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番外完結

第130章 番外完結

燭嗶嗶啵啵的燒着,姜知意閉着眼睛,仍舊從眼皮的遮蓋下看見大片大片朦朧的紅光,好亮啊,有點不習慣這樣光亮的環境。

還有這樣狂浪的沈浮。

領口處藍松的鈕子開了,細細的紐襻從打磨成圓形的寶石面上滑脫,還有許多其他位置其他材質的衣鈕,許多藏在內襟里的衣帶,一一都迎刃而解,是了,他們原本就是夫妻,他熟悉她的衣物,她的每一處,就像他熟悉自己一樣。

姜知意覺得呼吸很熱,四周很安靜又很喧鬧,聽不見什麼人聲,但能清楚地聽見呼吸的聲音,她的,還有沈浮的。都很亂,悶悶的帶着鼻息的聲音。

眼前依舊是一片朦朧的紅光,好亮啊,真的很羞恥。要是能把蠟燭吹熄就好了。

可今夜的蠟燭是不能熄滅的,他們大喜的日子,這對龍鳳喜燭要徹夜燃燒,洞查一切的歡喜痴纏。

姜知意抬手,捂住了眼睛,手心觸到灼熱的肌膚,她的臉燙的厲害,發燒一般。

沈浮還在吻她,熱熱冷冷,微風吹拂的感覺,酥麻的感覺迅速從皮膚傳來,大腦里空白一片,姜知意難忍地呼吸着。

像藤蔓纏繞大樹,又一起隨風搖蕩,長久的空白過去后,姜知意意識到,沈浮在吻她那處舊日的傷疤。那是她墜崖時留下的疤,他們相識相愛的開始。顫抖着又沉溺着,蒙住眼睛的手抬起來,摸到了他冰涼順滑的黑髮。

像水底的草,像滑行的蛇,帶着危險的陌生,又讓人沉淪。

灼熱,滾燙,從疤痕處蔓延,無數發散的念頭,如手中凌亂的發。

一點點上行,左右,搖擺。姜知意在迷亂中微微睜眼,看見沈浮衣冠齊楚的裝束,他並不曾解衣,而她已經釵橫發亂,唯一相同的,是他們同樣混亂灼熱的呼吸。

他忽然抬頭,姜知意觸到他的目光,亮得如火,深得如井,好像要將她整個吞沒,羞恥到了極點,姜知意飛快地閉上眼睛,聽見他喃喃地喚了一聲:“意意。”

窸窸窣窣的聲響,他的衣襟拂過她的身體,微涼的布帛與熾熱的肌膚相撞,骨頭縫裏都覺得癢,讓人整個都跟着燃燒。姜知意嗅到他的呼吸,嗅到他獨有的氣息,他落下來,薄薄的唇覆上她的唇。

一切都在顛倒,一切都模糊不清,唯有彼此的身體是真切充實的,在她懷裏,在他懷裏。

姜知意有點無法呼吸,像溺水似的,只等他的拯救。

他是想拯救她的,她能感覺到他的渴望,他的動作開始強橫,讓她模糊想起來從前,那些在黑暗裏摸索着羞恥着,徹夜點燃的熱情。

他卻突然停下。

似將沸的水突然失了熱力的來源,姜知意沒了骨頭似的偎上去,伸手摟他的腰。

低聲喚他,聲音是連自己也要羞恥的軟:“浮光?”

沈浮應了一聲,他緊緊摟着她,那麼用力,他依舊穿得整齊,這怪異的觸感讓姜知意生出一點委屈,平生頭一回起了叛逆的心思,纖長的手指抓住領口衣帶,忽地扯開。

布帛的響聲,伴隨着沈浮嘆息似的低呼,他不再等她動手,他動手更快,眨眼之間,就已經和她一樣。

“意意,”他親吻着,喚她名字的聲音纏綿得很,“意意。”意意,意意,再不知道他喚她名字的聲音,能這般讓人沉迷,姜知意緊緊摟着他,一聲聲回應:“浮光。”

……

醒來已經是清晨,沈浮斜倚在床頭,垂着眼皮看她:“意意。”

他聲音裏帶着啞,昨夜的片段突然劃過眼前,姜知意飛快地拽起被子蒙住了臉。

“意意。”他在她身邊,在微明的晨光里與她相擁。

姜知意縮在他懷裏,卻又忍不住想問他:“昨夜……”

昨夜,他停在了最後一步。她不明白為什麼。他明明那樣急切,卻只是為她紓解,不肯讓自己也沉溺。

想問問清楚,然而太羞恥,囁嚅了許久還是不曾問出口,感覺到他微涼的手掌在初春的清晨里輕輕撫摸着她的發,一下又一下,像安慰,像沉默,又像是有許多說不出的話。

“浮光。”姜知意摟住他的脖子,吻他的嘴唇。

起時的渴念更強烈,然而他還是死死守着最後一步。姜知意困惑到了極點。陽光漫過喜帳,外面的人聲一點點熱鬧起來,他們該起床了。

熱水送進來,丫鬟退出去,沈浮抱起她進了凈房。

浴桶冒着白白的水汽,沈浮站在桶外,細細為她擦洗。外面新攏了火盆,暖乎乎的熱意,姜知意低着頭,眼皮沉的不敢抬,身上紅透了,不知道是昨夜留下的印子,還是羞恥新生出來的。

