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遇險
關於這些事情,徐問並未與應憐兒多言,這是他自己的事情,並不想應憐兒涉入其中,而且最近要收攏盧家的勢力,應憐兒很忙。
“收攏盧家,順利嗎?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徐問輕聲問道。
應憐兒搖搖頭,“南朔願意幫忙后,大拳幫也全力支持,基本沒有什麼問題。”
徐問點頭,目光深邃。
南朔的目的,現在看來已經很是明了,就是為了造反,但在這小小的五常縣,他有什麼資格掀起造反浪潮。
搖搖頭,徐問沒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而是轉而思索他明日的計劃。
坤鳴山中的那頭妖魔,再度被人看到了,徐問很想去看看,正好這也是南朔的目標。
這原本是五家中肖家的目標,但肖家第一次圍堵失敗,且肖家有人泄露了行蹤,於是這場圍堵妖魔的盛宴,已經不再只有肖家。
五家三幫中,除了盧家,其餘人都到了,甚至還有外城的很多富戶,自持武力也想分一杯羹。
如今這亂世,誰都知道力量才是唯一,拳頭大才是真理。
徐問與南朔以及一名三絕道宮的人站在山頭上,幾隻金隼回蕩在空中,不斷向徐問傳遞消息。
南朔目光奇異,將眼神從空中回蕩的幾隻金隼身上移下,開口說道,“徐兄果然非常人也,看來三個月前,隼家寨的隼大之死…”
徐問搖搖頭,“與我無關,能得到訓鷹之術,只是運氣。”
南朔收斂目光,笑應着點頭,繼而說道,“不過徐兄修行這麼多功法,體內氣勁種類太多,要想衝擊融血,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徐問側目,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種話,忍不住問道,“什麼意思?你之前的……說的話中,可沒…”
因為有三絕道宮的人在,徐問也沒把話說明白,但南朔的智慧,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於是笑着說道,“自然,但真血,想必徐兄是知道的吧?”
修行某種功法,氣勁與自身血液相融,便會化為一種真血的事物,說起來,要想真正融合妖魔之血,實際上則是真血與妖魔血的融合。
“你修行功法繁瑣,體內真血自然駁雜,妖魔血甚至還未融合,就被你體內真血磨滅,這可不是件好事。”
徐問皺眉,並沒有詢問南朔該怎麼辦,只是低頭沉思。
他現在的實力其實已經很強,至少只要小心些別被陰了,一次融血的武者在他面前根本不算什麼,但二次融血…
他沒有十足的把握。
眨眼間已經在山頭待了兩日,南朔遺憾的搖搖頭,“看來這頭妖魔有察覺人類氣血的感知,山中人太多了,一時不會咱們多半是瞧不見了。”
徐問側目,將手指放到口中吹響口哨,指揮四頭金隼回來。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回城了。”
“好,盧家那邊,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徐兄可來尋我。”
徐問也沒拒絕,畢竟應憐兒是花了錢的。
兩個時辰后,徐問回到城中。
在臨近家門口的時候,卻忽然停下腳步,皺起眉頭,手指摸向手腕。
家裏有人!
徐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家門口圍着許多官兵,徐問腳步輕盈,目光兇狠,若是母親與嫂嫂有半點差池,這群人都別活了!
“站住,什麼人!”兩個捕快打扮的人面帶忌憚的看着魁梧的徐問,開口厲喝。
徐母的聲音傳來,
“官爺,他是我家二郎!”
徐問的手指微微放鬆,看起來,母親應該沒事。
當他走進屋子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捕頭姜和。
在一旁站着一群弔兒郎當的壯漢,有大膽的還衝着徐母身後的穆有容吹着口哨。
“韓三,老實點!”
姜和見到這一幕,暴怒的將手中刀鞘甩出去。
啪!
韓三面頰瞬間變得通紅,一臉凶戾的看着姜和,“姜捕頭,好得很啊!”
徐問也是在這時走了進來,冷冷的掃了韓三一眼,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轉頭間收斂凶意,看向姜和。
姜和看到徐問,“你就是這位大娘的兒子吧?好塊頭啊,有沒有興趣當個捕快?”
不得不說,徐問現在這一身肌肉他雖然不喜,但在某些時候,還是很招人忌憚與垂涎的。
姜和並未認出徐問,也不知道與自己見過兩次的人就是眼前貌似老實的傻大個。
徐問唯唯諾諾,“官爺,怎麼了?”
姜和開口說道,“這個韓三是幫派分子,你娘子出門買東西時被他盯上了,我恰好路過,便順手幫了一把,待會給你些賠償,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徐問沉默,腦袋微微低下,眸底寒光畢現。
韓三…
不過姜和的話,給了他提醒,現在嫂嫂容貌恢復,已經不是之前穿上臃腫衣裳便沒人感興趣的醜女,稍有不慎便會被人盯上。
倒是自己大意了…
“多謝官爺,一切都任由官爺處置。”
姜和似乎對這種事情司空見慣,早已不知處理了多少,從韓三等人手中拿到半兩銀子的補償便帶人離開了。-
“呸!什麼東西,裝你媽呢?”韓三站在徐家門口,目送姜和背影,在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周圍小弟也在一旁起鬨,“就是,等三爺上去了,就讓那姓姜的滾蛋!”
徐問冷眼看着這一幕。
“小子你看什麼看,找死啊!”
徐問側身回屋,走進院子並將門關上,幾個死人,不必置氣。
韓三見徐問那般唯唯諾諾,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直接丟進院子中,“小兔崽子,別讓我在外面見到你!”
徐問眉頭緊皺,他承認,他有些憤怒了。
嫂子連忙將徐問從院子中拽進來,“好了二郎,他們都是混幫派的,咱別跟他們置氣,好好過日子。”
徐母也在一旁勸慰道。
徐問臉上擠出一抹笑容,仔細詢問兩人有沒有受傷,徐母為保護穆有容,被韓三手下推倒摔了一跤,倒是沒什麼大事,但徐問臉上的寒霜已經壓不住了。
原本打算過幾日再動手,但他不想忍。
雖然亂世當以狗命為主,但終究…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妻兒老母受辱,徐問沒當場發作已然是對這亂世最後的尊敬。
深夜,摟着嫂嫂睡覺的手悄然鬆開,徐問已然起身穿好衣裳,頭上矇著黑布向外走去。
穆有容睜開眼睛,擔憂的看着徐問離開的背影。
身為枕邊人,她自然看的出來徐問的心情變化,她想過阻止,但深知徐問的性格。
‘二郎,你若是回不來了,待娘去了,我便投河隨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