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偏遠村落

那人吃了幾包安暢帶來的食物后，才打了一個飽嗝，然後發現安暢一直在看着他，又馬上站起來向安暢做了個姿勢嘴裏好像在說著感激的話。

既然大家都說不清楚，那就比劃吧，結果還是不行。

安暢看到他的jīng神開始放鬆下來便嘗試着和他溝通交流。

首先他想了想決定先告訴這個人自己的名字，方式很簡單就是指着自己的胸脯，說出自己的名字，“我叫安暢”，“an....an....an.....chang.....chang.....chang......”，然後再連着說“安暢”。

“岸…床？”，那個人疑惑的複述。

“安暢！”，他一把抓住對方的手，那人瞬間手就躲開讓安暢抓了個空，不過隨後安暢又上前一抓那人倒沒有再躲開而是讓被抓住手指着自己的胸口，然後再說“安暢，明白了嗎？”。

鬆開手后，那個人指着他的胸口繼續說“岸廠？”。

“行吧”，他想別管這個人的發音是不是jīng准了，至少能念出這兩個字來還不錯。

然後安暢又指着他的胸口，沒有說話，那個人想了一下似乎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用手反指自己然後說了一個詞，“congteng”。

“充騰？”，安暢問道。

“同從”，那人指着自己的胸口回道。

安暢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不是類似中國人的“藤崇”還是“同從”或者是其他什麼，不過這個名字倒是蠻中國味道的，安暢嘗試着叫了幾次，每次那個人就會抬起頭來，看着安暢。

安暢在那個人好奇的目光中，找出一個記事本和一隻水筆，開始畫起來。

先畫了一個頭大身細的火柴人，然後指指對方，那人明白了，安暢繼續畫了一條河還有一片空地，又指指這裏，然後又畫上了一個人，在旁邊，指指自己，這樣表示出兩個人和現在的地方。

畫完這些后，安暢就把筆給了那個人，那人看起來沒用過，用整隻手手握住水筆費勁的在畫上畫起來，線條扭曲的不像樣子。

等他畫完后交給安暢，安暢一看，圈圈叉叉的實在不像是在畫畫而是在做抽象分析的圖，但是又不好讓那人改只能再仔細辨別一番，終於從印象派作品中看出來點意思。

大概是說那個人從森林裏出來，要去個什麼地方，於是兩人就這樣畫談起來，兩個人這樣慢慢的開始溝通起來，在幾個手勢意思上達成了共識，安暢用了很久才明白這個人的意思，他是出來采什麼東西的，然後現在正在回去的路上。

安暢於是就問了問他，能否帶自己去他要回的地方看看，畫了兩個小人一起走來表達，那個人弄了很久才明白，然後同意了。

問清楚那個地方可以順着河流而下后，安暢邀請他上了自己的充氣船，反正這個船載重300公斤沒什麼問題。

那人看樣子對於水上生活也很是習慣，安暢解開固定船隻的繩索後上船后，那個人不知道是吃飽了還是怎麼樣也很輕鬆的上去了。

兩人都做好后，那人就順手拿起船上的船槳來，安暢嚇了一跳，看到他要伸到河裏去划水，連忙拉住他的手意思是將船槳收回來，那人有些詫異的看着安暢，嘴裏說著什麼。

不過安暢沒有解釋，他cāo縱着船，當加大油門發動機發出咆哮聲時，那個人明顯很一副很震驚的表情。

船隻順着河流飛速而下，河岸兩邊只有平坦的地面和一簇簇的樹木掠過。

安暢在時不時的停止發動機，然後與這個叫“藤崇”的人確認下是否到達，然後繼續向下駛去。

大概中午出發后3個小時，安暢從手錶上得到的時間，那個人叫起來，安暢將發動機油門調到怠速。

經過一番費勁的溝通，安暢才知道目的地就要到了。

果然，沒多久安暢就看到遠處河岸右邊出現了人工建築的痕迹，一所孤零零的破敗的房子已經半塌，就在幾棵大樹之間。

再往下就看到了一個村落的樣子，在河岸上還有一排木柵的碼頭深入河裏大約3米多，一些粗大的木材被橫七豎八的粗繩索捆紮固定在河畔，碼頭上還停着幾艘不比充氣船更大的尖細小船，都是敞着的沒有頂棚的。

