迪?
“喜歡的話，等你成年，我送你一輛。”
鶴九霖輕緩說道，彷彿布加迪對他來說，就像是街邊的大白菜似的。
事實也確實如此。
聽這話，溫靜婉勾唇一笑，瀲灧動人，委婉拒絕了：“不用，林叔叔。”
“我還是更喜歡靠自己的能力去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她揚了揚小臉，轉過頭去，渾身都散發著奪目自信的光芒。
鶴九霖盯着她的側臉多看幾眼，唇角擒着幾分笑意，意味深長的吐出幾個字：“有志氣。”
話落，剛要開車，突然想到什麼，扭頭就見她腰際旁邊散落的安全帶。
鶴九霖目光微深，解開自己的，然後俯身湊過去。
溫靜婉正在想事情，見他突然靠近過來，俊逸臉頰就在近在咫尺之間，頓時嚇了一跳，她瞪大眼睛：“你要幹嘛?”
溫靜婉抓緊手裏的包，他要真敢亂來，她不會跟他客氣的。
只是沒想到，他竟是個人面獸心的人！
溫靜婉心中難免有點失落。
鶴九霖把她的情緒變化盡收眼裏，“咔嚓”一聲，系安全帶的聲音響起，他清冽呼吸噴洒在她耳邊：“別緊張，幫你系下安全帶而已。”
熱氣噴洒，溫靜婉敏感的耳根頓時紅了，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又來了。
聞言，她低頭看向安全帶，再抬頭，他已經坐回去了，舉止君子又紳士，並沒有半分逾越之舉。
竟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溫靜婉深呼吸一口氣，心跳撲通撲通的跳着，見他饒有趣味的看過來。
她臉頰更紅幾分，咬了咬唇，歉意道：“抱歉，是我誤會你了。”
鶴九霖清淡：“沒事，女孩子有防人之心是好事。”
溫靜婉：“謝謝。”
“咔嚓”一聲，他系好安全帶。
啟動車子，後半句話傳入她的耳中：“不過靜婉，你不用防我的。”
“我不會害你。”
溫靜婉聽着，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們非親非故，現在也只是短暫接觸，還有兩天，他們以後就再沒關係了。
她為什麼要信他。
溫靜婉平緩着呼吸，眸光清明。
在這個世界上，她唯一能相信的人，只有外公。
車子在道路上平緩行駛，開到公路上，鶴九霖問她：“要去哪兒?”
溫靜婉報地名：“skp。”
鶴九霖打開導航，調整靜音模式，往那邊開去。
車裏有點悶，他問她：“要開窗嗎?”
溫靜婉點頭：“可以。”
窗戶下落到三分之二的位置停下，現在是上午，太陽已經升起，新鮮空氣從窗外吹進來，溫靜婉心情也放鬆許多。
握着方向盤，鶴九霖心情還不錯，薄唇勾着弧度，開了會兒，他開口問：“有沒有想聽的歌?”
溫靜婉道：“我都行。”
畢竟是他的車，他說了算。
鶴九霖聞言，倒沒再說什麼，藉著前方沒車的空擋，隨手播放了首。
輕音樂緩緩響起，安靜又溫和。
溫靜婉聽着，不禁有點詫異，扭頭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會聽輕音樂。
輕緩樂曲在耳邊緩緩響起，莫名讓人有種洗滌靈魂的錯覺，她閉上眼睛，靠着柔軟的座椅，聽着音樂。
許是清晨起的太早，也許是環境太過舒適，不知不覺的就睡過去了。
耳邊太過安靜，鶴九霖扭頭，就見她睡了，窗外的太陽光灑在她的臉頰，愈發柔和嫻靜。
薄唇微抿，他關掉窗戶，打開車內空調，調整成送風舒適模式，然後繼續開車了。
直到skp樓下的咖啡廳門口，溫靜婉也沒有醒過來，鶴九霖關掉音樂，抬眸看向她。
她睡得很熟，讓他竟生出肆無忌憚的念頭，但並沒有做什麼，比起偷竊者，他更嚮往光明正大，雖然骨子裏也是卑劣的，但對她，他不是。
直到包里的來電鈴聲響起，溫靜婉才醒過來，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竟然睡著了。
她驚慌看向鶴九霖：“林叔叔，我睡著了，你怎麼不叫我?”