屋裏安靜得很,淅淅瀝瀝的水聲,偶爾啪一聲響的紅羅炭,沈浮的呼吸很重,纏在她耳邊,姜知意強忍住羞恥跟他說話:“浮光,你也洗吧。”

“嗯。”他回應着,聲音裏帶着氤氳的水汽,“我先給你洗完。”

他抱她出來,她身上的水打濕了他的衣服,他細心地一處處擦乾,又一件件為她穿上新衣。

濃郁繁複的紅色,映得他眼尾的紅色遲遲不曾消散,姜知意想,他心裏,也是想的吧?可他為什麼停在了最後一步?

終於穿完了,沈浮送她出來,放下帘子獨自在凈房裏洗浴,姜知意坐在鏡台前梳頭,聽着內里時不時響起的水聲,他在做什麼?他為什麼只讓她歡愉,自己卻要忍着?

水聲突然停住,帘子打起,沈浮走了出來。黑髮披在肩頭,發梢滴着水,姜知意連忙拿起巾帕:“快擦擦,濕着容易着涼。”

沈浮坐着,姜知意站在身後為他擦頭髮,他從鏡子裏看她,意有點無法呼吸,像溺水似的,只等他的拯救。

他是想拯救她的,她能感覺到他的渴望,他的動作開始強橫,讓她模糊想起來從前,那些在黑暗裏摸索着羞恥着,徹夜點燃的熱情。

他卻突然停下。

似將沸的水突然失了熱力的來源,姜知意沒了骨頭似的偎上去,伸手摟他的腰。

低聲喚他,聲音是連自己也要羞恥的軟:“浮光?”

沈浮應了一聲,他緊緊摟着她,那麼用力,他依舊穿得整齊,這怪異的觸感讓姜知意生出一點委屈,平生頭一回起了叛逆的心思,纖長的手指抓住領口衣帶,忽地扯開。

布帛的響聲,伴隨着沈浮嘆息似的低呼,他不再等她動手,他動手更快,眨眼之間,就已經和她一樣。

“意意,”他親吻着,喚她名字的聲音纏綿得很,“意意。”春日裏頭一茬香椿鮮嫩得不像話,他側着臉,帶着微笑看她,說話半真半假:“我現在改了口味了,你愛吃什麼,我就愛吃什麼。”

眼前的他,鮮活的讓人忍不住靨邊的笑,真好呀,再不是從前壓抑忍耐的人,他原本年紀也不大,正該這樣時時笑着才對。姜知意不覺也笑起來:“那怎麼辦?我也改了,我想吃鹹的呢。”

桌子下,沈浮握住了她的手:“都聽你的。”

他的一體一身,他的魂魄精神,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

簡簡單單一餐飯,悠閑自在地吃了許久,待飯畢收拾了,夫妻兩個手挽着手回去隔壁的公府。

為了方便他們回家,年前新在圍牆上開了一道斜對沈宅大門的側門,進門后不遠就是公府的外書房,姜知意握着沈浮的手穿過外書房,剛進主屋院子,就聽見念兒響亮的叫聲:“大父,大馬!”

為了不吵擾他們的新婚,昨日姜遂做主將念兒留在了公府,不消說,這會子必是纏着姜遂給他玩騎大馬的遊戲了。

進了正房果然看見地上鋪着厚厚的絨氈,念兒手裏抓着一個絨線編結的小“馬鞭”,穿着小靴子,姜遂彎着腰正要趴下去馱他,沈浮連忙攔住:“念兒乖,阿爹給你騎大馬。”

姜遂常年征戰身上多有舊傷,念兒結實得很,馱着他走來走去可不是見輕鬆的活計,沈浮不願讓姜遂勞累,便要自己來。

念兒聽話得很,一聽他叫連忙飛快地跑過來,先抱住姜知意親親熱熱叫了幾聲娘,跟着一扭頭下命令:“阿爹,大馬!”

“好。”沈浮笑着,走去地氈跟前。

姜知意在邊上坐下,看他四肢趴在地氈上,腰穩穩地挺起來,讓念兒手腳並用地爬了上去,念兒小手裏拿着那根小馬鞭裝作騎馬的的模樣,嘴裏駕駕地叫着,催着向前,沈浮便低着頭帶着笑,穩穩地向前走去。

這樣的情形若在從前,又怎麼敢想?那樣高傲那樣冷淡的沈浮,有一天,會為了小小的孩童,趴在地上玩騎大馬的遊戲?姜知意有些感慨,更多又是心疼,沈浮身上也有傷,青年人雖然恢復得快,到底也不能大意。

起身叫住了念兒:“念兒乖,阿爹身上還有傷,咱們快起來吧,讓阿爹歇歇。”

念兒噘了噘嘴,還是聽話地跳了下來,沈浮倒是沒着急起,笑道:“不礙事的,讓他再玩會兒吧。”

“不行呢,你得好好將養,以後有的是機會。”姜知意伸手拉起他,“起來吧,地上涼。”

沈浮聽話起身,挨着她坐下,念兒撒嬌,坐在姜知意膝上扭來扭去叫娘,沈浮生怕累着了她,只是哄着念兒:“念兒乖,讓阿爹抱好不好?阿娘累了。”

念兒扭骨糖似的只是扭,不肯撒手:“不,要娘,要娘!”

