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判!

誤判!

第七章

闖了禍,好好道歉賠不是才行。

蘇禾禾顛顛兒小跑過去,頭沒來得及抬,先一迭連聲地,“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驚到你了太報歉了。””

說完了抬頭看人,怎麼臉還更冷了,都快凍出冰碴子了。

對方眼裏滿是不耐的,“可以讓開了嗎?”

“啊?”蘇禾禾茫然不知所措,這是不接受道歉嗎?

難道?總歸是自己錯了,唉!

又不太確定的措詞問道,“是要精神補償嗎?就驚嚇費?”

對方的眼神又變了,這回像看精神病患者了。

濃眉微鎖,深邃如濃的眸透着疏離狂狷,嘴角輕哂,壓低的聲線帶着磁性,話里全是涼意,“什麼都不需要,你只要讓開就好。”

蘇禾禾這才反應過來,對方是想讓自己圓潤地滾蛋。

行吧,誰讓自己有錯在先呢,被人態度惡劣點兒也是活該。

咕噥着,“哦,我這就原地消失。”就要退開讓路。

不成想被人一把扶住,搶過話頭,“小蘇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瞧給人鍾營長堵這裏了,你這不是添亂嗎?”

還沒完,轉身就極熱情的跟車裏人自說自話起來,“鍾營長,這姑娘是你們劉師長家的小保姆,沒見過什麼世面,你別和她一般見識。”

沒見過什麼世面的蘇小保姆,看到車裏的人煩躁的要暴走的樣子,確定這位脾氣絕對不好。

這次可不是她惹的,怕被殃及,她急步掙出來撇清着,“那沒我事了,你們自己聊。”

然後又跟剛認出來的,有過一面之緣的常團長愛人點頭問了聲好,飛快的推着小板兒車溜之大吉了。

——

郵筒就在菜站門口,她小心的把信順着口塞進去,就算完成了寄信。

說是菜站,為方便大院裏的家屬區,除了肉蛋菜,日用百貨,油鹽醬醋啥都賣。煤球也是在這裏買,就在菜站邊上的棚子裏。

板車上綁着裝煤球的麻袋。菜站的小戰士很盡心,看蘇禾禾力氣不夠,稱了煤幫她裝麻袋裏,又給綁到板兒車上。

還不大放心的,臉色有些微紅的問她,“你能推動嗎?要不急,等會兒我忙完了幫你推回去?”

哪好一再的麻煩人家,蘇禾禾說著“謝謝啦,不好麻煩你的。”自己就要推車走。

可現實太骨感,放了那麼一大袋子煤球的板兒車紋絲不動。

尷尬的摳手,只能央告小戰士幫她把板車推到路邊不擋人的地方。劉少睿放學必經過這裏,她準備在這裏等人。

——

鍾湛去蕭司令家撲了個空,聽她家吳大嫂說,蕭夫人馬上就能回來。

斷煙了,他媽托蕭夫人捎來的吃的用的一大堆,鍾湛只惦記那兩條香煙。周圍熟識的煙癮都大,每個月的煙票自己都不夠抽的。每到下旬,都是到處蹭煙抽才能挨下去。

鍾湛手裏還有一根紅鹿,是他昨天從劉師長辦公室硬順來的半包煙僅剩的。

想起當時半老頭子心疼得鬍子都要翹起來了的樣子,鍾湛嘴角帶了絲笑意,柔化了些臉上的冷硬。

折返到菜站附近停好車,這裏是蕭夫人回家的必經之路,他準備在這裏等人。

今天從早上開始只能靠鼻端嗅着煙味解饞,這會兒再忍不住,把都已經癟皺的煙點燃,深深吸了口后,他終於徹底放鬆下來。

懶散的向後靠在座位上,降下車窗,燃着煙的那隻手斜搭在窗外,十足一個兵痞的模樣。

透過繚繞的煙霧,閑極無聊下,他眼神無目的的輕掃。

煤棚里買煤的一幕落到了他眼中。

劉師長家的小保姆嗎?怎麼笨手笨腳不會幹活的樣子。是實在找不到人就隨便湊數將就了嗎?長成這樣能幹什麼活?他師長愛人是善心發作了嗎?

