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地下暗河
“小孩兒家家的，怎麼還罵人呢？”白羽敲了一下他的頭。
李康不再說話，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明明可以自己逃走，卻不顧危險回來救他。
在漫長的旱季里，水，食物，都是非常寶貴的資源，只有人命，賤如草芥，有的部落為了節省資源，甚至拋棄族中的老人。
而這個人，在自己搶了他的食物后，居然會回來救一個素不相識，甚至算有過節的陌生人。
他和自己原來見的人都不一樣，善良的近乎愚笨。
等到月亮下落時，李康帶着白羽走到一個被枯草掩蓋的山石旁，扒開草叢，搬來最下面的一塊石頭，一個小洞露出來。
跟着李康爬進山洞，在甬道中前行了大概三四十丈的距離，到了山洞的另一頭。
白羽直起身來，愣住了。洞穴像一條蜿蜒盤旋的巨龍，一簇簇苔蘚發出明亮的熒光，彷彿巨龍的鱗片，長長的鐘乳石從洞穴上面垂下來，水滴順着石柱往下滴滴答答掉，千姿百態的石筍、石幔、石花和鐘乳石混在一起錐峰窪地，層巒疊嶂。
石壁四周佈滿大大小小的洞穴，一條
極寬的暗河奔騰而過。
洞中涼意涔涔，極為舒爽。
“奈何本人沒文化，一聲握草走天下。”白羽忍不住貧了一句。
李康重新爬回山洞，用石頭把洞口堵好。
返回來后，他帶着白羽摸黑穿過右邊一個石洞，走了幾十米后，又是一個開闊的空間。
石壁四周同樣有很多發出明亮熒光的苔蘚，在黑暗中可以使人模模糊糊看到東西。
山洞裏放着很多雜物，角落裏有一堆乾草製成的床，這是他平時居住的地方。
一位老奶奶坐在篝火旁，靜靜地看着他們。
“康，這位是誰啊？”
“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遇到了食人族，是他救了我。”李康感激地說。
老奶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恩人啊，謝謝你救了我家娃，老婆子給你磕頭了。”
白羽一看，趕緊半跪在地，扶起老奶奶，“舉手之勞，舉手之勞，奶奶您趕緊起來。可不敢給我磕頭，要折壽的。”
三人寒暄一番，坐下分吃了晚餐。
吃過晚飯，白羽一邊四處溜達，一邊在心裏和朏朏閑聊。
“你說你是我的金手指，那到底開了什麼金手指啊？”
“我選擇你作為山海界的宿主，就是最大的金手指！”朏朏嚴肅地說，“山海界靈氣復蘇后，各種奇花異草、鳥獸魚蟲也會重新蘇醒。
裏面異獸種類繁多，各種天材地寶琳琅滿目。
這些都可以作為你提高修為的資本。
如果以你本身的資質最多修鍊到金丹，有了山海界資源的加持。你可以一路修鍊到元嬰、化神、煉虛、合體、大乘，甚至渡劫飛升也將不再是夢。”
“五行靈根每個靈根屬性都有，難道不應該是最厲害的嗎？怎麼最多只能修鍊到金丹呢？”白羽不解地問。
“五行靈根在眾神時代自然是極其厲害，金木水火土各種功法都能修鍊，屬於少有的攻守俱全型修士。
只是有一點，引氣入體和升級時，需要吸收的靈氣是單靈根的五倍。
現在外界靈氣太過稀薄，山海界又處於大禁錮術下，還需要你種植花草樹增加靈氣才會漸漸復蘇。
這就使得五行靈根修鍊變得比其他更加緩慢。”
原來如此，本來以為自己的靈根是最好的，
沒想到現在變成最差的。
但如果不是遇到了朏朏，他連命都保不住，更不用提以後修仙了。
真是時也，運也。
白羽心裏頗為惆悵。
“不過你也不用妄自菲薄，隨着山海界禁錮逐漸解除，靈氣濃度增加，你的修鍊速度還是會增快的。”
大概察覺到他心情低落，朏朏安慰道。
“我有一個疑問，為什麼會選擇我當宿主？”
聽到白羽這麼問，朏朏給出了解答。
“你的五行靈根，是五行圓滿靈根。不僅金木水火土俱全，並且靈根的強度分佈均勻，一絲一毫都不差，正好可以合成一個圓。
也只有這樣的靈根，才具備開啟山海界的初始條件。”
“那其他的條件是什麼？”
“靈磁共振頻率。
你當時將死未死，死中帶生的頻率和現在的山海界一模一樣。
相同的頻率引起了共鳴，使你們綁在一起。
不過山海界被禁錮太久，靈氣幾乎消耗殆盡，為了救你，又損失了一些，如果再沒有靈氣補充，連我也要沉睡。可能山海界就此便消失了。”
還有一樣朏朏沒有說，就是氣運，白羽能在生命最後碰到山海界，山海界能在要消失之前尋到白羽，都是氣運。
能生成萬萬年唯一一個符合開啟山海界的人類，白羽自然不是普通人，可以說在山海界和白羽發生接觸的一剎那，他的人生就被改寫了。
這叫冥冥之中自有其運氣。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天無絕人之路，白羽成為山海界的宿主，究其根本，是天命所歸。
至於以後山海界能不能夠繼續存在下去，就看宿主白羽能不能抓住天道所給的這“一線生機”。
白羽在離暗河不遠的地方，找了個合適的洞穴，準備住在這裏。
李康抱來一堆乾草鋪在地上，並拿了一床草編的席子，作為床鋪。
等到老奶奶他們都睡了，白羽把梧桐樹種子用麗麂河水浸泡后埋下。
然後回到山洞，拿着乾草搓成的粗繩，來到暗河邊，地下暗河裏不知有沒有藏有水怪，保險起見，還是不要用手放進水裏。
他將粗繩浸濕，繩子一端放在暗河裏，另一端用手握住，開始地往山海界灌水。
大顆大顆的水滴從招搖山上空滴落下來，漸漸的，水滴越來越密集，落在地上，落在招搖山上，落在迷轂樹上，滋潤着死氣沉沉的山海界。
白羽把心神投入到山海界，看着種下的種子們紛紛發芽，抽條，長葉，忍不住地哼起小曲兒，“小種子，快發芽，長綠葉呀，開花花，結的種子多又大，提供靈氣人人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