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 119 章

第119章 第 119 章

快要大凍了。

每年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都在忙着為接下去的寒冬做準備。

田宓自然也不例外,而且今年她不止要忙自家的,還得幫大姐家準備。

所以回到島上也沒能休息兩天,便又開始了忙碌的生活。

若不是孩子們白天可以送去託兒所,葛雲跟周母也會幫忙,田宓覺得她真不一定能忙得過來。

忙忙碌碌中,生活平淡又溫馨,唯一的變化,大概就是汪臨坤假期結束回了部隊。

一開始,田宓以為三妹會難受很久的,畢竟她那麼愛哭。

但事實卻是,她只在汪臨坤離開的那個晚上哭了鼻子,第二天就又滿血復活,全身心投入到了各種學習中。

瞧的田宓佩服的不行。

她覺得,如果是自己跟回回分開,心情肯定要喪好幾天。

只能說,三妹田芯的內心,遠比自己以為的要堅強的多。

當然,離別也好,相聚也罷,時間從不會為任何人停息,日子始終有條不紊的往前走着。

很快就到了孩子們放假的日子。

這天。

田宓是被小孩子的嘻鬧聲吵醒的。

醒來后她還有些懵,躺在被窩裏緩了一會兒腦袋才徹底清醒,以為自己這是睡過頭了,猛的坐起了身。

“醒了?”婁路回輕手輕腳推開房門,發現妻子已經醒了,便放開步伐,大步的走向她。

田宓探身夠手錶,嘴上還下意識問:“我睡過了?幾點了?”

話音落下的同時,她也看清了手錶上的時間。

早晨六點十分。

早晚涼溫差很大,擔心妻子感冒,婁路回從衣櫥里拿了一件外套給妻子披上才道:“...沒睡過,時間早着呢。”

田宓揉了揉臉,還有些迷糊,順勢抱着丈夫的腰,整個人鑽進他的懷裏才打了個哈欠問:“小傢伙們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婁路回捏了捏妻子柔軟的耳垂,低笑:“你忘了?不是答應他們今天要出去玩的嗎?”

自然不會忘,不然方才她也就不會那麼急了,只是沒想到兩個小傢伙居然這麼期待,期待到床都不賴了。

“要不要再睡一會兒?時間還早。”清楚妻子的作息,再加上昨天晚上他鬧的有些狠了,知道她定然還沒睡飽。

想到這裏,他順着妻子後背的大手向下移,熟練的幫她揉捏起來。

田宓趴在丈夫的懷裏,被捏的昏昏欲睡,眼看又要睡過去了,卧室的房門,就被久等不到爸媽出去的雙胞胎給敲響了:

“媽媽,起床啦!\"

“媽媽是個大懶豬!”

“媽媽,太陽曬屁股啦!”

“媽媽。喔喔都不叫啦!”

“......”

田宓...

“算了,醒都醒了,不睡了。”田宓無奈坐起身,放棄繼續睡的打算,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試圖叫自己更清醒些,然後開始穿鞋襪。

婁路回也無奈,剛才進屋前,還跟兩個小傢伙商量好不要吵媽媽的:“那...今天不做早飯了,我去食堂買。”

田宓點頭:“也行,我等下煮幾個雞蛋就好。”

“......”

