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前往趙家
沉寂的人群突然炸開了鍋，彷彿是平靜的湖面被扔進一顆巨石一般。
“選凌霄去趙家比武切磋？怕不是要被趙家子弟揍得滿地找牙！長老們是糊塗了吧！”
“就是啊！我們這麼多人都沒被選上，怎麼可能輪得到他？”
眾人皆對這個決定感到難以置信，凌霄可是這一代倒數第一，終日偷懶從不跟他們一起練功！選他去代表凌氏比武切磋，只會丟盡凌氏的臉面！
就連凌霄自己也是難以理解長老的決定。他修為太低，族中同齡人那麼多好手，隨便拎一個都比自己厲害，為什麼要派自己去呢？
而且他當務之急，是好好修鍊，和蘇雲歌一起試着解開自己體內封印，不然何談一月之內修鍊到聚靈七重？
於情於理，自己都不應該去趙家！凌霄暗暗決定，事後要讓長老們把自己的名額讓給別人。
眾子弟思緒紛飛，愈發吵鬧。大長老見狀，臉色一黑，對着台下大聲怒斥道:“老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哪有那麼多屁話！”
氣氛又一次回歸安靜。
三長老見氣氛不對，一邊心裏暗怪自家大哥暴脾氣，一邊向眾弟子解釋道:“昨日二位世家家主拜訪之際，凌霄煉丹炸爐，炸傷趙家少主趙元。選凌霄為的是讓他登門道歉，免得被其他世家笑話我凌氏不懂禮數。”
眾子弟皆是恍然，原來是因為這樣！他們之前還真以為是長老們老糊塗了！
凌霄細細回想，自己昨天炸爐的確是波及到兩個人。一人是凌軒，還有一人是陌生面孔，原來那人就是趙家少主趙元。
人家與自己無冤無仇，自己卻把人家炸傷，凌霄心中也有些愧疚，確實應該登門道歉一番。
三長老解釋完后，大長老在台上又說了一些場面話，向被選中的十名子弟強調一遍午時出發，隨後就揮手解散了人群，走到台下，神情有些感慨。
三長老見狀，詢問道：“大哥何故如此多愁善感？”
大長老臉色落寞，道：“想不到我凌氏子弟竟要去學天武學府的絕學了……”
三長老聞言，嘆了口氣，道：“是啊，誰知今日……”
二人對於天武學府招生一事似乎興趣缺缺，臉上見不到半分喜悅，甚至好像對於自家子弟要去天武學府而感到丟臉一樣！
若是其他世家的人看見他們的神情，怕是會直接破口大罵不知好歹！
三長老嘿嘿笑道：“天武學府居然要到許州來收學子，不知道跟許州葉家有沒有什麼關係？”
“管那麼多幹什麼，帝都那些世家的勾心鬥角我凌氏才不摻和。不過，既然他們要來赤嶺城招生，讓我們凌氏的小子們試試也無妨。”
大長老低聲道，“去看看那位怎麼樣了。”
三長老點頭，隨後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見。
眾人解散，凌霄與凌武道別後，也準備離開練武場。
“凌霄。”不遠處傳來呼喚聲，凌霄循聲望去，看到了凌軒正朝自己走來。
“你……成功了？”凌軒打量一眼凌霄，露出笑意。
“看來我還算命大。”凌霄笑道，“你就等着認我當哥哥吧。”
“我看是你等着當弟弟才對。”
凌軒走到凌霄身前，又說道：“你此去趙家，若是趙元刁難你，你告訴我，我幫你對付他。”
凌霄挑了挑眉。
凌軒解釋道：“趙元表面上是翩翩公子，實際心眼小得很，你讓他出了糗。光是道歉恐怕難以讓他消氣，他若在趙家仗勢欺人，我為你找回場子。”
“放心，若趙元真的要報復我，有二長老在他也應該不敢太過分。”
凌軒點了點頭，逕自離開。
凌霄悄悄摸了摸指尖，一絲青色電芒一閃而過。
“如今我已經可以催動我體內殘留的天雷劫力，假如趙元真得寸進尺，我也不會讓他好過。”凌霄心道。
午時很快便到，凌霄像往常一樣獨自一人吃完午飯，隨後前往凌家宅邸的大門口與其他人匯合。
“總感覺什麼地方有點奇怪……”凌霄莫名感覺今天別樣的安靜。他皺了皺眉，發覺原來是蘇雲歌今天毫無動靜。
“吵鬧的蘇姑娘為何今天這麼安靜？”凌霄有些不解，摸了一下胸前的玉石掛墜。
“嗯——”
凌霄的腦海中傳來一聲似是起床伸懶腰般的聲音：“這次睡了好久……已經是中午了嗎？”
聲音悅耳動聽，夾雜着一絲慵懶，聽得凌霄有些心跳加速。
凌霄笑着回答道：“現在已是午時，我現在正準備前往趙家。”
“去趙家幹什麼？”
凌霄將早上發生的事情簡單告知蘇雲歌。蘇雲歌聽后饒有興趣道：“比武切磋？正好我有點好奇你們凌氏子弟的實力如何，如今可以見識見識了！”
二人交談間，凌霄已經走至大門口，他向四周看去，發現凌武四人早已到來。
凌霄緩步走上前去，凌武心有所感，抬頭看向凌霄，笑着點了點頭。
“有凌武在，這次比武十拿九穩。”凌霄心道。
兩人作為多年好友，凌霄對凌武的實力相當清楚。