剛睡醒，她嗓子帶着點啞，傳入他耳中，竟覺得嬌嗔。
喉結輕滾，鶴九霖輕緩道：“你睡得熟，先接電話吧。”
溫靜婉趕緊接通電話，蔣靜的聲音就傳來了：“靜婉你到了嗎?我怎麼沒看到你呀?”
“到了到了，我就要下車呢。”
溫靜婉朝着外面的咖啡廳看去，趕緊提着包下車，關車門的時候，對上他的黑眸，她倉促道：“好，我現在就進去，先掛了。”
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溫靜婉有點尷尬，畢竟自己竟然在他的車上睡著了，她道：“那我就先去了，林叔叔。”
鶴九霖：“嗯。”
溫靜婉剛要關門，他開口：“等一下。”
溫靜婉動作一頓，看過去。
鶴九霖黑眸微深，嗓音溫和：“大概幾點回去，我辦完事可以過來接你。”
溫靜婉想也沒想，趕緊拒絕：“不用了，林叔叔，我朋友送我回去就行了。”
“謝謝林叔叔送我過來。”
話里話外，都是對他的客氣和疏離。
鶴九霖眸光微冷，淡淡道：“好。”
溫靜婉關上車門，朝着咖啡廳走去了。
男人抬眸看向她的背影，直到進入咖啡廳，才收回視線，他沒着急離開，而是打開車窗，肩膀慵懶往後靠，指尖夾根雪茄咬在嘴裏，點燃。
瞬間，煙霧籠罩他的臉龐。
神秘，幽冷。
腦海浮現剛才女孩兒無形中的疏離，他黑眸漸深，對着煙灰缸，指尖抖了抖散落的雪茄煙灰。
眼底竟劃過…勢在必得。
抽完，他駕車離開。
“走了走了，他走了。”蔣靜盯着外面離去的布加迪，眼睛亮晶晶的，端着咖啡，對着溫靜婉說道。
溫靜婉抬眸看一眼，就收回來了。
語氣平淡：“哦。”
“靜婉，你外公這個學生不一般的，像這種車，一看就是頂配版的，怎麼著也得幾千個w吧，怎麼樣，坐着舒服不?”蔣靜八卦道。
溫靜婉點頭：“還行。”
“就還行?”蔣靜瞪大眼睛，吐槽：“我也就坐過一次布加迪，還不是頂配版的，比我那瑪莎拉蒂簡直好的不是一丁半點好嗎，你這要求可太高了！”
溫靜婉哭笑不得，剛要說話，蔣靜起身：“不過也是，像我們溫大小姐這麼清心寡欲的，當然不會把錢這種俗物放在眼裏了，走吧，逛街去，今兒個想要什麼跟我說，姐們全包了。”
“我都好久沒逛街了，我爸剛給我一張卡，今天你必須陪我把skp全逛一個遍！”
“我要瘋狂消費！”
溫靜婉看她興奮的模樣，不禁笑着應道：“行，那就消費。”
從costacoffee出來，兩人直奔二樓的lv專櫃去，蔣靜是lv愛好者，家裏的衣帽間收藏了不下一百個lv，全球頂配她幾乎全都有，也是lv的頂級vip了，整個京城的櫃姐就沒有不認識她了。
兩人剛進去，櫃姐就笑着迎接過來：“蔣小姐好。”
雖然身旁的這位氣質也很好，但櫃姐不認識，就下意識認為是蔣靜的陪伴了。
溫靜婉也沒放在心上，畢竟她對奢飾品並不太感冒，而是她自己學的也是設計。
蔣靜豪氣:“店裏最近有沒有新款，全都拿來給我看看！”
櫃姐：“有，在這邊。”
“蔣小姐稍等一下，我讓人展覽給您看。”
蔣靜嫌麻煩：“算了，我自己過去看吧！”
“靜婉你不去嗎?”
見溫靜婉坐在沙發上，她道。
溫靜婉笑：“你去吧，我歇會兒。”
蔣靜氣笑，剛來就歇?