開始還以為又是藉機湊近的文工團或別處什麼地兒的女的。後來被那個自稱常團長愛人的女人喊住,恨不能躲八仗遠的樣子,似乎是他誤會了。

這姑娘古古怪怪的,再不會幹活,怕要不了多久就要被退回去了。

熟悉的語聲傳來,是蕭夫人!

剛才的思緒如水過無痕,瞬間就被拋諸腦後。

啟動車子,他接上蕭夫人和她的同伴,重新往蕭家駛去。

——

拒絕了蕭家的留飯,鍾湛提着老大一包旅行袋裝車走人。

後頭跟出來的蕭夫人見到旁邊幾家鄰居人影綽綽的,知道又是沒死心想出來搭話的。

她是怕了。話也不說了,讓鍾湛趕緊走,她也飛快的閃身回了自家。

本來鍾湛媽每個月都會按時給他寄吃的用的。這次是蕭夫人去燕城看兒子兒媳,回來時剛還有順路過來的車,她就直接給他帶過來了。

他們夫妻和鍾家夫妻是生死之交,兩家可說是通家之好了。蕭家長子蕭國慶在燕城閑了就往鍾家走動,連他媳婦都是鍾家給說和介紹的。鍾湛如今到了汝城軍區,蕭家自也要好好關心照顧才是。

可鍾湛來了兩次后,他前腳上門,後腳總有大院裏各家的夫人上門,用相看女婿的眼光逡巡他,他的那點耐心就告罄了。

蕭司令夫妻打小見多了他的擰歪叛逆,怕給他惹激了,除非有事,再不多喊他來了。至於有人托問親事的,兩人也都給推了。

鍾湛要起來刺頭脾氣,別說他們夫妻招架不住,就是老友鍾家夫妻都要頭疼不已的。這小子就得順着他來才成。

——

鍾湛開出來有數百米,找處僻靜地兒停了車,從旅行包里拿出條煙拆了,點燃后連吸了幾口。

他還是喜歡習慣抽燕城的大燕門,不到斷糧無可選擇了,別的煙他是真抽不下去。

本來手裏的煙票加每月他媽給他寄的,足夠他消耗的。

這是到了汝城軍區,和發小曾勤接上了頭,被打劫了。

他們這一幫都是一撥兒練出來的老煙民。曾勤他爸比他煙癮還大,手裏的煙票捂得死緊,是一點也不會松點給兒子的。而且他家一水兒四個兒子,給誰不給誰呀?

至於找別的兄弟支援,要別的都不帶吝嗇的,兄弟有的都可以共享。可煙票?那是一毛都不帶拔的。

唯獨鍾湛這裏,他爸前年病了一場,醫生讓他戒煙。加上鍾湛他媽自己就是大夫,有她盯着,生生讓他爸把煙癮掐了。

所以他爸的煙票都便宜了他。她媽不想他抽也沒用,就這麼一個獨苗兒子,擰不過。也知道她不給,兒子自己也有本事弄,乾脆眼不見心不煩的都給他寄了。

過得緊巴的曾勤見了他,第一時間就盯上了,上來就要求見面分一半。

也是見不得好友那可憐相,鍾湛就由着他拿了。

這幾天雖然到處蹭煙,他倒沒後悔。見不着還罷了,這都在一個軍區,後頭還要接着管。

他這裏就開始盤算,是從大伯還是二伯那裏下功夫能容易得手。

想想老頭子們也該學着他爸掐了煙癮才好,他決定兩頭都不放過。

三口兩口把手裏的煙吸盡,鍾湛發動車子準備走。

手剛抓住擋位,就看到前頭他師長的小兒子劉少睿賣力的推着裝滿煤球的板兒車往這邊走。

而那位他家裏的小保姆悠哉悠哉的跟着,一點幫把手的念頭都沒有,倒把他師長兒子襯得跟傻長工似的。

這孩子平時看着挺聰明的呀,怎麼這麼好哄?

這情形怎麼看都不對,這小保姆是見人家大人不在,欺負人家孩子?

不過他也不打算管,小破孩多吃幾次虧就長進了。

包里的吃的懶得翻,想想明天直接給放師長辦公室,他準備當看不見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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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二婚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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