=

春麗湖離部隊大約有七八里地。

田宓昨天就跟家屬院幾家交好的軍屬們約好了,大傢伙兒騎自行車過去。

早上7點半出發,到了目的地還不到8點。

也是等到了地方,田宓才發現,這裏的環境還挺好的。

至少這個年代來看,遊玩設施算得上多樣化,不止有滑板,就連蹺蹺板、

鞦韆、乒乓球石台、單雙杠什麼的都有。

至於遊船更是講究,雖然依舊是木船,但比她之前在昆明湖那邊坐的可大多了。

他們一行人到的時候,這裏已經有不少大人帶着小孩子過來了。

每個項目前都排了不少人,熱鬧的緊,瞧在田宓眼裏,還真覺得有幾分後世遊樂場的味道。

兩個小傢伙對於水沒什麼陰影,只不過可能是天天生活在島上,三面環水的,並不稀奇,所以在好奇打量一圈后,便邁開小短腿,直奔小孩子最多的滑滑梯而去。

田宓自然跟着一起,與她一道的,還有葛雲母子。

=

小孩子的精力時常叫人難以想像。

因為金手指,田宓自詡身體素質比大多人都強上不少,但陪着兩個小傢伙瘋了半天,也恨不能直接在地上躺平才好。

當然,有這樣感覺的不止她一個。

本來所有人決定難得陪孩子們出來玩一次,起碼得玩上一整天才好。

所以,出發的時候,每個人都帶足了乾糧和水。

尤其看着小傢伙們攀爬、在各自歡喜的遊戲中,興奮的又笑又叫時,做母親的面上,都會露出慈愛的笑。

紛紛在心裏感慨,孩子們這般高興,帶他們出來玩一天是個正確的決定。

然而,這份感慨並沒能維持多久。

大約三四個小時過去,太陽升到高空時,所有的家長全部累癱。

一致決定放棄下半程,連拖帶拽的將各自的娃提溜回了家。

期間,有些已經成了泥猴,不願意離開的小朋友還挨了幾個巴掌,嗷嗷慘叫着被拎上了自行車。

母愛什麼的,半天就差不多了。

田宓雖然覺得自己再撐兩三個小時沒問題,但大傢伙兒都回去,她也不可能一個人單獨留下來。

便也隨大流,帶着兩個意猶未盡的小崽子回了家。

龍鳳胎很乖,從頭到尾都沒有像旁的孩子那般又哭又鬧。

就在田宓驕傲自家娃還是很乖巧時,回到家,見到午休的爸爸,小朋友們就原形畢露了。

紛紛化身成為撒嬌怪,抱着爸爸的腿搖晃,表示今天沒玩夠,明天還想去云云。

見丈夫好脾氣的跟孩子們笑鬧,田宓難得升起些頑皮的心思,輕輕一躍,就爬到了男人的背上,也撒嬌喊累。

正在應付孩子們的婁路回沒想到妻子會突然衝上來,心下一緊,下意識將手向後穩穩托着人,無奈道:“摔着怎麼辦?”

田宓透過丈夫的肩膀,衝著目瞪口呆的孩子們皺了皺鼻子,才笑道:“我相信你能接住我。”

接住也不能亂來...婁路回剛想這般說時,兩個小傢伙就又激動起來,吵着也要背。

到最後,在妻小面前,慣來好脾氣的男人,左右手各抱着一個小孩子,背上還掛着一個大孩子,溫聲與他們聊起了他們上午遊玩的過程。

始終趴在丈夫後背的田宓彎着眉眼想,幸虧回回身高腿長,體力充沛,不然還真吃不消娘三同時撒嬌歪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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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似箭。

時間很快進入10月中旬。

當第一片雪花飄落在這片土地上時。

探親一個多月的大姐一家六口總算趕了回來。

熟悉的雪天,熟悉的場景,只是兩人的位置調了個個。

這天,田宓早早起床,與休假的三妹整治了一大桌子的好菜。

一起過來幫忙的,還有周母。

懷孕已經八個多月的南姐,前兩天在周建設多次勸說下,遞交了休假申請,這會兒正坐在沙發上,陪着兩個小侄兒完疊疊高積木遊戲。

這還是田宓想出來的,她

總覺得相較於貝貝,珍珠的耐心不足,所以便讓有一些木工基礎的丈夫給孩子們做了一套粗細相等的小木條。

別說,等東西做出來后,不止性子偏安靜的貝貝喜歡這個遊戲,就連活潑好動的珍珠也喜歡,經常一坐就是一個小時。

就連家屬院裏其他調皮搗蛋的孩子,也經常因為這個新遊戲,不再調皮搗蛋,叫整天攆在娃身後暴躁的大人們委實輕鬆了不少。

“大姐應該差不多到了,出去瞧瞧。”眼看着都要到部隊響午飯鈴的時候了,還沒見到大姐一家人,田宓心裏頭多少有些擔心,再次看了時間后,便脫了圍裙擦了手,與三妹說了一聲,就要往去。

