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身份暴露
靠,這就被人認出來了?這怎麼可能?
程星兒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正準備掰他手指,卻被那人更加狠得鉗制住了。
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了她面前。
“星瀾,你別鬧了。”
這麼稱呼她看來他是與自己關係極親密的人了,不過她還不太適應別人把她當做湛星瀾。
“不是,你們......”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這倆貨是誰就被他們一左一右架了起來往一座偏僻的空營帳走去。
“誒誒誒,放我下來!”
等到了營帳內,兩個一米八幾的人才把騰空的程星兒放了下來。
“你倆誰啊?”
“還裝,我和墨北剛才就認出你來了,你怎麼會和翎王在一起?留下一封書信就突然不見了,你知不知道父親很擔心你啊。”
剛才那個鉗制住她的人一臉嚴肅的看着她,不過從他的表情卻看不出生氣,倒是擔心更多一點。
墨北這兩個字成功喚醒了程星兒的記憶,湛南璟和湛墨北是她的兩位親哥哥,他們一文一武,對湛星瀾很是疼愛。
只可惜他們最後都落了個剝皮慘死的下場。
“大哥二哥?”
程星兒試探性的喊了出來,不知為何,看見他們心裏突然有點暖意。
她化妝化成這樣都能認出她來的,這兩個哥哥一定是愛她愛在了骨子裏。
“你還知道我們是你哥哥啊。說吧,你到底在幹嘛?為什麼女扮男裝跑去翎王府了?”
湛南璟一聽她喊哥哥瞬間軟和了下來,誰讓她是他們唯一的妹妹呢。
“現在我還不能說,等以後我再告訴你們好不好?”
“不好,你現在不說,我就到父親面前告發你。”
湛墨北無視了她祈求的表情露出了威脅的目光。
“別,我說。”
這要是告訴她那個一點就着的父親那可不得了,說不准他老人家能直接帶人殺到翎王府去。
“大哥二哥,我告訴你們,你們可千萬不能告訴父親啊。”
“放心吧。”
湛南璟打了包票。
“其實,我是在考察我未來的夫婿。”
“夫婿?誰?傅玄麟?你在說笑吧,你的心上人不是太子嗎?”
“二哥,你小點聲!”
程星兒眼神警告,湛墨北訕訕的閉了嘴。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行,是阿娘託夢告訴我的,她說傅玄麟就是我未來的夫婿,所以我才來考察一下他的。”
程星兒信口胡說,總不能告訴他倆她是為了活命才去接近傅玄麟的吧。
兩個人聽了她的話面面相覷,顯然是不相信的。
“瀾兒,你胡說也打個草稿吧,你都不知道阿娘長什麼樣,她怎麼給你託夢啊?”
湛墨北無情的戳穿了她。
“我,幻想的,不行嗎?”
程星兒尷尬的抿了抿嘴唇。
“罷了罷了,你不願說便由你吧。只是有一點,傅玄麟性子陰沉,絕非好相與之人,你千萬要保重自身,儘快脫離翎王府。還有,不許給父親添麻煩。”
湛南璟囑咐着,他看得出她在撒謊,卻也知道她性格執拗,就算他現在把她敲暈了帶回明國公府她還是會悄悄溜走的。
與其那樣,還不如由着她。
“多謝大哥二哥,我就知道你們最疼我了。”
程星兒知道自己過了這一關,立馬賣起乖來。
突然,營帳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南璟,墨北。”
營帳中的三個人聽見聲音瞬間都慌了神。
“完了,是父親!”
湛墨北一個箭步衝出了營帳,又順手拉住了帳簾,剛好趕在了湛伯峰掀簾之前沖了出去。
“嚯!你這小子跟個大黑耗子似的衝出來想嚇死老子嗎?”
“父親,您這話說得,我要是大黑耗子,那您不成老黑耗子了嗎?”
湛伯峰瞬間鬍子都氣飛了,鐵一樣的巴掌一下就打在了湛墨北的腦門兒上。
“臭小子!鬼鬼祟祟!”
說罷他也不理會蹙眉捂頭的湛墨北,一下子掀開了帳簾。
然而出乎二人的預料,賬內一覽無遺,只有一個強裝鎮定的湛南璟站在帳中央尷尬的朝湛伯峰笑着。
“你倆在這兒幹嘛呢?”
湛伯峰說這話就在賬內東翻西找,可這帳子裏除了桌案軟席就沒別的什麼了。
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湛墨北驚訝的看着湛南璟,眼神里充滿了疑惑。
“父親,我有些吃醉了酒,墨北扶我來進來休息會兒。”
“啊,對對對。大哥不勝酒力父親是知道的,若是一會兒陛下回來看見他這醉醺醺的樣子也有損父親的顏面呀。”
兄弟倆一唱一和,湛伯峰的臉色才好看了些。
“你們不惹事就好,今日太子還問及瀾兒在何處,若太子跟你們問起瀾兒,知道該怎麼說嗎?”