安暢指着那裏問那個人，那人點頭說著什麼，估計就是那裏了。

關掉發動機后，安暢拿起船槳，那人趕忙接過，然後輕輕地划著靠近河岸木欄碼頭。

這裏的地勢已經非常開闊平坦，可以明顯看到一壟壟相連成塊的農田，東一團西一簇地分佈在河邊上。

安暢先觀察了下河岸上沒有人，不過在遠一些的地方可以看到大約十來個房子散落在一片區域上，除了靠河岸這邊，其他三個方向都有土牆包裹，隱約可以聽見有人聲，但是仔細聽聽在嘩嘩的河水聲中又無法辯清楚。

這個時候已經是中午吃過飯後的4個小時了，正好差不多到了這個世界的傍晚，不過天sè還算明亮，安暢能看到有些房子已經升起了炊煙。

接近那片木欄碼頭后，那人熟練的將船繩拋到到碼頭的一根柱子上，然後拉着讓船靠近。

貼近碼頭后綁好繩索，然後他就下船了，安暢看了下四周覺得這是個正常的村落，沒什麼危險，也下了船，站在河裏那邊木橋上，那人就做出了邀請安暢去的手勢。

安暢指指自己的船上的東西，那人看了一眼然後朝遠處喊了一聲什麼，很快一個小男孩跑了過來，看起來只有7~8歲的樣子，同樣也是亂糟糟的頭髮身上張兮兮的，衣服穿得也是不少個洞也沒有補。

小男孩正在好奇的上下打量着安暢，估計沒見過安暢那種戶外衣服的打扮，還有身上那鮮紅的救生衣，那個Yuj激aqi朝小男孩說了幾句，他就立刻跑開了，安暢不知道他跑開要幹嘛，不過很快他又帶着幾個小孩回來了，都跟他差不多的年紀，有男有女。

安暢船上放着一個大的登山包還有幾個防水袋，都是他的補給品，這五六個小孩很快一人一個袋子兩人一個登山包就要往上抬。

“別別別，我自己來”，安暢就要阻止他們，不過那人做了個放心的手勢。

幾個小孩跟着那人後面開始向房屋那邊走去，安暢也隨着一起過去。

很快就走到了其中一個院子前，在一人多高的土坯牆院子裏，安暢看到裏面有兩間房子，房子好像都是圓筒形，上面的房頂很尖銳的樣子，安暢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其中一間房子正對着院門，然後側面還有一間門側開着，房子都是木建的外面再用泥土覆蓋，不過已經有些地方被沖刷的露出裏面粗壯的原木來。

房屋要比自己的世界高些，而且看起來還在門的右上方還有一個門，不知道是幹嘛的。

就在安暢好奇的上下打量房子的時候，房子裏面迎出來一個女人，還一手抱着個孩子另一手牽着另一個小孩，在安暢看來同樣也是黑黝黝的明顯經常勞作顯得比較蒼老。

那個藤崇朝女人說了幾句，又摸摸小孩的腦袋，然後讓安暢一起進去。

進了房間裏面后安暢有些不適應，只有門沒有窗戶，所以很暗眼睛不太適應，裏面還有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混合了臭味以及發霉還有些腌鹹菜等等的感覺。

那人進屋后將身上的東西交給那個女人，又吩咐了幾句，女人就出到外面去了，這時候後面幾個小孩將東西都帶來進來，然後嘰嘰喳喳的一起在屋子裏看着安暢。

安暢想起自己包里的東西，於是趕緊找到一個防水袋然後打開，從裏面掏出一盒水果硬糖來，要分給小孩。

不過小孩子不懂，安暢拉起其中一個乾淨點的女孩小手，讓她手朝上張開，然後往手裏倒了兩三粒糖果，示意她吃。

小女孩瞪大眼睛看着安暢，好像不知道這是什麼，安暢看她沒反應立刻捻起一枚讓她張嘴丟到裏面，小女孩原本挺大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更大，嗚嗚的說著什麼。

其他小孩也圍着安暢，那一盒水果糖很快每人都分到幾塊，包括那個女人帶的兩個小孩也在內。

小孩子們又吵又鬧的很是開心，不過他們很快就被那個藤崇趕了出去，然後那個女人很快端出兩個深sè的木碗，碗裏盛着綠呼呼的東西要讓安暢喝，安暢看了看藤崇已經往嘴裏倒去，忍着噁心不能讓人家覺得不禮貌喝了一口，那東西好像是用什麼植物搗碎榨出來的汁，略有麻嘴但是很清爽有點淡淡的香氣，並不難喝。

