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上天了
“喂，直播里的畫面好熟悉。”
“你這麼一說，我也發現了。”
“話說，屏幕里的地方不就是我們所在的廣場嗎？”
全國範圍內的人尚且不知道他們的想法。
但就廣場上的人而言，他們已經發現，直播的位置居然就在他們附近。
隨着一個白襯衫少年出現在屏幕中，他們也迅速定位到了“黑客”的位置。
眾人紛紛將目光轉向少年的方向。
頓時，蘇澤成為了整個廣場的焦點。
“那個就是黑客？”
“看上去好年輕。”
“他想幹什麼，就不怕治安署嗎？”
人們議論紛紛，都是圍觀看樂子的心態。
人類天生就是樂子人，看熱鬧從來是人類的本質。
“各位。”
卻見那少年面向眾人緩緩開口，說道：“我蘇澤，你們之中或許有人認識我。”
此言一出，廣場中有一部分人當即炸了鍋。
“什麼，你就是蘇澤？”
“奶奶的，你還真敢出來？”
“混蛋，我要轟散你，轟散你呀。”
炸鍋的人都是和蘇澤在網上對過線的網友。
本來以為蘇澤不敢來了，沒想到還敢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他們面前，還是用如此大張旗鼓的模樣。
“難不成他以為開個直播，我們會畏首畏尾，不敢出手了？”
說話的是一個健身房教練，他一身虯結肌肉，是網友中戰鬥力最高的人。
一個花臂大哥點頭表示贊成：“他肯定是這樣想的，不過他怕是不知道，有句話叫法不責眾，只要不太過分治安署也管不了。”
“就是這個道理。”
其他網友一個個也都目露凶光，因為經常網上衝浪的緣故，他們對於這些東西，要比普通民眾了解的更多。
只是給一個難忘教訓的話，並不會被治安署關注。
見到周邊的人和自己的意見相同，教練信心更加充足。
他昂首挺胸，帶着自信的笑容向著蘇澤走去。
走着走着，他突然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他周圍並沒有腳步聲，動身的只有他一個，其他人都還在原地沒動。
“你們怎麼……”他不解的回頭。
大家不該一起動手嗎，怎麼就我一個人動身。
然而當他看到同伴的模樣后，他瞳孔猛地一縮。
網友，旅客，行人，博主，情侶。
不論何種身份，此刻他們的動作整齊而劃一。
都仰着頭，獃獃的看着天空。
這協調統一，但又詭異至極的一幕，讓教練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只覺得不寒而慄。
怎麼回事，究竟是什麼情況。
健身教練喉結滾動，不自覺的咽口水。
他試圖將頭轉回去，看看自己身前究竟有什麼。
但是脖子彷彿生鏽一般，變得無比堅硬。
不行，必須要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健身教練咬着牙，以莫大決心強行掉轉自己的腦袋。
他仰起頭。
他終於看到了。
明月之下，被霓虹燈光染上各種光影的少年，正懸浮於高天之上。
他微微低下頭，冷淡的目光看着地面的人類，彷彿天神注視凡間微不足道的螻蟻。
他嘴唇動彈，黃鐘大呂般的聲音落下，清晰地撞進每個人的耳中。
他道：
“我是蘇澤，我是祖國人。”
“今天，我要告訴你們一件事。”
“無知而愚鈍的可憐凡人，世界並不是你們所見的樣子，所謂的幻想電影，動漫，也並不是空想。”
“我來幫你們了解，世界的真面目。”
說這段話的時間，廣場的人們，以及在這一刻觀看直播的人們，終於從剛看到有人上天的驚愕中回過神來。
“這是在幹嘛，拍電影嗎？”
“那個叫蘇澤的傢伙，是演員吧，一定是吧。”
“還用想嗎，肯定是啊，人類怎麼可能上天，他身上一定吊了威亞。”
“你說的沒錯，也只有這個可能，怪不得要選在晚上，因為夜晚光線暗，威亞根本看不出來。”
“別一下子就下定論啊，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全息投影呢。”
“唔，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說的話好中二啊，就電影台詞來說，有點過於幼稚了，成年人不會看吧——我學編劇的。”
因為蘇澤的緣故，人群中爆發出巨大的討論聲，唯獨沒有人相信眼前一幕是真的。
祖國人？怎麼可能嘛，根本就沒有那種東西。
絕對是演的啦。
大家都清醒的很，有人甚至還有心情點評，蘇澤的“拍攝”哪裏僵硬，哪裏不自然，需要再改改。
“原，原來是演的么。”健身教練抹了一把額頭，手掌都變得濕潤。
就剛才那一小會兒的功夫，他就出了滿額頭冷汗。
其實給健身教練看一個人上天的場景，他不會嚇到。
他的第一反應肯定是，假的，演戲，道具。
把健身教練嚇成這副模樣的主要原因，還是轉身的時候，眾人仰望天空的靜態動作嚇到了他。
有一種恐怖谷效應的驚悚。
不過在“誤會”解除后，教練立刻就恢復了從容。
他道：“那還等什麼，我們動手啊。”
不料之前還義憤填膺的同伴，都用詫異的目光看着他。
“什麼動手？”
教練一下愣住了，好半天才回答道：“我們不是要教訓蘇澤一頓嗎，有什麼問題？”
花臂大哥站出來道：“當然有問題啊，我算是知道蘇澤小哥為什麼在網絡上那麼大火氣了，精心準備的劇本被人各種挑毛病，換我我也急。”m.
又一人說道：“畢竟是年輕人嘛，年輕人氣盛可以理解，所以才把我們叫出來，目的是為了讓我們親眼看他的拍攝，說起來也挺可愛的呢。”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說的沒錯。”
健身教練訕笑一下，退至眾人身後。
人多的時候，他自然膽氣顯著。
至於現在，人都在蘇澤那邊，他也不打算當出頭鳥。
當然，今天的事情沒完，等回家到了網上，他必然好好說道說道。
這樣想着，他和周圍的行人們一樣抬着頭，望向懸浮在眾人頭頂的蘇澤。
想看看他到底要整什麼花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