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竟然是黃瀨
值得讓人高興的是,這段記憶里不全是血與淚。
在高中畢業后，優紀接受了他的告白，他們正式交往。大學畢業的第一年,優紀接受了他的求婚成為了他的未婚妻。
還有……
十年前的優紀突然去往了十年後,在那裏度過了一段驚心動魄的時間。
等黃瀨消化完部分的記憶，演奏會已經接近尾聲。
發現他臉上空白一片的表情消失,優紀連忙遞上一杯水：“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她半蹲在座位旁邊，由下而上地觀察黃瀨的表情。
水杯還沒遞到他手上,她握着水杯的手的收腕就被黃瀨握住,然後輕輕用力，她整個人不受控制地被拉進了他的懷裏。
“涼太？”
黃瀨用力地抱緊優紀。他埋首於少女頸間慢慢的消化所有接收到的信息。他現在只能大致理解發生了什麼事，具體的那些細節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完全消化。
現在留在他腦海中的只有那些色彩鮮艷的衝擊性畫面，就比如受傷了的優紀和他拿起武器之初,還有十年後的他和現在的優紀的相處。
他比十年後的他自己幸運太多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隻手附在了他腦後而後輕而緩地撫摸摸他：“你看到什麼了？”
涼太還是沒出聲,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了。優紀笑了笑：“怎麼啦？像只小狗一樣撒嬌。”
黃瀨終於有了反應，真的像小狗一樣蹭她：“原來尤利是只蒼鷹啊。”
這個話題的切入點着實讓優紀有些意外,所以才沒反應過來：“啊？”
“還有那個護身符，明明就是給我的。為什麼回來之後小優不給我了？我還誤以為是給尤利的。”他一通抱怨,委屈的不得了。
優紀雖然沒懂為什麼突然說這個，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他：“十年後的事情原本不讓外傳,所以本來想找個更合適的時機把護身符送給涼太。不過這跟尤利有什麼關係？”
“之前小優和小桃說失蹤的那三天裏是尤利保護了你吧？我還以為那天小優回並盛的時候見的銀色頭髮的人就是尤利。”小狗說話充滿了醋意,優紀這下不懂也懂了。
她也不想笑，只是實在忍不住。幸好現在涼太沒有抬頭，看不見她嘴角的笑意,所以她還可以狀似平靜地安慰他：“沒有其他人哦,一直都是涼太。”
“小優,你在笑我吧……”
“沒有。”
“絕對有！”黃瀨控訴，趁機蹭了蹭優紀撒嬌：“笑吧笑吧，反正只要小優最後是我的就可以了。”
“是你的。沒人和你搶。”優紀好聲好氣地哄到。
“那可不一定。”黃瀨嘀咕了兩聲，終於抬起頭：“雖然有很多話想說，不過現在好像不太合適。”
優紀點了點頭：“演奏會已經結束了。還得去和媽媽告別，然後我要回並盛看看回來的大家。”
說到從十年後回來的人，黃瀨就不自覺地想起了優紀的哥哥。他以前對雲雀恭彌最深的印象是對方跑到帝光來把秋原蘭打了一頓。那一頓極為慘烈。
現在不一樣了。
只要提起那個人的名字，只要看着小優的臉，他就會想起未來那個軟弱無能的他地帶着小優逃跑，最後被對方救了時，雲雀恭彌臉上的輕視和高傲。
他從一開始就看不上自己，從來也不認為他配得上小優。
所以黃瀨十分理解歷經那場戰爭的幾年後他會選擇拿起武器，才會選擇想盡辦法變強。他再也不想下一次遇到危險還是只能帶着小優逃跑。
甚至逃都逃不掉，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小優受傷，然後被人包圍、陷入絕境。
事情發展的方向和
優紀所希望的完全背道而馳。
這一次她不僅沒能阻止黃瀨加入彭格列，甚至因為接收到了未來的記憶。或許一切都將被提前。
因為白蘭的消失也因為尤尼的努力，所有因白蘭受到傷害的人和事都回歸了正軌。未來也就在此刻開始重新編寫。
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優紀的生日會也總算是沒有被錯過。並盛的大家聚在一起為了她的生日也為了過去那段時間裏所有人所付出的努力度過了一個相當熱鬧的宴會。
而帝光眾人的關係卻沒能得到緩和，反而越走越遠了。這一年接近尾聲，所有人都確定了自己未來的高中。昔日常常在一起練習一起奪冠的奇迹的世代四分五裂，走上了不同的岔路口。
這一年年底的新年，每次都由優紀和五月強行湊到一起的帝光眾人的聚會終於也沒有了。
東京的神社人來人往，越是節慶越是擁擠。黃瀨接受了優紀的邀請陪她一起來祭拜並盛神社。
今年的冬天下了很大的雪。神社的台階一層一層全都覆蓋著一層積雪。只有正中間人來人往的地方被走出了一條路。
