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用地球砸人的擊技
第7章用地球砸人的擊技
拳怕腿，腿怕摔，三年武功不如一年跤。
全新的武道觀點就這樣粗暴地闖入了李長青腦中。
中年男人負手而立，他頓了幾秒鐘，似乎在給屏幕前觀看的學徒一些消化的空間。
“在靈能尚未出現的舊時代，拳擊，散打，自由搏擊是最流行的幾門搏擊運動。”
“其中，拳擊最為極端，其禁止了除雙拳之外的一切進攻手段，是規則最嚴密的搏擊運動。”
“也正因為如此，在靈能出現后拳擊迅速沒落，到如今除了舊時代的錄像外，已經沒有拳擊的生存空間。”
“為何？”中年人抬起手，五指握拳，朝着鏡頭展示。
雲手！
李長青大喜，他連忙拖拽進度條，重新回到視頻開始。
他繼續跟着視頻練習。
然而，五百斤的人偶只是晃了晃。
雙眼緊閉，他不斷分析着勁力的運行，大腦飛速運轉，蓬勃的氣血支持着身體。
從第一式開始，一直到第八式。
“就算你的敵人僥倖扛過，毀滅性的踐踏和足球踢也足以殺死他們。”
他雙手神經緊繃，人偶內最細微的動靜都被傳遞至李長青心頭。
視頻內，中年男人從身後拿出一個金屬球，和人偶一樣，這個金屬球內部同樣有着流動的金屬。
說話間，那半個身體還嵌在道場地面的巨大人偶非常成功的襯託了這句說辭。
世界都彷彿安靜，細微的瑕疵被一點點抽絲剝繭的從混沌分離。
咕嚕——
液態金屬流過球體內部，微不可覺的觸感突然讓他毛髮跳動。
“拳擊手，在面對腿法精湛的同層次的散打和自由搏擊選手時，就會格外無力。”
“單純的低掃就已經是降維打擊。”
他抬起雙臂，看着自己結實、厚重的肱二頭肌，又打量了下身旁的人偶。
望着面前不斷旋轉的沉重人偶，液態金屬嘩啦作響。
一聲獨立於所有雜音之外的響動。
十分鐘過去了。
終於來了。
叮——鬧鐘響起。
非常奇妙的感覺。
第二遍，直到視頻結束，他依舊沒有第二次感覺到那種狀態。
“是了，想要聽勁必須要全身肌肉筋膜的參與，讓我的神經感觸發揮到極致。”
下一秒。
“摔法，並非徒手，這是一門藉助重力，用腳下的星球去砸人的擊技。”
又聽見了，就是這個感覺！
他左手前伸，就在金屬球落下的瞬間，手腕突然抖動，精巧的勁力順着金屬球朝內傳遞，震動起流淌的液態金屬，輕而易舉便化解了數十公斤的重量。
隨即卸下人偶底部的滑輪，雙臂環抱，猛地發力。
熟練度提升，李長青腦中瞬間多出了不少似是而非的感悟。
還沒等他高興，人偶晃動，瞬間讓李長青失去平衡。
嗡——
世界清晰了。
視頻中的男人很有耐心，他一點點為觀看者剖析出太極摔法的核心。
李長青累得五指酸軟，終於完成了第一輪訓練。
反而手腕一轉，藉助巧勁，雙手十指張開，叩擊在人偶兩側。
“腿法依舊有着局限性，除非是高掃中頭，否則很難打出一擊必殺的效果。”
將所有力量統統匯聚到了雙臂之上。
咕嚕——
李長青心頭一動，他下意識擺開拳架，雙腿紮下馬步。
此消彼伏下。
人偶底部水平貼地，卸掉滑輪后，在500斤的壓力下，李長青漲紅了臉才把人偶勉強轉了半圈。
“喝！”
渾身氣血隨着舊術的運轉被徹底調動起來，李長青微調着自己對渾身肌肉的控制。
“與其說是徒手格鬥，我更願意稱摔法為持械格鬥。”
李長青嘆了口氣，他走進卧室，拿出了一個視頻中的同款金屬球。
“靠上去，破壞敵人的重心，然後，狠狠地摔死他！”
“喝！”
要是再多來幾次，怕是落下的鄰居就要來找他的麻煩了。
第九式，雙峰貫耳！
兩掌齊出。
他的動作開始勉強能夠跟着視頻中放慢動作的中年男人。
“正因如此，才會有手是兩扇門，全靠腿打人的說法。”
他彷彿感覺到了什麼，可這一瞬的觸感稍縱即逝，再無法把握。
“把自己想像成水，無定型，無定勢……”
【太極摔法，熟練度：2%】
中年人雙腳踏地，他伸手指着腳下踩着的大地。
終於，人偶緩緩離地。
他扭頭看向之前費勁全身力氣都只能微微抬起，卻無法控制重心的人偶。
這輕飄飄的一掌，李長青甚至連一半的力氣都沒用上。
好重！
“太極摔法的核心，在於聽勁。”
體表的神經愈發靈活，將空氣中細微的變化傳遞至腦中。
就在觸碰到人偶的剎那，李長青卻沒有遵循着拳法一板一眼的將力道連同氣血徹底爆發。
一遍結束。
熟練度再度增加，突然一個念頭閃過李長青腦海。
