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辦公室的窗帘微微動,外面強烈的陽光穿過來,連接到辦公桌上的地板變成了一片白。
宋輕惹挨得太近,她擋住了照過來的光,呼吸落在嚴晴秋的臉頰上,給她落下了一個吻的錯覺,宋輕惹指腹捏她的後頸的小尖角,問:“要不要啊……”
明明是極簡單的詢問,話說出來,像極了在暗示。
嚴晴秋嘴l巴說:“不用……”
“唔,你放開,別碰我。”
宋輕惹並沒有鬆手,她膝蓋壓l在嚴晴秋坐的椅子上,身體更進一步往前靠,下顎擱在她肩膀上,“好奇怪啊,秋秋明明是個alpha,我怎麼聞着香香的呢。”
不行。
嚴晴秋抵在她肩膀上的用力推,可她的力氣真就像砸在棉花上,alpha……alpha力氣都這麼大的嗎。
“想親……”
外面隱隱有腳步聲,嚴晴秋都想張嘴喊救命了,奈何門鎖得太嚴實了,外面的人試了兩下都沒打開,停了幾秒繼續敲門,問:“老闆,你在嗎?”
在啊。
怎麼不在呢。
“放開,快點。”嚴晴秋又掐她,掐到她鎖骨了,“再弄我掐死你。”
宋輕惹似乎一點也不害怕。
盛花間在外面繼續說:“老闆,有兩份合同要你過目,你在裏面嗎?”
嚴晴秋臉漲紅,手推了宋輕惹好幾次,又捏拳頭砸,alpha像是繃緊的豹子,死死扣住了獵物。
嚴晴秋手抵在她的肩膀上,捏着拳頭錘了下她的肩膀,又掐她的肉,宋輕惹手勁鬆了下來,嚴晴秋一腳踩在辦公桌,椅子猛地往後滑去,終於是離她遠遠的了。
嚴晴秋大口的喘氣,眼睛都變得濕l潤。
宋輕惹緩緩站直了身體,襯衫上多了幾道褶皺,宋輕惹望着她笑,表情有點古怪。
嚴晴秋縮着脖子,她迅速地掃了一眼宋輕惹的手指,宋輕惹那根摸過她唇的手指是濕的,但是碰她腺體的手指是乾的。
嚴晴秋很欣慰,差點落淚。
痛苦,我居然忍住了。
宋輕惹拿紙巾擦着自己中指,問:“想什麼呢?”
嚴晴秋沒回過神,她動作頓了頓,嗓音溫柔地繼續問:“還要再來一次嗎?”
“不用。”嚴晴秋腳落地拚命地滑老闆椅,離宋輕惹遠遠的,她一直往門那裏退,想開門離開這裏,奈何盛花間有急事找宋輕惹,她就一直在外面敲門。
砰砰砰,再多兩下,彷彿敲在她肩膀上。
宋輕惹手指已經擦乾淨了,她轉頭把紙巾丟進垃圾桶,再看嚴晴秋。
“你,我,你技巧這麼差,弄得我都痛了,以後不準這麼弄。”嚴晴秋再次嘴硬,搶在她前頭倒打一耙。
宋輕惹眯了下眼睛,“我很差嗎?”她站直了身體,手插在褲兜里一步步走過來,“你這麼說我就有點不滿意了,看你剛剛還挺失控的。”
嚴晴秋抓着椅子瞬間又滑出去好遠,她說:“哼,換成是我弄你,你也會失控。”
臉頰越來越紅。
幸好是剛進入分化第二階段,腺體只是活潑,腺體l液還比較干,但是再過一周就說不準了,她能在宋輕惹指尖變成洪水決堤。
嚴晴秋嘴硬,身體卻明白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真的沒感覺嗎?”宋輕惹問。
“怎麼可能有感覺,只有痛。”
“你好能忍啊。”宋輕惹笑了。
嚴晴秋認真地說:“不是能忍,主要我是個自制力比較堅定的猛a,一般勾l引對我沒用。”
宋輕惹轉過身看她,沒有反駁,只是唇勾了勾,她將襯衫的衣領往下壓,折出一道痕迹,說:“你可以來試試我的,看看我有沒有感覺……”
她一點也不吝嗇直接邀請嚴晴秋過去觀摩,嚴晴秋內心很好奇,行動力卻是慢半拍,她哪有膽子去。
ha腺體外觀沒有什麼區別,只是alpha腺體會比omega腺體大些,omega比較小巧,但也會有例外,比如有些看着是個a,實際猥l瑣到還沒有omega腺體大,俗稱不太行。
嚴晴秋腺體應該是沒露餡的。
頂多她是個不怎麼a的alpha!
“不看看嗎?”宋輕惹再次詢問。
嚴晴秋很堅定地搖頭,不需要。
內心就有點鬆動,宋輕惹腺體長什麼樣,好奇。
宋輕惹並沒有堅持給她看,手指勾弄領口繼續用衣領遮住了脖頸。
宋輕惹的辦公椅被嚴晴秋順走了,宋輕惹沒有問她要,拿了文件坐在灰色沙發上繼續看文件,看了會兒,想到外面還在敲響的門,她看向嚴晴秋,像是在確定自己的俘虜會不會逃跑一般再去開門。
嚴晴秋也在偷瞄宋輕惹,突然宋輕惹站了起來,嚴晴秋退無可退,急得踮起了腳,“我,你站住!”
宋輕惹去開門,扭頭瞧她,“你剛剛說什麼?”
嚴晴秋沒回她的話,轉過身,額頭貼着牆,又慢慢挪動假裝看窗外的風景,好尷尬啊,是不是有點慫?
