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第 136 章

第136章 第 136 章

半路遇到神經病這事,衛南喬本不打算告訴田向陽的。

一是擔心那乾淨剔透的大男孩心裏自責,二則是不大好意思說出旁人誤會他們處對象這事。

不過想着那女的說謊時信手拈來的模樣,又有些擔心她使旁的壞心思。

於是,幾番思量后,晚上過來邀請人去家裏吃飯時,她還是忍着臉紅,將早上的事情說了。

田向陽自是怒意翻滾的。

可以說,從小到大從未有過的憤怒。

從前,他只當趙紅兵有些執拗,卻不曾想,背地裏還做過這般齷齪的事情。

“對不住,是我的問題,叫你受了無妄之災...”好一會兒,田向陽壓下心底翻湧的不快,眸含歉意的看向小姑娘。

不想卻在對上她的粉面桃腮時紅了耳根。

到嘴的話語,更是再也說不出來,只顧獃獃的盯着人看。

“喬喬?吃飯啦!”就在兩人視線相絞,周身的氣氛越來越曖昧時,屋外突然傳來了衛承有些嚴肅的聲音。

“咳咳...”回神的衛南喬尷尬的移開視線:“...走吧?先去我家吃飯?”

田向陽停頓一會兒,搖頭:“不了,我得回學校一趟。”

“現在嘛?去找那個叫趙紅兵的人?”

“還有旁的事,這件事情我真的很抱歉,你別往心裏去,眼下高考才是最重要的...”說話間,田向陽已經領着人往外面走去。

見狀,跟在他身側的衛南喬沒再追問,畢竟他說的對,眼下沒有什麼比高考對她來說更加重要。

“你倆幹啥呢?不就喊人吃個飯?”見兩人出來,衛承用狐疑的眼神在他們的身上打量,最後哪怕沒有看出什麼把柄,仍舊黑着臉問。

田向陽攔住想要解釋的小姑娘,對着她笑道:“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情要跟衛叔商量。”

衛南喬皺眉,心知他是想將這事說與父親聽,多少有些不願。

只是在對上他溫和卻又堅定的眼神時,到底沒將心底的反對說出口,轉身往自家四合院走去。

“你們...打什麼主意呢?”衛承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那是他閨女!!!

田向陽既然單獨留下衛叔,就沒想過要瞞着人,見他面色不好,便面帶歉意的將衛南喬轉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又講了一遍。

而後在對方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中,微微低下頭,歉疚道:“這事主要還是賴我,若不是我從前大意,也不會波及到衛南喬同學...”

衛承擺手,卻是不如之前那般生氣了,他皺眉思量片刻才問:“你突然與我說這事,是有什麼目的嗎?”

田向陽也不隱藏:“是有一件事,需要衛叔幫忙...”

衛承挑眉:“你說。”

聞言,田向陽心頭一松“是這樣的...”

“......”

“向陽呢?”只有丈夫一人回來,從廚房端着菜出來的陳英好奇問。

衛南喬也滿含擔憂的看向父親,以為他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將人攆走了。

見狀,衛承沒好氣的抬手點了點閨女的腦門兒:“真真是女大不中留,那小子有事回學校了。”

聽得這話,衛南喬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轉身就往堂屋跑去,只留下一句小聲的哼哼:“爸您說什麼呢?”

衛承:“...哼!”

=

另一邊。

回到學校的田向陽,將趙紅兵的所作所為告知了最好的兄弟郝軍。

郝軍聽了后,自是少不得厭惡與怒罵,而後又有些同情的看着兄弟:“老么,你這是什麼運氣?這麼一來,我更不羨慕你長的好看了,都什麼破事啊。”

的確是破事!

饒是田向陽再好的脾氣,這會兒也是窩火的不行。

他深呼吸一口氣,稍稍調整了情緒:“先不說這個,你忘記趙紅兵之前最擅長的是什麼了?”

郝軍撓了撓頭:“你說的是什...你是說她有可能寫舉報信污衊你的鄰居姑娘?”