放下后發現藤崇已經喝完了，兩個人又開始比劃起來。

安暢的意思是想在這裏住段時間，熟悉下這個世界，自己會拿一些食物來給他付賬。那人很快就明白了，讓安暢在他這裏坐上一會，自己起身出去。

安暢在房子裏坐在一個木椅上，看着女主人還有兩個小孩覺得有些尷尬，想說什麼人家又聽不懂，比劃的話對着一個女人手舞足蹈很傻的感覺。

那兩個小孩倒是一個好奇的打量着他，另一個在女人懷裏對他沒有什麼感覺，被趕到門外的幾個小孩扒着門框已然不肯離開，在外面繼續圍觀安暢。

沒一會兒那個男人帶着另外兩三個人回來了，其中一個年齡很大頭髮花白看起來是個村長之類的角sè，還有兩個年齡也有四十多。

於是大家又是一通比劃帶畫，不過那個年齡大的人看到安暢的本子和筆后，明顯比之前看到安暢的打扮更加驚訝，他朝藤崇商量了幾句，又對那兩個人講了一通，好像達成了什麼共識。

安暢看着他們說話但是自己一句也聽不懂，於是仔細打量起幾個人來，那幾個人長的應該就是東亞人的面目，但是與自己在眉眼鼻樑上還是有些略微不同，但是這種感覺很難講，至少大家長的差不多是一定的了。

幾個人討論完后，然後由藤崇向自己溝通，同時那個年齡大的人也在本子上寫着什麼。安暢瞟了一眼，“這應該是文字吧？”，他猜想，“不過也太抽象了，感覺很像金字塔里那種古埃及象形文字”

接過本子，安暢在他期待的眼光中做了我不明白的手勢，然後由藤崇翻譯給他們聽。

年齡最大的人很是失望，接下來只能繼續由安暢和藤崇手勢交流了。

安暢連比帶畫的弄明白了幾個人的意思，他們允許安暢住在這裏一段時間，等另一個地方的人來了后，安暢就要離開了。

安暢表示同意，至於另一個地方的人是怎麼回事，這種比劃根本沒法解釋的。

等到一起吃飯的時候，安暢發現這裏食物好像很簡單，就是一種磨的很粗的麵粉植物，然後用水攪拌后，再捏成一團一團的蒸成的粗餅子，其他還有一些腌制的植物葉子和根莖，另外還有一大木盆水煮的魚，這是真正的水煮魚，用水煮出來的，只加了一些調料，安暢勉強吃了一點，就吃不下去了，味道寡淡魚腥味比較重，餅子嚼在嘴裏感覺像沙土一樣咯牙。

不過其他幾個人倒是吃的蠻歡，安暢又貢獻出自己的午餐肉罐頭來，那幾個人好像對這種食物很感興趣，一人一塊就這粗麵餅子很快吃光了一盒罐頭。

這個世界時間短，吃過飯後天sè已經有些晚了，那幾個人客套一番就離開了，藤崇打了幾個手勢帶着安暢和他的東西就到了院子裏的另一間屋子，這個屋子雖然還有股霉味，但是要比之前的那個屋子好很多，這裏明顯剛被清理過，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被整理出來，最裏面還有個土炕。

彼此交代一番讓他先住下后，那人就離開了，此時房間已經暗下來，他並沒有拿出手電來照明，而是摸索着將登山包里的睡袋什麼整理出來，也沒怎麼洗漱，就穿着衣服鑽進去了。

房間裏已經看不清楚四周，他就這樣躺在一個土炕上眼睛盯着房梁，開始完全睡不着，心裏面各種心思都不聽的往外涌，這時候他的大腦還處於興奮階段，胡思亂想很久，就是睡不着。

折騰到很晚，手錶顯示已經距離吃過午飯過了8個多小時了，他還沒有睡着，這時候感覺有些尿意，他小心的推開房門，來到院子裏，此時四周一片寂靜，第二個月亮也已經升起，安暢看着這一大一小的兩個月亮感覺這個世界那麼的不真實。

等他在院子旁的那個草棚里找到廁所，忍着噁心解決完小便就逃了出來，院子裏沒有水，安暢沒有地方洗手，他只能用個濕巾紙擦擦。

回到房間裏摸索着找到土炕，繼續躺下還是睡不着，他就這樣瞪着眼睛耳朵聽着周圍的動靜過了一夜。

一夜無事，安然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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