卻也知道她對這些不感興趣，純粹是陪她來看的，就道：“行，有看上的你都留着，不用跟我客氣！”
說完，就跟着櫃姐走了。
溫靜婉喝了兩口咖啡，店裏並沒有什麼人，干坐着也挺無聊。
她放下咖啡，起身。
細高跟踩在定製磚塊發出細微聲響，目光略過每個櫃枱的包包。
突然，溫靜婉看到一款淺藍色的包包，工藝很簡單，跟她的裙子很搭配，是她喜歡的風格。
溫靜婉走過去，拿起來看。
旁邊有櫃姐介紹道：“這也是我們今年的新款，是鱷魚皮製作的，跟小姐您今天的裙子也很搭配。”
溫靜婉點頭，倒是挺喜歡這個包。
這時，身後響起櫃姐熱情的打招呼聲。
“溫太太，溫小姐好！”
聞言，溫靜婉身子一僵，握着包的指尖也下意識的攥緊。
櫃姐看着包，緊張的提醒：“小姐，您沒事吧?”
溫靜婉鬆緩指尖，抬眸，回以微笑：“沒事，抱歉。”
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她們。
溫如玉聲音傳來。
“媽，我覺得這個包很適合你哎，跟你的氣質特別搭，而且都是藍色的。”
“怎麼樣，你喜歡嗎?”
溫靜婉回眸，只見穿着奢華的母女二人在距離她不遠處的地方挑包，視線落在寧雅身上的淺藍色裙子，竟然跟她撞色了，眉頭不禁皺了皺。
寧雅看了眼溫如玉手裏的包，到底沒有想要的那種感覺。
寧雅笑道：“太深了，媽這條裙子是淺藍色的，搭配這包倒有點顯老了。”
溫如玉點頭：“好像也是哎。”
扭頭對櫃姐蠻橫的說道：“把你們店所有淺藍色的包都拿過來，讓我媽挑挑。”
櫃姐知道這兩位是溫氏集團的太太和千金小姐，趕緊應道：“好，我這就去。”
幾位櫃姐很快就把所有淺藍色的包都拿過來了。
除了溫靜婉手裏的那個。
有櫃姐想拿，卻被提醒，她是蔣小姐帶來的人，這才沒拿。
寧雅穿着lv限量款淺藍色連衣裙，踩着高跟鞋，奢華打扮的模樣典型的豪門富太太，視線略過一排包，不禁失望，都沒有她想要的。
寧雅抬眸，剛好看到不遠處穿着跟她同色藍色露肩連衣裙的溫靜婉，從這個角度，剛好看到她手裏的包。
也是淺藍色的。
拍了拍溫如玉：“如玉，你看那個包好看嗎，就是跟我撞色的那個?”
對話傳入溫靜婉耳中，紅唇掛着諷刺，什麼叫跟她撞色。
溫如玉看了眼，立刻道：“媽，我這就拿過來給你。”
寧雅想攔都沒攔住。
“如玉！”
“喂，把你手裏的包給我，這包本小姐要了！”
對着溫靜婉的背影，溫如玉說道，語氣跋扈十足。
寧雅拉她：“如玉，不然咱們再看看別的吧。”
溫如玉不依：“別的不是沒有媽你喜歡的嗎，這個包跟你的衣服很搭哎。”
寧雅沒再說話了。
她確實挺喜歡這個包。
“喂，我跟你說話呢，你聽到沒有?”見她竟然不理自己，溫如玉火氣上來了，衝著溫靜婉叫道。
旁邊櫃姐都看過來。
但都沒有說話。
溫家母女倆也是頂級會員，她們得罪不起。
察覺她們的視線，寧雅看着，覺得有失身份，拉住溫如玉，柔聲道：“這位小姐，我很喜歡你手裏這款包，如果你不要的話，可以給我嗎?”
不想，這話落。
溫靜婉握着包轉身，紅唇勾着嘲諷，看向面前的母女倆。
“寧姨還真是和以前一樣，總是喜歡別人手裏的東西。”
而看到她，寧雅和溫如玉都是一驚。
溫如玉最先叫出聲：“溫靜婉，怎麼是你?”
