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自由奢華的汴梁36 人命……
人命關天,白玉堂又這麼誠心求助了,蘇葉自然不會拒絕,當即收拾收拾騎馬前往祥符縣。
祥符縣距離開封比較近,半天時間就到了。
在約定的地方找到白玉堂,聽他講完前因後果。
原來,顏查散來到姑父家后,柳洪柳員外見他騎着高頭大馬,又衣着鮮亮,倒是沒有避而不見,只是探聽清楚,他的這些錢都是義弟所贈,立刻把人扔進園子裏偏僻的小院。
顏查散絲毫不惱,反倒覺得這地方甚是清凈,能安安生生住到科舉開始前,反倒方便了他用功讀書。
可他不惹事,不代表事情不惹他。
顏查散也是在此時才得知姑母已經過世,柳員外很快就續娶了馮氏。
而這馮氏有一個侄兒,長得相當寒磣,賊頭鼠腦,但耐不住馮氏一直在柳洪耳邊吹枕頭風,想要柳洪把自己唯一的女兒柳金蟬嫁給她的侄子。
這樣柳家的家產就是她侄子的了,她也終身有靠。
柳洪也心動,但馮氏的侄子馮君衡長得實在太寒磣了些,就連他有時候都不忍直視,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賊眉鼠眼,獐頭樟腦,看着就讓人作嘔。
柳洪雖然嫌貧愛富,但還是疼愛唯一閨女的,於是一直猶豫着沒有答應。
馮氏見到顏查散到來,見他一表人才,頓時大驚,生怕這樣的好後生讓員外改變主意,當即招來了自家侄子,讓他在員外面前多表現表現。
馮君衡看上了柳家的家產,也喜歡柳小姐的外貌,聽到姑母的教導,心裏焦急不已,立刻去員外面前試探。
柳員外心裏也猶豫不定,馮家有點小錢,馮君衡又會說話哄得他開心,但為人不學無術,長相猥瑣,實在不堪和女兒相配。
至於那顏生,長得確實不錯,就是太窮了些,女兒必不能結這門親家。
馮君衡沒得到柳員外的承諾,心裏鬱郁,就找去顏生處,發現這人長得好,有才華,哪哪都比自己好,心下自卑之餘,反生了其他心思。
之後不知是怎麼操作的,劉小姐的丫環綉紅死在了花園連接後院的偏門處,身邊還放着顏生的扇子。
顏查散就住在花園中的偏院,離得並不遠,有作案的條件。
另外,柳員外還審問出,綉紅半夜出現在花園,是因為柳小姐給顏查散寫了紙條,約他半夜見面。
這件事讓柳員外勃然大怒,怒斥女兒不懂規矩,為了女兒的清白,當即叫官府來拿人。
理由是綉紅自作主張,看上了顏查散,偷偷和他私會,卻被顏查散殺害,有扇子為證。
公堂之上,縣令見他眉目清明,不像那私會女子又殺人的惡徒,於是留了餘地,讓顏生辯解。
豈料顏查散一口承認,人是他殺的,因為綉紅對她出言不敬,一時惱怒措手殺人,願意承擔罪責。
本人都承認了,即便縣令覺得他不像,也沒有辦法,於是宣佈了他的殺人罪行,並判處死刑。
白玉堂和顏查散分開后,也沒有離開,而是提前來了祥符縣,打聽柳員外的為人,得知他是個嫌貧愛富之人,知道顏生在柳家必然不受待見,就沒有離開。
他打算先看看,如果顏生過的不好,就帶他離開,去汴梁白府居住。
白家有錢,在黑白兩道都有響噹噹的名號,他的大哥白錦堂更是經商有方,把業務擴展整個大宋。
為了方便,白家在汴梁自然有置產,或者說,在大大小小的城市,都有居住的地方。
只不過白家是商戶,房產也在西城,那裏熱鬧,人來人往,恐打擾了顏生的清凈。
但這也不是無法可想,可在貢院附近租一個院子,那邊清凈,又都是學子,日常還能交流學問。
只不過這關頭,院子不好租,價格又高而已。
但這對白玉堂來說,不是難事,大不了用錢砸,只要出得起價格,就不信沒人肯讓出房子。
於是他一直在外面等着,沒想到不過幾天,顏查散就出事了。
顏生親口承認自己殺人,白玉堂是不信的,買通了監牢的獄卒,進去詢問情況,然顏查散什麼都不肯說,一口咬定人就是自己殺的。
白玉堂勸了又勸,他都沒有改口。
白玉堂又氣又急,擔心義兄的安危,只能舍下面子,請來蘇葉幫忙,“蘇姑娘,我絕對不相信義兄是這樣的人。”
蘇葉點點頭,“我信五爺的眼光,必不會有錯,那麼你查出了什麼線索?”
