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塵不染的事情是沒有的
另外兩傢伙另算,但克勞德切爾着實是忍不了劉焉這態度,都是這個鳥樣了,說句別的話會死?
望着臉朝下被拖在地上遠去的劉焉,貞德的拍手聲讓剩下的二人回過神來,注意到還有人在呢。
“第二個問題……”
貞德剛開口,毛文龍便插話道:“不是說好一個嗎?怎麼還有第二個?”
旁邊的李靖也連連點頭,他們雖然被綁着,可耳朵沒有被塞上,聽話還是聽得清楚的。
貞德臉色一黑,覺得毛文龍是在挑釁自己,當即隨便在旁邊點了三個兵卒過來,指着毛文龍命令道:
“你們三把這傢伙給我帶下去,給我往死里撓他癢,輪流值班,沒我命令不許停。今晚我要是聽見他少叫了一聲,就扣你們軍餉。”
卧艹!
李靖和毛文龍心中同吋一驚,撓痒痒撓整個晚上不能停,這種刑法他媽是人能想出來的!?
“是!”
三人得了軍令,當即起身獰笑着朝毛文龍走了過去。
即然聖女大人有令,那自然一定要好生對待,讓對方笑口常開。要是做不到那不就是丟了聖女大人的臉嗎?
“不不不!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面對三個圍過來的兵卒,毛文龍儘管努力求饒認錯,卻也依舊無法挽救自己的命運。
三人一人抓住毛文龍身體一部分,如同抬棺材一樣,其慘狀讓李靖不忍直視,只能轉頭閉上雙眼。
原先的草叢三兄貴瞬間只剩自己一人,望着身邊空蕩蕩的兩個位置,李靖難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同時心中暗自記住了多嘴的代價,面前這女娃子是真的討厭多嘴的人,自己要是想好過點就別說廢話。
解決了麻煩,貞德回頭重新詢問李靖道:“你們是打哪邊過來的?沿途情況怎麼樣?”
雖然不知道三人浪多久了,但至少視野地圖肯定要比連這片範圍都沒出過的自己大些。而貞德需要的正是幾人的視野地圖。
不求能搞清楚詳細具體方位,只求能從幾人的講述中搞到點有價值的信息,地標建築人物什麼都行。要是有其他法軍的方位坐標那就更好了
在貞德眼裏,那些潰兵現在就跟散落一地的經驗包一樣,就等着自己。如此佳肴怎麼能有不食的道理?
想了想來路,李靖憑感覺朝來時的方向伸了伸脖子,道:
“大概就是那個方向來的。因為兄弟們擔心在林子裏迷路繞圈,所以一直都是直走的,沒繞過啥路,還記得些。”
“至於那些綠色大傢伙,剛開始還是挺多的,就連那些特別難纏的綠色大傢伙也有不少,不過後面自打往這邊走開始就越來越少了。”
聽完李靖的話,貞德托着下巴自言自語道:
“諾……打西邊來的,可那邊我記得是純凈區,綠皮都給殺乾淨了,難道北方打完之後綠皮又全體西進了?”
“也對,南下硬骨頭太多,綠皮現在也經不起什麼攻城戰,西進找點軟柿子捏正常。”
現在的整個局面對於貞德來說就像一個沙盤,站在高處,縱觀全局只有自己立足的一小塊地區能看得清楚。
其他地區全被濃厚的戰爭迷霧所覆蓋著,需要自己去努力才能將那些地方刷新出來。
而想要解鎖這些地方就需要情報,最近時間的情報。身邊這些兵卒消息來源太雜亂和晚了,最新消息都還是快一星期前的了。
確定了綠皮大概的行進方向,
貞德再次詢問道:
“那你們來的時候有沒有路過什麼城鎮之類的地方,距離大概有多遠?白日行軍大概幾日路程。”
只要能夠找到城鎮,武器裝備食物補給最新情報,這些東西全都能輕鬆搞到,而且還能順手招點兵吧隊伍拉起來。
李靖搖了搖頭道:“沒有,大家都是摸着林子趕路的,哪裏知道有什麼城鎮?要是知道的話,早就留下了,根本就不用繼續朝這邊走。”
不過說到這,李靖倒是突然想起些什麼,皺着眉頭幾秒鐘后朝西面道:
“不過朝這邊走,大概快一日路程,有一個大型的哨崗,裏面有座木樓和大約十幾號兵卒。脾氣挺爆的,兄弟們當時想進去歇個腳,對面直接就射箭警告。”
聽到往西邊走快一日路程還有座哨崗加十幾號兵卒,貞德大喜過望,臉上這才重新掛起了笑容。
才一日路程而已,對方依託有利地型守往個哨崗堅持到自己去應該沒問題。
至於脾氣暴,那就更不是問題了。到時候身份一亮,何人敢對自己放箭?
轉身對着圍在周邊的兵卒,貞德大聲命令道:
“都聽到了沒!?明天所有人裝備輜重由普瑞斯托解決,其他人跟我一起輕裝急行軍!天黑之前,我要求所有人一個不差的抵達哨崗!”
“都給我聽清楚了嗎!”
得知有了友軍的動靜,兵卒也高興的齊呼:“清楚了!”
“那還不趕緊滾去睡覺!?也不看看在幾點了?”
貞德舉刀作勢,笑罵道:“現在不睡覺,明天天亮要是被我逮着哪個睡懶覺軟了腳,我第一個先給他抽十鞭子!”
“散嘍!”
見貞德舉刀,兵卒們也配合的在歡笑中一鬨而散,不一會兒貞德身邊便只剩下了李靖一人。
在不觸犯軍紀的時候,貞德對這些兵卒其實挺好的。
因為她知道到了最後還得靠這些兵卒去賣命,對他們好一點,就當是還他們的命了。
從起兵到現在,她一直都在削耗自己兵卒的生命,拿他們當做籌碼去換取自己想要的一切。
這不叫殘忍,這叫為了更遠大的目標而犧牲,雖然是為自己的掩飾,可也好過那些坐視國家滅亡沒心沒肺的醉生夢死吧?
一塵不染的事情是沒有的,人活着每分每秒都在吸進灰塵,可並不妨礙貞德想帶他們做的更好一些。
“相信我,這是最後一次了……”
嘆了口氣,也不再去管還綁在樹上的李靖,貞德從旁邊舉起火把朝着黑暗中一步一步走去。
現在,她也該去做和那些兵卒相同的事了,這個夜……有點太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