那抹柑橘香濃郁地飄了進來,在辦公室里擴散,嚴晴秋感覺自己沒辦法動彈,多走一步都會軟下去。
而進來談合同的盛花間似乎一點也沒有聞到,她離宋輕惹非常近,指了指幾個合同的地方,“張老闆拍了三幅畫,現在他只願意拿原價付款。”
“合同應該說了,違約賠付30%,他如果不想要就按着合同走。”
“他的意思就是不原價就全退回來,現在他不願意付款,當初這畫四十萬,抬價五十萬可以買,他用五十八萬價格搶得。”盛花間說:“就是老賴,故意撿我們便宜,知道我們短時間不會再開第二次畫展。合同在,我們也不能轉賣,他就是故意拖着我們,讓我們進退兩難。”
藝術展圖得就是新鮮和稀罕,要是天天開就跟市場裏賣大白菜的沒區別。
嚴晴秋原本打算偷摸離開,這會很好奇,她側着耳朵聽,她這人喜歡嘴快,總想說點什麼,她先把自己嘴捂住,盡量不開口發表意見。
宋輕惹捏着合同條例,“我們法務還沒找。”
“嗯,之前我們都是和律所合作,我問過,打官司對我們來說不划算,聘用律師前前後後最起碼十多萬,開庭也得明年了。來來回回最快也是一年半或者兩年,要是你的畫漲價,他兩三年再付錢,也是賺麻了……”
“你去找媒體,直接把張先生買畫壓價的事兒報出去,看能不能掙點信息費,之後用信息費發個律師函在微l博上,我想張先生會主動來找我們談。”
“那畫還賣嗎。”
“都鬧微l博上了,為什麼還賣給他,我的畫倒也沒這麼廉價,你直接說以後我的畫再不賣給她,去辦吧。”
宋輕惹沒有生氣,語氣平淡,全程很淡定,隨即看向第二份合同,她確定沒問題了,把另一個助理也叫上來。
嚴晴秋心驚,好厲害。
剛剛還那麼浪,現在居然這麼能幹?
嚴晴秋不太懂她工作室的經營模式,在旁邊只能簡單聽懂一些,就是宋輕惹現在不僅僅是畫畫了,會接藝術性的單子,比如說時裝秀的藝術佈置,歌舞劇院的藝術設計,甚至還有電影邀請她做場景。
業務涉及的很廣泛。
也說明了一點,人脈廣泛,能力強大。
嚴晴秋沿着牆根走,無所事事的在她辦公室轉悠,宋輕惹修長的指尖捏鋼筆簽字,她總覺得宋輕惹捏着鋼筆手指不幹凈。
“你辦公室里的東西有的東西我想要,待會你直接給我抵債。”嚴晴秋說著,她也不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有的不能拿她就不拿了,有的能拿她就不客氣了,直接拿去抵債。
宋輕惹停下手中的筆,點頭:“你看中就拿。”
嚴晴秋很不客氣的拿出自己的筆記本,宋輕惹在旁邊看文件,她就在旁邊認真地給宋輕惹辦公室里的東西估價,一會看看宋輕惹的桌子,一會看看牆壁掛的畫,有的拿捏不準就用手機掃圖識別。
助理進來送茶水的時候,嚴晴秋站在宋輕惹旁邊,宋輕惹看文件,嚴晴秋看宋輕惹的鋼筆,等到宋輕惹簽完字,嚴晴秋就把她的鋼筆拿過來,看了看筆帽和筆尖的牌子,記在自己的小本子上。
“多少錢了?”宋輕惹問。
嚴晴秋把筆還給她,把自己小冊子一收,“你別管。”
“我這裏東西都是不怎麼值錢贗品……”宋輕惹說,“你要是想要我直接送給你。”
助理:“?”
震驚,這裏頭的東西哪一件低過了十萬?有些古董一百萬了!
她再看,宋輕惹認真的,交疊着手指看嚴晴秋很溫柔地笑。
嚴晴秋拿着本兒坐宋輕惹辦公椅上,她默默地把小本上的每一項金額後面都抹去一個零。
宋輕惹也太窮了吧,所有加起來還沒有一百萬。
這麼窮……她也不好意思全部搬走。
真頭疼。
怎麼要賬這麼痛苦。
宋輕惹手指敲敲藍色文件夾封,她把鋼筆遞出去,“這個給你,你自己扣錢吧。”
嚴晴秋也不客氣,直接拿,她盯老久了。
到中午的點,工作室員工下班準備吃午餐,宋輕惹的辦公室從之前的寫字樓搬到了畫展的地點,旁邊就是高級餐廳,她問:“我帶你去吃東西,隨便點。”
嚴晴秋的確餓了,可是又怕她撩自己。
宋輕惹直接問:“你這麼怕我啊,因為剛剛……”
“怎麼可能?”嚴晴秋認真地說,“你今天沒還我錢,你要是快點還我錢,我早走了。”
“哦,對。”宋輕惹一副恍然的模樣,讓秘書去催財務給嚴晴秋划賬五十萬。
嚴晴秋都不好意思要這麼多,宋輕惹賣個畫磨難好多,這個世界應該是故意針對她,好讓男主來給她解圍,嚴晴秋低着頭繼續拿着小本記錄,宋輕惹拿上手機,“走吧。”
公司附近就有一家味道不錯的高級餐廳,宋輕惹拿菜單點餐,嚴晴秋想把自己的小本兒拿出來記錄,可看旁邊人吃東西慢條斯理她又不好意思。
宋輕惹很貼心着地說:“你拿手機記。”
嚴晴秋換成手機。
宋輕惹付錢,嚴晴秋記賬,從餐廳出來嚴晴秋打算自己打車回去,萬不得已,再不要和宋輕惹單獨相處。
宋輕惹看了眼時間,說:“我送你回去吧。”
嚴晴秋想說不用。
宋輕惹反問:“怕什麼?現在司機很多alpha,萬一你遇到個狀態不好的……”
嚴晴秋上她的車,“你好好開車,別說話。”
“好,不說話了。”
上車,宋輕惹調整導航,問:“秋秋,你信息素是什麼味兒的。”
嚴晴秋腿發軟,感覺上了賊車,信息素什麼味兒……
她認真想了想,這、她也不知道啊。
之前“她”就是b裝a,beta可是沒有信息素的,誰知道她以前怎麼吹自己信息素味兒的?