說到這裏,郝軍又肯定的咬牙:“還真有可能,這事的確是她最擅長的,要不是去年踢了鐵板,被系領導警告過,說不得她還到處蹦躂呢...”

說來...趙紅兵在上大學初期,剛走完那十年時,可是義正嚴辭、有理有據的舉報了不少同學。

一開始,別說身份背景‘不幹凈’的學生了,就連大多數平返回來的老教授們,面對她的氣焰,都得禮讓三分。

而這種情況,一直維持到79年的下半年,隨着大環境的慢慢開放,才慢慢扭轉過來。

但趙紅兵依舊是大多人懼怕的存在。

直到去年,她向系裏舉報與她競選學生會主席的女同學考試抄襲。

最後經過幾番調查,確定是誣陷后。

趙紅兵便被學校點名批評並做了警告處理了,並表示她再也有下次,就記大過。

要知道,在這個年代,學生被記過,哪怕只一次,也是很嚴重的。

且不說能否拿到畢業證書。

就算僥倖能拿到,將來的就業也是大有影響的。

後面這一年,受了教訓的趙紅兵的確再沒敢鬧過妖蛾子。

如今看來,不過是表面功夫罷了。

理清了思緒后,郝軍踹了身旁的牆壁,又是咒罵幾聲,才問:“你是擔心她會去舉報你鄰居家那個小姑娘?”

田向陽神情鬱郁:“不無可能,衛南喬同志正趕上高考,這個時間舉報最是噁心人,哪怕只是污衊,只要調查了,她今年的高考就廢了,你知道的,趙紅兵那人,不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接下去的話,已經不用再說,深以為然的郝軍已經點頭拍胸脯:“你想借這個機會,給趙紅兵記個大過?我懂了,等下我就去找班長說這事。”

他們班的班長是女生,不止跟趙紅兵不合,還與她住在一個宿舍里,叫她盯着人最是方便。

至於為什麼不是田向陽出面去找班長,當然是怕打草驚蛇。

田向陽抬手拍了拍舍友的肩膀:“謝啦,兄弟!等事情了了,請你去國營飯店搓一頓。”

“嘿!跟哥們兒客氣啥?不過...萬一她不舉報呢?或者,已經將舉報信遞出去了呢?”

“我已經安排好了後手,至少不會耽誤衛南喬同志的高考...”衛叔應該尋人盯着了。

思及此,田向陽又道:“就算她沒有舉報,離畢業還有半年,我一定會想辦法叫她拿不到畢業證書的,不止是個人恩怨,她那樣的品行,不配為人師表。”

聞言,郝軍咂摸了兩下嘴才感慨道:“早就應該這樣了,你就是脾氣太好了,要我說,有些人給了臉后就會蹬鼻子上臉...”

聽得這話,田向陽苦笑:“的確是我的問題,高看了人性的善,更低看了人性的惡...這個趙紅兵算是實實在在給我上了一堂課。”

“這有啥?往後對於這種人凶一些就好,倒是你,對那個叫衛南喬的鄰居...嘿嘿,跟哥們兒說說,你對她是不是抱了什麼心思?哥們兒這算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吧

?”說到最後,郝軍用手肘搗了搗兄弟,一臉的調侃。

田向陽耳根熱了熱:“...你快去找班長吧。”

“嘿!你小子,真喜歡上啦?那兄弟我...嘶...行行行,別踢了,再踢我腿就被你小子踢廢了,這就去,我現在就去找班長還不行嘛...”

“......”

=

接下去的事情,意外的順利。

當天晚上,也就是高考前一天,天黑后,趙紅兵果然悄默出了學校。

接到班長消息的田向陽率先跟了上去。

而後郝軍又與班長又喊上輔導員,遠遠的墜在後方。

再然後,幾人在教育局門口,抓到了準備投信的趙紅兵。

一行人等的就是這一刻,可謂是人贓俱獲!

