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壓 不走尋常路的鐘枝枝
204章
蘇禾禾只覺腦殼疼,一個傷患就不能老實在家養病嗎?
旁邊韓秋麗看她苦惱的表情,出聲喚她,“禾禾?你咋還不走。”
門口,小豆子也歡聲喊人,“,媽媽,你快點呀,爸爸不能久站。”
蘇禾禾背起書包,快步往教室門口走去。
小豆子已經跟章教授道了再見,正退到門邊安靜地等着她。
看到蘇禾禾動了,班裏同學才跟往外移動。
男人也一樣八卦。看到那些對蘇禾禾有意思的男同學聽到蘇禾禾愛人在外面,全愣怔在椅子不動后。
本來急着去打飯的男生們也不急了,都想看最大場的熱鬧。於是,都緩了動作等着。
直道蘇禾禾往外走了,穆時維這些人才回神。
誰都有比較之心,更何況能考上燕大的本就是最頂尖兒的才俊,心高氣傲都是正常。
錯失了美人,只是恨不相逢未嫁時,卻不等於他們不如人。堂堂燕大學生,還能叫人比輸了不成?他們最不怕比了。
穆時維帶頭,這些人豪氣千雲地跟上了蘇禾禾的腳步。
班裏其他人見到,也都跟着往外走。
到門口牽住兒子的手,蘇禾禾四下張望,“你爸呢?”
小豆子咯咯笑着表功說,“上台階多不方便,我讓他在外面等着啦。媽媽,我是不是很棒的監督員?”
“你要是合格就不該領你爸出來,他還不能多走。鍾懷勉同志你辜負了組織對你的信任。”蘇禾禾說著話,腳步也急切起來。
“媽媽,你還不信你兒子嗎?我帶爸爸出來當然做了萬全的準備了。爸爸也沒走路,小杜叔叔開車進來的。”小豆子童音清脆地說著。
對於小杜把車開進校園的事兒,蘇禾禾已經不在意了。鍾湛只要一露面,他那一身上位者的氣勢根本掩不住,所以車不車的真不重要了。
“哦,家裏的櫻桃還沒給奶奶家送去吧?跟奶奶打電話說了沒有?”蘇禾禾昨晚還特意給安華說了,今天上午就讓小杜送過去的。
“兒子辦事你放心,我已經打電話跟奶奶說了。出來時我們就把櫻桃裝車上了。爸爸說等陪你吃完飯回去,就派小杜叔叔去奶奶家。”
母子倆話着家常,後面的同學們越聽越吃驚。
蘇禾禾愛人是什麼職位?母子倆一直說養傷這些,基本可以確定他愛人是位軍人了。可家裏安了電話,有車,還配的警衛員,得是位團長吧?還有她婆家也有電話,這也不是一般家庭吧?
燕大學生有常識,會分析。稍一把信息組合,好多同學都跟韓秋麗江蓮一樣,想到了年齡問題。她愛人得四十往上了吧?
只要想到蘇禾禾的愛人是個有過婚史的老男人,就是團長又怎麼樣?他們可是燕大學生,等到同樣的年齡,成就只會更高。
穆時維這些人心裏獲得了平衡。可接着就更扼腕痛惜了,蘇禾禾這不就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了嗎?
只下樓往教學樓外走的這點時間,穆時維這些人從氣餒又重燃了萬丈鬥志。
不過僅維持了不到一分鐘。
出了教學樓,蘇禾禾母子拉着手朝台階下奔去。
台階底下,一位身着白襯衣綠軍褲,不過十許的高大青年男人正昂藏而立。
五官如雕琢般俊美無儔,即使他剃着只冒了層青茬的光頭,皮膚微黑,細看額頭和臉上還有深淺不一的傷疤,卻一點都無損他的光輝奪目。
和他一比,夏興毓之流就太蒼白單薄了。
可這些還不算什麼,男人身上最不能忽視的反是他通身的氣勢。矜貴雍容並着磅礴威儀,哪怕是嘴角噙着淺笑,也另人不可逼視。
台階上的穆時維等人,只一眼,臉上已風雲變色。
台階下,那個男人看到拾階而下的母子倆。
雙臂張開,風吹盪開他的白襯衫,獵獵輕揚。整個人的氣勢都收斂了,眼裏漾起歡肆笑意,真如五陵公子,倜儻不群。
這樣的人,站人旁邊的勇氣都沒有了,還比什麼呀?
韓秋麗和江蓮這才知道自己想得根本不對,同時也為蘇禾禾高興。
這樣的人中翹楚,燕大的男同學也是要仰視的。
穆時維這幫眼見着都灰頭土臉起來,都不用別人笑話,自己都覺着自己是跳樑小丑。
可打擊遠不止於此。
台階下,口人會師。
卻不是想像中的大丈夫小媳婦的相處。
“鍾湛,你就嘚瑟吧。外套呢?有點傷患的自覺好吧。”蘇禾禾開口就是訓斥。
這可和她在學校的笑語盈盈差距太大了。
更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那位鍾同志竟委屈巴巴服軟道,“外套我帶了,擱在車裏呢,我有點熱才脫了,不信你摸我頭,真出汗了。兒子都陪你上過學了,我就想看一眼你上學的地方,蘇禾禾你不能總偏袒兒子嘛。”
他這是在和蘇禾禾撒嬌?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怎麼可能啊!