“不是讓你開車別說話了嗎?”嚴晴秋皺眉,聲音提得很高。
嚴晴秋問了一聲系統,問了也是白問,系統不啃聲,明顯是不知道。
宋輕惹開車很輕鬆,臉上並沒有多餘情緒露出,似乎對這個問題並沒有那麼好奇,嚴晴秋都怕自己高速跳動的心速嚇到……
“好。”宋輕惹抿唇。
嚴晴秋偷偷從包里摸出耳機盒,把耳機戴上,這樣宋輕惹再說什麼,她都可以假裝聽不到不回答。
她偷偷摸l摸拿手機給蘇星婕發信息,自家姐妹應該會知道,想想,萬一讓宋輕惹看到不是更露餡了?
期間,宋輕惹好像說了句話。
宋輕惹瞥了一眼,說:“別這樣一直交疊着腿,容易骨骼變形,對身體不好。”
“骨頭硬,我就喜歡這麼坐。”嚴晴秋說。
聽着宋輕惹低聲笑了,嚴晴秋皺眉有什麼好笑的。
腿交疊的越來越緊,受不住了。
車停下。
“自來水味兒的嗎?”
宋輕惹再次繼續問,在嚴晴秋繼續假生氣時,她手指敲了敲方向盤,“車停了哦。”
嚴晴秋沒回答,她故作生氣,“你什麼意思?”
“就是想起來上次秋秋濕漉漉的,比較好奇。”宋輕惹說。
上次宋輕惹幫她緩解的事兒,那會宋輕惹就說她水多,嚴晴秋羞得臉痛,她咬舌尖,“變l態。”
“是,感覺我進化了,成了變l態呢。”宋輕惹很坦然地正視自己。
嚴晴秋太心虛了,總覺得這話在說自己,快速解安全帶,宋輕惹趁機輕輕地捏了下她的鼻子,“在家裏好好待着別到處亂跑。”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她這話沒安好心。
“去吧。”宋輕惹幫她把車門推開。
嚴晴秋卻誤會了,直接拍開她的手,拚命的揚起下顎,證明自己猛a,很兇悍,碰不得。
只是可惜人看不到自己的模樣,不然她就能看到自己的臉有多麼紅,臉頰處的那抹紅色像是染透天的晚霞,將雲彩燒得一片一片的,宋輕惹再用點勁兒,能把她玩哭,讓她眼底濕l潤。
宋輕惹抿着唇,險些笑出來,“秋秋,你要是不是要流淚了?”
嚴晴秋被戳中了一般,人還沒把情緒收回去,嘴l巴先說話,“開什麼玩笑,我才不會哭。嗚……”
宋輕惹突然靠近,嘴唇和她就頭髮絲的距離。
“想和我親嗎?”
再過十秒。
嚴晴秋吞氣的聲音都很明顯。
之後,車門被從裏面猛地推開,嚴晴秋從車上跳下去,因為跑的太急,膝蓋險些直接磕在了地上。
宋輕惹想伸手幫她,沒幫住,她跑得飛快。
車窗半降,宋輕惹手指在方向盤上點了點,看着她很活潑的跑進院子裏。
她沉思着,指腹勾着方向盤紋路。
是……感覺錯了嗎?
應該不會吧。
她這麼害怕。
嚴晴秋跑進到院子,再一路進到客廳,確定宋輕惹的視線沒辦法觸及立馬加速跑進自己房間,差一點她給跪了。
幸好她聰明用跑得,不然她走兩步就倒下去了!
門反鎖,她把裙子往上撩了點,太害羞又進到浴l室,她低着頭看了一眼,然後她用力閉了閉眼睛。
妹妹,你受苦了。
一天哭好幾次,我的心都跟着疼了。
嗚嗚嗚。
……
洗完澡。
嚴晴秋躺在浴缸里,身體後仰,痛定思痛的想破局辦法。
她都想着要不要聽醫生的話買點小玩具哄哄自己這不聽話的小情緒,但是,她是個沒經驗的成年人,就是……好害羞。
又想到這一切都怪宋輕惹這麼撩她,嚴晴秋好惱火,站起來在浴缸里瞎踩,氣喘吁吁地踩完水,她繼續躺在水裏嘆氣,她開始擔心了,宋輕惹是不是開始懷疑她是個omega了,不然宋輕惹今天對她又掐又摸的,要不是今天她自制力堅定,宋輕惹估計會沒節操的親她的腺體……
想想,她縮了縮脖子。
親腺體是什麼滋味呢。
嚴晴秋摸了摸腺體,燙得嚇人,她起來擦乾身上的水,躺在床上琢磨了一番,給好姐妹發信息。
【星星,你記得我是什麼味兒信息素吧,今天居然有人說我的信息素沒有味道,氣死人了!】
蘇星婕秒回:【你不是說你a到聞不到味兒嗎,一般人都嗅不到你的味道。那群人是自己不行吧?】
看來原來的“她”還是有點聰明勁兒的,知道說具體味道會被人懷疑。只是嚴晴秋很好奇,“她”和蘇星婕這麼要好,甚至於說蘇星婕對她掏心掏肺,親姐妹都不一定有蘇星婕這麼好,“她”居然還對蘇星婕有所隱瞞,說自己是個alpha,好奇怪。
真不符合邏輯。
不過下次宋輕惹再問,她就可以完美應對了。
蘇星婕:【衣服鞋子都給你送過去了,你記得對着單子看,明天我不忙,到時候跟我出來玩。】
嚴晴秋側躺着,旁邊的鏡子照出她此時的模樣,唇角噙着笑,在這兒待了一個多月了,嚴晴秋並不是很厭惡這裏的生活,臉頰壓l在手背上……