“我從雨墨,就是義兄的童子那裏得知,這幾天,馮安人的侄子來找過義兄,那把扇子很可能是他偷走的。”白玉堂道,“於是我就去了他家裏,發現了一包銀子,上面還有香味。”
“香味?什麼樣的香味?”蘇葉詢問道。
白玉堂回憶了一下,“是玫瑰香水。”
“那馮君衡熏香?”這年代,男子在衣服上熏香很常見,有了阿拉伯來的玫瑰香水后,他們也會把香水滴在衣服上。
“沒有,”白玉堂很肯定,他家裏沒有熏香的東西,“也就是說,那包銀子必然不是他的,會不會是綉紅的?可是不對,裏面有整整四百兩,綉紅只是一個丫頭,哪來這些錢?”
蘇葉微微一笑,“必然是那柳小姐所贈,顏生在柳家許是出了變故,被柳小姐提前得知,她拿出積蓄,想要資助顏生離開。然而約定的當晚,顏生並沒有出現,反倒是馮君衡出現了,他殺人奪財,順便嫁禍顏生。”
“這個小人,五爺這就去拿了他,押到縣令老兒面前,洗清義兄的清白!”白玉堂勃然大怒。
“且不忙,我大概猜到了顏生主動承認的原因。”蘇葉連忙制止他。
“是為了柳小姐的清白名聲?”白玉堂遲疑道。
蘇葉點點頭,“正是如此。”
白玉堂滿臉不悅,“他只想到了守護柳小姐名節,難道就沒想過家裏的老母不成?不行,我必須勸勸他。”
說完,白玉堂就跑了。
這次蘇葉沒有阻止,其實這件事很簡單,最麻煩的就是顏查散是個死腦筋。
如果他能想清楚,找縣令翻案,真相很快就能浮出水面,馮君衡做得又不隱秘,仔細一查就露餡了。
但關鍵就在於,他得自己想通。
其實,柳小姐是他未婚妻,資助他一些銀錢,等到來日他金榜題名,回來迎娶柳小姐,這必然被傳成一段佳話。
怪就怪他們選錯了時間,要是綉紅白天大大方方上門多好,半夜約在園子裏,難怪讓人多想。
當然,這是蘇葉的一面之詞,畢竟她也不知道柳小姐是不是被柳員外變相軟禁了,沒機會和顏查散見面,只能選在大家都睡著了,萬籟寂靜的時候。
蘇葉不看好白玉堂能勸動顏查散,但也不能放任他去找馮君衡,以免打草驚蛇。
只要顏查散不改口,不是證據確鑿,都不能讓馮君衡承認自己殺人的罪行。
現在的關鍵問題有兩個,丫環綉紅是不是去送銀子的,這個得柳小姐親口承認。
第二,顏查散的扇子是怎麼出現在馮君衡手裏的,雨墨並沒有看到,只猜測是被馮君衡偷走了。
猜測不能成為證據,還需要查探。
只要解開了這兩個問題,自然能還顏生清白。
想到顏查散是為了維護柳小姐的名節,蘇葉沒有白天過去,打算半夜去找柳小姐問清楚,如果是真的,那就商定一個不會有損她清白的借口就是了。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當她半夜出現只柳家花園,見到的居然是花園中央擺放着一具棺材,一個下人打扮的男人,拿着斧頭,正悄悄起棺材蓋子。
這是……盜屍?
