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緊急救援
“沒錯，你終於發現了，真是不容易呀。”
“既然如此，你和關小洺應該是相生的關係，難道不知道她現在正面臨危機嗎？”
“我自然知道。”
“那你為什麼又......”
“但這和我想殺你有衝突嗎？”
“……瘋子！”
“多謝誇獎。”
季靜感到一陣惡寒，面對這個關小洺雖說不是她認識的關小洺，但介於她特殊的身份，對她出手說不準會影響到真正的關小洺的性命，為了保險起見，也只能把她禁錮在十字架上了。
“喂，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關小洺問。
“你的話我是不會聽的，給我老老實實待在上面。”
“驚弓之鳥了嗎？還真是可憐啊。原本我還打算帶你去見我的對立面呢。”
“你到底想做什麼？”
“哈哈，瞧你這話說得，只不過想對迷途羔羊施捨一點點幫助罷了。”
“可疑。”
“你就當我可疑吧，反正你不是也有對應的魔咒可以控制我嗎？”
這話說到了季靜心坎里，她得到的魔法知識中確實有可以控制一個人的魔咒，但剛剛還想殺了她的人突然那麼乖巧，總感覺有些古怪。古怪歸古怪，如果這傢伙真的有能力掙脫束縛的話，也輪不到和她討價還價了。
“那麼，你的條件是什麼？”季靜問。
“什麼條件？呵呵，不要用你那粗陋的人類思維考慮我，我只是見到一條可憐蟲做無用功，出於好心而加速她認識絕望的進程罷了。”
季靜沉默片刻，然後念動魔咒，禁錮在十字架上的關小洺掉了下來，而迎接她的，是如鐵皮般包裹住手腳的桎梏。
“承蒙賜教。”關小洺冷笑。
“快帶我去真正的關小洺那兒。除非你還想被扣在十字架上。”
“真是心急。”
關小洺從地上爬起來，走到一處角落，狠狠跺了下腳，灰塵揚起后，她用腳尖掀開蓋在上面的細毯，露出藏着的地下室入口。
“好了，帶路完成，你可以重新把我摁在十字架上了。”
做完這些后，她坐了下來，靜候季靜的發落。一直在後面緊張吟唱魔咒的季靜顯然還適應不了如此迅速的變化，在怔了下后才開口說話。
“你......那麼老實？”
“廢話！趕緊把我摁回十字架上！”
這般說話的氣勢，彷彿被摁回十字架上的不是她。季靜心裏五味雜陳，只能念出魔咒把關小洺重新禁錮在十字架上，隨後蹲下來，仔仔細細檢查這地下室。可儘管她用了探索類魔咒，甚至還用了物理常識丟石頭，都沒發現異常。於是，雖然仍有疑惑，但為了更快拯救關小洺，她還是決定冒險一次，一頭扎進這黑漆漆的地下室。
在季靜進去地下室后，十字架上的關小洺搖了搖頭。
“唉，讓我給你個痛快多好，你也不用到下面受罪了。”
地下室里有可以點燃的火炬，季靜將其一一點燃后，這裏變得明亮許多。她拿起其中一個，順着通道，慢慢深入。從通道的土磚塊看，這裏應該有些年頭，可畢竟是魔法創造的，用手一搓，什麼動靜也沒有，要是現實里的早掉渣了。就在她越來越深入時，手中火炬的火忽然一晃，通道的深處傳來一陣詭異的哭聲。
她畢竟還是個高中生，被這突如其來的哭聲嚇得夠嗆，但很快她就意識到，貌似自己害怕的，
這兩天都見得差不多了，也不差這一次兩次。更何況，她現在還會魔法。於是，她抖擻精神，悶頭往裏沖了。可這條通道彷彿沒有盡頭，直到跑到累了都沒到終點。她心想：現在魔法師都喜歡用這種魔法嗎，原本就天天看書體力不行，還想出這種魔咒折磨人。季靜嘗試向前方射出引路燈，自己扶牆恢復體力，但射出去的引路燈並沒有向她面前返回，而是從她身後飛來。
這裏就是一個圓！根本就走不到終點！終於忍無可忍的季靜拿出魔法棒，準備使用魔咒在這裏轟出個大洞。藍色的火苗被召喚出來，可等它射向牆壁時，詭異的事發生了。只見火苗被牆壁吞噬，無事發生。這簡簡單單的一幕卻讓她十分驚駭，因為她剛剛使用的魔咒可是她目前能使用威力最大的魔咒，如果連這個都沒有用，這個地方不就是一個永遠到不了終點的墳墓？
就在她面臨絕望之際，耳邊卻響起沫羽的話語。
“你看起來挺害怕的，要不要為你講個故事舒緩下心情呢？”
陰暗的房間裏，被吊起來的沫羽低聲說著什麼，鬼魂覺得奇怪，湊過去聽，只聽見他在神神叨叨地說著一些新奇的知識。
