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離去
一炷香之後。
墨雨塵開口道：“好了諸位，我先大致給大家講講這‘仙緣’是為何物。”
見到仙人說話，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
“你們口中的仙緣便是修真之人所說的靈根”
“靈根乃修真之根本，通過體內的靈根吸收天地靈氣轉化為己用。”
“靈根也分種類，通常有‘金’‘木’‘水’‘火’‘土’五行屬性靈根，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特殊靈根，如‘風’‘雷’‘陰’…等異屬性靈根。”
“至於靈根如何得來，孩童凡是達到六歲時便有極低可能從體內自行生出靈根。”
“這個過程短則兩年，長則三四年。若十歲之後未生出靈根的孩童此生再也無緣仙道。”
“靈根也有優劣之分。你們若是身具靈根以後自會了解，若是沒有靈根也就多說無益。”
墨雨塵一口氣說完這些，接着看向身前的孩童。
此刻一個個面露興奮，甚至有些年紀小的竟忍不住手舞足蹈起來。
接着墨雨塵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圓盤狀物品。
此物比成年人手掌還大上一圈，形如羅盤，分內外兩層。
內層純白如玉並無其他特徵。外層則均分六段，每段刻有一個金色大字，分別是“金”“木”“水”“火”“土”“異”六字。
“你們挨個過來把手掌放到這‘測靈盤’中間。”
剛說完只見第一個孩童已經走上前來，伸出一隻手掌放在靈盤中間。
過了三息“測靈盤”卻是毫無反應。
“下一個！”墨雨塵面無表情道。
第一個孩童竟忍不住哭了起來，緩緩向人群走去。
人群中，一個面相刻薄的老婦擠了出來，拉着他的胳膊抬手便打。嘴裏還一邊罵道：“你個沒用的東西”。
看到此情形，剩下的孩童全都安靜了下來，臉上也沒了之前的興奮。反倒有些不敢上前了。
“下一個！”直到墨雨塵再次喊道。第二個孩童才躡手躡腳的走了上去。
“下一個！”
“……”
一連測試了七個孩童都沒有靈根。
剩下的孩童一個個開始面色緊張，有幾個甚至已經哭嚷着要回家。
圍觀的人群中不時傳出嘆息與咒罵之聲。
對此墨雨塵毫不理會，依舊面色如常。
直到下一個孩童將手掌放在測靈盤之上時。只見靈盤四周原本黯淡無光的“金”“火”兩字一強一弱發出亮光。
見此情景墨雨塵面色喜道：“金火雙靈根，並且還是高階金靈根”。
隨後看向眼前孩童溫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只見眼前孩童約摸十歲樣子，體型消瘦，目光略微呆泄，看着不太聰明的樣子。
聽到仙人問話，其好似沒反應過來。
愣了足有兩息，才趕忙跪下不住磕頭：“俺叫王鐵牛”。
“嗯，到我身後站着等候吧”墨雨塵伸手將王鐵牛扶起，依舊面帶笑容的說道。
對於王鐵牛的痴獃模樣卻是毫不在意。
“我家鐵牛要當仙人嘍！”人群中傳出一句激動的喊叫聲。
附近數百道羨慕和嫉妒的目光看向父子二人。
人群前排一個身穿綢緞異常肥胖的人開口喜道：“這窮傻子都有仙緣，我兒子肯定更沒問題了。”
聽到此話，饒是墨雨塵的心性也忍不住看向此人怒道：“仙緣乃是天道造化，跟高矮窮富有何關係。”
嚇的胖子低頭向人群中擠去。
墨雨塵回頭看向剩下的孩童開口道：“是否有靈根，全靠自身造化，強求不得，你們也不要有太大壓力。”
說完看向身前一名十五歲，皮膚微黑，卻長得十分秀麗的少女說道：“繼續吧。”
……
“下一個。”看着眼前少女失落的樣子，墨雨塵微微搖頭輕嘆道。
這次一連過了三十幾個孩童。
一位年僅十一皮膚黝黑的少年，神情低落走到墨雨塵面前，伸出手開始測試。
“嗯，木土火三靈根。中階火靈根，低階土木靈根，倒也說得過去。”
聽聞此話少年卻是高興不起來。
剩下的孩童中只測出一人身具靈根…
如此所有孩童全部測試完成，六十七人只有三人有靈根。
此刻墨雨塵心情非常不錯，收到一名高階金靈根的雙靈根弟子，回去以後宗門必定會有一筆不小的賞賜給他。
通知三個孩童隨行的親人，三天以後會親自上門去接人。
之後墨雨塵便御器離開了，至於去了何處就不得而知了。
看到仙人離去，剩下的村民也在一番道喜和寒暄聲中各自離去。
兩個時辰后，熱鬧的田家村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是夜，柳仙村。
公孫羽此刻躺在床上心裏很是複雜，本來一直心心念念想成為仙人，可真到被選上了，心裏反倒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柳樂兒此次無緣仙道。
聽着隔壁屋裏樂兒捂着被子卻依然傳進耳朵里的哭泣聲，公孫羽心口一陣絞痛。
是啊。在見識到仙人神通廣大的手段和魅力之後。誰又甘心做個凡人，在平凡中度過餘生呢。
他很想去安慰樂兒，卻又不知道能說些什麼。而且讓自己看到樂兒此刻的模樣，想必只會讓她更難受吧。
也不知此一去，還能有再見之日嗎。
三天後，清晨。
堂屋裏，李大嬸雙眼濕潤拉着公孫羽的手囑咐着。
柳大叔站在門口抬頭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柳樂兒坐在旁邊的木凳上滿臉微笑的看着公孫羽，時不時替李大嬸補充幾句。看上去並無不妥，可卻少了那往日的活潑。
公孫羽知道她表現出的樣子只是不想讓自己擔心。唯一讓他欣慰的是韓先生家的兒子被治好了痴傻，希望阿姐嫁過去以後也能幸福度過餘生吧。
不知過了多久，門口的柳大叔開口道：“小羽，仙人接你來了，快去吧。”
公孫羽聽到后也不再猶豫，起身拿起桌上的包袱將李大嬸給自己的一個小玉瓶塞了進去，隨後反手將包袱斜挎在肩上。
“柳大叔，李大嬸，阿姐。我走了，你們保重”
說完也不敢再看三人，轉身走出了屋子。
待到柳樂兒追出去，只能看到墨雨塵腳踩一艘小型飛舟載着公孫羽三人緩緩消失在天邊。
“小羽，你一定要好好的”。
紅潤的眼眶中，眼淚終究還是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