死的不會是柳小姐吧?看那棺木怪好的,用的是價值不菲的木料。
白玉堂怎麼沒說,柳小姐已經死了?難道是馮君衡意識到銀子的事可能暴露,索性殺了柳小姐,一了百了?
不對,馮君衡的目的應該是娶到柳小姐,好藉此得到柳家的財產。
柳小姐死了,柳家還有宗族,他這個和柳員外沒有血緣關係的內侄兒,是不可能得到柳家財產的。
更何況,顏查散已經認罪,他實在不需要多此一舉。
那柳小姐到底是誰殺的,柳家為何秘不發喪?
如果這事柳家對外公佈了,白玉堂不可能不知道,他沒有提,就代表着不知情。
柳小姐死了,想要證明顏查散的清白,就比較困難了。
蘇葉眼見那盜屍的賊人已經把棺材撬開,移動橫着架在棺身上,伸手打算從裏面拿東西,手腕一轉,一片葉子出現在指尖。
她打算把人弄暈,等第二天其他人過來,就能發現賊子的意圖。
然而不等她動手,那人大叫一聲,嚇得連連後退,“鬼啊!”
蘇葉眼前一亮,“難道是靈魂出竅?”
那賊人嚇得屁股尿流,直接翻牆離開了,連斧頭都沒拿。
蘇葉在他身上下了一點藥粉,就沒再管。
這藥粉沒有別的用處,只是在他做虧心事時,會出現幻覺。
他害怕什麼,就會看到什麼,比如盜屍的時候,難免想到鬼怪,那麼他的眼前就會出現鬼怪的存在。
這樣一來,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做這種虧心事了。
等人離開,蘇葉上前檢查,發現柳小姐陷入假死狀態,有腦電波,跳動的頻率卻頗為詭異。
那賊人之所以會被嚇到,是因為柳小姐的眼睛是睜開的,瞪得大大的,但蘇葉用手電筒試了一下,並沒有應激反應。
想了想,蘇葉拿出一顆神魂丹,放在柳小姐身上,靜靜地觀察。
過了一會兒,那神魂丹居然開始發出幽幽的光,然後越來越透明,從一顆褐色的丹藥,變成透明的珠子。
雖然《如一神經》上已經說了神魂丹的作用,但親眼看見,還是讓人覺得特別神奇。
蘇葉拿起那顆珠子,發現裏面不是完全透明,影影綽綽還能看到一個人影,似乎是一個小人住在了珠子裏。
難道這就是柳小姐?
