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分析

“所以小姐才打算將一切都扼殺在搖籃里嗎？”素竹皺眉問。

蘇婉秋點了點頭裝作不忍的樣子：“對，我是打算防患於未然。但是我也怕自己一個夢誤傷了他人。可是事實證明夢裏都是真的。”

“所以小姐你真的沒有被附身。”碧璽小心翼翼的問這。

蘇婉秋瞬間就被逗樂了：“放心我肯定沒有被不幹凈的東西附身。所以你可以大膽放心的喘氣。”

碧璽的關注點永遠是那麼奇特那麼出人意料。這大概也是她上一世能發現不可告人的真相而被殺人滅口的原因吧。

而墨盞難得的小聲發表了自己的想法：“我覺得小姐的做法是對的。而且現在種種跡象表明丹梅並不是她一個人在行動。我覺得小姐最好能揪出後面的人來。”

蘇婉秋有些驚奇。她的四個丫頭中墨盞年紀最小，與自己同歲卻還要小上幾個月。平時是最沉默最聽話的一個。偶爾也會有自己的小倔強，但是只要不觸犯她的底線也大多會妥協。偶爾也會像剛才那般頑皮一下，但是機會太少了。她也會跟着大家一起哭一起笑，但都是安安靜靜的。而她如果想做什麼都是不動聲色。

所以她小小年紀就給人一種可靠的感覺。這大概是與她的身世有關吧？所以很多小事上素竹更相信碧璽。

但是這次墨盞很難得的正面而又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和建議。

蘇婉秋開心的說：“墨盞好難得。那你說說你的想法。”

墨盞撓了撓頭提高了一點音量很認真的說：“這也是我看了一下午琢磨了一晚上想的。以我對丹梅的了解。她很會做人所以一般情況下她不喜歡得罪人。通過我平時的觀察可以發現，她非常想頂替素竹姐的位置。但她並不想得罪素竹姐。所以……”

說到這她忍不住看了碧璽一眼。碧璽一臉莫名的問：“你看我幹什麼？”

墨盞嘆了口氣，而蘇婉秋和素竹好像明白了什麼都抿唇一笑。碧璽有些不樂意：“有話直說嘛，猜來猜去的讓人不痛快。”

墨盞微微一笑：“我正要說的。所以丹梅觀察后發現碧璽姐的性格很直爽。比較容易挑撥。而且又與自己是同一批進府的丫鬟可以更好的拉近關係。最重要的是小姐看好喜歡碧璽姐。”

碧璽皺着眉有些咬牙切齒的說：“墨盞我平時可對你不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墨盞又嘆了口氣：“我知道，碧璽姐對我很好。你聽我說完。所以丹梅鎖定了你。和你拉近關係，獲得你的信任。這樣你跟小姐親近時定少不了提她。所以她能和你一起到小姐身邊服侍有你一半的功勞。”

“而丹梅其實很懶，可以說是有些好吃懶做的。所以粗活累活她是不樂意做的。因為她人際關係好，加上後來在小姐身邊伺候，所以大多時候她手上的活都被別人分走了。”墨盞又沒忍住看了眼碧璽。

碧璽見她又看向自己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墨盞微微一笑繼續說：“以她這種好吃懶做，處理好人際關係後來占些小便宜的性格看。應該不會有這麼長遠的考慮。而能形成這種性格的家庭狀況應該不會特別差，但肯定也不會是特別富足。卻落到個賣身為奴的地步也奇怪得很。所以我覺得她的背後肯定還有別人。”

蘇婉秋有些驚喜又有些疑惑，墨盞的想法與自己不謀而合。驚喜的是只是自己好歹活到了二十一歲。可墨盞卻只有十二歲，只因為自己今晚上的行為就分析出這麼多並不簡單。至少十二歲的她可分析不出來。

疑惑的是上一世的墨盞並沒有表現出這樣的特質來。她點點頭：“很好，墨盞想的與我一般無二。我倒不是從她的性格中分析出來的，而是根據夢中的經歷跟現實中的事情結合才推斷出來的。所以墨盞更勝一籌。”

說完蘇婉秋定定的看着墨盞，而墨盞並不畏懼的回視着她。看來上一世她不光沒有看透丹梅，連身邊多年的墨盞都未曾看透過。那上一世墨盞的失蹤便有待深思了。至少從上一世來看她對自己並無惡意。

蘇婉秋深吸一口氣微微一笑：“我猜你已經知道我想問你什麼了。”

墨盞點點頭還是直視着她說：“姑娘想問，為什麼我從前一直不說。”

蘇婉秋眉頭一挑，看着墨盞突然有種熬鷹的感覺。她壓下想迴避目光的感覺，眨眨眼笑着說：“是也不是。”

墨盞皺了皺眉思索了一下不確定的問：“那姑娘的意思是？”

蘇婉秋見墨盞錯開了目光心下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上一世，墨盞一直到失蹤為止，從沒像今天一樣表現出任何不同。最多只是比同齡的人表現的更沉穩而已。今天來看何止沉穩，何止無動聲色。

她拿起碧璽剛剛給自己盛的潤肺湯喝了一口后輕輕勾了勾唇有些自嘲的說：“不管在夢裏還是在現實中，我今天才知道你有很好的觀察能力與推斷能力，而你的能力遠超我們這些同齡人。以前我只當你是個細心內向的小姑娘。看來我不止不了解丹梅，也從未了解過你。這幾年你從未講過你的疑慮。也從未表現過你的能力。”

說到這蘇婉秋些傷心，七年，上一世自己總共才活了三個七年。這一世墨盞也已在自己身邊呆了七年。她們朝夕相處可是她從未真正的了解過她。她一直覺得自己拿墨盞當妹妹果然是自以為是了。

一旁的素竹皺着眉看着墨盞與蘇婉秋之間的互動有些着急。見蘇婉秋面有傷心之色，她怕姑娘會誤會墨盞連忙出聲想幫墨盞說話：“姑娘你誤會墨盞了。墨盞你快跟姑娘解釋一下呀。”

墨盞低着頭咬着唇並沒有多看素竹一眼而是有些倔強的小聲說：“素竹姐，姑娘沒有誤會我。姑娘曾答應我的事只是姑娘自己忘了而已。而我做好我自己分內的事情便好。姑娘說過不會多管的。”

素竹則有些焦急的喊了一聲墨盞。墨盞閉上了嘴巴。

蘇婉秋聞言一愣，她答應過墨盞的事？她不記得了？她曾答應過墨盞什麼事？她疑惑的看向素竹。而素竹則有些緊張的看着自己。

蘇婉秋緊緊地皺起了眉頭看着墨盞：“我忘記了與你的承諾？我曾與你承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