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張 好濃的茶味

一中下午只有兩節課，下了課就是一個一個小時的大課間，大多數人都會趁現在活動活動又趕回來學習。上完第二節數學課，柴妍捅了捅趙無，問去不去超市，本來趙無吃零食也沒吃飽就說好。

其實中午柴妍也沒吃幾口，吃了幾口就發現碗裏有根頭髮就沒有興趣吃了，然後笑眯眯地看着張一為幹了一碗飯。

在超市逛了一圈柴妍沒有什麼想吃的，就拿了一盒酸奶，柴妍看上了門口的烤腸，等和趙無結了賬，問趙無吃不吃烤腸，趙無說吃。

柴妍就過去排隊買烤腸，“老闆，來十根烤腸。”趙無站在台階上沒聽到柴妍說了什麼就看到她源源不斷地從老闆手上接烤腸，最後用袋子套成一大把。

“你好，多少錢？”柴妍將烤腸放進袋子裏，準備掏錢付款。

“10塊。”老闆只當是她買了請同學吃的，答了一聲，柴妍摸了摸校服口袋發現裏面一毛沒有，不禁有點着急。

這麼長時間沒見給錢，老闆也疑惑地看過來，趙無看見柴妍這麼長時間沒付錢也準備走過來替她付。

柴妍突然想到她姥姥在校服外套裏面給她縫了一個小口袋裏面放着錢以備不時之需，連忙拉開拉鏈，找到口袋從裏面掏出皺皺巴巴的一張10塊遞了過去。

趙無過去就看到柴妍艱難地掏出錢給了過去，也就停在一邊，心裏也是五味雜陳。一般她看的小說道上混的多半家境不富裕，看柴妍這情況也沒好到哪裏，中午還給她帶零食，真是個好人。

柴妍不知道趙無的心理活動，她的錢全在手機里，學校又不能微信支付，柴妍決定晚上放學就去銀行取點現金出來。

柴妍掏出五根烤腸遞給了趙無，趙無吃驚地說道“五，五，五根？”

“嗯吶，你吃不完嗎？”柴妍疑惑問道，還懷疑是不是高估趙無的飯量了。

“我能！”趙無接過烤腸和柴妍一起蹲在路邊吃，沒想到五根吃完還有點意猶未盡。柴妍接過趙無的竹籤起身準備扔進垃圾桶，碰巧有一個女生和同伴嬉戲打鬧，朝着柴妍就直接沖了過來。

看到撞到的人是柴妍，那個女生嚇得直接向後退去，沒想到卻踩空了，柴妍連忙把人抓了回來，兩個人以一種很奇特的方式抱在一起。

旁邊吃瓜的學生直呼精彩，將女生扶好站好柴妍詢問道“同學，你沒事吧？”

“沒事，謝謝你。”那名女生已經憋紅了臉，柴妍點了點頭，下了樓梯扔掉垃圾，和趙無回教室了。

旁邊和女生一起來的另一名女生看到柴妍走了才過來問道“被守護神抱着是什麼感覺？”那女生白了她一眼，轉身進了超市。

吃飽喝足柴妍和趙無回去加入內卷大軍，柴妍回來的點高三一輪複習即將結束，即使是高一柴妍是無人超越的年級第一，這麼久沒有學習在成為年紀第一需要的是一個奇迹。

柴妍就是柴妍，沒來不代表她不會，即使沒學也不代表她會屈人一等。每年領教材柴妍都會抽空把書領回來，翻看幾頁柴妍就覺得太小兒科沒有興趣看。

課間結束是40分鐘的自習，上完自習就是晚飯時間。往常司機王叔會來給她送飯，最近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人來給她送飯，中午就害得她沒吃飯。

其實她最近總覺得家裏氛圍陰氣沉沉，爸爸媽媽像都變了個人非常暴躁，就連平時很活潑的弟弟也常常在睡覺，而她自己也感覺很疲憊。

儘管覺得王叔不會來，趙無還是打算去校門口看看，見趙無離開，教室零散坐着幾個人，柴妍決定去門口的ATM機取點錢出來。

等柴妍取錢回來，趙無已經坐在座位上面前擺着豐盛的便當，裏面竟然有排骨，柴妍眼睛都看直了。

自從外婆不在家她已經好久沒有吃過了，注意到柴妍的眼神，趙無把筷子遞了過來，邀請柴妍共進晚餐。柴妍立馬接過來，毫不客氣地和趙無一起乾飯。

看着柴妍有些接近狼吞虎咽的動作，趙無不禁憐惜，覺得她很少吃排骨，內心暗自下決心以後讓廚房多做些肉菜送過來。雖然生活拮据，柴妍仍然拒絕了趙無給的烤腸錢，這樣人窮志不窮的人，趙無可太欣賞了。