幾人都看了信,田向陽更是被那封舉報信件中的惡毒言語氣的不輕。

無論趙紅兵如何懇求,他依舊決定將事情鬧大,不止告知了校領導,甚至還報了警。

趙紅兵這幾年的大學生涯算是廢了。

雖然沒有被學校開除,卻是實實在在記了個大過。

從此,不止不能在任何學校任教,更是一切需要政審的單位都進不去。

說的不好聽的,這個年代就算進入工廠,那也是講究政治面貌的。

所以,客觀來說,趙紅兵是徹徹底底毀了。

當然,之所以會有這麼重的懲罰,一是她本就被學校警告處理過。

二則是,事件鬧出來后,學校里曾經被她私下警告、誆騙甚至威脅的女同學們,全部都站了出來。

只能說,今天她得到了眾矢之的的果,全是她趙紅兵幾年裏親自種下的因。

簡而概之...自作自受!

=

等衛南喬從父親口中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高考已經結束好幾天了。

她安靜的坐在堂屋,聽完父母的細述后,突然不知道說什麼。

不知是該感慨人心險惡,還是該感動大家的隱瞞,叫她能安穩考完試。

亦或許...心中那股一直被她緊緊壓制,不知道能不能表達的喜歡...

可...18歲這一年,情竇初開的年華,有些東西,又怎麼是想壓制就能壓製得住的呢?

尤其,在經過趙紅兵這件事情后,衛南喬就更加覺得田向陽哪哪都好。

想到這裏,再看着父母面上抑制不住的欣賞,她突然就站起身,一句話也沒說的往外跑去。

“怎麼了這是?喬喬去哪?”衛承端着茶杯懵了下,怔怔的看向身旁的妻子,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知女莫若母,陳英高興都來不及,聞言轉移視線,不去看丈夫,語氣尋常道:“去找她小姐妹了吧。”

“你猜我信嗎?!”

“我猜你信!”

“我要是不信呢?”

“我讓你信,你就得信,懂嗎?”

“......”不是很想懂。

=

而這廂。

腦子一熱的衛南喬跑到了隔壁。

然而,滿腔的話語,在看到那個乾淨的大男孩,笑容溫柔的向著自己走來時,衛南喬鼓起的勇氣瞬間就癟了下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麼了?過來坐。”田向陽放下手上的掃帚,不好帶着人進屋,便去了屋內拎了兩張方凳,放在了院子裏,笑着招呼人過去。

衛南喬坐下后,也不敢看人,故意看向四周緩和

情緒。

這才發現,院子裏不僅收拾的乾乾淨淨的,牆角邊還種上了一排花草,霎時好看。

田向陽順着她的視線瞧過去,笑着解釋:“院子裏有些單調,我就請衛叔介紹,去花鳥市場買了些好看的植被回來,不過大部分還是在你們家院子裏移栽過來的,都是衛叔送的。”

看出來了,畢竟這裏大部分花草都很眼熟“...挺好的。”衛南喬喃喃。

田向陽笑,嗓音清潤好聽:“是挺好的,衛叔還跟我講了每種花的習性,我從前沒養過這些,頭一回知道,養花有這麼多講究,說起來也不比種地輕鬆了。”

衛南喬又問:“那...收拾好了,是要準備回老家了嗎?”

“嗯,後天學校正式放假,等放假了就回去。”

“哦...哦,那挺好的。”

田向陽並不遲鈍,幾句話的功夫,已然發現了小姑娘的恍神,他擔憂問:“你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衛南喬不自在的抿了抿唇:“沒什麼,就是...來問問你什麼時候回老家接叔叔的。”

聞言,田向陽不太信,狐疑的盯着人看。

心理壓着事,衛南喬被盯得臉熱,慌忙起身就往外走:“那什麼...我...我先回去了。”

見狀,田向陽更加不放心,抬腳就跟上了去:“到底怎麼了?是誰欺負你了嗎?”