好嫩,我真漂亮。
管家在樓下喊她,說:“蘇小姐的助理來了,送了不少衣服和鞋子,您過來過看看。”
嚴晴秋下樓看,衣服鞋子比之前去公司還多,一袋一袋往裏送,富婆太夠意思了,她都不好意思白拿,她開心的抱了幾件衣服回去,盤算回點什麼禮物給她。
嚴晴秋原本不打算出門的,醫生說過,二次分化三個階段,前期就是發熱,中期就是有omega的特徵,後期就是……發情期。
發情期度過,徹底成為omega。
中期極不穩定,誰知道她會不會突然變異。
嚴晴秋給蘇星婕發了感謝信息。
蘇星婕:【我不生你的氣了,出來玩吧。】
連續邀請兩次,嚴晴秋思前想後,在家裏想了一天,吃喝都在自己房間,她想出了可行的方案。
目前她知道的信息是觸發相關劇情才會做任務,只要她不觸發一直躲,一直避開,應該能苟活下去。
割腺體的劇情點,絕對是在她發情期觸發。
她分化是不可控的,她肯定是要分化。
那堅決不給宋輕惹往床上躺的機會呢?嚴晴秋想清楚了從家裏出來,去了跟蘇星婕約定好的清吧,吧里相對吵吵鬧鬧的蹦迪歌廳要安靜一些,嚴晴秋也是第一次去這種地方,她裝作很常去的樣子,在門口掃視一圈,找到了蘇星婕。
她把兜里的盒子拿出來,塞給蘇星婕。
“什麼啊?”蘇星婕好奇地打開看,天鵝絨上躺着一顆大鑽石,鑽石在燈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光線。
“給你的。”嚴晴秋手拖着下顎,問:“區區小禮不成敬意。”
“這個很貴了,是之前拍賣會買的吧,我記得你之前說想給傅曄,跟好幾個人競爭拍。”蘇星婕回憶着說,手指落在鑽石上撫l摸。
嚴晴秋“啊”了聲,她有點想把鑽石拿回來,這不是二手貨了嗎?怎麼能給好朋友送這個!
蘇星婕並不介意,她捏着鑽石看,想着人多又把盒子蓋上,她表現的有些不好意思,小聲說:“我當時也想要,就是沒好意思說。”
她笑着,臉頰上有個小酒窩,開心很直白的表達出來了,嚴晴秋也覺得開心,至於價值就無所謂了。
蘇星婕把盒子放在包里,再把點好果汁推給她,“今天送去給你的衣服喜歡吧?下次再給你送。我最近又設計了一堆漂亮的衣服堆在家裏了,一直讓你搬出來,你總不搬出來,真搞不懂你。”
嚴晴秋出來穿得就是她給的衣服,包包都換了。
她其實想過搬家的事兒,但是說出來怕驚嚇到蘇星婕,上次“情l婦”事件給蘇星婕的打擊就很大。
她不想趕走宋輕惹的原因很簡單,只是萬一發情期突然來了,系統強制她和宋輕惹在一起才能通關,她去找宋輕惹會浪費很多時間。再者,男主又不是什麼好東西,萬一男主搞壞事怎麼辦……
說著,嚴晴秋狠狠地咬着吸管,總覺得吧枱那邊有人盯着她,她直接瞪回去,說:“我怎麼覺得老有盯着我看,真煩人。”
“還不是因為之前的事。”蘇星婕皺眉,只說了一半,一副不太想提的樣子。
這裏難道有劇情,不知道能不能拿到探l索值。
嚴晴秋問:“什麼事啊?我怎麼不記得。”
“就你追求傅曄的事啊,你忘記啦,你當時在這裏幹了十杯,喝的都進醫院了,傅曄就,就良心發現,同意和你訂婚了。”蘇星婕說得時候一直觀察她的表情。
嚴晴秋表情逐漸扭曲,她完全不能接受這件事,“這事兒啊,以後別提了,我人生的黑歷史。”
“那要換地兒嗎?”蘇星婕問。
“不換。”嚴晴秋剛準備起來,又坐了回去,她想的很明白,“我們要直面黑歷史,現在躲躲藏藏,以後怎麼辦。”而且這事又不是她乾的,慫什麼?
說罷,她問系統:【現在劇情累計到了50%嗎?】
系統:【還沒有呢,就差0.01了,宿主再接再厲哦~但是目前您的數據還是排行榜上的第一!福l利已經幫你申請到了,只要您完成就是雙倍獎勵。】
“呵。”嚴晴秋忍不住一聲笑。
“怎麼了?”蘇星婕好奇看她。
“沒事。”嚴晴秋在現實世界沒少摸滾打爬,她太了解這種活動套路了,獎勵其實一成不變,只是為了騙你拉人註冊,偏說是雙倍刺激你,你永遠不知道0.01和好友列表誰先見底。
說著,她手機突然響了。
蘇星婕抬了抬身體,跟着看。
手機上顯示是個陌生號碼,嚴晴秋直接掛了,很快對面再次打了過來,她不厭其煩地接了,說話也沒好氣,“喂?傅曄是不是,滾蛋好嘛,神經病吧……”
“啊……我,你是嚴小姐吧,這裏是西西弗斯酒吧,傅先生喝了一l夜酒,手機界面是你的電話號,你能來接他嗎?”
