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無知的狂歡
人的出身不能選擇,人xing別不能選擇。在今天,也許這些前輩們說過的哲理xing語句好像過時了。有一天自己突然多個很有錢的親生老爸不足為奇,你可以華麗轉身為富二代,也許你有一天不想做男人了或女人了做一個變xing就一切都改變了。今天很多事情都是可能發生的,只要你敢去想敢去做。有一句廣告語說的好:“一切皆有可能”。
夜已經深了,城市的燈光發出熾熱的光芒,霓虹燈沿着街道密佈參差的排列着。合城這座內陸的省會城市,近幾年的變化迅速,已經躋身三線城市,各種先進的思想注入了他的內臟,各種知名企業植入了他的軀體,他的成長給消費業帶來ri新月異的變化,夜生活在這個城市也悄然流行。
合城齊國路上的芭菲酒吧就是造城時代的一個傑出的產物,像這樣的知名會所5年前是不會登陸合城這樣的內陸城市的,因為很少有人有錢去經常消費,即使能消費的起也很少有人有閒情逸緻去,因為那是年輕人的天堂。當合城壯大起來的時候,也是80、90后漸漸崛起的時候,今天放眼望去在齊國路上,能和芭菲一較高下的會所與酒吧已不在一家,這家在這裏落腳有四年的老門店,憑藉著顧客是上帝的宗旨,客源依舊很廣,使得她依然有當年繁華的風采。芭菲的門比附近的幾個酒吧門要大些,門頭一個很大的標語“芭菲”,門前的兩個石獅虎虎生威,在霓虹燈下十分醒目。每天在這座門前都會聚集一群花靚少男少女,場面十分熱鬧。芭菲最為讓人嘆為觀止的不是酒吧門上的牌子,而是不大的停車廠上停滿了各種的名車。繁雜的品牌,怪異的車身,讓人望而祛步。
“咚咚”未見其車先聽其音,那巨大的轟隆的聲音,一下子就把齊國路上的嘈雜擠的粉碎。一輛黃sè的寶馬m6跑車,瞬間從一個街道的拐彎口閃現出來,在拐彎處毫無減速,直接向芭菲飛馳而來。道旁等客人的出租司機們在駕駛室內盯着那輛霸道的傢伙。這些車每天夜裏在繞城高速上像流氓一樣氣焰囂張,如脫韁的野牛,橫衝直闖,一些老司機遇見了也心驚膽戰。遭遇他們都找道躲着走,一但被這些馬路“大哥大”扛上沒有好結果。黃sè的寶馬,輕輕的靠在一個門童為他剛收拾的停車位上。
“啪”車門輕輕打開,裏面走出一個上身穿着白sè小襯衫的年輕人,體態肥胖,個子中等,黑sè的皮膚在霓虹燈下有些發紫。雞冠頭更是格外引人注目。這時一位打扮妖艷的少女從酒吧迎了出來,窈窕的身材,和這個年輕人形成一個鮮明的對比。“川哥,您來了”女孩扭動着她那纖細的大腿,和她jing致的屁股慢慢向年青人靠近。年輕人用他那肥胖的手用力摟住那位小姐的腰,似乎要將她身上的皮撕掉一塊。“麗麗想我了吧”年輕人邊說邊在麗麗的臉上啃了一下,看一下他的臉,橫肉基本要從臉頰上脫落下來,下巴上的肉已經出現嚴重的重疊,從正面看,基本上看不見他的脖子。
介紹一下這位叫“川哥”的主,真名叫林小川,是全象餐飲集團老總的兒子,全象是出了名的中國式家族企業,在餐飲業已經摸打滾爬了近一個世紀了,祖輩在民國就開始創業了。林小川可不是單純的富二代。現在有這樣的一句俗話:“一代就能闖出個富人,三代才能養出貴族”,很多年輕人正在享受“富二代”帶來的虛弱的榮耀感時,林小川已經在貴族的行列了。但他的身份和他的xing格是完全不同的,”好sè”寫滿了他的臉,剛剛二十歲的年紀,已經習慣流連酒吧、夜總會等風花雪月場所。真正貴族消遣的玩意他卻不感興趣,包括朋友的私人派對他都建議在夜總會內開。圈內玩的哥們都給他面子,都比較擁護他管他叫“川哥”。