蘇葉讓那個系統再次掃描柳小姐的肉身,發現腦電波依然在,正詭異地跳動,不是雜亂無序,也不是正常波動,而是忽高忽低,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極限拉扯。
“系統,這真的沒問題嗎?還有你能掃描神魂丹里的靈魂嗎?”蘇葉覺得這情況太怪異了。
——叮,沒發現生命危機!靈魂狀態無法掃描腦域波動。
系統畢竟是科技產物,對於物質都可以用掃描,但對靈魂這種靈體,卻只能掃描出靈體的存在,畢竟也是能量的一種,但要說在靈體昏迷的時候,解析它的大腦活動,是辦不到的。
不過蘇葉也得到了想要的結論。
沒有生命危機,就說明柳小姐的□□暫時不會死亡,可能有機會死而復生,就像白氏和屈申那樣。
而且柳小姐的靈魂出現在神魂丹里,就說明她並沒有去往地府投胎,靈魂在,身體也在,機會還是蠻大的。
蘇葉本打算立刻捏碎神魂丹,助柳小姐復生,可想了想,她覺得不保險。
柳小姐的腦電波很奇怪,不是正常現象,她也不知道現在就讓柳小姐離開神魂丹,是不是好的選擇。
反正這神魂丹能堅持三天,她三天後再來,看到時候的情況。
不過在此之前,要解決一個問題。
蘇葉把棺材蓋好,留了一道縫隙,供柳小姐的身體呼吸新鮮空氣。
她則去柳小姐的閨房逛了一圈,發現裏面的東西全都在,只除了首飾和金銀。
首飾都放在棺材裏,看來是打算隨着柳小姐下葬的,至於金銀,有可能是馮君衡手上那包銀子,也有可能被柳員外和馮安人收走了。
這個不能作為證據,又找不到其他線索,蘇葉打算直接問人。
她轉了一圈,聽到一個女人的嗚咽哭泣聲,聲音有點蒼老,應該是上了年紀的女人。
隨着聲音,蘇葉來到閨房後面的倒座房,從沒關嚴實的窗戶看見,裏面一個老媽子打扮的女人,立刻意識到她的身份。
這人一定是柳小姐的奶娘,那她對於柳小姐的事,一定知道得很清楚。
蘇葉直接從窗戶翻進去,隨手拿了桌上笸籮里的剪刀,放在老婦人脖子上,“不想死的,就老老實實交代!”
老婦人嚇了一跳,她哪裏經歷過這種陣仗,頓時嚇得六神無主,臉色煞白。
蘇葉故意把剪刀動了動,無聲威脅着,“我且問你,綉紅為什麼會半夜出現在花園。”
那老婦人嚇壞了,結結巴巴道,“我我我……”
眼見她眼神漂移,顯然是想說謊,蘇葉冷哼一聲,“你可想好了,可莫要步你家小姐後塵!”
“你你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問這個?”老婦人顯然還想掙扎。
蘇葉眼神一厲,揮手一劈,那剪刀硬生生把桌子劈成了兩半,轟然倒塌。
老婦人頓時跌倒在地,全身哆哆嗦嗦,再也不敢耍小心思了。
“說!”蘇葉厲喝。
老婦人忙不迭地道,“綉紅是為了給顏生送銀子的。”
“為何送銀子?說清楚!”蘇葉道。
老婦人立刻解釋,“有天晚上,我路過員外和安人的房間,聽到兩人密謀要害顏生,告訴了小姐。那可是小姐未來的姑爺,我知道安人一直想把小姐嫁給她侄兒,小姐肯定不願意。我們不能讓顏生被害了去,不然小姐就只能嫁給馮少爺了。於是我們商量着,把小姐的積蓄都拿出來,給顏姑爺送去,讓他儘快離開柳家,這樣就不用擔心被員外害了。”
“那為什麼當晚出現的是綉紅?還有你們是怎麼約定的,又是怎麼通知顏生的?”蘇葉問道。
“綉紅提前給顏生送了紙條,約定亥時三刻在花園到後院的偏門見面。可時間到了,小姐說什麼都不肯去,說是逾矩,我們沒辦法,只好讓綉紅拿着銀子前往,交給顏姑爺也就罷了,誰能想到她就這麼遇害了,早知如此,我該陪着的。”老婦人嗚咽着再次哭出來。
蘇葉嘴角抽抽,“既然綉紅能送紙條,幹嘛不直接帶着銀兩過去,何必多此一舉?”
老婦人一愣,“這……”
大概是一時沒想到吧,蘇葉不再糾結這個,“那你家小姐又是怎麼沒的?”