嚴晴秋在的就是西西弗斯酒吧。
“現在才七點半,他喝哪門子一l夜的酒,喝死都跟我沒關係。”嚴晴秋皺着眉罵回去,她本想着讓酒保去找洛溪,又想到這種劇情多半是女配出現然後男主眼瘸認錯人發展一l夜情。
嘔。
同為女配,洛溪雖然可惡,但是最好別害人家了。
“把他扔到大街上,煩死了,別再打給我了,再打我明天拆了你們酒店,還有,別把他扔給女人,獸l性大發傷害了誰,你就是幫凶。”嚴晴秋對着電話罵了一句傻l逼,直接掛了電話。
真煩人。
不遠處酒保被罵得尷尬他看看傅曄,把手機還給他,“嚴小姐不來……”
嚴晴秋進酒吧,傅曄就得到了消息,他直接結束會議開車過來,穿着一身昂貴的西裝,他坐在吧枱邊交疊手指,等着嚴晴秋過來,奈何嚴晴秋和蘇星婕越聊越嗨,期間不知道說了什麼話,一臉嫌棄。
但是傅曄有預感就是說自己。
傅曄臉色賊難看,嚴晴秋第一句話就讓他丟了臉,旁邊公子哥捏着酒杯直接幹完,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更有甚者直接砸起了沙發,說:“看樣子,她真的不喜歡你了,你當初把人家當傻子騙,天天拿人家打賭,現在人家不喜歡你了,我記得有次她來酒吧找你,你還當著所有人的面給她難堪,讓她喝了十杯酒,還是混着喝,喝得人直接倒了……”
“行了,閉嘴。”傅曄滿臉不悅,手指收緊,目光忍不住繼續往嚴晴秋那裏看,嚴晴秋撩着耳邊的發,在燈光下笑得光彩奪目,有時撇嘴可愛到了極點。
他偏頭瞧到了個人影。
宋輕惹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了。
傅曄記憶中,宋輕惹來這裏只有一次,就是那次嚴晴秋為他喝進醫院,那時宋輕惹急匆匆跑過來,他當時還以為宋輕惹在國外,沒想到宋輕惹回國了。
只是那時,他被嚴晴秋感動到了,他知道嚴晴秋愛慘了自己必須負責任,他對宋輕惹說了句對不起。
而聽說他和嚴晴秋在一起了的宋輕惹,露出了讓他這輩子最心疼的表情。
她立在吧枱邊,攥着的拳頭鬆了,崩在身上的勁兒,彷彿在一瞬間全散開了,聚不攏團不緊,陷在黑暗裏彷彿失去一切,失魂落魄。
傅曄記得她直直看着自己,眼底有恨。
愛到極致才會這樣吧。
傅曄也是那刻明白,宋輕惹是喜歡他的,只是他們錯過了,時機不對,總是關鍵時刻和彼此擦肩。
他捏着酒杯,直接走過去咬牙直接坐在宋輕惹旁邊,要了一杯酒給宋輕惹。
就不信嚴晴秋不吃醋了。
宋輕惹瞧見他並沒有拒絕,她把酒拿了起來,她捏着酒杯,身上是黑色的薄款西裝,她這人自帶天生的藝術氣質和這裏格格不入,她喜歡一個人待着,哪怕不是熱火朝天的酒吧,也有不少人來跟她搭訕。
美女最受人矚目了。
傅曄走了,那一群人瞬間明白他的意圖,更肆無忌憚的繼續議論,“傅曄大概這次栽了,說真的,以前沒覺得嚴晴秋有多漂亮,現在她不喜歡傅曄,我老覺得這小丫頭挺靈動的,還挺瀟洒。”
“可不是,其實嚴晴秋本來就挺漂亮的,只是太死腦筋了,顯得又蠢又笨,以前簡直毫無閃光點。”
說著,唐凌打了個響指,讓酒保送一杯果汁去給嚴晴秋,嚴晴秋正和蘇星婕興緻勃勃的說著話,酒保把果汁送過來然後指了指唐凌的方向。嚴晴秋看到一個誇張的笑臉,搖頭又側過身去,看都沒看他,說:“不喝陌生人的東西,還回去吧。”
唐凌吃驚,“她那個表情好冷漠啊,真像不認識我,挺有個性。”
“可不是。”
嚴晴秋後面也注意到了傅曄,把果汁吸管都快咬爛了,蘇星婕坐在旁邊看看嚴晴秋,再看看宋輕惹,她覺得嚴晴秋是在生氣,具體生哪門子氣不清楚。
蘇星婕手指在她眼前揮了揮,“秋秋,你繼續說那個童話啊,你還在看……宋輕惹嗎。”
“哪有,我看她那個酒好喝,”
蘇星婕打了個響指,服l務生過來,她說:“來一杯薄荷紳士,算了,兩杯吧。”
嚴晴秋看看她,還是想往宋輕惹那裏看。
真的,有時候姐妹也不用那麼大方。
嚴晴秋捏着酒嗅了嗅,薄荷味兒太刺激了,沖得她腦仁麻,她一口喝得愁眉苦臉的,她繼續說:“這個童話故事就是……有一個公主,她是個alpha,有個女巫預言她十八歲那年會分化成一個億年難遇的sss級別omega,同樣的,她會有一個特別漂亮的女人躺在她床上。代價是,她會被割掉腺體。”
“這個啊。”蘇星婕認真想了想,“那分化沒必要啊,雖然我們omega都想當極品omega。”
“你說這個公主怎麼活命?”嚴晴秋把自己比作公主,還挺不好意思的,她手壓着臉藏着自己臉紅。她不是沒嘗試泄露任務信息,但是系統都會稍微警告她,今天居然能用童話形式說出來,真奇怪。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萬一姐妹聰明想出了破解的辦法了。
