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個狗男人
張知青和謝知青有些為難。畢竟他們兩個還要下地繼續掙工分呢。他們兩個可不能夠和白安寧比,這個大小姐家裏給寄錢和糧票,還給寄餅乾和麥乳精還有奶粉。
他們不掙工分,年底就分不到糧食,分不到糧食就得餓肚子。
“我不要他們兩個送,我北辰哥怎麼還沒有過來。我都快要流一盆血了,他怎麼還不過來送我去醫院。”白安寧一邊哭一邊說道,“我要我北辰哥送我去。”
張知青和謝知青本來就不打算送白安寧去鎮上,一來耽擱時間,二來,就那麼點小傷,根本就不至於去鎮上醫院。
當初他們剛來這裏的時候,誰還不是滿手的血泡,時間久了,也就麻木了,也就好了。在這裏下鄉插隊,就不能夠嬌氣。但是他們也知道白安寧和他們不一樣。
白安寧就是一個麻煩,這來了沒有多久,惹了多少事情了。
“安寧,你用手握着點手帕,這樣血就不會流出來了。”謝知青還是有些經驗的。她有些心疼自己的那塊手帕,這會已經染滿了血了,回頭只怕也洗不幹凈了。
白安寧根本就不領謝知青的好意,她輕哼一聲,“你又不是醫生,你懂什麼。”她就是要多流一些血,讓北辰哥心疼心疼她。
她來這裏就是為了陪着北辰哥。所以,她現在受傷也是因為北辰哥。她要讓他看看,她為了他,受了多少罪。
謝知青咬了咬唇,她不是爭強好勝的人,她看了一眼沈錦繡,低聲說道,“沈同志,你幫我們照顧一下安寧,我和長陽還要回去幹活。”
沈錦繡微微點了點頭,“你們去忙吧。既然人家不領你們的情,你們就先回去吧。”
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情,就是手指被鐮刀給割破了。頂多就是消毒,上藥,包紮。如果傷口深,那就縫合兩針就可以了。再打一針破傷風就好了。
顯然,白同志不是這樣想的,她這是想要讓顧北辰心疼呢。
沈錦繡勾了勾唇角,“你們快去忙吧。”她抬了抬眉,看着門口走進來的她的丈夫,淡淡一笑,“有人送白同志去醫院了。”
張知青和謝知青見到了顧北辰之後就回去幹活了。
白安寧看見顧北辰,哽咽地說道,“北辰哥,我疼。我的手流了很多很多血。”她的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我就想着來這裏陪着你,我沒有想到這裏這麼苦。”
沈錦繡懶得看他們兩個的虐戀情深,去隔壁一個房間收拾鹽水瓶了。
“既然受傷了,為什麼不讓錦繡幫忙消毒止血?”顧北辰陰沉着一張臉問道,“既然不喜歡這裏,那就回去。安寧,你不應該任性來這裏,我在這裏不是為了玩,也不是為了照顧你,我在這裏是為了看手。”
白安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竟然讓她回去。
他就這麼不待見她嗎?
“北辰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對我可好了。你有什麼好吃的,你都想着給我。我不回去。你送我去鎮上看手。”白安寧格外委屈地說道,聲音里還帶着一抹哭腔。
顧北辰擰眉,“從這裏走到鎮上,得一個小時,你確定你的手不會把血流光了?”他抬眸看了看四周,沒有看到沈錦繡的人,喊了一聲,“錦繡,過來給安寧消毒止血。”
沈錦繡在心裏罵娘,罵顧北辰他娘。
她是他什麼人呀?她要去伺候他的爛桃花,伺候他的青梅竹馬?她沒有脾氣的嗎?就算她以後想要當醫生,那她現在還不是醫生的。她也不用是個人就去救死扶傷吧。
“我就是在這裏記賬的,我哪裏會給人看什麼手呀。白同志還怕我把她的手給看壞了,所以,你還是帶着白同志去鎮上吧。”沈錦繡認真地說道,“村裏有牛車,你讓人送一下,也就花個五分錢。”
白安寧這個禍害,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因為她那根手指過來找事情。這種人,不給她看也罷。
顧北辰的臉色都黑了。
白安寧巴不得和顧北辰能夠單獨相處,一起好好說話呢,她連忙說道,“北辰哥,你送我去吧。我手好疼。你送我去吧,北辰哥,你也不想我的手以後變得不好看吧。”
沈錦繡也不管他們兩個,自己干自己的活。反正白安寧那點傷吧,拖到明天,就能夠自己癒合了。
“走吧,我們坐牛車去鎮上。”顧北辰拿白安寧沒有辦法只能夠送她去鎮上。
他也不想管白安寧。可是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她又是因為他才來的這裏,他有責任照顧好她。
白安寧挑釁地看了一眼沈錦繡。她就知道沈錦繡胡說八道,她的北辰哥怎麼可能喜歡沈錦繡這麼一個鄉下的土包子。她讓北辰哥送他去醫院,他就答應了,而且根本就沒有問沈錦繡的意思。
她在北辰哥的心裏還是很重要的。
沈錦繡看着他們兩個離去的背影,輕輕地搖了搖頭。
她讓顧北辰接客都算便宜他的了。這個狗男人就應該讓他當太監。
顧北辰找了村裏的李叔,他雖然右手沒有自覺,還是動作麻利地上了牛車。
白安寧皺着眉頭看着這髒亂的牛車。她一點都不想上去,但是牛車上有顧北辰,即便是牛車很臟,她也咬了咬牙,慢慢地上去了。
顧北辰看出了她局促,他用他的左手衣袖給她擦了擦牛車上的小板凳,說道,“坐好了。手還流血嗎?”
白安寧剛剛用顧北辰給她的手帕有在手指外面裹了幾層。血沒有染透外面的手帕。
她點了點頭,“我不敢打開看。北側哥,我的手還是很疼。”她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受過這樣的罪,吃過這樣的苦。
“用你另外一隻手握一會包着的手指。”顧北辰又說道,“既然不會幹活,那就不要下地了,也不要去扯豬草了。反正你又不是缺糧食和錢,干不幹活,你都餓不死。”
白安寧抿了抿唇,應了一聲,“北辰哥,那我聽你的,我以後就不去幹活了。”