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盤石村生態
一行三人走了半個多小時,才到達了盤石村的領域範圍。
村外有一群婦孺正在耕種,種的是什麼東西輕夜認不出來,但有了種植業就說明這裏的文明在鬥爭中已經向前踏出了下一步。
阡陌間,有幾個手持弓箭腰纏短刀的人正在巡邏,男女都有每一個都身材壯碩,來往間鷹視狼顧隨時準備對突然出現的敵人發起攻擊。
在還沒靠近的時候,輕夜就發現間宮桓和幾人眉眼間交流着暗號,在交流過後這些人沒有前來阻攔,但行走間注意力往輕夜身上瞟的頻次增加。
可以看得出雖然只是一個村子的狩獵隊,其戰鬥素養卻要比護廷十三隊大多數死神都要高,那些跟不上要求的早就死在敵人的手上了。
輕夜不動聲色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一開始看到間宮的時候還以為是特例,來到這裏他才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可能是因為重力的原因,這裏的人全都是走的煉體流,哪怕是婦人也十分彪悍。
除此之外,因為環境選擇,這裏的很多人身體上都有着獸族的特徵。
尸魂界中的獸族,在萬年前獸界脫離尸魂界之後就逐漸消失了,除了受詛咒的人狼一族,就只有一些混血兒活躍在尸魂界內。
即使是這樣這些混血兒也不受待見,輕夜只在十二番隊裏見過一些,要是涅繭利知道無間裏還有這麼多混血後裔,可能會很高興吧。
就在輕夜的思緒跑偏的時候,三人已經來到了村子的門口,整個村子看上去十分老舊只有城牆被無數次翻新,如果不會飛的話,城門是整個村子唯一的入口。
而會飛在這裏就是不能招惹的強者象徵,這也是間宮桓在見到輕夜后連一絲試探的勇氣都沒有的原因。
“間宮,你回來了,這次還順利嗎?”其中一個守衛向間宮親切地打着招呼。
另一個守衛不屑的“切”了一聲,在看到山田光太郎手上舉着的野豬時,眼前一亮:
“間宮,你這就不地道了吧,隊長答應給你侄子一次試煉的機會可不是讓你替他作弊啊,隊長不避親讓你親自監督,你就是這麼回報隊長的?”
另一個守衛知道隊友和間宮一向不和,正欲居中調和,在看到野豬炸裂開的頭顱時也皺起了眉頭,這等傷勢不可能是山田光太郎這孩子能造成的。
兩人都刻意不提跟在間宮身後的輕夜,儘管輕夜看起來很瘦弱,但在了解實力前不招惹陌生人是這裏生存的不二法則,所以輕夜期待的打臉劇情並沒有出現。
在示意山田光太郎把野豬教給他之後,間宮用很認真的語氣說:“你們沒事就讓開吧,我要帶這位前輩去我家安頓。”
兩人對視一眼后打開大門,無論和間宮關係好還是不好,他們都知道間宮不會在這種事上胡來,間宮的態度說明了眼前這個瘦弱的男子是他們整個村子都惹不起的人。
在間宮和輕夜走遠后,其中一個人交代了隊友幾句就往村長處飛馳而去,一位強者在這種特殊的時候來到他們的村子,其中的利害關係只有村長能做決斷。
強大的人即使只是路過,對於路徑上生存的人來說都是不得不十二分重視的事,這就是弱者的悲哀。
而這一切都被輕夜看在眼裏,包括間宮在與兩人交流時語氣的輕重與句讀,也包括幾人之間的微表情交流。
“很有趣。”輕夜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抱有期待。
“什麼很有趣?”間宮順着輕夜隨意打量的視線看去,一個婦人正在教訓自家小孩,屁股打得啪啪響。
間宮茫然了兩秒,在他的心裏輕夜風評被害,正經人誰會覺得這種事情有趣,還當著他的面說出來。
一時間間宮走也不是停也不是,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輕夜,又怕輕夜做出什麼變態的事情。
由於間宮的表情太過明顯,輕夜察覺到了他的誤會咳嗽兩聲後轉移話題:“這野豬在你們這兒是誰獵殺的就屬於誰嗎?”
“不是的大人,無論是野外獵殺的獵物還是種植採集所得,其中一半都要上交給村子裏,另一半還要扣除各種費用后才是自己所得。
當然,像這隻野豬,是我個人在之前發現的,中途也沒有依靠任何人村民的幫助,所以其中一半是屬於我的,不然還要分出去不少。”
間宮指着位於村子中央偏左的一處作坊:“那裏就是上繳所得的地方,也是村子裏唯一的肉類處理點。”
在間宮把野豬教給作坊的主人後,坊主驚訝於野豬的死法,但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在簡單地詢問間宮的需求后就進入了作坊內。
沒多久坊主就拿着對應的豬肉走了出來,剁碎的大腿骨,切成片的五花肉,一條一條的裏脊肉,一摞肋排和一大口袋零碎。
從殘留的氣息上來看確實是剛才的那隻野豬。
處理方式簡單而高效,一如這座村子給輕夜的感覺,規則野蠻簡陋,但或許在這種地方這才是最行之有效的做法。
“真是有趣。”輕夜再次感嘆,這是他在收起文明對野蠻的偏見后得出的中肯評價。
窺一斑可知全豹,這裏已經形成了智慧生命適應無間后獨有的生態,這裏才是真正的無間地獄內的新生文明,遠不是冥夢的食夢貘部落能比的。
間宮十分信任坊主,沒有清點是否缺斤少兩,再要了一個樹葉編織成的口袋后,在自己的食物里挑挑揀揀,遞給了一旁早就想走卻挪不動腳的光太郎。
“你爹以前還救過我的命,你跟我客氣什麼,拿回去給你妹妹,記得不要偷吃。”
說完用力的拍了拍光太郎的肩膀,推了他一把讓他趕緊走。
“我才不會偷吃呢,間宮大叔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加倍還給你的!”光太郎跑着跑着已是熱淚盈眶。
自從他父親死後,只有間宮一個人對待他們家的態度始終沒變。
“讓您見笑了,這位大人。”間宮的眼眶也有些濕潤。
雖然生處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但人性中的柔軟讓他放心不下恩人的孩子,可惜他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叫我輕夜好了,如果你不介意,今晚的晚餐由我來負責烹飪如何?正好我有了靈感。”
“輕夜大人您請便,我也想嘗嘗您的手藝。”
輕夜把自己最近的感悟融入一道道菜肴中,痣城劍八、雨露柘榴、冥夢、還有今天遇到的間宮桓和光太郎,他們每一個人所散發出來的獨特感情,對於輕夜來說都是絕世美味。
在輕夜把菜做好時,間宮家的大門被推開,兩個身材魁梧的人走了進來,在他們表明身份前輕夜就邀請道:“飯剛做好,兩位要一起來品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