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裝扮

但是那時候的她從來沒有在意過柴米油鹽，沒了解過綾羅綢緞。所以她一個丫鬟那來那麼好的首飾，那來那麼好的布料也從沒考慮過。而這些東西又價值幾何？那就更不得而知了。

她坐在這裏細細的一點點的打量着燈光中跪着的丹梅。根本沒有聽她在說什麼。

而丹梅說完后等了一會，發現蘇婉秋沒有任何的反應疑惑及了。正準備偷偷抬起頭來看個究竟，便突然聽到婉秋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蘇婉秋盯着丹梅的發簪說：“雖然是木質發簪，卻是掐銀絲的玉蘭簪。不知這隻簪子要多少銀子呢。”

聞言丹梅一哆嗦，有些支吾不清。她從來沒想過蘇婉秋會問這個問題。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蘇婉秋再次慢慢蹲到丹梅的面前。輕輕撩起了丹梅的衣襟在手裏摸索了一下說：“綢子做的襟子還用同色錦線繡的花。一般人家的小姐也不過如此的打扮了。不知這身衣服又值到少銀子呀？”

丹梅恐慌起來小姐從來不會在意這些的。而且小姐以前還特意提點自己，就算穿好衣服也要低調些的。今天怎麼反而追問起這些了。

她有些緊張，僵硬的擠出一個笑容說：“小，小姐，奴婢也，也不知道要多少銀兩呢。不知小姐知道不知道呢。這，這也是別人送我的。他說不值幾個錢的。”

蘇婉秋隨手拉了個旁邊的蒲團由蹲改坐。盤腿坐在了丹梅面前笑着說：“你也了解我的。我對這些並不了解。不過我可以推算一二。這銀子的成色不錯，而且用量感覺也足就算三兩銀子好了。這玉蘭看上去材質也還不錯，就是小了點至少也要一二兩。這簪身還真不懂，看着像烏木簪。如果是那也是木簪里品質不錯了的。估計也至少要個五六錢吧。再加上這掐絲的手藝，玉蘭的雕刻。最少也要個一二兩吧。算下來這一枚簪子至少要七八兩銀子了。”

說到這蘇婉秋停頓了一下，看着丹梅因為驚慌而有些扭曲的臉。心中不斷的冷笑着。接著說：“這衣服嘛，倒是普通的綢子。你這衣服嘛，因為是府里的樣式所以你肯定是選了料子讓店家定做的。所以不能按布計算，而且肯定是咱們府上常用的店家，與你說不好有什麼好處所以也不能按市價計算。只是布與衣服大概三四兩吧。不過你這繡花秀線可都是上好的。估計這手工跟線就要三四兩了，這上麵店家一定不會再給好處了。這一件衣服大概就要七八兩了。如果按市價算少說也要十兩銀子了。”

“不過我也都是瞎猜是不是真是如此就不好說了。”

丹梅幹校兩聲道：“小姐說是那就是吧。我竟不知光一件衣服一枚簪子就這麼值錢了。看來我還是退會給他好了。”心裏想的卻是這丫頭猜的竟然如此的準確

蘇婉秋搖搖頭：“那你真不好退。這完全是按你的身材定製的。如何讓別人去穿。而且送你東西的人也是奇怪的緊。不送你些普通衣服，竟然送咱們府上丫鬟的制式服。所以是咱們府上的人吧？說說看是誰送的。”

這一刻她好想隨便說一個誰。可是她知道這個府上除了像碧璽這樣的家生子可能會一下拿出那麼多錢來。其他人真的不一定能一下拿出這麼多的錢來。

她總不能說這二十來兩銀子其實是你讓我買話本的錢吧？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圓謊。

蘇婉秋裝做驚訝的說：“難道是你自己定做的？可是都做一次衣服了幹嗎還要做丫鬟服。你完全可以做些漂亮衣服私下穿嘛。”

丹梅有些恨恨，她除了出門那還有機會穿私服。而且有的時候自己服上的丫鬟服到一些自己的店裏還有好處。所以她就更不會穿什麼私服了。

而且她就想穿的好些，穿的不一樣些好引起少爺的注意。讓少爺覺得小姐帶她是與眾不同的。小姐是對她另眼相看的。這樣她才有機會讓少爺對自己產生好感。

丹梅正想着蘇婉秋故作驚訝的說：“莫非你這麼穿是想穿給咱們府里的什麼人看。而不是府里什麼人給你是不是？”

丹梅看着蘇皖秋一下愣住了。她都有些懷疑小姐是不是有讀心術。她剛想到小姐便猜到了。

而蘇婉秋看丹梅那詫異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從前這個大大的府中，除了外出遊學，常年不在府中的兄長。便只有父親了。而父親又經常整日不在府中。自己真的也不會產生任何不好的聯想。所以她一直不明白祖母為何總覺得丹梅行為不檢點。

現在想來，這打扮嬌俏拿着帕子一副小姐左派的丹梅到底是想引起誰的注意呢？

“怎麼不說話了呢？是我猜對了嗎？”蘇婉秋歪着頭笑着說，“你不回答就讓我繼續猜猜好了。莫非你是想爬誰的床？我父親的？還是我哥哥的？”

聞言丹梅嚇得一激靈：“小……小姐您可別亂說，我……奴……奴婢從未想過爬少爺的床或者老爺的床呀。”

蘇婉秋心下瞭然，看來是自己兄長的了。不過因為哥哥一直在外未歸，而她又要隨自己陪嫁到國公府。所以她便把眼光放的更高了。而且最後也是成功了算是頗有志向吧。

蘇婉秋冷笑一聲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丹梅：“沒想到你竟一直有這樣的嗜好呀。從前看你穿的好穿的俏從未多想。而哥哥在府時你經常去到前院，又一直見你與碧璽親如姐妹。只當你是與碧璽的哥哥看對了眼。”

“我還曾想你也快十五歲，自己還小不方便給你說親。想求祖母能夠成全你的情義。只是萬萬沒想到你看上的不是碧璽的哥哥而是我的哥哥呢。”

被叫來后感覺氣氛不對，便一直安靜站在那裏的碧璽這時恍然的叫到：“難怪，難怪你之前總是掙着要替我送東西。我懶得幫我娘跑腿便隨便了你。沒想到你竟然還有如此的野心呢？”

說完后又喃喃自語道：“我也好奇她這麼多錢都是那來的呢？咦？你不會是替我給我哥送東西的時候偷了我娘備的銀兩吧？”

丹梅這時候真的很想啐碧璽一口，她這個時候跳出來做什麼。自己又不是沒錢何必偷拿她家的銀子。而且就她家準備的那點銀子哪夠她這身行頭的。

可是她又沒辦法說清銀子的來源。她不想暴露哥哥壞了哥哥的計劃。可是她不在這丫頭身邊的話計劃也無法順利進行啊。也罷自己就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