“乖,”沈浮大手一握,抱着念兒到自己膝上,“阿爹抱也是一樣的。”

念兒的小彆扭來得快去得也快,眨眼就又玩上了,姜知意看見沈浮的頭髮被念兒揪開了一綹,抬手幫他順進去,又將發梢藏好在髮髻里。

邊上,姜遂與林凝交換了個眼色,臉上都是欣慰的笑容,姜遂道:“等念兒再大點我親自教他騎馬射獵。”

他笑着向念兒道:“到時候專門給你挑一匹小馬駒,咱們騎真的大馬好不好?”

“好!”念兒頓時又歡喜起來,在沈浮懷裏扭來扭去地樂,“大父,大馬,大馬!”

一家人熱熱鬧鬧過了一天,歡喜的氣氛中姜知意忘了昨夜的困惑,可等入夜時回到他們兩個的小家,那個謎題重又浮上心頭,他為什麼不肯?

亦且添了新的疑問:今夜,他會如何?

凈房裏水聲停住,沈浮走出來,接過她手裏梳子:“我幫你梳吧。”

梳齒滑過頭髮,細微的唰唰響聲,頭髮又厚又密,流水似的沾染了滿手,沈浮低頭在她發心裏一吻,像是忍不住嘴饞似的,很快到了耳尖,臉頰,姜知意從鏡子裏看見他微紅的眼梢,他不太整齊的呼吸聲拂在皮膚上,他分明,極是渴望。

身子突然一輕,沈浮打橫抱起了她,梳子當一聲從髮絲里滑下,落在椅子上,可是沒有人顧得上,他們緊緊擁抱着,全部的注意力都只在彼此。

衣鈕衣帶,短襦長裙,束縛去得很快,熱浪來得更快,姜知意等待着,摟緊了沈浮的腰。

他還在吻她,濕濕的,像初春的細雨,染得人心魂都要飛了,可他還是沒有再進一步,心裏的疑惑更盛,姜知意緊緊擁抱着他:“浮光。”

“嗯。”沈浮抬頭,薄薄的唇染着水色,春雨的顏色。

喜燭還在燒,新婚第二天,今夜是可以熄掉的,姜知意顫着聲音:“滅了燈吧。”

沈浮答應着卻沒有下床,只將一隻腳挪下去,斜着身子去夠,姜知意看見微紅的光線里他清瘦卻不失力度的身體,這大半年裏他日日勤練,青年人的元氣恢復得很快。他像是等不及,突然伸手向燭心上一按,光亮消失了。

眼前殘留着最後一息他的身影,隨即這身影落下來,籠住了她。沒有光,羞恥感不那麼強烈,細細的春雨變成了夏日的暴雨,卷得人幾乎要發瘋,然而他還是停在最後一步。

空虛與疑惑,姜知意難受到了極點,低泣出聲:“浮光,為什麼?”

沈浮一遍遍撫摸着她,親吻着她的臉:“意意,我有點怕。”

怕她再生孩子,怕她再受痛苦。她生念兒時壓抑忍耐的痛苦彷彿就在耳邊,那是刻在他心上永遠磨滅不了的傷痕。是他帶給她那麼多痛苦,尤其是生孩子的痛苦,他太害怕了,不想她再來一次。

“我有點怕,”沈浮喃喃地回應,“我不想讓你再生孩子了。”

姜知意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困擾了一天的疑惑徹底消失,姜知意親吻他,像春雨漫過心胸,她的聲音也是春雨般溫柔:“別怕。”

不要害怕啊,她最親愛的人。一切都已經過去,一切都要好了啊。

柔軟的唇撫過,沈浮澀澀地呼吸着,像架在火上的魚,每個毛孔每絲意志都在叫囂。在她面前他的抵抗多麼無用,他對她,從來都無法拒絕。

潰不成軍,一觸即發,她軟軟的說話響在耳邊:“我問過大夫,上次是因為中毒,以後不會有事的。”

“別怕,浮光。”她的嘴唇真軟,快要把他融化了,“別怕。”

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別怕啊。唯有她。這世上,只有她。

像火山爆發,瞬間席捲一切,沈浮緊緊摟抱着懷裏柔軟的輪廓:“意意。”

鼻子是酸澀,心底是狂熱,她觸手可及,永遠不會再失去。天地嗡鳴着,叫囂着,癲狂着,細雨,暴雨,微風,狂風,變幻往複,永無止盡。

這漫漫的春夜,灼灼燃燒的春光,亦是永無止盡呢。!

如果喜歡本書請記得和好友討論本書精彩情節,才有更多收穫哦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與偏執丞相和離后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科幻靈異 與偏執丞相和離后
上一章下一章

第130章 番外完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