林小川拖動着肥胖的身軀,手不停的在麗麗的臀部遊動着,顯得那麼自然與洒脫。今天一個朋友已經訂下了一個包廂,是為了答謝林小川借給他周轉用的一筆錢。“川哥,好”酒吧里的經理面帶微笑的走了過來,“好一陣子沒有來了”,“是的,到夏威夷去曬太陽了,這不,我這身上被曬的脫了一層皮”,林小川邊說邊在眾人面前晃動着他那肥胖的胳膊。“我看看”幾個人奉承的擁過來,掀開林小川的衣服,麗麗的手更是積極主動的在他的肥肥的胸脯上輕輕的撫摸着,那雙肥胸似正在哺ru的大姐,肥且充滿彈xing。
“婷婷呢”林小川突然收斂了平靜的笑容,“婷婷…….”經理有點遲疑,林小川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了蹊蹺。臉立刻變的烏雲密佈,整個臉上的肥肉都顫抖起來。
“在110包廂”麗麗哆嗦的大腿基本上支持不了她消瘦的身體,因為她比較了解林小川的脾氣。經理低下頭表示對麗麗的話默認。“包廂里是誰?”林小川平靜的喝了杯雞尾酒。“三哥,南里人”經理說。
“哪個三哥,我管他三啊二啊的,我要的人他也配碰”林小川氣憤的拿起手機,“川哥,你消消氣”經理臉上賠笑着說。林小川沒有時間聽他啰嗦,“刀疤,我在芭菲出事了,帶20個人來”,林小川掛斷電話,又端起一杯就急速的送進嘴裏。經理看情況不秒,想報信,被林小川一把捉住甩在座位上。
舞台上的音樂發出嘈雜的聲音,台上男男女女們不停的跳動着不同的舞姿。“這裏是芭菲、這裏的夜生活剛剛開始,讓我們盡情放鬆吧,尋找屬於自己的一夜情”dj煽情的聲音,攪動着男人與女人澎湃的心。沒有誰知道,這裏將變天了。
半個小時,一群年輕的男人從人群中穿插而過,帶頭的男人留着一個小辮,面目猙獰,臉上有個很明顯的刀疤在他的右臉上蔓延。刀疤男推開林小川包間的門。“川哥,兄弟們都到了”刀疤一臉嚴肅。林小川看了一眼刀疤,抬手做了一個走的動作。幾十個人按順序穿過舞池邊緣徑直向110包廂走去。
林小川本想一腳踹開房門,發現門是關上的。“我來”刀疤用力掰開房間手柄推開門,裏面坐着3男4女。對於林小川來說,3個男的面孔比較生疏,而4各女孩他都比較熟悉。其中一個他第一眼就認出來是婷婷。林小川與刀疤先進來的,包廂里的3個男的沒有說法,只是驚異的看着林小川與刀疤。婷婷一看是林小川本想喊一聲,但話到嗓子眼又咽了回去。因為婷婷知道干她們這一行有時也沒有辦法。各方面都要照顧。在酒吧這種地方,那一方水有多深,誰的水比誰的水更深都是一個未知數。這一切她都不能左右,就連插個話都要找合適的時機,最好的是閉嘴。因為自己根本沒有能力來保護自己。
“婷婷,過來”林小川向婷婷傲慢的招招手,像是在召喚自己餵養的寵物一樣。主人認為她這次是找錯了家門。婷婷慢慢站起身來,因為她突然發現林小川身後還擠着一群人。在夜場玩的女孩都要張着一雙機靈的眼,不然就容易倒霉。