不過讓趙無覺得奇怪的是今天的飯是王叔的女兒王雅送過來的，她的手裏拿了一份和她差不多的飯盒，似乎還比她拿到的多了幾層。

想起趙無母親曾經提議，讓王叔送餐的時候讓廚房多做一份，王叔堅持不用，王雅躲在她爹後面一副欲語淚先流的樣子，真是綠茶味十足。

如今怎麼又拿上了比她還好的飯，其中肯定有鬼，恐怕飯盒已經被調包，晚上趙無準備詐她一下。

說起這個王雅，也在一中讀書，當時並不是考上來的。當初跟王叔哭死哭活也要跟着趙無上一中，王叔又去求趙無爸爸，趙無爸爸覺得無所謂的事，就答應了。

這件事王雅還讓他們瞞着她，開學當天看到王雅和她一起進了一中校門，趙無屬實不想讓她再噁心自己，轉身回去轉了校。

後來王雅又跟趙無爸爸媽媽告狀，說她在新學校不學好，正好趙無那段時間在追校草，又讓趙無轉了回來。

本來趙無的中考成績就是全市第三，說要轉校，一中可是打開大門的歡迎，直接進了最好的班。而王雅進的是一中專門設置的為某些用特殊手段進來的插班生的末班，李野的某任男朋友范多金就在這個班當混世大魔王。

不知道為什麼王雅不反以為恥而已為榮。以特殊關係為榮？？？趙無是真受不了這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綠茶，因為王叔給她留了幾分臉面。

柴妍只想吃排骨就只吃了幾塊排骨還給趙無了，其實趙無以為王叔沒來，其實是王雅把她的飯截胡了，每次接過飯就讓王叔趕緊走，說她會給趙無送，其實她沒送。

吃完晚飯就是三個晚自習，前兩個晚自習柴妍都在認真寫題，等到最後一個晚自習從口袋裏摸出那包瓜子悄悄磕了起來。趙無就看到旁邊的人一邊寫題一邊小聲磕着瓜子，那聲音有點讓趙無着了魔。

看趙無在看她，柴妍就以為她吵到了，準備收嘴。沒想到趙無來了一句“我也想吃，”柴妍毫不客氣給趙無倒了半袋過去，兩個人就在最後一排快活了起來。

只是沒想到後門的狹小的窗眼那有人盯着她倆，兩人磕的正歡的時候，教導主任走了進來敲了敲柴妍的桌子讓兩人跟着出來。

柴妍和趙無對視一眼，把瓜子放下，就跟着去了辦公室。教導主任記得趙無是個好學生順帶着罵了幾句，大部分挨罵的還是柴妍。

主任罵累了就轉身去喝水，本來低着頭的柴妍突然伸出蘭花指，學着教導主任的樣子對着趙無用口型說了句“你們這樣是不對的。”趙無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

見兩人不說話，教導主任一拍桌子，“等明告訴你們班主任看她怎麼處理你倆。”

聽到要告班主任，柴妍立馬開口“別呀主任，我倆這是初犯，饒了我們吧。”

不是柴妍怕告班主任，而是不想再讓賈琴為她操心。教導主任還準備說什麼，柴妍突然湊近低聲說了句話，轉身就變了臉，說了句下不為例，就讓兩人回去了。

“你剛剛說了什麼，讓那傻逼改變主意。”趙無實在太好奇了。“我答應送他一個最高級的遊戲角色。”

“他還玩遊戲？”意識到自己有點激動聲音有點大趙無立馬壓低聲音。

“禮拜天他經常通宵去，我碰過好幾次了，不過他太次了，老是被虐。”以前柴妍染着綠毛，穿着朋克裝，難怪主任沒認出來。

回去沒過多久就下課了，有人在收拾東西準備走還有人彷彿沒聽見鈴聲準備接着學習。

趙無剛開始收拾東西，王雅就在門口叫她，趙無無視她收拾好東西才走過去。

“無姐，飯盒呢，我幫你拿回去。”王雅很是殷勤地說道，“不用了，我自己拿吧。”

趙無不是很想理她，柴妍剛好從門口出來，走到她這問了句“你有沒有聞見一股很濃的茶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