說到這個,老婦人更傷心了,“那天綉紅出事,員外知道小姐要給顏姑爺送銀兩的事,氣急了破口大罵,安人也含沙射影地說小姐不檢點。當時小姐又羞又愧,加上綉紅遇難,更是傷心,哭了整整一天,什麼都沒吃。”
“晚上我好不容易勸她吃點,結果沒想到第二天,官府傳來消息,顏姑爺居然認罪了。我萬分着急,想着幫顏姑爺洗清清白,就催着小姐想辦法。我家小姐一貫聰明,又讀過書,她一定有辦法的。”
“卻不想,小姐居然想岔了,認為顏姑爺是為了她才頂罪的,無顏再活下去,晚上直接上吊了。第二天我去服侍小姐,人已經沒了,嗚嗚嗚……我不該……逼小姐的……可我說的也是實話啊,顏姑爺要是沒了小姐就只能嫁給那個馮少爺了,他是什麼樣的人,哪裏配娶我家小姐!”
“再說,小姐自己也相當厭惡他,可礙於馮安人的面子,不得不叫他一聲表哥,那馮少爺是個心裏沒數的,總是來騷擾小姐。小姐肯定是不願意嫁他,才上吊的。”
蘇葉聽她說一句哭一聲,用了極大的耐心,聽她把前因後果說完,舒了一口氣。
也就是說,這老婦人能證明,綉紅身上確實帶着銀兩,數目和馮君衡那裏的對得上,並且包銀兩的包袱,也是屬於柳小姐的。
而柳小姐有用玫瑰香水的習慣,應該是包袱和噴了香水的衣服放在一起,間接沾染上了。
物證和老婦人這個人證都有了,接下來要弄清楚顏查散的扇子,為什麼會出現在綉紅屍體身邊。
蘇葉離開老婦人的屋子,很快來到顏查散之前居住的偏院,這裏房子很簡陋,只有一張床和一個書桌,另外隔壁有一個小小的隔間。
顏查散被帶走突然,東西都沒有收拾。
顯然柳員外一時間還沒想到收拾這裏,柳小姐的死打算了他的節奏。
也不知道這算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但對蘇葉幫顏查散翻案很有利。
顏查散的東西實在很少,除了幾件衣物,就是文房四寶,書籍,雨傘,扇子等等。
蘇葉都不需要多思考,立刻打來那把扇子,發現背面空白,正面只有一幅畫,畫上是一個女人在撐船。
很顯然,這扇子不可能是顏查散的,像他這種迂腐的書生,是不可能在扇子上畫女子妙曼身影的。
蘇葉大膽假設,這扇子是馮君衡的,用以調換顏查散的扇子。
現在是春天,扇子不常拿出來使用,如果扇柄相似,顏查散一時間也無法察覺。
只要證明了這扇子是馮君衡的,就可以證明顏查散的扇子是他拿走的。
但這樣一把扇子,是比較常見的,要怎麼才能證明,且讓馮君衡無法狡辯呢?
蘇葉回到客棧,正好看到了白玉堂垂頭喪氣回來,頓時心裏有數,“看來五爺並沒有說服顏生翻案。”
白玉堂表情難看,“我罵也罵了,甚至還抬出他母親,可他居然拜託我照顧他的母親,也不願意吐露實情,你說怎麼會有這麼迂腐的人?”
“大概是……五爺過於可靠了,以至於顏生相信你能照顧好他的母親。”蘇葉微笑道。
白玉堂被安撫了一下,嘟嘟囔囔道,“我再厲害,也不是親兒子。”
“不錯,對於一個母親而言,親生子不是外人可比的,即便這人是兒子的義弟。”蘇葉點頭贊同。
不過把兒子教得這麼正直迂腐,顏母就不該放任他離開家鄉,還考科舉。
這種性格的人,註定在官場活不長。
別看包大人正直嚴肅,可他在某些時候,很是靈活懂變通,不然早就被人算計死了。
而顏查散,要一直是這個性格,很難在官場混的,除非有靠山。
可另一方面,這種人也是真的可靠,白五爺願意和他結拜,正是看中了他的好品質。
本質上,顏查散是一個正直的好人!
好人就不該被冤入獄,最後背負殺人的污名死去。
“五爺,我有一計,可解顏查散之危,即便他不願意翻案,也能用實證證明他的清白。”蘇葉笑道。
白五爺眼前一亮,“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