今天人多,不止大姐跟南姐兩家,就連汪旅夫妻倆還有程老爺子田宓也都邀請了。

飯點馬上就到,大姐一家幾口還沒影子,她能不着急嘛。

田芯透過廚房的窗戶看了眼外頭,早上才開始落雪,不算特別大,但這會兒地面也鋪上了一層淺白,她皺眉:“再等等吧,應該快到了,外頭還下着雪呢。”

田宓擺手:“這麼點雪算什麼?我也不走遠,去去就來。”

話音落下的同時,她人已經出了廚房,快步往大門口走去。

卻不想才出了家屬院沒多遠,遠遠就看到了兩個鶴立雞群的身高,不是丈夫跟周建設又是誰?

而兩人身旁,跟着的可不就是大姐一家嘛。

“姐!姐夫!你們總算回來了!”田宓揚起笑,抬腳快步迎上去的同時,還不忘高興的喊一嗓子。

那一頭的幾人也在差不多的時間看到了她。

婁路回皺了皺眉,幾個大步一邁,人就出現在了妻子身前,拿下頭上的帽子戴到她的頭上,嘴上還抱怨:“怎麼不帶個帽子圍巾就出來了?還有雨傘呢?凍着了受罪的還是你自己。”

說著,還將妻子棉襖的領子立了起來,怕她脖子冷。

田宓抬手握住丈夫忙碌的大手:“哎呀!今天不冷...”

說完這話后,也不等丈夫再開口,便看向已經走過來的大姐,伸手接過她懷裏的誠誠,笑道:“累不累?冷不冷?趕緊先去我家歇歇腳,中飯都做好了,就等你們了...”

田雨眉眼疲憊,卻擋不住歡喜:“累!咋不累?回老家之前,一門心思想着家鄉,但真的回到家吧,開心是開心,就是惦記着島上,好容易回來了,別說,看到這白茫茫的雪,我這心裏頭還挺高興。”

田宓很是贊同:“到底住了十來年,也算半個根了,怎麼可能不想...”

聽得這話,田雨爽朗一笑:“你說的對...對了,我聽說三妹又訂一次婚啊?場面怎麼樣啊?是不是老多人吃驚了?快跟姐好好說道說道...”

大半個月不見,大姐習慣性絮絮叨叨,田宓好笑的顛了顛懷裏的小胖墩無奈道:“回去在細細很你說。”

聞言,田雨一拍腦門,而後挽上妹妹的手:“對對對,瞧我這腦子,太高興了,趕緊家去,我可太想念屋裏的炕床了...”

=

因為中午吃了一頓熱熱鬧鬧的大餐。

晚餐田宓準備的就相對清淡了些。

當然,再是清淡,還是有一盤清蒸魚跟炒綠葉菜,總要考慮還在長身體的兩個孩子。

“媽媽,爸爸什麼時候回來?”準備好晚飯的田宓正在陪孩子們玩遊戲,聽到珍珠的話后,她下意識的看了眼時間。

比丈夫平日裏下班的時間晚了十五分鐘了。

如果不回家吃飯,回回一般都會提前告知,哪怕是臨時有任務,也會叫勤務員過來說一聲。

但今天這些情況都沒發生,那麼應該馬上就回來了。

想到這裏,田宓抱起閨女,親了親她肉嘟嘟的

臉頰:“是不是餓了呀?”

珍珠抱着媽媽的脖子,奶聲奶氣道:“珠珠不餓,珠珠等爸爸,就是...就是小肚肚說想吃雞蛋糕。”

說到最後,小丫頭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就是不敢看媽媽。

聞言,田宓面上的溫柔立馬掉了下來,她一手抱着閨女,一手牽著兒子往洗漱間走去,語氣涼涼道:“雞蛋糕沒有,洗手吃飯吧。”

“啊?不等爸爸嗎?”珍珠小朋友試圖掙扎。

田宓剛說不等,門口就傳來了開門的動靜,於是她笑道:“你看,爸爸回來了。”

沒能爭取到雞蛋糕的小棉襖,看到突然回來的爸爸,眼眶都要委屈紅了。

婁路回手上拿着幾枝梅花,見狀不解問:“珍珠這是怎麼了?”