“‘阿卡那’，塔羅牌的術語，如果你去街頭小巷找占卜店，你大概率會找到一些披着斗篷裝神弄鬼的‘大仙’。因為真正的占卜術士在數百年的魔法戰爭死得死，傷得傷，僥倖活下來的也學會了夾着尾巴做人。最令人可惜的是，不少有價值的書籍被某個高高在上的蠢貨付之一炬。”沫羽說，“這就是那段歷史的一角，它被鮮血掩埋，沒有祭奠的墓碑。”
“你在說什麼蠢話？”
“不是在跟你說話，安靜。”
鬼魂心想：這人怕是腦子出了問題，剛剛還趾高氣昂，被吊起來后就變得十分古怪。不過，這都無所謂，反正他插翅難逃，取他的小命易如反掌，至於那個逃走的傢伙，呵，奇怪的女孩會替他收拾的。
“嘿，你知道塔羅牌的歷史嗎？”沫羽問。
鬼魂疑惑地看着沫羽，後者眼眸中閃爍着令他不安的綠光。為了保險起見，他伸出鬼爪，正準備捅穿後者心窩。卻不料，大難臨頭的沫羽彷彿沒事人一樣，繼續着他的話語。
“相傳，某位偉大的魔法師發現了星空的秘辛，為了能看清人類模糊不定的命運，他傾盡他的才華與魔力，鑄造了二十二張最初的塔羅牌，他將它們命名為‘阿卡那’。可是，命運豈能被凡人窺視，如此忤逆的行徑終於驚動了統治世界的神明。就在魔法師準備用這二十二張最初的塔羅牌占卜自己的命運時，神明降臨世間，對他說：‘啊！何等的背叛！我曾賜予人類自行決定命運的權利，如今為了私慾，你們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舉！’於是，神罰降臨，人類被剝奪了決定自己命運的權利。而那二十二張最初的塔羅牌‘阿卡那’，也跟隨着創造它們的魔法師，埋葬在茫茫沙漠之中。”
沫羽的話語就像一首悠久的詩歌，讓人陶醉，就連原本打算取他性命的鬼魂也在考慮要不要事成之後饒他一命，畢竟多一個伺候的奴僕總是件好事。
“喂，小鬼，這樣的故事，多說點，說不定我會放了你。”鬼魂說。
“人類的貪慾是無窮無盡的，得到了財富，就會渴求地位，得到了地位，就會渴求權力，等到他們老去，人類所能得到的都已拿到時，他們就會渴求人類所不能及之物。”沫羽冷笑，“自大地去改變自然，狂妄地去毀壞秩序，甚至連最初的神罰，那片沙漠中封存的禁忌力量，也被取出，只為滿足他們自以為是的野心。卻不曾想，神明早已料到會有那麼一天。等到沙漠中的禁忌被打開，那些名為‘阿卡那’的塔羅牌化身為二十二個嗜血的魔神，將醜陋的野心家撕個粉碎。在這之後，它們尋不到曾經封存它們的沙漠，於是在最後一絲靈智被歲月消磨殆盡前，它們將所有力量保存在這二十二張受詛咒的塔羅牌中。為了能再回到那片沙漠，它們將賜予‘阿卡那’擁有者，二十二種魔神的力量。”
這時，一場地震突如其來，鬼魂意識到不對，想要結果沫羽。卻不料沫羽先發制人，一把抓住鬼爪，將他拖了過來。
“聽說過神的左右手嗎？為了能替神執行正義，他們自願成為怪物。”
沫羽俊美的臉忽然腫脹，漆黑的毛髮如一團烈火般將他臉覆蓋，在充滿野性氣息的呼氣聲中，碧綠的火焰在瞳孔處熊熊燃燒。然後，他張開滿是尖牙的利嘴，一口將鬼魂的頭顱咬下。被咬去頭顱的鬼魂不斷退後，身軀抖動扭曲，黑霧不停從心臟處滲出，很快，黑霧散去，他轟然倒地，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我很想再拖點時間，畢竟我還不知道到底是誰釋放了你這種生物。但很不巧，如果我再不出手，患有幽閉恐懼症的丫頭估計得把這裏炸個底朝天。”
一個翻身，沫羽洒脫落地，他撿起地上的帽子，重新戴了起來，臉也在這一瞬間變回了原先模樣。
然後，他顫抖地拿起魔術棒，召喚了傳送門。等進去后，飄飄迎了過來。
“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經把那女孩送到那兒去了。哼哼，你是不是得表示表示？”飄飄驕傲地說，“最起碼也得五塊黑巧克力吧？”
“等會兒再說，我現在狀況不好。”沫羽露出明亮的碧綠眼眸。
“你、你又用那招了？！會不會出事？”
“暫時不會，可如果你再磨磨唧唧，我想，你的口感應該像注了水的白巧克力。”
“啊啊啊不要啊！你別失控，我馬上把你送到那裏去！”
飄飄連忙召喚出魔法書。而身後，沫羽默默壓低帽檐，露出惡作劇得逞的笑容。
惡作劇大成功，又省下五塊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