蘇星婕立馬想到了,“我知道。”
嚴晴秋趕緊把耳朵湊過去。蘇星婕說:“結婚!這個故事一定是公主和女人結婚,然後公主就立馬復活了,過上幸福的生活。”
“……”
嚴晴秋又喝了一口薄荷紳士,真辣啊。
“結婚不可行,就是杜絕割腺體事件。”
蘇星婕繼續想,她想的頭疼,撐着下顎,還沒說話有個男人過來喊她姐姐想加她微信。蘇星婕冷漠地沒理,正眼都沒給,繼續和嚴晴秋講話。
嚴晴秋忍不住感慨,蘇星婕冷漠起來好欲,特別有味道。
蘇星婕說:“讓國王把全世界的床全搬走,再把那個女人綁起來,這樣不就可以杜絕了,除非超自然現象,憑空出現一張床。”
“……額,好像可以。”嚴晴秋聽着聽着,想怎麼捆綁宋輕惹,太澀,她喝得急,不小心又把酒喝完了。
蘇星婕坐了一會兒,低聲說:“你又在看宋輕惹。”
“哪有!我是覺得這個真好喝。”嚴晴秋又叫了一杯把酒拿起來喝,她感覺腦子有點暈暈的,“哎,說一會八卦。你說宋輕惹一個藝術家,幹嘛來酒吧啊。”
蘇星婕想說為了你啊,可是說出來好怪怪的,“人家藝術家也有七情六慾啊,想喝就喝唄。”
“唔。”嚴晴秋又喝了一口酒,杯子裏見底,她把酒杯放下,盯着那邊看,總是看宋輕惹手中的酒,心裏不太舒服。她去掏包里記賬小冊子,待會直接拿賬本去搶宋輕惹的酒。不知道是不是頭低猛了,她再抬頭認真地說:“完了,姐妹,我好想吐。”
蘇星婕聽瘸了,十分震驚,“什麼,你為什麼想哭?你不會真的愛上了宋輕惹吧?”
“……”
更難受了。
蘇星婕扶着嚴晴秋去洗手間吐,但是裏面吐的人太多了,蘇星婕帶着嚴晴秋出去,她就驚訝了,嚴晴秋怎麼酒量這麼差了,剛剛還好好的,現在走路飄飄,“不會中毒了吧?你以前反應沒這麼大。”
酒勁上來,嚴晴秋更暈了。
要命,她以前根本沒喝過酒,有次喝路邊攤酒釀圓子都暈了一天,她還以為自己佔據這個身體會很能喝呢。
“嗚,還是想吐。”
蘇星婕已經把人扶出來,因為是清吧還沒有人吐的像她這麼厲害,兩人行為很吸引人注目,蘇星婕拿着礦泉水給嚴晴秋漱口,拍拍她的肩膀,嚴晴秋吐得三魂七魄全跑了,人彷彿在棉花上亂踩,現在就想爆發,想大聲嘔吼兩聲。
“好難受,好難受,嗚。”
“秋秋。”
傅曄跟着出來了,他直徑朝着嚴晴秋走過去,伸手去扶她。
手還沒有碰到人,就被人拍掉了,說:“別碰她。”
力道太大,傅曄手背被拍得很痛,他嗅到了來自alpha強烈的排斥氣息,這種氣息非常熟悉,他偏頭去看,宋輕惹側過他,走到了嚴晴秋身邊。
“輕惹……”傅曄不太理解,剛這人還在自己旁邊坐着,怎麼氣場迅速像變了個人。
宋輕惹似沒有聽到她的話,扶着嚴晴秋的腰,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傅曄先是詫異,他也是alpha,被她的氣息壓得渾身不適,他加快步伐走到前面攔住她們。
想像中兩個女人爭風吃醋的劇情並沒有發生。
宋輕惹斜睨着他,微暗的唇色讓她瞧着陰鷙,褐色的眸子一動不動,她盤着的長發散落一縷,貼着面頰,人仿若陷入了陰影里,變成了溫柔的另一面。
“做什麼?”她冷聲問。
傅曄在這一刻彷彿看到不是可望不可即的清冷月光,而是霸佔整個世界的月,冷冷的光亮將黑夜斬開了兩半。
等他回神,宋輕惹已經把人送到了車裏,車門關得一聲響,他都沒回過神,無法想像這人是宋輕惹。
方才她不……
傅曄坐在車子裏生悶氣,抬腿踢在前面座椅上,今天他特地來求和,卻是把一輩子臉丟盡了,他惱火嚴晴秋對他的辱罵,也惱火宋輕惹對他的冷漠。
更讓他不爽的是這倆女人好像真的不喜歡他了,要搞在一起了。
他問司機:“嚴復什麼時候回來。”
司機打了個電話,再把手機擴音。
對面接通的人說:“嚴復現在正在國外cci研究所,他挺重視這次的新產品,畢竟外面說嚴氏再推不出新產品,還不如倒閉……”
傅曄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撤回資金。”
“啊?”打電話的人愣住。
“為什麼撤回?”
“錢不免費給外人。”傅曄冷聲說著,他就看嚴晴秋作到什麼程度,不就是仗着他寵她嗎,就任性。
“如果撤回嚴家目前投入都得泡湯,我們投了這個項目也會有損失。”
傅曄不在乎,“一點小損失而已。”
“可是,對嚴家是重要打擊,萬一嚴家破產……”
傅曄掛了電話,不聽對面啰哩巴嗦了,嚴家要是知道錯了就應該來求他,放縱嚴晴秋這麼久,嚴晴秋是該學點東西了,讓她聰明點知道怎麼討人開心。
“開車!”