“父親放心,我們一定不告訴太子三妹在哪兒。”
湛伯峰聞言點了點頭,又掃視了一圈確認沒有可疑之處才離開。
悄悄從帳子裏爬出去的程星兒不禁感嘆這兄弟倆的大義,要不是他倆給她打掩護,只怕挨打的就是她了。
此時已將至晌午,太陽也暖和了起來。
躲在帳子裏飲酒作樂的眾人也三三兩兩的走出了帳子散步。
程星兒掃視了一圈,卻沒瞧見傅玄麟的身影,她只得繼續往偏僻之處找去。
果然,她在營帳外的一片小林子裏看見了他的身影。
不過和傅玄麟待在一起的卻不是百里墨,而是傅霆軒。
“十一弟,我可是到處找你呢,你怎的跑這兒來了?”
“太子殿下有話不妨直說。”
傅玄麟冷漠至極,他連看都不想看太子一眼。
“說起來你也是皇后撫育長大的,今日皇后抱恙你卻在此躲避是何道理?為人子的竟不忠不孝不侍奉在側,也難怪陛下不待見你。”
“當年岳后引我入危殿,設計使我雙腿盡斷,此事太子難道不知嗎?又何必在這兒說這些噁心人的話。”
害傅玄麟腿殘的竟然是岳后?程星兒躲在不遠處的樹后聽了個清清楚楚。
“你竟敢污衊皇后,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說罷傅霆軒冷笑一聲抬起一腳踩在了傅玄麟的腿上,好像在踩一個無關緊要的死物一樣。
“像你這樣的殘廢活在世上有什麼用?你跟你的生母純貴妃一樣都是賤種,生來就只能做別人的墊腳石!皇家有你們這對骯髒的母子真是恥辱!陛下太過仁慈,若換作我早就將你和白溶月關在冷宮裏發爛發臭了!”
一句句的罵聲不堪入耳,太子的表情也逐漸變態扭曲。
程星兒看着傅玄麟被這樣欺辱瞬間來氣了,她怎麼也沒想到看着文質彬彬的傅霆軒居然在兄弟面前也如此下頭,她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稜角分明的毫不手軟的擲向了傅霆軒的腦袋。
可她也忘了,傅玄麟可是個暗器高手,他立馬就發現了她所在的位置。
“咚!”
一股溫熱的液體從傅霆軒的後腦勺流了出來。
“誰!”
傅霆軒捂着頭回頭看去,卻看不見任何人。
鮮紅的血流順着他的手臂流了下來,陣陣疼痛讓他的眼前模糊起來。
“啊!霆軒哥哥!你受傷了!”
一個瘦弱的女子捂着嘴擔憂的跑向了傅霆軒,眼眶微紅的扶着他。
“憐兒,你怎麼來了?”
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看見了心上人,傅霆軒變得溫柔了起來,與方才張揚扭曲的樣子判若兩人。
“霆軒哥哥,我找你半天了,你怎麼在這兒?還受了傷啊?”
席憐兒抽吸着鼻子,眼淚說掉就掉。
“翎王殿下,就算你妒忌霆軒哥哥做了太子,也不該下如此狠手啊,他到底是你的兄長,背後算計別人豈非小人行徑?”
傅霆軒拍了拍席憐兒的手,示意她不要說下去了。
“我沒事,憐兒。扶我回賬,請太醫幫我療傷。”
“好,霆軒哥哥小心點。”
傅霆軒回頭惡狠狠地看了一眼傅玄麟,他篤定是傅玄麟的人傷了他,這筆賬他記下了。
兩個人一高一低的背影逐漸遠去,程星兒握着拳頭從樹後走了出來。
“原來她就是席憐兒。”
原書中傅霆軒的白月光席憐兒,妥妥的白蓮花,一直誣陷湛星瀾欺負她,惹得傅霆軒越來越厭惡湛星瀾。
這兩個人蛇鼠一窩,難怪臭味相投心心相惜!
“程星。”
傅玄麟發現了她,猜到是她出手傷了傅霆軒,語氣也比之前柔和了一些。
聽到呼喊聲,程星兒收回目光朝他走了過去。
“王爺,好巧啊。”
說完這句話她就後悔了,這麼尷尬生硬的寒暄她是怎麼說的出口的。
“是挺巧的,你看見了多少?聽見了多少?不妨說給我聽聽。”
傅玄麟玩味的看着她。
“王爺您說什麼呢?您是不是誤會了,我剛剛才過來啊。”
這種說辭別說傅玄麟了,就連她自己也覺得蒼白無力。
冰冷的眸子垂下,他不再繼續追問,反而自顧自的推着輪椅兩邊的側輪想往營帳的方向去。
木製的輪椅笨重,傅玄麟推得吃力。
“王爺,我來吧。”
傅玄麟抬頭疑惑地看了一眼殷勤的程星兒。
“你就一點都不奇怪百里墨為何不在本王身邊嗎?”
她確實不奇怪,因為此刻的百里墨正“一瀉千里”呢,而給百里墨下藥的人正是程星兒。
“王爺怎知我心中疑惑?百里典軍向來是寸步不離王爺身側的,今日這是上哪兒去了?”
話音剛落,傅玄麟便抓住了程星兒準備去推輪椅的手。
手掌的觸碰讓程星兒的大腦瞬間放空。
他的手出奇的溫暖,也並沒有粗糙的感覺,反而綿綿的撓地她的心也痒痒的。
程星兒臉頰染上一片紅暈,略顯嬌羞的看着他,聲音軟軟的說道:“王爺?”
“別動,你身後有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