婷婷立刻站起身來,突然一個男的用力抓住她的手,硬是將她拉回沙發上。婷婷的臉上露着為難的表情。林小川立即從桌上拿起一個酒瓶,對着那男子的頭就打了過去,頓時血沿着他的飛濺出來,刀疤也迅速衝上前一腳踢翻桌子,接着一群人擠了進來。“打架了”三個女孩子沿着人的縫隙擠出了門口。林小川也拉上婷婷走出房間,然後又把房門關上。
“川哥,你輕點,我的手好痛”婷婷撒嬌的說,“你怎麼拉,不是說好了今天陪我的嗎?”林小川質問着,“三哥那邊我也得罪不起啊,川哥你原諒我一次吧”婷婷一臉無奈,聽到這裏林小川一肚子火。“老子的地盤,他也敢撒野”林小川大吼了一聲,酒吧里震耳yu饋的dj聲,也有他的餘音。
“小爺,大爺在找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家裏的女管家閃現在林小川面前。小爺是林家傭人對林小川的稱呼,大爺是對林小川表哥王利的稱呼。
王利走到林小川面前,“又鬧事了吧”,林小川白了王利一眼沒有說話,這時王利對着婷婷擺擺手示意讓她離開。然後王利急忙湊到林小川耳邊說:“三哥是剛來的公安廳副廳長的兒子,小川你簍子捅大了你”,“廳長的兒子怎麼了,我就是扁他了怎麼了,看誰不爽我都敢教訓一下,這是我替他當廳長的爸爸教訓他”林小川說著頭不回的離開了。王利找到經理找到三哥的包間,包廂里刀疤已經帶着人離開了,剩下的只是包廂滿目蒼夷。三個人傷痕纍纍的靠在沙發上,剛才那個男子的頭還流着血。
王利一看內心不住的高興起來,頭流血的那個年輕人不是廳長家的少爺,他的心放下一半了。“三哥,你還好吧”王利走到三哥的面前。
其實王利與這個叫三哥的人是認識的,但只是一面之緣。三哥的真實姓名叫李華,也不過25歲左右。王利在一個朋友的party上認識的李華,以成熟著稱的王利在朋友那裏悄悄打聽到李華的背景,當晚就和李華成為哥們。
“王利,你怎麼來了”李華表現出驚訝的樣子,自己也是有臉面的人,現在搞得如此狼狽不堪,被熟人看到多麼不光彩。“我是歪打正着,上周聽小名(李華與王利共同認識的朋友)說你來啦,想給你接風呢”王利衝上前把李華抱到沙發上。“他媽的,合城治安怎麼這麼差”李華一臉無奈,“王利,幫我查查是誰幹的,老子不會放過這小兔崽子”李邊說邊攥緊了拳頭。
王利聽到這裏,用手撓撓頭,“三哥,現把你們送醫院,我車在外面,這事我會儘快查”王利對李華笑着說。“你趕快給我查查,我不會放過那王八羔子,無法無天,現在可是法治社會,別逼我報jing,走程序他死定了”李華邊說邊對着王利指着手,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這群混蛋,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旁邊一個受傷的年輕人,也在一旁罵罵咧咧。
王利在一旁無語着,他將李華三個人攙扶到車上,開車送他們到了醫院。掛過號后讓女管家在醫院幫忙照看着。此時他內心亂成了一團麻,他知道林小川這事鬧大了,如果這次事故單純的涉及到林小川一個人,他才懶得去管。這個表弟從小嬌生慣養,調皮搗蛋,舅媽又很維護他。平ri里舅媽仗着她自己父親的政治背景,在家族中沒有把任何親人放在眼裏,包括王利的母親。所以表弟在她媽媽的培養下,也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王利沒有想下去,他知道為了整個家族的利益,他必須把這個事件處理的很完美,一方面幫助了家族,更重要的是可以表現一下自己,能在外公和舅舅那裏得到更多籌碼。