司機準備開車,又聽到傅曄喊,“等一會兒。”
還是不死心,想看看嚴晴秋會不會跑回來,只是故作硬氣。
奈何前面的車,噴了他們一臉車尾氣。
“撤資,現在就撤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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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輕惹並不是只帶走嚴晴秋,也讓旁邊蘇星婕跟着上了車,蘇星婕是不放心宋輕惹,怕她帶走嚴晴秋會做什麼。
嚴晴秋這會酒勁上來,人開始說胡話了,手指一直扣安全帶,嘴裏喋喋不休地說什麼“不想死”。
宋輕惹她幫忙把嚴晴秋安全帶系好了,將椅子往下降,摸l摸她的頭緩緩,蘇星婕本想幫忙,宋輕惹先開口說話,“蘇小姐,你是個omega吧,以後還是不要帶着酒量很低的alpha出來喝酒,萬一出事,是先顧你還是顧她。”
蘇星婕不滿地反駁她說:“她以前能喝。”
宋輕惹沒說話,快到蘇星婕家,她才再次開口,語氣居然溫柔許多,“她一直都不怎麼能喝,下次別給她酒。”
蘇星婕聽得稀里糊塗,人暈暈的,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到了她在的小區,車停下,蘇星婕下車還想跟嚴晴秋說點什麼,宋輕惹讓秘書把車子直接開走了。
車子走遠了,風往身上吹,蘇星婕站在梧桐樹下聽到葉子摩l擦的嘩嘩聲,感覺秋天提前來了,她心裏不爽冒出來了,哦,她想起來了,她是要說,看宋輕惹喝酒,嚴晴秋才嘴饞的。
盛花間把車開到了嚴家門口,她準備幫忙搭把手,宋輕惹說不用叮囑她一句注意安全就扶着人進去了。
管家看着她倆回來,忙去吩咐廚房熬點解酒的湯給她喝。
宋輕惹說:“冬叔你給蘇星婕回個電話,就說人安全到了。”
“哎,好。”管家去客廳拿座機打電話。
宋輕惹扶着人上樓,嚴晴秋一直眯着眼睛,她也不哭不鬧安安靜靜地跟着走,乖巧的像是給人觸碰的小兔子,偶爾會回頭盯着宋輕惹的側臉。
就是她衣服髒了些,剛剛在車上吐了點。
“先去浴l室,你自己可以嗎?”宋輕惹問。
“熱……”嚴晴秋髮熱的勁,和酒勁一塊上來,身體不太舒服,在門口就想脫l衣服,宋輕惹把人推l進房間裏,嚴晴秋“唔”了一聲,不太清明的看向她,“宋輕惹……唔。”
又想吐。
宋輕惹趕緊把往浴l室里送,嚴晴秋趴着吐了兩回,一張臉白白的,“好難受哦。”
宋輕惹拿漱口水給她,仔細給她擦擦嘴,嚴晴秋扯了兩下她的衣服,人沒站穩身體就往地上倒,目光瞥到了旁邊的浴缸,腦子裏本能的想到之前緩解的辦法,她跪着往浴缸那邊走,覺得慢了就手足並用直接爬過去。
宋輕惹想伸手都來不及幫她,她爬的特別快,一點沒有先前說自己骨頭硬的樣子,她爬進浴缸里,抬腿往裏跨,問:“水呢?”
兔子跑起來活潑又可愛,抓都抓不住。
宋輕惹走過去,把袖子往上卷,她把浴缸打開將裏頭的水放出來,她調到溫水狀態,嚴晴秋撲過去抓花灑,整張臉被水沖濕透了,“嗚嗚嗚……”
她哼唧着,“涼一點嘛……”
衣裙全濕透黏她身上,紅l唇撅着,望着宋輕惹眼神滿是渴求。
宋輕惹只得弄成涼水,嚴晴秋終於安分了,她挪回去不停地往後仰,看得出她是在故意用腺體去碰白瓷,小兔子舒服的只眯眼。
可能是不夠警惕,沒有白天那麼傲慢,宋輕惹嗅到了一點信息素味道,說不出具體,難以形容,很飄渺的勾弄她,讓宋輕惹的腺體也跟着熱了起來。
“秋秋身上為什麼有omega的味道呢?”宋輕惹問着她,語氣溫柔,坐在浴缸邊上把水撩在她身上。
嚴晴秋心裏頭軟軟的,她混沌的腦子彷彿想到一件事,好久好久以前,她犯了錯,跟人打架,好多大人都讓她去道歉,她就不去,還有人打她的嘴,把她的嘴都打痛了。
“嚴晴秋,你怎麼這麼嘴硬!快道歉!”
“沒媽的孩子就是賤!”
但是她就是不想道歉,直到有個人走過來,個子高高的,蹲在她面前把她藏在背後的手拿過來,細細給她流血的手背吹吹,又給她的傷口擦藥。
“小秋秋也受傷了是不是?”
她點點頭,然後忍不住就說:“對不起。”
哦,她想起來了,她不是不想道歉,是想着也有人能發現她受傷了哄哄她。
同樣的溫度落在她的肩膀上,將她的散落在肩膀上的金髮撩到耳後,指腹落在她的肩膀往裏探。
“告訴我好不好?”嗓音溫柔落在她耳朵里,蠱惑着她。
躺在浴缸里的嚴晴秋掙了掙身體,唇微微張開,說:“因為我……是個……”
“是個什麼?”