欺負...衛南喬毫無徵兆的突然頓住腳步。

緊跟在後,沒想到她會突然停下的田向陽閃避不急,直直的撞了上去。

他算不得魁梧,卻也絕不羸弱,尤其被撞的還是一個嬌嬌的小姑娘,直接將人撞了一個趔趄。

好在田向陽眼疾手快,在小姑娘趴倒之前,伸手將人拽了回來。

只不過,這一拉拽的力道不小,導致衛南喬直接仰倒進了一個寬闊好聞的懷抱中。

初夏的溫度不低,哪怕已是傍晚,穿的依舊單薄。

這麼緊緊靠在一起,自然清楚的感知到了對方的體溫...

霎時,兩人面上熱燙,如同蚱蜢一般,齊齊彈跳了開來,生生拉開了好幾米遠。

田向陽渾身火燒火燎起來,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他吭吭哧哧道歉:“對...對不住。”

見他比自己還要害羞,衛南喬反而沒那般難為情了。

反正...她的確喜歡這個溫柔的大男孩。

她過來就是想爭取看看的。

至少...她能感覺出來,田向陽不討厭自己...

甚至...可能有點喜歡自己...

所以,她主動開口...

也沒什麼不可以吧?

反正...她又不吃虧。

想到這裏,衛南喬深深吸了一口氣,垂在身側的手,在這一刻更是握的死緊。

好一會兒,她像是鼓足了勇氣,猛地抬頭,用略帶顫抖的聲音說道:“我志願填寫的是你們的學校...”

與此同時,田向陽也啞着嗓音道:“喬喬,我喜歡你,我們處對象吧!”

一道輕靈,一道溫厚。

兩道聲音同時落下,誰也沒能蓋住誰的,被彼此聽的清清楚楚。

“你說什麼?”再一次,從怔愣中回神的兩人驚喜到異口同聲。

歡喜壞了的田向陽快步走向臉頰粉紅的姑娘,在離她一米的距離處停了下來。

然後注視着對方的眼睛,認真到近乎虔誠:“我說我喜歡你,想跟你處對象。”

說完心底醞

釀了很久的表白,田向陽又有些不好意思道:“本來...我是想等接完父親回來,再相處一段時間,好叫你熟悉我...然後再捧花表白的。”

衛南喬腦子還是懵的,抬頭盯着人,只憑着本能問:“...花?”

“對。”田向陽伸手試探的去握對方的手。

確定小姑娘只是有些緊張,並沒有討厭后,他忍不住低笑出來,而後滿足的牽着人走到院子的角落,指着裏面的一株長了花苞的花枝,有些不好意思道:“聽我二姐說玫瑰花代表愛情,現在又正是花期,我就想着...親手將它們養到開花,到時候捧花向你表白心意,沒想到...”

沒想到自己先表白了...衛南喬心中害羞又甜蜜,一時竟覺得,這玫瑰花哪怕還未綻放,也比父親種的那滿院子的芬芳更加漂亮。

想到這,她忍住難為情,抬頭看向身旁的大男孩:“那...那我們是對象了?”

對象什麼的...田向陽呼吸漏了一拍,堅定點頭:“嗯,我們是對象。”

“那你彎下腰,我有話告訴你。”衛南喬眼底劃過狡黠,衝著人笑。

田向陽,以為她要說什麼,配合的彎下腰。

然後,當面上掃過芬芳時...他的呼吸一滯,怔愣的看着人。

剛才那是...?

不是錯覺?

所以,她...真的親了自己?!

這份認知,叫田向陽緊張到頭皮發麻,卻順應本能的,欲要彎腰追尋那處香軟。

不想就在這時,聽到了一道暴躁的嗓音:

“哎呀~...媽呀~...”

聞言,剛剛定下名分,周圍全是粉紅泡泡的小情侶下意識的鬆開手,齊齊朝着門口瞧去。

就看到衛承捂着臉,轉頭大步離開的背影。

田向陽...

衛南喬...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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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之千里嫁夫[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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