林小川從酒吧氣沖沖的走出來,在他的眼裏總感覺這個表哥管的太多,像個nǎi媽子一樣,做起事來又前怕狼后怕虎的,似個娘們,他一直比較鄙視王利的處事態度。林小川踏上車,一溜煙的消逝在街區的盡頭,空氣間只留下m6發出的噪音與尾氣。樓房內的居民偶爾會被吵醒,上個衛生間後繼續享受美夢,因為一閉上眼天就要亮了,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一天的工作壓力。而林小川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芭菲只是他今天晚上的第一站。
凌晨零點林小川還有一場車賽,對於林小川來說車子算他半條生命,讓他家人困惑的是,林小川學習不行,經商也不行,可是對車體技術卻異常的jing通,儘管他沒有接受專業培訓。林小川將車內的音樂開到最大,現在的酒已經醒了,身體的各個關節達到興奮的極點。他把車速提高到270km/h以上,車子在繞城高速上呼嘯着,像閃電一樣穿梭在大大小小行駛的汽車之間。很多司機也許只聽見聲音,還沒有看見車時,跑車已經遠離他們2公里以外了。
“咚咚”,林小川將車子停在環城高速的入口處,今天參加比賽的有8輛車,每次有林小川參加的比賽,都是賭錢的,10萬是起步價。林小川的xing格天生就是一個賭徒的xing格,他覺得做事要麼有價值要麼毫無價值,在他的邏輯思維里,價值的體現就是金錢,他認為其他的價值觀都是虛偽縹緲的傳說。
林小川有些吃力的把他的肥胖的身體拖下車,然後從副駕駛上提出一個密碼箱。“川哥,今天好氣sè”一個專為他們這些闊少提供服務的維修師傅走過來搭訕。“都到齊了吧,開始吧”林小川把現金打開給對手們看看。“準備”一個女孩在旁邊叫道。
8輛車穿進收費入口,有專人計時。林小川剛上高速,就將車速提到200km/h,今天是星期六,夜晚繞城高速上車流仍不少。林小川一直沒有將速度提上來,目前在他面前的只有一輛賽車。林小川想儘快超過他並擺脫他,賽程150公里,對於賽車來說猶如轉瞬即逝。所以賽車手把時間看的很重要。
林小川用力踩着油門,現在在他的眼前浮現一個字—“贏”,賽車的賭注對他來說已經忘記腦後,他全神貫注的體驗着速度帶給他的激情。很快林小川跑到最前面,可是他還是沒有鬆懈。在不同的車子之間迂迴着,不斷的提高自己的速度。突然前方快車道上一輛出租車,慢車道上一輛大巴,應急車道上一輛私家車,倒霉的是三輛車齊驅並駕。現在林小川的去路被堵,而後面賽車轟鳴的聲音可以隱約聽到。林小川用眼的餘光掃了一下速度儀錶盤320km/h,目測一下自己車與前面的距離。此刻如果緊急剎車,後面的跑車可能會追尾,不剎車肯定要追尾前面的其中一輛車。林小川緊急調整方向,將車呈“s“狀運行,以增加運行路程,給減速提供幾秒鐘的時間。
正在林小川焦慮的時候,出租車超過大巴,在快速道與慢行道狹小的空間間隙中,林小川從出租車背後逆襲而上。出租車師傅被嚇出了一身冷汗,方向盤抖動一下,左車身與護欄產生了摩擦。可是抬頭一看,事故跑車早已消逝在夜幕中......