凌霄看向其他三人，是兩男一女。兩個男子弟長相極為相似，一個鼻子更加高挺，一個身材略為壯實。二人注意到凌霄的目光，皆與凌霄對視一眼，沒有別的反應。
“凌子清和凌子均……”
凌霄心中對二人的身份頓時瞭然。
這二人是一對雙胞胎兄弟，皆是實力極強！哥哥凌子清修為略高於弟弟凌子均，很早便修鍊到聚靈八重，是年輕一輩中前五的高手。
而凌子均雖然只是初入聚靈八重，但他更注重肉身與武技的修鍊，想必實戰也是非常厲害！
凌霄感覺到有視線正打量自己，他四處尋找，看見與凌子清兄弟同行的那個女弟子正冷冷地看着自己。
這女弟子面目清秀，柳眉如畫，留着一頭利落的短髮，十三四歲的年紀，臉上精緻的五官還未長開，但能看得出是個美人胚子，將來肯定是個美女。
凌霄也認出了這個女弟子，是凌氏子弟中排名前十的凌昭昭，與凌子均一樣是初入聚靈八重的實力。
凌昭昭看向凌霄的眼神里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低低冷哼一聲便別過頭去。
凌霄有些錯愕，自己平日與她無冤無仇，為什麼凌昭昭會如此敵視自己？
凌武慢慢走到凌霄身邊，小聲道：“凌霄師兄，你還記得昨天你炸爐波及到凌軒師兄的事情嗎？”
凌霄點了點頭，有些不明所以。
凌武露出奇怪的神情，突然笑了起來，：“你不知道嗎？凌昭昭可是咱這一批人里出了名的崇拜凌軒！你昨天把凌軒師兄炸得灰頭土臉的，她怎麼可能對你有好臉色？”
“我還記得當凌昭昭得知是你把凌軒師兄炸傷的時候，她那表情啊！簡直是恨不得要生吞活剝了你！”
凌霄恍然，原來因為這件事情！
“凌軒自己都沒把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凌昭昭這麼在乎幹什麼？”凌霄摸摸自己的下巴，有些不解。
“你不知道，戀愛中的女生都是盲目的。”
凌武拍了拍凌霄的肩膀，面作嚴肅道：“凌霄師兄，平時也要多和同輩接觸，宗族裏面有着不少有趣的八卦呢！”
“沒錯！凌霄弟弟，他說的很有道理！”蘇雲歌深以為然，鄭重道。
凌霄挑了挑眉，一臉驚訝地看着凌武。認識凌武這麼久，他才發現凌武原來還有一個八卦心！
“可能是因為平日我不愛與同齡人為伍，凌武跟我相處的時候沒什麼機會展露這一面。”
凌霄心道。
沒過多久，二長老便來到此處。看到人全部到齊，他點了點頭，道：“我們動身吧。你們四人乘坐一輛馬車，凌霄與我一起，我有話對你說。”
凌霄點了點頭，跟着二長老前去。
等二人離去以後，凌昭昭看着他們離去的方向，冷哼一聲:“凌霄還挺會和長老們套近乎。昨天把煉丹室和修鍊室一起炸了都沒關他禁閉。”
聽到凌昭昭的話，凌子清有意附和，嘆了口氣，道:“是啊。看不出來他修為不怎麼樣，倒是很懂攀高枝抱大腿，難怪平日裏長老們都放任他偷懶。”
凌昭昭長相漂亮，同族中不乏仰慕者，凌子清就是其中之一。凌子均沒有說話，聽見自家哥哥這樣評價凌霄，只是配合地點點頭。
凌武皺了皺眉頭，有些生氣:“凌霄不是這樣的人，我很清楚他的為人。”
見凌武為凌霄說話，凌子清識趣的沒有接話茬。凌昭昭則是用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小聲嘟囔道:“誰叫他認不清自己，要與凌軒哥哥作對……”
眾人終於出發，兩輛馬車緩緩駛動，朝趙家宅邸而去。
馬車上，二長老與凌霄對坐。
二長老打量着凌霄，發覺凌霄身體上的變化，露出笑意。
二人相對無言，凌霄和二長老情如爺孫，心中自是知道彼此現在的想法。
馬路一路在街市上穿過，二長老掀開帘子，看向窗外，問道：“霄兒，你可知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靈士？”
凌霄思索曾經二長老教導他的知識，回答道：“在神代時期，異獸異族橫行世間。祂們生來強大，當時的人族十分弱小，只得淪為他們的食糧。”
“而後，有奇人開創修鍊之法，修鍊成靈士，庇佑一方人族。修鍊之法傳開之後，人類種族逐漸壯大起來，這才擺脫淪為食物的命運。”
“靈士誕生之初，是為了保護同族不受外族侵害。”
二長老撫掌道：“沒錯，保護凡人，我們靈士天生的使命！”
“修鍊是為了求長生，為了保護自己的種族不被外族侵害，而不是為了欺壓同族弱小！”
“你的手裏的兵器，絕對不能指向凡人！無論你將來修鍊到什麼高度，都不要忘記這一點。”
凌霄不知二長老為什麼要突然跟他說這些，只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嚴肅的話題，他鄭重地點點頭。
二人談話間，馬車已快駛到趙家宅邸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