同樣懷疑人生的還有鍾懷勉同志。
明明之前都還好好的呀?他鋪墊設計的大好局面,他爸只表現他在外面的本色就好了。
明明可以揮斥方遒的鐘旅長,卻在關鍵時刻來個撒嬌?
他爸這是鬧哪樣啊?這樣還怎麼給他媽加分呢?那麼多男同學可都盯着呢。
鍾懷勉只能親自下場力挽狂瀾,“爸爸,我餓了,咱們去吃飯吧?”
看他爸總算轉過來看他,小豆子直朝他卡巴着眼睛。
最近嘗到和蘇禾禾撒嬌裝可憐的無窮好處后,鍾湛見到蘇禾禾,不由自主地就會進入狀態。
見兒子的示意,他還不明所以的,並沒覺出哪裏不對。
出門的時候,不都說好了他如常發揮就好了?
他這不一直正常發揮來着?
不過說到吃飯,他記起開小豆子說的,要表現出對蘇禾禾體貼的一面。
他直接略過了說餓的兒子,拉着蘇禾禾問,“食堂往哪邊兒走?我做了你愛吃的糖醋排骨,鯽魚燉豆腐,紅燒茄子,還有厚蛋燒,還熱着呢。還有小杜,得找個大桌子吃。”
這會兒蘇禾禾同小豆子一起凌亂了。
蘇禾禾是崩潰於,這人帶着這麼多大菜要去燕大食堂吃,這是要炫富嗎?
小豆子則是自覺再也救不起來了。
他只是想讓他爸等會兒吃飯的時候,給他媽夾夾菜,表現出體貼的那面就一切完美了。
小豆子在學校接觸的同學,家裏都是男主外女主內的。沒人像他家似的,爸爸和他是幹家務的主力。
他當然沒覺着自家不好,可現在外面定義一個成功男人的標準,肯定不是幹家務呀。
這些他們關起門來隨意就好,這會兒不是要讓對媽媽有不軌之心的男同學知難而退嗎?
他爸這樣先撒嬌,后賢惠的,可還行?
人都來了,蘇禾禾知道鍾枝枝肯定攆不走了。
無奈地朝車那裏走去,“那走吧。”
可惜有人就是不想配合,“蘇禾禾,我想走着去,剛好當參觀你們校園了。”鍾湛喊住她。
蘇禾禾無情拒絕,“不行,走路要十分鐘,回頭你腿肯定要疼。”
“十分鐘肯定沒問題,走慢點兒就行。我一上午都沒走,就當康復訓練了。”鍾湛自有理由。
想想醫生和安華都說,鍾湛可以逐漸加碼活動量的。
蘇禾禾沒再反對,轉頭對小豆子說:“那你快喊小杜叔叔,叫他一起去吃飯。”
“不用喊,飯盒太多不好拎,讓他開車過去等着。”鍾湛說完,直接抬手往車那邊一揮手,小杜就跟收到命令一樣,發動車子開了過來。
鍾湛制止了他下車的動作。
小杜從車窗里探頭先跟蘇禾禾問候了,“嫂子好。”
他又手裏拿着夾克便裝外套遞給鍾湛,“旅長,你還是穿上外衣吧。出院時醫生說了好幾次了,你這會兒可不敢着涼。”
在蘇禾禾的逼視下,鍾湛無奈接過,草草套到身上。
看到領子折在裏面,蘇禾禾習慣性地按住他,上手給他把領子翻好。
蘇禾禾跟小杜說了食堂位置,特種部隊的人認路一流,麻利地開車就往那邊兒去了。
一家口人也慢騰騰地往食堂走。
然後,建築系這幫人,也不知道怎麼了,竟沒一個人嫌慢,也不由跟着慢慢散步一樣走着。
號稱已放棄的鐘懷勉同志,還是忍不住觀察。
發現他媽媽的男同學中,有那麼一些低頭機械低走着,倍受打擊的樣子。
他確定寫信的人肯定是這撥人里的。
他爸剛才不走尋常路的表現竟奏效了?
為什麼呀?會撒嬌還賢惠的男人反讓人更快地退卻服輸,這是什麼道理?
小豆子百思不得其解,他頭一次判斷失誤了。
其實再正常不過了。他再高智商,知識攝入也多,可也是個小孩兒。
關於夫妻過日子這套的認知,他知道的都是浮於表面的那些。
卻不知,正因為他爸表現的太與眾不同,才更碾壓絕殺出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