清晨,一縷陽光從窗子上斜shè過來,香樟樹葉斑駁的影子在窗子上晃動着。現在是4月天,氣溫漸漸回暖,早晨的空氣特別新鮮。林家人陸陸續續聚集到客廳,林董事長已經在客廳看早間新聞了,“爸,起來這麼這早“林小川的媽媽看見公公趕忙問候。“川川,有沒有回來啊?”林董事長問自己的兒媳,“還不知道”林小川的媽媽輕聲回答。“看看這新聞,昨天繞城高速一輛跑車逼停一輛出租車,差點造成出租車發生事故,現在交通部門要在凌晨抽查佈控了”林董事長平靜的並帶有斥責的口氣對林小川媽媽說。“我已經和川川說過啦,晚上少出去,跑車少開,太危險了”林小川的媽媽趕忙向公公解釋。
“吃飯了,董事長”小保姆將準備的早飯放在餐桌上。“家業,今年的董事會我想退了,你準備好報告材料,準備接替吧”,“哦,大姐大姐夫那邊還有小妹要不要提前通知一下”林小川的爸爸平靜的說,“爸,我給你添點粥”林小川的媽媽起身接過公公手上的碗。
“他們不用通知了,我直接說吧。現在我手裏持有的30%的股票分你20%,家梅5%,家麗5%,你們自己本身持有的股票不變,其他股東手持的股票也不變,你覺得怎樣?”林董事長看著兒子,“爸,我沒有意見,一切以你來安排”家業夾了點鹹菜。林小川的媽媽邊盛飯邊豎起耳朵聽公公與老公的對話。
“白娟,川川怎麼還沒有下來,這孩子剛從夏威夷回來又這樣”家業看着妻子問。“小紅,去喊少爺下來吃飯”白娟對着院子喊了一聲。過了十分鐘,林小川睡眼朦朧的走進餐廳,“誰找我?”林小川沒好氣的衝到吃飯的人群中,“川川,吃飯,nǎinǎi笑咪咪的看着自己的孫子”,“nǎinǎi,我還沒有睡好,以後別叫我太早,好煩”林小川找到一個板凳坐下來。“你這是什麼態度”父親家業看著兒子玩世不恭的態度很是生氣。
“爸”白娟急忙轉移話題以分散老公對兒子的注意力,“在公司給你孫子找個實習的崗位”,林董事長笑了笑,“你要看看川川他自己願不願意”,“爺爺我不去,不如大家借點錢給我,我開個4s店”林小川突然來了jing神,一雙大眼睛在肉縫裏閃着光。“不學無術”家業聽到兒子的話有點恨鐵不成鋼,迅速從座位上站起來,“多學學王利哥哥”父親的最後一句話激怒了林小川,“林氏,我是不會進的,你放心不會給你丟人的”林小川說著,衝上樓去。“家業,怎麼這麼和川川說話”nǎinǎi為孫子打抱不平開始教訓起兒子來,“媽,這小子在不管要飛天了,長久就廢了”家業有些激動,白娟沒有說話,她內心知道老公的焦慮。林董事長起身嘆了口氣向院子走去。
林家業到了總公司,突然外甥王利的電話打了過來。“舅舅,川川出事了”,林家業聽到這裏很平靜,他知道自己的兒子經常闖禍,林小川搞點事情出來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什麼事?慢慢說,別急”林家業平靜的坐在老闆椅上。“昨天夜裏,我一個朋友告訴我川川在芭菲酒吧把人打了,打的人是今年人事調動剛調過來的公安廳副廳長的兒子,現在人還在醫院躺着呢”王利話語很急切,一股憂慮的心態表現在他的話語中。
“我知道了,你先穩住醫院那邊的情況,其他事我來處理”林家業把電話掛了,用手揉了揉眼睛。想了想這件事確實有點大,不由的火冒三丈。“這個臭小子,盡給家族添亂”,林家業把筆記本重重的摔在老闆桌上,把前來送資料的女秘書下了一跳,在大家的眼裏林總很和藹,很少見發這麼大的脾氣。這種情形可定出大事了。
王利在舅舅掛斷電話后,又一個電話打到外公的手機上。他把與舅舅說話的內容與外公複述了一遍,外公的平靜讓他感到出奇,“王利,我知道了,做得很好”外公看似很高興的樣子,可王利從沒有看透過外公的底牌,在林氏這個大家族中外公是最有權威的人,也是最深藏不露的,他一定有辦法解決川川這次事故的。王利知道川川這次鬧出的事他自己沒有十全的把握掌控局面,不能控制局面就不能冒險出風頭,這會影響到自己在家族中慢慢上升的氣勢。經過一夜的推想,王利覺得最聰明的做法是上報家長。但要這個事件上發揮一點積極的作用。至少可以收到些成效,比什麼都得不到要好很多。