黃瀨牽着優紀，讓她小心台階。
一起寫繪馬許願的時候，優紀突然想起了今年帝光學園祭的時候，她和五月寫的心愿紙掛在了他們常常訓練的體育館門口的那棵樹上。
她已經得償所願，不知道五月是不是也能心愿達成。
當人在對自己的處境感到無力的時候才會產生願望，但現在的她身邊的一切都欣欣向榮，已經足夠幸福，幸福富饒到拿着繪馬的此刻她竟然沒有立刻就萌生出來的願望。
夾雜着細小雪花的微風輕輕撫過，優紀落筆。
[希望身邊的大家都可以得償所願]
“今年爸爸媽媽也留在家裏過年，等下就要回家了。”天很冷，優紀一說話就有白氣冒出來。
黃瀨替她攏好了圍巾：“我知道，小優回去路上小心。”
小優不帶他見家人，是他們心照不宣的事情。
黃瀨目視着優紀消失在風雪裏，自己呼了一口氣，轉身往沢田綱吉家的方向去。他之前來過一次，這次是正式的拜訪。
和父母常年不在家的他家相比，沢田家很熱鬧，走到門口就能聽到喧鬧的聲音。
“來了啊。”Reborn捏着筷子向他打招呼：“先吃飯吧。”
“哎？這是……”沢田綱吉探出頭來對着他思考了兩秒：“十年前的黃瀨君！？”
“嗨~”黃瀨一秒進入社交模式，向裏面招了招手：“我是黃瀨涼太，打擾了。”
奈奈媽媽跟着同款探頭：“是綱君的朋友嗎？歡迎，正好剛開始吃飯，黃瀨君找個位置坐下來吧。”
Reborn知道黃瀨涼太遲早會有這一天，但確實比他預計地要早得多。在CHOICE戰的時候白蘭就說過，在無數個平行世界裏，只要是黃瀨涼太與雲雀優紀相識的世界，她們之間必然有一個人會進入里世界，從無例外。
當時的白蘭因為被十年後的六道骸和十年後的黃瀨涼太聯手擺了一道，沒能阻止他們帶着尤尼逃跑，因此面色不虞，除了譏諷十年後的六道骸仍然被關在復仇者監獄裏，還懟十年後的黃瀨涼太：“珍惜剩下的時間吧，這已經是你們最幸福的一個世界了。”
數萬個平行世界中，進入里世界的那個人總是會為了保護另一個方而死。
唯有這個世界的他們到了計劃起始都還活着。
“現在對你來說還太早了。”飯後，Reborn和黃瀨在客廳外的長廊里閑坐：“你做這個決定，優紀知道嗎？”
黃瀨停頓了一下，欲蓋彌彰地抬頭望天：“啊哈哈……”
Reborn問之前就有答案，一
點也不意外，輕笑一聲：“她肯定會生氣的。”
“嘛——在確定之前，先不讓她知道比較好吧？”
“現在也還沒到時間。”Reborn回看身後屋內，客廳里燈光橘黃暖蘊：“他們將來會去Mafia學校讀大學，如果你有心的話，就等到那個時候吧。在那之前，不管是你還是他們，都還有自己的時間。”
黃瀨從沢田家告辭離開的時候，走出了一段路，沢田綱吉跌跌撞撞地追了出來。
“黃瀨君！”少年穿的很隨意，只有上半身披了件厚外套，一看就是急匆匆追上來的：“這個，是之前優紀同學拜託強尼二先生修的，之前見面的時候忘記交給她了，黃瀨君到時候給她吧？”
那是優紀的錄音筆。
黃瀨愣了一下，笑着接了過去：“好。”
“路上小心，黃瀨君。”
“謝謝。”
回到家裏，黃瀨開門看到門縫裏透出來的微光微愣了一下。和優紀的父母相似，他的父母雖然沒有常年跑在國外，但也是一年四季不着家。
回來了都不打一聲招呼嗎？黃瀨推門進去。
今年新年雲雀家難得的熱鬧。
爸爸媽媽往年都很少回國，今年或許是因為下半年的兩場演奏會都在日本，所幸有一點停留的時間。
“恭彌，你最近是不是有點胖了？”
“有嗎？”優紀順着媽媽的話仔細打量了一下哥哥：“我怎麼覺得瘦了？”
話題中心的雲雀恭彌不為所動，眼皮也不抬一下。
“我們優紀公主最近琴練得怎麼樣？”
“都說了……算了。還不錯？老師說後天有一場新年晚會邀請他了，問我和愛子學姐想不想去。”
“這不是挺好的嘛，不過你這兩天最好練練琴哦，他這個人最喜歡搞突然襲擊，說不定那天會讓你和你學姐登台表演。”
“哎？真的嗎？”
“這都是和那個老頭學的，媽媽的老師，師門的壞傳承。”雲雀歌帆有些不屑：“都那麼喜歡往名利場裏鑽。”
聽了歌帆女士的話，優紀加緊練了兩天曲子，還提前給愛子學姐要報了信。
到了晚會那天果然被歌帆女士說中了。老師一曲奏完滿堂喝彩，興頭上來，他拎起話筒：“給大家介紹一下我的學生。”
因為預先有準備，優紀和愛子完美地完成了演奏。
“真是好久不見你出現在社交場合了，入池老師。”一名金髮的女士含笑走了過來：“上次見面還是在《山雨》的慶功宴上吧。”
“一年多不見，美穗子女士越來越顯年輕了。”
“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優紀和愛子跟在入池俊一身後好奇地看着眼前的金髮女士。
入池俊一向她們介紹：“這位就是今年藍絲帶獎的最佳女主角，松山美穗子。”
“要是被涼生聽到的話，回去又要耍脾氣了。”名為松山美穗子的女士輕笑了兩聲：“私下裏還是稱呼我為黃瀨美惠子吧。”
優紀怔住。
哎？
哎？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