“以為你要很晚回來,磨着我給她雞蛋糕呢,計劃泡湯,可不就要哭鼻子...”說到這裏,田宓還嘲笑了兩句:“也不知道這饞嘴隨了誰。”

隨你!

婁路回心中下意識的接道,但他不敢說,於是輕咳一聲,舉了舉手上的花:“我去把花插起來,你們先吃。”

田宓實在不咋相信丈夫的審美,所以等吃完飯,梳洗好后,她便拿出剪刀,哼着小曲兒,開始修剪瓶子裏的花枝。

她喜歡花,但是沒想到丈夫堅持三年為她摘花。

曾經只以為是一時的浪漫,事實卻是除了最寒冷、或者出任務的時候,從不曾間斷過。

尤記得剛開的知道丈夫會送自己花時,家屬院裏還有不少軍官效仿。

但真的堅持下來的,只有丈夫一個人。

想到這裏,田宓眉眼彎起的弧度更大,嘴裏哼着的曲調,也變成了‘最浪漫的事’。

“在哼唱什麼?挺好聽的。”婁路回哄好孩子后,回到房間就見到妻子披着及腰長發,哼着他從未聽過的曲調,眉眼放鬆的擺弄着花草。

雖然沒有歌詞,不知其意,聽在人耳朵里,卻莫名叫人心中甜蜜,他從身後抱着人,側頭親了親妻子的粉頰,低笑問。

哼了什麼歌,自然是不能說的,田宓笑道:“心情好,隨便哼的。”

婁路回也就隨口一問,聞言將下巴抵在妻子的肩膀上,眯上眼,語氣慵懶問:“還挺好聽,什麼事情這麼高興啊?”

“就是想起來...我們結婚前你求婚的事情,那天也下了很大的雪,你帶着戰士們進山打獵,獵了好多野豬,還給我帶了梅花,藏在包里都壓扁了,你記得嗎?”

怎麼不記得?當時那種忐忑、期待又窘迫的心情,別說三年,就是一輩子,婁路回也不會忘記。

他低低笑出來,剛要回話,就聽妻子又說道:“我還記得,你在梅花里裹了一根人蔘,當時我真的是哭笑不得,從來沒見過送女孩花,還包裹人蔘的,簡直就是...唔...就是審美堪憂。”

聽得這話,婁路回攬着妻子的手臂一僵。

“怎麼了?”田宓轉過身,仰着頭,眉眼中全是狡黠的笑意。

“沒什麼!就是也覺得自己當時挺好玩兒的。”絕對不能告訴妻子,今天他之所以特地跑去折梅花,就是因為從朋友那邊弄到一個品相不錯的人蔘。

而那根人蔘,被他當成第二份驚喜的禮物,此刻正藏在放置花瓶的桌子抽屜里...

“不過...後來嘛...”

婁路回回神:“後來什麼?”

田宓沒有急着回答,視線掃了眼身後的抽屜,才踮起腳,輕輕啄吻了下丈夫的薄唇,彎着眉眼溫柔道:“後來覺得,不管你送什麼,我都會很喜歡,因為是你,所以我都覺一切都是浪漫美好的。”

妻子一直是個不吝嗇讚美的性子。

幾年婚姻下來,婁路回早已習

慣。

但此刻,聽到她直白的表達愛意,還是會叫他新潮澎湃,像是...剛在一起那般。

不...應該說,比剛在一起時,還要能牽動他的情緒。

只是相較於妻子的勇敢說愛,婁路回總是覺得自己的嘴巴太過木訥。

於是情緒起伏厲害的男人最終決定,用身體力行表達自己的愛不比妻子少。

“你幹嘛?”田宓看着突然抱着自己大跨步往床上走的男人,整個人都懵了。

婁路回將人放到床上,理所當然道:“把自己送給你!”

說完這話,也不管妻子僵硬住的笑容,激動的俯身壓了上去。

田宓...

因為熟悉的梅花加人蔘配方,以為丈夫不好意思的田宓氣的想撓人。

她就是想給回回一個台階下啊!!

她方才都聞到人蔘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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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之千里嫁夫[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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