林家業吸了根煙,慢慢清醒起來,他拿起手機給白娟打了個電話,想找她商量商量,“川川闖禍了,昨天晚上把現任公安局李副廳長的兒子打了”,“不是吧,這個死小子怎麼把老李兒子打了”白娟埋怨道,林家業聽着妻子的話,感覺她與現任的李廳長很熟一樣。“你認識李廳長?他可是上個月才調任的”林家業內心有些懷疑的問,“認識,以前就認識”白娟顯出一副無所謂的語氣,感覺一切都在其掌控中。白娟接著說:“這事你不要管了,我來處理,最好下午我們能一起去醫院看看老李家兒子,以後老李那好交代一點”。林家業感覺妻子在處理意外事故的能力總比自己得心應手,他掛了電話,長長吸了口氣,開始全神貫注的處理起整個集團上報的文件來。
中午,白娟開車從單位回來想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向兒子問個明白。到了家,林小川還在睡覺。“川川,你給我起來”白娟一下子掀開林小川的被子,“媽,幹嗎?好睏”林小川揉揉朦朧的睡眼。“昨天晚上到酒吧幹嗎去啦?”白娟突然嚴肅起來,“找以前的朋友去玩”林小川邊說邊把頭靠在床頭上。“就是玩嗎?你怎麼還把人給打了”白娟質問著兒子。“媽你聽誰說的?是不是王利,他的話你也聽”林小川撇了一下嘴,然後坐直了身體。“我聽你爸說的,你這小子就是給你爸惹事,給家裏惹事,什麼時候學學替別人考慮考慮,設身處地的站在他人的角度考慮考慮問題”白娟一臉無奈的看着啷噹的兒子。
林小川看着媽媽無奈的樣子,耷拉下眼皮,“昨天晚上在芭菲,把廳長的兒子打了,可是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廳長的兒子啊,後來王利告訴我的,他頭上要是寫着字我就少踹他幾腳”林小川突然又來了勁,似乎自己打人還很有道理。“你還理直氣壯了,起來,下午給人家道個歉”王娟伸手去拉林小川,“道歉?沒門,他算什麼啊”林小川從床上一躍而起。“你去不去”白娟緊逼著兒子,可是林小川揚長而去。白娟鼻子一酸,現在她真的被這個冤家逼的沒有辦法了,當初自己的父親對川川的教育觀念是:樹大自成才。白娟現在有些後悔兒子小時沒有嚴格束縛他的xing格,導致了他現在個xing十足,桀驁不馴。白娟搖搖頭,慢慢走出林小川卧室。
下午,林家業也回到了家,中午的時候白娟打電話讓他中午回家一起去趟醫院。白娟與林家業準備出門時,林小川突然從外面回來,在離他爸爸五米遠的距離就問:“你們去哪?”,白娟一聽兒子這麼問她知道林小川想去,但又礙於面子。突然老公開口說話了,“天天在外瞎胡鬧些什麼?總想給別人找點事做好玩是吧”爸爸林家業帶有諷刺的話一下子刺痛了林小川內心深處那顆脆弱的心。林小川沒有說話掉頭就走,接着m6發出一聲瘋狂的吼叫,急速消逝在小區的盡頭。“哎”白娟嘆了口氣無力的上了轎車。她內心祈禱這對父子最好不會出現動手的一天。
林家業夫婦來到王利說的市中心醫院,到了醫院王利已經在醫院的門口等候他們了。“舅舅,舅媽你們來了”王利一臉賠笑,林家業點點頭,白娟面無表情,她從內心裏就不太喜歡這個平ri里油嘴滑舌的外甥,但自己也說不出不喜歡他的理由。他們一行來到一間vip房,實際就是單人特殊病房。白娟伸頭一看,裏邊的年輕人正在聚jing會神的玩手機遊戲。白娟看着這個小青年,感覺有點印象,可是有很模糊。“三哥,我舅舅、舅媽來了”,李華看了看這對衣着考究的中年夫婦,其中女的他好像有點認識,但又說不上來。“叔叔,阿姨好”李華起身站起來,把手機隨手甩在床上。“華華,還認識阿姨嗎?”