“流動，伱要時刻把握住如水一般的流動，敵人的中心時刻都會變化，你要通過聽取的勁力去判斷，對方下一步的動作……”
李長青上步靠去，再度伸出右手。
第三遍，完成。
畢竟這只是技擊，而非配套氣血甚至靈能運轉的武道法門，熟練度的增長要容易太多。
“拳，腳皆為靠近敵人，聽取敵人勁力的手段，你要明確自己的目的，始終只有一個。”
【太極摔法，熟練度：5%】
李長青悟了。
渾身肌肉都被舊術調動，但這一次，他卻沒有原封不動的施展拳法。
“顧名思義，勁就是對手力量的流動，重心的位置。”
“否則，一旦拳頭打在人的肩膀，腦門這種堅硬的部位，反倒是攻擊者的手指和手腕容易骨折，受傷。”
【太極摔法，熟練度：0%】
有次，他還因為一瞬間沒有把握住金屬球重心，導致球體脫手而出砸在地上。
他手臂內扣畫弧，筋膜連帶着肌肉，將他的神經反射拉倒了最大。
他再度拿起金屬球，在雙手間滾動。
液態金屬隨着李長青的動作而顫抖，力道灌注之下，順着人偶內部的軌跡運行起來。
李長青掌心內扣，金屬球滾滾落在沙發上，他雙眼開闔。
人偶重重落地。
砰砰砰！
三道掌擊打在人偶不同的方位，剎那間，人偶體內的液態金屬運動狀態發生改變，內外不同的軌跡發生碰撞。
望着面前停住的人偶，李長青笑容濃烈，他慢悠悠地回到廚房，揭開鍋蓋，將剩下的番茄倒進去，又加了半勺精鹽調味，開大火收汁。
“人偶對你們這些初學者來說太早了，先用這個吧。”
聽到了！
砰！
一對肉掌排出，正巧落在人偶側面某處關鍵點上。
李長青雙目圓瞪，居然沒舉起？太丟臉了！
【太極摔法，熟練度：10%】
一聲脆響，原本讓李長青用盡渾身解數都只能稍稍離地的人偶，居然猛地旋轉起來。
“不過。”中年人話鋒又變。
金屬球體在他掌中愈發靈巧，雖然依舊有點兒停滯，但至少不會再落在地板上。
而反觀視頻里的中年男人，金屬球在他手上耍的好像魔術師手中輕飄飄的水晶球，彷彿隨時可能振翅而非。
在中年男人的指導下開始了練習。
【靈巧+1】
下一瞬，他手腕翻動，笨重的金屬球脫手而出，好似彈力球似的輕輕躍起。
明明自己的體魄和氣血沒有絲毫變化，可李長青卻分明感覺到。
每一次滾動，球體的重心都會發生不規則運動，非常難以把握。
“同樣。”說著，中年人退後一步，抬起自己的手臂前伸，沒有碰到人偶。
瞬間，他渾身肌肉群發力，就連括約肌都夾緊了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看見了嗎？一寸長，一寸強。有着全身最大、最強肌肉群的腿部，無論是在攻擊距離還是在攻擊力度上，都要遠勝過雙拳。”
氣血流動，最大限度總合起渾身力量。
咚的一聲。
“如果說拳法和腿法，都是徒手格鬥中的一項，那摔法則完全不同。”
李長青聽的是躍躍欲試，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學習古武太極最核心的技法。
他雙手捧着圓球，動作笨拙遲鈍。
他又抬起腿，這一次腿部就碰到了人偶。
“在成為上位武者，開始容納靈能之前，人類的肉身並不如鋼鐵強大，以五根細長指骨握緊形成的武器，相當脆弱，這也是為什麼拳擊手會佩戴厚重的拳套，一是為了保護對手，二是為了保護自身。”
【太極摔法，熟練度：25%】
只要一離地，就會立馬破壞力量的平衡。
原本飛速旋轉的人偶居然被他輕巧地停在原地。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這才想起來，人偶底部加重的東西是液態金屬。
李長青拿着幾十斤的金屬圓球，重量倒是其次，最要命的是金屬球體裏被灌滿不規則迷宮的金屬液體。
“嘿，我還不信邪。”李長青扭了扭脖子，他伸手搭在人偶上，橫向發力。
李長青瞳孔緊縮。
雙腿略微分開，擺出舊術太極的拳架。
金屬球笨拙地在他雙手間浮動，毫無輕盈之感。
這門摔法無論如何都脫胎於太極，而他所練的舊術，同樣源自太極。
“起！”
“現實的地面，可不是舊時代那些打掃乾淨，無比柔軟專門經過減震處理的擂台，一次被摔倒的衝擊力，足以讓他非死即殘。”
李長青雙眼閉合，兩耳微豎，
咕嚕——
太極摔法。
再來！
十分鐘后，一盤顏色鮮亮的番茄牛腩出鍋。
又是充實的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