宋輕惹側耳去聽。
嚴晴秋腦子有點痛,嗡嗡的,像是有什麼在提醒她不要說,還扎了她一下,她張張嘴唇,說:“因為我是個猛a……喜歡鬼混,就,就喜歡左擁右抱,身上就有omega的味道。”
宋輕惹頓了一下,笑了笑。
手指落在她唇上,說:“秋秋,嘴好硬啊。”
嚴晴秋抿緊了唇。
宋輕惹說:“你這樣說,我要生你的氣了。”
語氣不嚴肅,可讓嚴晴秋害怕了。
嚴晴秋望着她,也不蹭浴缸了,“不要生氣……”
她頭髮也濕透了,貼着她的臉頰。
但某個傢伙似乎全身上下只有嘴硬,碰她一下就發軟,人只往浴缸里滑,軟得幾乎撈都撈不住。
“哦……能理解,畢竟你比較變l態。”
宋輕惹點頭說。
“熱熱哦。”嚴晴秋說。
“什麼熱熱的?”
“嘴l巴不硬,總是熱熱的。”
宋輕惹又去碰她的嘴唇。
一秒兩秒,兩人的視線觸碰着,宋輕惹明白她在說什麼了,挨着浴缸的手指點動了水面,盪出一圈圈的漣漪,她沒繼續說話坐在浴缸邊像是靜止的雕塑,嚴晴秋眼睛一直望着她,無聲鼓勵她,快點朝着自己靠過來。
可是宋輕惹沒有。
嚴晴秋一直看着她,傻傻的,有點呆模樣的可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哼了一聲兒。
宋輕惹望着那凌亂金髮下的臉,她閉了閉眼睛。
“我去給你拿衣服,泡久了更不舒服。”宋輕惹起身出去,嚴晴秋立馬跟了起來,身上濕漉漉的水只往下掉,但是她沒跟進去,卧室好乾凈,她覺得自己有點髒兮兮的,不能隨便踩城堡里華麗的地毯。
宋輕惹把衣服給她,“會穿嗎。”
嚴晴秋點頭,穿衣服還是會的。
正好管家敲門,醒酒湯熬好了。
宋輕惹把浴l室門關上,宋輕惹去開門拿醒酒湯,管家往裏看了一眼,確定嚴晴秋在裏面很安全,畢竟小姐喝醉了很多事並不是她理性做出的決定,萬一發生什麼事第二天後悔……
“放心吧,她喝完,我回去睡。”宋輕惹看出了管家的擔心。
“那就好,有什麼需要喊我。”
嚴晴秋換好衣服,又是歪歪斜斜的走進來,看到床后她趴在床邊很用力地推床,很用力的推,當然床紋絲未動。
“你在幹嘛?”宋輕惹端着解酒湯疑惑地看着她。
“推床……不想痛痛的。”嚴晴秋又說:“我要讓我爸把城堡里所有的床都扔掉,扔出去。”
“嗯。”宋輕惹坐在椅子上,“過來。”
嚴晴秋推累了,走到她身邊盤腿坐在宋輕惹的腿邊,嚴晴秋仰着頭張唇,宋輕惹就把湯餵給她喝。
“還蠻甜。”嚴晴秋說。
宋輕惹還是嗯。
“你怎麼不說話?”嚴晴秋問。
宋輕惹捏着勺子輕輕地盪着湯匙,“想到很多以前的事兒。”
“你看着好難過啊。”嚴晴秋說。
宋輕惹再喂她,嚴晴秋把碗捧着自己喝了,喝完把碗還給她,她又去推床,推不動在床上滾來滾去,滾到宋輕惹旁邊,說:“我是不是以前很傷害你啊。”
宋輕惹沒說話,她側坐床邊。
嚴晴秋低低地說:“對不起啊。”
宋輕惹睫毛微微顫,抬起手想碰碰她,再即將觸碰到的時候看到她合起的眸子,說:“早點睡。”
她拍拍嚴晴秋的肩膀。
嚴晴秋望着她,她不太理解,為什麼宋輕惹不躺下來陪着她睡,以前宋輕惹總是往她房間裏鑽。
但是她也想不了太多,酒精加持下,她望着宋輕惹身影越來越模糊,心想:“我也好難過呢。”
宋輕惹抬眸看她,她靠過去在宋輕惹手臂上親了親,宋輕惹沒明白她的意思,嚴晴秋的薄唇又碰了碰她。
“你摸l摸我。”嚴晴秋望着她說。
她又撩開自己的金髮,露出脖頸後面的小腺體,哄着看起來不太開心的人問:“親嗎?”
翌日,嚴晴秋醒來,她基本已經斷片,一想腦子裏撕裂一般的痛,她撐着手臂起來,走路晃晃悠悠,走到門口還不小心撞到了腿,痛得她只眯眼睛。
“我昨天說什麼了?”嚴晴秋頭還是暈乎乎,很多事情已經記不清楚了,淺淺的有點比較曖昧的印象。
好像她,做了很過分的事兒。
她捏着拳頭砸了肩膀兩下。
在樓上她聞到了甜甜的梨子香,剛要開口說話嗓子極度沙啞,還有些痛。
嚴晴秋捏捏脖子,她低頭往下看,發現了香味來源,宋輕惹在小廚房煮東西,她穿着乾淨的白襯衣,腰上扎着條黑色的圍裙。
因為底下是修身的西褲,顯得臀很緊緻。
我昨天咬她了嗎?
“那個,我昨天……沒做什麼吧?”嚴晴秋試探地問,她咳嗽一聲,嗓子幹得發癢。
宋輕惹背對着她在煮雪梨,小鍋里的水煮到沸騰咕咚咕咚冒泡,今天還是艷陽天,旁邊的光落在她的肩膀上。
嚴晴秋以為自己聲音很小,她應該聽不到了,她手扶着欄杆往下走,但是宋輕惹抬了抬頭,目光似乎在看窗外,人依舊背對着她,語氣溫軟,她說:“也沒什麼,就是,你逼着我親你的小嘴巴。”
“哦,還有,你昨天說,你其實是個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