白娟走近李華,李華微笑一下,顯得有些尷尬,對面這個中年美貴婦人他真的沒有什麼印象了,“我是你白姨”白娟提醒着,“哦,你是白娟阿姨吧”李華像突然想到寶貝了,“阿姨你好,快坐”李華準備給白娟搬個椅子。“不用了,將近20年沒見你了,長這麼大了,我都老了”白娟看着李華說,“阿姨,你不顯老,和我小時候印象沒有什麼區別”,“傷怎麼樣了?”白娟關心的問,“沒有什麼大事,只是這次肇事者要受到處罰,合成治安太差了”白娟聽了李華的話,看了一眼老公家業,又看了一眼王利,知道王利沒有說出林小川與他們的關係,至少王利沒有把利害關係說透。
“和你爸爸說了沒有?”白娟突然轉移了話題,“沒有,哪敢和他溝通。這只是小傷,同時我爸他很反對我去酒吧那種場合玩”李華低着頭說,“你出事了肯定要和你爸爸說的,不要讓他擔心”白娟拍了拍李華的肩膀。“我怕給我爸添麻煩,他是最擔心別人說閑話的了,尤其他現在處的位置”李華有些無奈的說。“沒事,孩子這個事我來說,打你的臭小子我會好好處理他”白娟突然臉變的嚴肅起來。“是的,這小子太瘋狂了,囂張,合城有名的治安形象讓這小子給毀啦”李華越說越有勁,可是突然他發現白娟的臉上突然變的很難看,“白姨,你認識那伙人”白娟笑笑點了點頭。在一旁的王利看到這種情況,如果不解圍,讓李華與舅媽把林小川的事說破,最尷尬就是自己了,協調沒有協調好,李華家和舅媽很熟,如果他們1分鐘就把事情化解了,自己在這件事上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不是搬石頭砸自己腳嗎。
“三哥,昨晚那胖胖的男孩是我表弟,林小川”王利不好意思的補充道,李華驚訝的看着王利,他心裏想王利這小子不是個東西。沒有透露真相,現在搞的很尷尬。此時他知道昨天晚上那個小胖子是白姨的兒子時,就明白了他如此專橫就不足為怪了。
李華的臉一下紅到脖子,他臉皮一直比較厚,今天這種尷尬真的為難了他。“白姨,剛才的話你別介意,我不是有心的,王利也沒有把事情說明白,讓您費心了。年輕人容易犯錯,我在幾年前也容易犯錯啊,我爸老批評我”李華說完摸了一下脖子,順利的把責任推給王利。“這臭小子,回去我好好教訓他”家業在一旁氣的青筋跳起。“叔叔,沒有必須,都過去了,昨天我也有錯,川弟也不知道我們兩家的關係”李華態度轉變的之快,說明他比林小川要成熟,他已經適應了社會,適應了關係有時可以改變事實。包括他自己也有無奈的時候,今天就是一個很好的例證。“處理,肯定是要處理的,你爸爸剛回合城,出這樣的事不處理是欠妥的”白娟安慰李華,她知道李華這孩子大了,現在24歲的大男孩了,大學都畢業了。就不能把他剛才對處理這件事的態度當成小孩子過家家了,應做作為考慮的條件。“王利,其他還有誰?”白娟問旁邊的王利。“刀疤他們,可能你不認識”王利回答道。“明天讓他們去自首,這xing質太惡劣了”白娟嚴肅的說。王利知道舅媽的意思,這件事就由刀疤他們頂着,給大家都有交代。並能夠保全林小川,也不會疏遠與李廳長的多年關係。“高啊,真高,不虧是大學的校長名教授”王利暗想着。
“華華,我們走了,今天我找你爸,把事件大致情況說一下,這個事情上不怪你,我們家川川責任最大,這個弟弟你要多包涵。你爸那邊不會處罰你的放心休養吧。有需求和王利說也可以直接打我電話”白娟與李華揮揮手和家業走出病房。“別人家的孩子都比我們家川川爭氣”林家業對老婆說,心裏含着羨慕之情,“孩子與孩子不能比的,那是你還沒有發現我家川川的發光點”白娟一面安慰丈夫一面內心對兒子的未來真的很是擔憂。說心裏話那個父母不比自己家的孩子呢,都盼着自家的孩子比別人強。白娟是個要強的人她更想比,可是川川確實沒有一點特長,要是硬是按一個特長的話就是玩與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