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葯膳再現
章大夫聞言慌忙道,“老夫人這可是葯膳。”
“我知道是葯膳,我還吃不起了嗎?近來我吃膩了府上廚子的手藝,想嘗個鮮還不行了?”
自古婆媳關係和睦的就沒幾個,縣令府上的這二位更是複雜。
章大夫心知他今天要是不留一些在這,只怕還沒等他出縣衙,百草堂就沒了。
就在他準備鬆口時,老夫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歡喜的對身邊的丫鬟道。
“章大夫既然同意了,你便打開食盒我瞧瞧裏頭是什麼。”
在這拇指大的地方,縣令家老夫人要的東西,哪裏有得不到的。
丫鬟打開了食盒,上面一層擺的是一盅黑乎乎的東西,看着就讓人心生懼怕。
因此老夫人果斷將目光放在了第二層,裏頭放着一個白瓷盞,小山坡模樣的金黃色薯躺在一彎冒着白煙的奶白色湯汁上。
這番造型在冬日裏,光是看着就叫人挪不開眼。
“快快,將地下那盤東西呈上來我嘗嘗。”
丫鬟乖巧的拿了番薯泥放在老夫人面前。
一道身影匆匆往這邊走來,邊跑邊衝著老夫人的方向喊,“章大夫,我家夫人小姐的葯膳到了嗎?”
一邊是夫人一邊是老夫人,章大夫哪裏敢說話。
只等着那丫鬟跑到了老夫人面前,畢恭畢敬的行了禮,老夫人才拉着臉不悅道。
“何時如此慌張?”
“老夫人,我家夫人得了急症,您也是知道的,夫人早聽說章大夫到府上了,卻遲遲不見人,怕那葯膳涼了,沒效果,特意差奴婢來瞧瞧。”
老夫人神色變冷,丫鬟頓時大氣都不敢喘了,章大夫更是早就收斂了氣息,扮做一個透明人。
可到底這老夫人只是個泥腿子出身,掀不起多大的浪,今日這出已經給自己那個兒媳婦看了,她才是府上的掌權人,至於那盅黑布隆冬的東西就當送她的。
“喏,你家夫人的葯膳在那,還冒着熱氣呢,端過去吧。”
丫鬟如獲大赦,接過食盒就往後院趕。
章大夫為了方便瞧那葯膳的效果也跟着去了。
內院,縣令夫人的院子裏。
一老一少母女兩,各端着一碗黑漆漆的糊糊皺着眉。
“夫人,小姐,良藥苦口利於病。”章大夫道。
那夫人嫌棄的捏住鼻子,到底還是沒能喝下,“這也太埋汰了,就不能將它做的好看些?”
章大夫想起了言若夢的說辭,拿出來道,“夫人有所不知,這葯膳就是如此才有效果,而且這乃是那家人的祖傳秘方,聽說兩年前還治好了當今太子妃的落髮症。”
一聽當今太子妃都吃過這東西,母女兩哪裏還敢嫌棄,端起碗,捏着鼻子就喝了下去。
一旁的丫鬟見他們二人喝的痛苦,不平道,“方才奴婢還見着,老夫人從盒子裏取了一盤色相俱佳的吃食,想也是呈給夫人的,可如今卻不在這,奴婢為夫人小姐不平啊!”
“章大夫,可有此事?”縣令夫人不悅了。
與此同時,老夫人那頭叫人拿了銀勺,舀了那番薯泥吃,一入口,那奶香薯香便充斥着口鼻,舌尖更是甜的捨不得吞咽。
如此精妙的美食,此前她還從未嘗過,一時吃的如痴如醉。
不多時就將一盤番薯泥吃完了。
吃完了,她仍舊意猶未盡的舔舔唇,“快去傳章大夫,叫他再給我做一些,我還從沒吃過如此美妙的東西。”
因此在縣令夫人那邊受罪的章大夫獲救了。
老夫人身邊的人急急趕來,請走了章大夫,徒留縣令夫人在那生悶氣。
章大夫見到老夫人就說明了情況,那東西並不是他做,做此物的另有其人。
老夫人一聽,趕忙讓下人隨着章大夫出去請人。
在外頭等了半日的言若夢,正哆嗦着來回走。
“要等到什麼時候,難不成得等她們長出頭髮,才能走?萬一把我凍死了怎麼整?”言若夢張着發烏青的嘴唇對莫大夫說道。
莫大夫雖然沒有言若夢那麼誇張,可從她同樣烏青的唇色看得出,這天不是一般的冷。
而就在這個只留了小鈴鐺跟唐禹川在村子裏的時間段里,唐禹川居然醒了,醒就醒了,他一聽言若夢去了鎮上,就非要讓小鈴鐺帶路。
天寒地凍的天裏,小鈴鐺自然不願意,可誰叫唐禹川一臉兇相,迫於無奈,小鈴鐺只好帶路。
二人先去了村長家,讓村長用牛車送兩人去鎮上,這個時候鎮上的集市都收攤了,村長哪裏肯動,可唐禹川居然拿出一錠銀子。
村長見着銀子就笑的合不攏嘴,揚言村裡沒誰的車比他的更穩了,事後又見唐禹川衣裳單薄,拿了一件自家兒子的冬衣給唐禹川披着將二人送到鎮上。
在小鈴鐺的帶領下,二人先去了百草堂,又聽章大夫的徒弟說言若夢去了府衙。
唐禹川二人才輾轉來到府衙。
府衙門口,在言若夢感覺自己快要凍成冰塊時,耳邊傳來牛車車輪的聲音。
她有些差異,“牛車能到這來嗎?”
莫大夫也一臉茫然,在二人都迷茫之時,一輛熟悉的牛車緩緩駛入他們眼中。
言若夢眼尖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唐禹川坐在牛車上。
她懵了,看着那人半天說不出話。
夫妻相聚的場面其他人哪裏想看,莫大夫上了牛車跟自家女兒一塊取暖。
車外唐禹川下牛車,走到言若夢面前,拍拍她的肩頭,還來不及說話就虛弱的咳了兩聲。
言若夢一時心慌,趕忙扶着人,“沒事吧?”
“你說呢?”唐禹川沒好氣道。
言若夢一陣心虛,“我又不是故意把你扔在家裏的,這不是想着跟縣衙搭上關係能讓他們早些送我們回淵城嗎?”
唐禹川自從看到這硃色漆門,神色就沒放鬆過,聽到言若夢的理由后,越發沉悶。
“還好我醒了,否則你就等着被他們悄無聲息的處理掉吧。”
“怎麼說?”言若夢咬着指甲,心裏懷着愧疚一時想不出哪裏有問題。
唐禹川動了動乾燥的唇,“我問你我們兩失蹤多久了?”
言若夢忽然睜大眼睛,唐禹川知她已經想到了什麼,可還是要讓她明白事情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