這個賤人怎麼會在這?
看到她，溫如玉就氣不打一處來。
寧雅趕緊拉住她，扭頭瞪她一眼，讓她別說話，然後笑臉盈盈的看向溫靜婉，上前就要去拉她的手。
“靜婉，許久不見，越來越漂亮了，寧姨都有點認不出你了。”
溫靜婉卻往後一退，避開她的親熱。
寧雅臉色一僵。
就聽她輕諷道：“那是自然，畢竟寧姨現在可是溫太太了，貴人多忘事，記不起來我也是正常的。”
溫如玉聽不下去了，站出來罵道：“溫靜婉你什麼意思，你有什麼資格怪我媽，當年是你自己非要跟你外公走的，我媽本來就應該是溫太太，要不是你那個精神病媽霸佔着位置，我媽早就嫁給我爸了！”
寧雅聽着，心裏只罵蠢貨，這種話怎麼能往外說。
眼看溫靜婉臉色變了，趕緊呵斥。
“如玉，閉嘴！”
溫靜婉別的都能忍，唯獨被人辱母，決不能忍。
眼裏劃過狠厲，她左手握着包，三兩步上前，右手對着溫如玉的臉就是狠狠一耳光。
“啪！”
聲音響徹整個lv店。
“啊！”溫如玉捂着臉，雙眼通紅：“溫靜婉，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敢打我？”
櫃姐們全都看呆了。
天啊，這女孩兒也太勇了吧。
她竟然敢打溫大小姐！
要知道，這可是溫家大小姐啊！
溫靜婉盯着她，眸光像簇着寒光的渣子，冷冰冰的：“我打的就是你。”
她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逼近。
旁邊，寧雅看着，不禁心驚，只覺得她渾身散發著駭人的氣勢。
看着容貌跟齊雲相似六七分的溫靜婉，寧雅不禁膽戰心驚，彷彿又看到當年那個才華橫溢，名滿國際的才女。
眼底不禁劃過嫉恨。
才女又怎麼樣，最後還不是成精神病跳樓死了。
溫家的太太只能是自己的。
寧雅不禁後悔。
當年讓齊石把她接走看來竟然是錯的，若是在眼皮底下，怎麼會任由她成長，讓她擁有這等氣勢。
可如今，不管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寧雅放軟語氣：“靜婉你別生氣，如玉她不懂事，她不是有意詆毀你的母親的，寧姨跟你道歉好不好?”
溫靜婉卻不搭理她分毫。
那雙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溫如玉。
朝着溫如玉走去。
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溫如玉只覺得像是被厲鬼盯上了，下意識後退，她不服氣的撐着脖子：“你看什麼看，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道歉的，你做夢！”
“誰不知道你媽就是個精神病……”
“啪！”又是狠狠地一巴掌。
溫靜婉打的還是她的右臉。
而這次比剛才更狠，直接把溫如玉打的摔在地上了：“啊！”
“如玉！”
寧雅嚇了一跳，趕緊過去扶她。
心裏又氣又惱的。
如玉這個死腦筋，非去觸這個小賤人的逆鱗幹什麼！
旁邊櫃姐直接看呆了。
兩巴掌，兩巴掌了。
這也太太太霸氣了吧?
可溫靜婉依舊不覺得解氣。
站在溫如玉的面前，她俯視着地上的溫如玉，如同俯視螻蟻般，嗓音冰冷輕蔑：“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提及我的母親?”
“以為改了姓，就能擺脫你拖油瓶的出身了?”
“麻雀就是麻雀，就算穿金戴銀，也變不成鳳凰！”
這話同時也打了寧雅的臉。
因為寧雅就是小門小戶出來的。
寧雅最恨被人提起出身，臉色頓時變了。
看着右臉紅腫的女兒，她攥緊拳頭，眼底都是陰冷，但只能強行克制着，扶着溫如玉起來。
寧雅擠出笑臉：“靜婉，能不能給寧姨一個面子?”
“我知道是如玉的錯，不該提及你的母親，可你都已經打如玉兩巴掌了，也算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